第20章 病娇的自我修养
将大夫人糊弄了过去之后,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倒是季浮白整天待在院子里不出去。
偶尔陈方之递信请季浮白赏花,季浮白也是推辞不去,直接让人把他的那盆栀子花抱出去给他赏玩。
几番下来,陈方之也有些着急了。
原先以为季浮白多少有几分心思在的,现在他也把握不准了。
肖景的院子里,打探消息的小厮大气不敢喘地站在他面前。
刚才肖景砸碎了一个砚池,折断了两根细狼毫笔。
“下去!”
肖景沉着脸,按压着太阳穴,闭眼把人给赶走了。
桌上两页的信纸上,是让他探查的消息。关于浴佛节当日意外的原因。
果然不出肖景所料,这次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背后的人正是刘仲元。
果然不负原剧情的反派身份。
刘仲元让底下的人早在楼上等着,顶上的石板早就撬松动了,只待再敲击就会掉落下来。
那个棚子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存在的,是早就找人去给弄上的。
浴佛节当晚,他就让人去楼上守着,只等沉白走过的时候,就把这个石块给推下来。
好的话直接砸到她的身上,不好的话也是会砸到破棚子上,倒下的那些杂物也能将她砸出个好歹来。
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狠毒了。
不过肖景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会突然对他们俩动手,这刘仲元不是个兄控吗?而且沉白也没有哪里的罪过这位三少爷才对。
这个乖张狠毒的性子放在身边真的是一个定时炸弹,难怪沉白那边的任务是要杀死反派了。
屋外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景把手里的信件压在了随手的一本书里,走出了房间。
院子内。
刘仲元被几个肖景院的小厮拦住,刘仲元脸色阴沉,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么活泼调皮的模样。
“滚!你们竟然敢拦着我!”
刘仲元抬脚就把身前的一个小厮踹翻在地上。
小厮们因着他少爷的身份,虽然阻拦,但仍旧不敢多做触碰,生怕将这位大夫人的手中宝给伤到了。
也正是因为小厮们的忌惮,刘仲元更是无法无天,接连踹了几个下人。
“好了,你们下去吧。”
肖景站在屋门口,挥手让阻拦的人离开。
刘仲元看见他之后,神色行为才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样子,也不再那么激动地冲闯了。
“大哥——”小孩子一般地委屈叫唤着。
倒在地上的两个小厮被其他人搀扶一瘸一拐地出了院子。
清楚明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他这幅可怜巴巴的伪装,肖景一阵恶寒。
“身体不适,才让他们拦着不让人进来。”肖景走到院子里面,站在院池上的廊桥上,对他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廊下池塘,养着几只肥硕的锦鲤,池塘边上都是水生的浮草,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刘仲元走过去,顺手将一把鱼食全部撒进池子里。
惹来数只锦鲤争食,翻腾溅开阵阵涟漪,好生热闹。
“大哥头上的伤好些了嘛?”
肖景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都说大哥是去游学了,可是我却清楚,大哥这段时间和二夫人——”刘仲元眯着眼,嘴角上扬,手里的鱼碗却摔进了池塘里。
发出闷响。
“想必很快活吧?”
在外人看来,他和沉白两个人可是隔着辈分的,肖景皱着眉,听到他提起沉白,说着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语,这次是真的没搞懂了,“你胡说些什么?”
这一句话彻底将人激怒了,刘仲元转过身来,死死按着肖景肩膀的青淤伤处。
“季浮白就算了,大哥喜欢她的颜色。但是那个闫双双,她可是父亲的女人!大哥就这么忍不得,伦理道德都不顾了!”
他说完这些不着调的话,喘着粗气,说道季浮白和沉白的时候,眼里是令人胆寒的恶意。
肖景将他的手费力地扒拉下来,忍着伤痛,“越说越是胡话了!”
“是不是胡话,大哥不清楚?”刘仲元嗤笑一声,眼神很是轻佻,“那夜二夫人来找大哥,夜深露重的,大哥和二夫人在花园做的是什么?”
刘仲元把当日尾随两个人看到的事情一清二楚地说了个干干净净。
那夜,他亲眼看到两个人郎情妾意,树下缠绵,还相拥执手,恩爱如鸳鸯鹣鲽情深一样。
肖景听完,心里大叹,“刘仲元你脑补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他和沉白恩爱?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有的事情吧!”
听着他的一字一句,说得是无比的真实,若不是他自己就是当事人,真的就要相信了。
“灯火不明,你当时肯定是看错了。”肖景这么解释着。
眼见为实,刘仲元当然不相信这么一句苍白的解释,“那当日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二夫人趁夜而来?”
“额”肖景语塞,具体的事情当然不能说出来,不然引来的只有更多的问题,更大的麻烦了。
见他说不出来,刘仲元更是气上心头。
一挥衣袖,将呆愣的肖景都震退了两步。
“我原本想为大哥除了这个隐患,没想到她竟然值得你舍命去救。”刘仲元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十足十的像极了一个病娇的真正模样。
“若是父亲回来,大哥你的命还要不要了?我就不该手下留情!”
