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交易

门自己慢悠悠地开了，金发少女站在那里，老人正欣赏着窗外一片风和日丽，感觉到有人进来，招呼着他的客人：“盖拉——请进吧——”他递上来一颗独立包装的糖，盖拉露出一个马尔福家的虚伪微笑，说：“不用了，谢谢——我想校长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我说吧——”说罢，等着他的下文。“啊，既然这样……”他还是和蔼地笑着，“我想你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多少有点想法吧——”“挺可怕的——但是对我们斯莱特林的来说也没有那么可怕，毕竟如果传说是真的，最不用害怕的就是斯莱特林了。”她冷静地陈述着，不见波澜，眼里甚至没有光。邓布利多并没有意外，他仍坚持这一点：卢修斯将她带成了这样。“对，但是我相信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或者，你知道的一些事情——你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同学们受害吧。”老人半月眼睛下的蓝色双眼清澈明亮，仿佛将她整个人都看穿。反正只要曼德拉草好了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救世主一样力挽狂澜，一个人都不会死。“哦？为什么呢——不是说曼德拉草只能治疗石化吗——你是怎么知道所有人一定都安全的呢——霍普小姐？”盖拉顿时觉得脊背发凉：“是读心术吧——摄魂取念应该是记忆片段吧。”老人笑着：“有的时候人也是需要坦诚相待的——”“这些是一个校长该有的作为吗——”“如果只是为了一个人的私事，我不会做这种事，如果涉及了全校师生的安危，我有责任了解到一切信息并做出最合理的判断选择。”老人走了过来，眼里也是有几分愧疚的。“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我说了你信么——最后还不是会摄魂取念验证真假？”“但我更希望是你亲口说出来，而不是那种形式，盖拉。”他有些苦口婆心地说，认真地看着盖拉。少女的沉思，很久，很久，当邓布利多认为她不会说了，保持缄默是企图躲过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音调还是稚嫩，但口气，和音调终究不是一个东西，而她的音调和口气过于违和了：“那么打消你的担忧，我告诉你，这个学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死亡，都只是石化——不用担心。我也不知道其他了。”老人点了点头：“那么——请允许我……”“不准，触碰我其他的记忆——”老人没有言语，盖拉只觉得一瞬间的魂魄出窍，脑海中闪过太多画面，最后精准地锁定了看小说时脑海中想象出的画面和闺蜜看过的电影里的画面，那是上辈子同龄人中唯一给她温暖的闺蜜，却也在四年级转学搬家到另一个城市了，而她的生活也是那时跌落谷底。明明回忆已经结束，为什么他还没有将思绪抽离。她感受到涌上来的情感和从前每次哭泣时鼻子酸的难受的感觉。

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变得更快，却好像每种情绪都被阅读得透彻，泪水已经从眼角涌出，滚烫着划过脸颊，像是回忆又变成一把把刀将她整个人变得支离破碎。“够了——停下——”少女坚毅而带着怨恨地看着他，老人见到她的泪，像是被吓到了，带着许多的愧疚收了手。他只是希望找到更多的线索，也想知道，她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却在她的记忆中见到了一个东方面孔的孩子，说着和他们不同的语言，应该是个麻瓜。他还看见了他自己，也看见了斯内普的离世，哈利的赴死，几个学院代表物件的图像片段……同样见到了那个东方麻瓜被打骂，抱着一本和哈利同名的书哭着入睡，还有，或许是她的梦境，是关于他与格林德沃的事……

少女仿佛被用了力劲松懈，手紧紧扶住粗糙的石头墙，喘息着，泪水还在往外涌，晶莹，让人觉得她楚楚可怜，但眼中的泪水无法遮挡她的仇恨眼神。“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碰其他的——”“抱歉，我并没有办法控制读到什么，只能尽量从信息里快速找到……”“好了……我不想听你的辩解……”老人眼里的光减少了，严肃认真地说：“是谁告诉你斯内普的身份的……”“没有人——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少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盖拉，没有必要和我说谎，那不会有用的。”他说着，看着盖拉像是认真的劝诫。少女再次低下头……“你在想一个问题，对吗，盖拉——你想要保护他。”老人说着，像是将她看透，此刻的少女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太愚蠢，以为只要死鸭子嘴硬就能骗过活了两百多年的人。“看来是这样的——”他见盖拉缄默了，接着说。“你想说什么……”“那么你想用什么方式保护他呢——你和你母亲一样，能看见未来又并不完全——”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你只能见到我的记忆碎片，并不算什么有用信息——虽然我知道一些，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因为于我没什么直接的利益关系——不过如果有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老人笑笑：“看来霍普小姐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啊——”“当然——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对你的价值，就算我让你读，你也看不完全——摄魂取念来的东西——原本就是不完整的。”盖拉的泪痕干了，又恢复了高傲的模样。“那么，说说你的条件。”“我要交换——我的身世，还有，我知道你计划的特权。”她微微眯着眼笑着看他却给人一种精明狡猾的感觉。老人的胡子微微抖动，像是有些惊讶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我验证了你说的话——我会同意的。”“高贵如您，不会反悔吧。”“当然不会。”“嗯……这可不敢保证吧。”少女作考虑状，一边小臂抱胸，另一只手将手肘支在上边，手指轻轻摩搓着下巴。“算了，您先尝试过再告诉我吧——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隐瞒，恐怕已经有人要罢免您了吧？”老人神情一怔，看着她，难以置信。“就利用这段时间验证一下吧——您一直再找那个人的东西吧——也会好奇他越来越暴戾的原因吧？学期末，您会明白的——现在，带着格兰芬多剑去找冈特家族的老戒指吧——还有，我要提醒您，复活石，不会让人复活，更何况，那是黑魔法物品——碰了之后，后果自负。”她似乎满意，老人不再以慈祥的笑容对着她，而是换上了严肃的面孔——他不再将她当做小孩，至少不是普通小孩。

“你应该清楚，这场交易，只有两个人能知道——”

“那么，您想要现在就立下牢不可破咒吗。”她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已经伸出了一只手。老人觉得自己有些摸不透她。不过，这样的牢不可破咒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我，盖拉·霍普承诺保守有关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交易的所有秘密。”

“我，阿不思·邓布利多承诺保守有关与盖拉·霍普的交易的所有秘密。”

白色的光带缓缓消失在两个人的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