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公演
眨眼间就到了排练时间，各位学员心中惴惴不安，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被淘汰的那个。
排练与正式录制相差无几，只是少了一群观众，台下空荡荡的一片椅子前方坐着三位导师，学员们分散在舞台两侧。
卓尔跟罗轻筠选的曲目《星火人间》正在舞台上演。
卓尔的嗓音很好听，有一丝空灵飘渺的味道，罗轻筠却是学过声乐的，听起来富有情感又不失掺杂着些小技巧在里面。
众人听得入了神，最后一个尾音结束，纷纷鼓起掌声。
导师方婧却皱着眉头走上舞台，在与卓尔说着些什么，远远见着卓尔不断点头。
下一个轮到喻延组，方亦舟作为队长，带领着九位队员呈一字列走上舞台。
排练的妆造和明日公演舞台别无二致，为的就是看拍出来的效果如何。
作为唯一唱跳全能的导师，江斐移步到舞台前方，这个距离能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导师陈墨也跟了过来，站在他身旁，江斐对他微微颔首，两人将目光一齐投向舞台。
喻延垂着眼皮看了江斐一眼，江斐表情严肃，视线在组员身上来回，导师的样子他做得有模有样。
前奏响起，喻延收回思绪，碰了碰脸颊边的麦克风。他站在正中央，是第一个开口的选手，用方亦舟的话来说，他一开口就是炸场。
这首歌的旋律低沉，磁性的男低音响彻整个演播厅。
接着律动加快，舞台上的人不断变换方位，轮到哪位学员唱歌，哪位学员就在正中，摄像机怼脸拍，方亦舟唱歌功底不好，选了一句最简单的类似说唱的旋律。
“注意表情………摄像机往右边挪一点………拍清楚一点………”导演的声音从舞台下方隐隐约约传来，台上无一人分散注意力。
这首歌十分消耗体力，演出服装厚重，结束时几人脸上都泛着水光，喘不过气儿。
喻延选的这首曲子，队里成员要么是想挑战自己的，要么是轮空被迫选择的，实力上有一定的差距，动作看起来不太整齐。
江斐看得眉间染上褶皱，却抿唇不语，作为一个指导老师，他自然是希望看到有人进步，但后面那两位f班的同学显然没什么改变。
九位学员见导师皱着眉，开始提心吊胆，都以为自己发挥不好，无一人敢上前询问意见。
方亦舟先开了口，“江老师，我们跳得怎么样？”
江斐摇头，认真的说：“后面那两位同学还得练一练，动作有点没跟上，整体看起来有点乱。”
被点到名的那两位f班同学低垂着头，绞着大拇指不敢吭声。
陈墨导师在唱歌部分给他们指出了些问题，最后几人又去舞蹈室对着镜子练了几个小时，期间江斐过来了一次，挨个给那几位同学指出问题所在。
由于明日公演舞台是大家连日以来辛苦的最终呈现，不能出任何纰漏，几人练到深夜十二点就纷纷回宿舍洗漱爬床。
卓尔跟罗轻筠早已入睡，方亦舟邀请喻延一起洗澡，说是节约时间，喻延吓了一跳，神色如常的拒绝。
他早就不是一个正常直男了，不可能跟同性像兄弟一样洗澡，又或者他骨子里就是同性恋，以前没有发现过而已。
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第二天，第一次公演舞台演出顺序是抽签决定，喻延这组偏巧不巧抽到了个号码“1”，意味着他们是第一个出场。
要么炸起第一轮掌声，要么扑街卷铺盖回家。
方亦舟作为队长，挨个安慰着队员，喻延也难免有一丝紧张，他虽不怯场，可这是他第一次在观众面前表演，底下坐着一百名观众。
主持人在台上讲话，“接下来让我们用掌声请出第一组表演的学员！”
台下掌声雷动，学员向“死”而生。
上场的时候，喻延听到台下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几张写着喻延的灯牌淹没在喧闹声中，在他眼里看来十分显眼。
他跟卓尔的组合处在训练阶段，还未真正拿到大众面前展示过，微博那几万粉丝甚至比不过一个名气小的网红。
黑暗中，队员各自寻找位置站定，喻延垂着头置身在最中央。
灯光重新亮起来那一刻，随之而来的是喻延磁性的嗓音，他缓慢抬起头来，伸出手往前虚空握了一把，再慢慢回撤。
导演此刻异常激动，指挥着摄像师把镜头怼喻延脸上，“拍近点，角度从下往上拉近，对，就是这样！”
江斐看得唇角上扬，喻延的声音加上这张完美无缺的脸，恐怕是这节目里的一匹黑马。
舞台上的喻延十分耀眼，眼神清冷，并没有像江斐胡乱教的那样去练。江斐哪里知道喻延早就看穿了他的戏弄。
不知内情的江斐还有些后悔，那日调戏喻延过后，他又怕喻延真就练成了那样的眼神，现在看来，那双清冷的眸子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但在哪里见过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江斐看得出了神，目光没离开过喻延，喻延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那与生俱来的征服欲不得安份。
