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温柔
清晨的第一缕光落在小院里，花香伴随着晨风穿过窗户，沁人心脾。
白马书院，西厢房的床上，一位脸上缠着绷带的女孩儿悠悠转醒。
她做了一个很温暖的梦，梦里，她身着洁白婚纱，在万众瞩目之下，嫁给了心中期待的人。
“好香呀。”
“醒了啊。”
房门被人推开。
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汤面的林秋走了进来。
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你做的饭？”顾雨灵惊讶的问道。
“是啊，小懒猪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肯定饿坏了吧。”
林秋放下汤面，又接了一盆温水，拿着条新毛巾回来。
“哎呀，不用这样的，我可以起来自己洗漱。”顾雨灵心里有一丝丝甜蜜。
自从她受伤以来，身边人对她可以说是敬而远之。
从来洗漱都是偷偷一个人，因为她那张脸会吓到别人。
“坐好。”
林秋略带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他把毛巾用温水浸湿，细心体贴的帮顾雨灵擦着手。
“脸上的药要等明天换，所以今天就不擦脸了。”
“好。”
“等下我帮你洗脚。”
“什么？”顾雨灵大惊。
没多久，林秋又端着一盆水进来，水里还飘着几片玫瑰花瓣。
“泡泡脚。”
“我，我自己......”
“你先吃面。”
林秋把一碗热腾腾的青菜汤面塞到顾雨灵手里。
“脚上穴位多，这是我专门调配的药水，泡脚按穴之后，有助于吸收，祛疤神药发挥更快。”
这是他仅剩的温柔。
若是昨天在翰江楼那些人看到林秋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认为是在做梦。
昨天的林秋，宛若杀神。
宛若判官。
一句请入棺，令人无法反抗。
但是现在的他，竟然会帮人擦手，帮人泡脚。
顾雨灵没有反抗，主要是反抗不过。
她只能红着脸，任由林秋把自己的脚放入脚盆里。
林秋那双温热且有力的手，轻轻给自己擦拭。
这是顾雨灵从未有过的体验。
啪嗒。
低头为顾雨灵洗脚的林秋看到几滴泪水打落下来。
他抬起头。
顾雨灵那双眼睛变得通红。
“怎么？是不是我按疼了？我轻点......”
“不是。”
顾雨灵摇摇头，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了？”
“我，我只是突然觉得，如果是我和你有婚约就好了。”
“什么意思？”
“林秋，你很好，非常非常好，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人！可是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不满我妈和妹妹的态度。所以，我回去帮你劝劝她们好吗？”
顾雨灵觉得自己配不上林秋。
尤其是那一次经历，更是让顾雨灵觉得自己就是个丑八怪。
是个只会给人添麻烦的累赘。
“噗嗤。”
“你，你笑什么？”顾雨灵红着眼。
“傻瓜，我一开始就打算娶你啊，我本来就是过去退婚的，只是她们没给我说的机会而已。”林秋摊手。
“真的？”
顾雨灵还是不相信：“可，可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娶你对吗？”
“嗯。”
任谁也会好奇，任谁也不相信。
放着一个大美女不娶，偏要娶一个毁容的女人？
“因为啊，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林秋没打算瞒着顾雨灵，他将当年顾雨灵救下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啊？！”
顾雨灵张大嘴巴。
她表现出来的和林秋所想并不一样，林秋认为顾雨灵知道后，应该会生气，会埋怨林秋给她不幸的十年。
可是，顾雨灵只是吃惊而已。
“你不恨我？”
“为什么恨你？”顾雨灵反问，“就算我明知道会毁容，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救你。”
林秋笑着望向顾雨灵：“我从一开始想娶的人，只有你。”
“所，所以，你是为了报恩吗？”顾雨灵一时间更加感觉委屈。
“嗯。”
林秋点点头：“不过，我更想以身相许。”
“噗嗤。”
顾雨灵被林秋逗笑，喜极而泣。
她能从眼前这个大男孩儿身上感觉到温柔。
“小灵，我突然后悔给你治脸了。”
“嗯？”
“因为我担心给你治好后，美如天仙的你不愿意嫁给我了。”林秋笑道。
“笨蛋，本，本来也没决定要不要嫁给你啊。”
之前，顾雨灵是担心会成为林秋的累赘。
但现在，她只想陪着林秋。
这段延续十年的缘分。
有林秋的陪伴，顾雨灵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那天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再是困扰她的噩梦。
因为顾雨灵知道，梦里再可怕，她身后也会有一位提剑勇士守护自己。
那个人就是林秋。
“等我脸好了，就去登记。”顾雨灵在心中默默许愿，昨晚的梦会成真的。
在她梦里，娶自己的那位白马王子就是林秋。
中午。
林秋又展露厨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这么多，我们吃不了啦。”
“可是，这都是你昨晚说梦话要吃的菜啊。”
一听这话，顾雨灵脸又有点红。
“有心事？”
“嗯。”顾雨灵点点头：“我，我想回去一下，可以吗？”
“可以啊。”
林秋点头：“我又不是囚禁你，需要我陪着吗？”
“不，不用啦，我，我自己就行。”
顾雨灵知道林秋和母亲以及妹妹有过争吵，她担心林秋跟着一起回去会再次激发矛盾。
毕竟，她是打算嫁给林秋的。
“是，是奶奶过两天生日，我想回去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好。”
林秋答应。
他不跟着，但是早已让白鹿安排人暗中保护顾雨灵。
绝对不会再让先前那种事情发生。
吃过饭，顾雨灵执意要洗碗，林秋拗不过只能答应。
“那我先走啦，晚上我买菜回来，答应要给你做饭的嘛。”
“好，那我等着品尝俺媳妇儿的手艺。”
顾雨灵的脸再次微红。
好在有绷带，要不然羞死人！
顾雨灵前脚离开，林秋安排的人后脚就跟了上去。
“药膏还需要调配一些，还好之前的药材都有。”
林秋正打算去调配药材，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电话之后，那边传来一人焦急的声音。
“是，是林少吗？我，我是豹哥的手下，金樽这边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