已经算是直白承认了,那夜的事故是他所为了,肖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毫不遮掩地说了说出来。
事到如今,肖景只能跟着他的话去走,只当是自己从来不知道,刚才才知道这个事情的幕后元凶一般,颤抖着指着眼前的刘仲元。
“你——原来不是意外!你做的这些大夫人都知道吗?!”
要是沉白在这里,可能会对肖景进行行为比表演的挑刺。
毕竟惊讶震惊的样子过于流露表面了,手在颤抖,腿脚也后退半步,但是眼里无戏。但是刘仲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根本看不出来肖景表演上的不足。
“我娘要是知道,你和闫双双早就被打死了。”
肖景吐了一口气,好在刘仲元没有和大夫人瞎说一通,不然事情可真的不好说了,还不知道要牵扯出来些什么事情呢,他们俩现在已经就够忙活的了。
“我同二夫人之前绝对没有你说的这种龌龊事情,一切都是你瞎想!”肖景还是好言规劝,试图让这个一位沉溺自我视觉错误的人听到自己的解释。
肖景当做自己是在解释,而刘仲元是当他在执迷不悟。
眼见自己劝无可劝,咬咬牙,一挥手,转身就走了,临走还留下一句让人神思可怕的话来。
“我能为你解决季浮白,也可以解决掉闫双双。不能让大哥你真的被父亲母亲打死!”
“唉!你什么意思!”肖景伸手想抓住他,却抵不过他健步如飞的步伐,抓了个空,“刘仲元!你给我站住!”
越叫反而走得越快,肖景追着出了院子,刘仲元却是越走越远了。
好巧不巧的就是一前一后的两个人,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沉白。
沉白看着对面几步之遥的刘仲元,他看见她,眼里的恨意杀意,透之入骨,很是渗人。
“哼!娼妇!”刘仲元啐了一口在地上,狠狠瞪了她一眼,跟沉白错身过了。
肖景在背后追着,沉白将人拉住了问道:“这是怎么了?”
被拉住之后,看清楚是沉白,肖景索性不追了,只要摇头,同沉白折返回自己的院子。
路上的时候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听完之后的沉白也是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满脸都是嫌弃。
沉白听得连连摇头,“我是瞎了眼了吗?”
她这么说,明摆着是对刘仲元口里二人通奸的事情不可置信。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瞧不上自己。
“诶!你怎么说话的!”肖景也是白眼一番,懒得看她,“我要是看上你,我才是瞎了好吧。”
“这副身体还没我自己一半帅气呢!”
两个人就着到底谁看不上谁,到底是谁的问题,打了一场嘴仗。
最终还是谁都说不服对方,宣告停战。
这话题一岔开,沉白差点儿就忘了自己来找肖景的原因了。
想起来了正事,沉白把自己从大夫人那边经历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不由得感叹,果然大夫人和刘仲元是亲生母子,在某些事情的判定上,都是如此的盲目自信。
但是大夫人好歹是听一听人家的辩解,而刘仲元全程都是自说自话,就差捂着耳边摇头跟解释的人说,我不听我不听了。
两个人坐下来谈话。
肖景,“男女主的感情上算是有了一个进展了。现在看来最为主要的事情有两个。”
沉白:“第一是给她们俩创造机会,第二是什么?”
“我的主线是女主不能死,但是现在刘仲元对女主的杀意远远没有对你来的高。”
“哦豁?我无辜挡刀,刘仲元现在最想弄死的就是我吧。”
话糙理不糙,沉白现在的处境确实要比季浮白的更加危险一些,之前他们都知道刘仲元是反派,但还没真的见识过反派动手,这次可是亲身经历了。
沉白的危险程度高,但季浮白的也不低,刚才人走的时候,可是点了他们俩的名字的。
“你的主线还有一个目标是杀死反派。”
沉白点点头,“对。在他弄死我之前,他得死。”
“刘仲元不能那么快死,至少要让陈方之和季浮白两个人的感情到位之后才能死,不然大夫人怕是要疯。”
刘仲元是大夫人的心肝,若是刘仲元死了,大夫人怕是要让季浮白陪葬,毕竟在她那边,刘仲元的心上人可是季浮白。
或者的时候不同意,死了让儿子的心上人去陪一陪,大夫人是做的出来的。
“季浮白得出府,得和陈方之一起出府,最好是走到刘仲元伸手不到的地方。这样再解决掉刘仲元是最好的时机。”
沉白这么说,两个人对视一眼,肖景心领神会地明白沉白说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秋闱赶考。”
“上京赶考。”
没错,这次秋闱,陈方之必定会中举,然后顺理成章地认祖归宗,季浮白若是能够跟着去,两个人必定不会再收到刘府的威胁。
这也就意味着,两个人必须让这一对儿在秋闱的时候,完全订下来。
若是能成亲是最好的,想必大夫人也十分乐见其成两个人结成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