不知不觉灯光暗了下去又重新亮起来，昭示着第一组表演结束，喻延的头发往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凌乱中透着一丝不苟。胸口大幅度起伏，昭示着他的精疲力竭。
方婧导师拿起话筒，露出夸张的表情，激动得手指往前伸，指着喻延，“喻延的进步也太大了吧！跟初舞台的时候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人呀。”她补充道：“你有什么想对你的粉丝说的吗？”
喻延被点到名，往前迈了一步，主持人笑眯眯的将话筒凑到喻延跟前，喻延喘着气，手指点了点自己唇上的麦克风，主持人这才反应过来他自己有麦能讲话，尬笑着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鞠了一躬，气息不稳，声音冷清，“谢谢老师夸奖，我没什么想说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两位男导师附和着点头，江斐突然说：“看来我对你的指导还挺有效果，不过也不要骄傲，再接再厉，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场上一片哗然，导师方婧快速反应过来，顺着江斐的话笑着说道：“也可以来问我跟陈墨导师。”
这话及时化解了不少人凌厉的目光，其中包括何佩佩，她站在镜头后方蹙起了眉头，对于江斐那点小心思，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这时导师席又有人发话了。
“看来喻延这性格还挺受粉丝喜欢的。”方婧导师讪笑着，接下来又开始点评，“你的舞蹈部分进步很快，如果唱歌部分再融入些技巧在里面效果可能会更好，下去多练一练，希望下次公演能看到你更大的进步。”
喻延再次鞠躬，往后迈脚回归队伍。
接下来导师又点评了方亦舟跟一个f班的学员，主持人才接过话头公布各位学员本轮所得票数。
投票规则是在场一百名观众一人拥有两票，可同时投给一位学员，也可分开投给两位学员，按现场的票数加上场外观众在投票通道投的票数之和来计算排名。
主持人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就在各位选手背后的屏幕上。”她顿了顿，“请各位学员转身。”
九名队员不约而同转过身去，喻延排名第一，方亦舟排名第二。
方亦舟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喻延，台下一片欢呼，就数着一二名的呼声最响亮，不相上下。
喻延皱起眉头拉开方亦舟，这节目效果也做得太到位了，第二名也这么激动。
几人陆续走下舞台。
“喻延你果然是炸场选手，我看台下那些观众都为你沸腾了。”方亦舟笑着说道。
其他几位学员有嫉妒的，也有羡慕的，但实力悬殊，自身比不过又不敢说什么。
喻延轻轻扯起唇角，“是吗。”
方亦舟当真以为他不相信，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全是夸奖喻延的，喻延也就静静听着。
表演完的学员回到演播厅后方的房间里，电子大屏上转播着前台画面，他们一进门就收获了一片掌声与喧哗。
卓尔眼睛亮得像星星，站起身来喊了一句，“喻延你太帅了！”
喻延的唇角抽了抽，觉得卓尔也是被节目组安排了表演效果。
卓尔的队伍抽到了最后表演的号码牌，《星火人间》才刚开始唱，喻延这些表演完的队伍就被叫到了舞台后方等候。
舞台后方能清楚的听到歌声，卓尔的声音很好分辨，喻延跟着轻轻哼了起来。
方亦舟转过头来，像是突然才想起来，他问喻延：“你怎么没跟卓尔选一首曲子？你们不是一个组合吗？”
喻延掀起眼皮，说：“我喜欢挑战难度高的。”
方亦舟竖起大拇指，一把搂着他的肩，“看来以后咱俩合作的机会很多了，我也喜欢挑战！”
喻延不置可否，轻轻勾了勾唇角。
主持人的声音从前方舞台传来，九十九名学员陆续上台面对一百多名观众和导师。
喻延站在人群后方，身高优势让他不用垫脚也能将舞台前方的情况尽收眼底。
视线往前的时候喻延一眼便看到江斐在往他所在的方向看，虽不知江斐是不是在看他，他还是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台下右手边的观众，有粉丝举着他的灯牌晃动，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大声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