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莱拉·赛尔顿

金发少女躺在优雅的棕发女人的大腿上，女人一脸宠溺的神情。“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德拉科已经早早睡了。”女人温柔地说着，轻轻拨开少女鬓间的金发，抚摸着她的额头。“很奇怪——那些小说仿佛对我有吸引力一样。”少女脸红地笑笑。被子下藏着的是一本高级黑魔法防御术的书。“和她说的一样的话啊——真神奇。”纳西莎笑着看着盖拉，语气却突然透出遗憾和疲惫。盖拉懵懂地看着她：“谁？”纳西莎轻轻摇头：“没什么……早点睡吧亲爱的——明天还有理论测试呢，不是吗？”少女像是没察觉异常，轻声应了一句“好”。女人离开时魔杖向顶上的吊灯一指，小吊灯灭了，门被轻轻关上，少女纯真的眼神一去无踪，微微颦眉，什么事……遗憾，又不能让她知道……一样的话……很像……如果是她的父母，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疲于纠结这些问题，盖拉钻进被子里，杖尖亮起白色的光，照亮了守护神咒那一页。

晚上，身边熟睡的纳西莎并没有给他安全感。

一个金色长发的女人和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倒在一起，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有着猩红双眼的高贵男人不屑地看着他们两个，转而又望向身边一个金色长发的年轻男人，说：“卢修斯——我狡猾的朋友——看看，他们愚蠢的爱情吧——不得不说，你虽然帮我找到了她，可是——并没有用——我没有得到我要的东西——即使钻心挖骨也没有得到——我很失望。”男人跪在地上，说：“主人……您……您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那个圣杯……”“这不是你该管的……卢修斯……”“是……”“帮我取一些她的血来——”金发男人呆在原地，觉得步子再也无法移动……昔日两位挚友死在他面前……他因为怕死，所以将金发女人的下落告诉了黑魔王……他多么该死……他们还让他做他们孩子的教父……“哦，没关系——你心软了——下不了手——我来……我来就好……”他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低下身，在她的手上划了一刀，血并没有流出来……他冰冷地又划了几道，卢修斯不敢抬头看……只听见男人越来越暴躁的声音，刀锋划过女人的身体，没有一点血流出来……卢修斯的手抖着，眼眶温热……

画面一转，森林里，他面前飘着一团黑烟……“卢修斯……不要对你主人的命令提出一切质疑——”他单膝跪地：“是……主人……但是……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卢修斯……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不……不会的……主人……”“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会是我最信任的仆人——”“我的荣幸……主人……”他曾经也有过斯内普的桀骜，成为家主，意味着放下一些东西，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走路生风的少年，他后悔，将费林顿和莱拉扯进来……可是……为了马尔福家族，他一定要这样做。他不明白为什么莱拉这样反抗……“你后悔效忠你的主人了——”那团烟雾好像化作了人形，用猩红色的双眼看着他。“不……我没有……主人……”

卢修斯从梦中惊醒，看着身边熟睡的纳西莎，皱了皱眉……起身，穿着单薄的睡衣，拉开窗帘望着外边的夜色。微微扶额，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脸和挺立的鼻子狠狠埋在宽大的手中，他要埋藏所有情绪，恐惧，悲伤，痛苦，悔恨……想起前几天晚上办公时，送来热茶的少女，心中更加愧疚。如果她知道，是他害死了她的父母，让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还差点让她死在麻瓜世界，带她回来不是因为心善，尽力满足她的要求也不是因为多爱她，而是因为愧疚和良心难安——知道这一切，她会不会恨透了他？想到这样的结果，原本的他该高兴，因为这样她要求主动离开，他也不用做这种按照马尔福的性格不会做的事情。可是这些年，他是否已经对她有了亲情，在德拉科怕他，而盖拉主动和他玩闹，主动要求和纳西莎一起准备好茶点等他回家时，还是在知道他失眠后炸坏一个坩埚才做出来的安神剂被她递上来的时候，在她记着他的生日并用自己的钱送了他一瓶极品红酒的时候……这算是……亲情？还是只是他照顾她后得到的一点酬谢？他不知道了。伏地魔的话让他恐惧，他不明白当初伏地魔和莱拉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这种东西，只有赛尔顿家的人才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求卢修斯将莱拉带去的原因。他用纳西莎的性命威胁他，让他不得不同意。而他就那样为了自己的家人，出卖了自己的朋友——他说出了费林顿的住址，引来了莱拉。他说过，如果莱拉说出他想要的，他会饶她不死，而她意料之内的没说。他，用她的命，换了自己的命，纳西莎的命，德拉科的命，他从没忘记过，那一晚，绿芒闪过，他第一次因为别人死在面前而感到悔恨和悲痛欲绝。她震惊又黯淡下去的蓝色眸子，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有人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腰间，卢修斯转身，纳西莎温柔地看着他：“怎么了？”“你和她说过她父母的事吗？”“没有，我一样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毕竟我们谁都无法替代她母亲的角色……莱拉为什么就……为什么那个人会……”她的声调变得颤抖，声音也小下来，透着恐惧。“不知道。”“可是她怎么会去见——”纳西莎抬起头。“我也不知道——是夺魂咒什么的也不一定。”卢修斯的手抚上她的背部。“她那时已经那么虚弱了吗……”纳西莎喃喃地说，“她竟然还来看我……和我说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这样的话……她还说，要我做她孩子的教母……我当时已经感受到她周身紊乱的魔力，竟然只是以为那时因为她刚生完孩子……原来那个时候已经……”“茜茜……那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料到……毕竟那时费林顿失踪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影响……”卢修斯轻拍着纳西莎颤抖的后背……脸上没有表情，悔恨却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