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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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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沐回家就把跟阿飞的事同江美茹全说了。江美茹重重跌进沙发扶手椅里,迟迟看着江沐,爆出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把一生都给毁了!”

就像闪电划破乌云时那样。江沐知道原话是“你把包括我的一生都给毁了”。她吸一吸鼻子,凉凉说:“我反正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江美茹说不能报警,“你爸好歹也算有头有脸的人,你一个大水花砸下去,谁闻不着腥?”

江沐撑大眼睛,盯住江美茹:“所以你就要我跟一个老男人睡觉!”

“闭嘴!你要所有人都听见吗?”

“那就听见啊!让他们都听见好了!”

她们用仇恨的目光仇视彼此,这么多年了,她爱她也恨她,生命经纬互织互文,彼此取暖,也彼此恶心。

江美茹一听这话捂住脸就哭了。江沐一个劲儿骂:“你除了哭你还会什么?这时候了你还想着他!”直骂到发不出声音,遂哭起来了。

江美茹告诉了江爸爸,说不能再在珞城待下去了。电话里江爸爸暴叫如雷,跳了一阵,说:“不能报警,最好用钱解决。”

江沐用和解的口气问颂祺:“钱的事可以拜托顾井仪去跟阿飞谈吗?”

颂祺说:“他们那天刚打了一架,会不会有反效果?”

江沐去抓颂祺的手,用浓茶的口吻:“那你可以去跟阿飞谈吗?我知道他喜欢你,他会听你的。”

颂祺觉得江沐疯了,呆呆望着她,江沐一下子弹起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又没有成功过,再说都是阿飞迫使我的——而且你在我家寄住这么久,你应该做些什么!”耳根都红了。

颂祺并不是不想帮,只是如果阿飞提出非分的要求和江家周旋,那时罪全在她。江家人又一个模子嘴脸,做好做成就应该,不成就反咬。

江美茹再来找颂祺,颂祺凉凉说一句:“这决定我做不了,你还是跟我妈谈吧。”

江美茹不会给黄琴梦打电话。这太丢脸了。重要的是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无耻。可是谁去谈呢?

晚饭后江美茹在厨房洗碗刷筷,光光的泡沫在手里白日梦似的,柔软得不可思议,渥钞票一样陈旧的质地。马上预见阿飞掳走大把大把钞票——泡沫一样消失了,那么多的钱!

江美茹紧紧护住心口,心都要迸碎了。眼泪酸酸从眼眶里流出来,流着洗脚跟,又气又心疼,气得胖身体挣挣的。豁啷把筷子抛进洗脸池,开始丢盘摔碟,在厨房里跳一阵骂一阵,直着脖子喊:“自己穷风流饿快活,把人一丢就完事儿了。就有这样自私的人!我家米是盐怎么的?我家油是水怎么的?提起钱来这话可就长了!”

“用着人脸朝前,用不着就朝后,一穷吃短喝泼着脸就来了。我扒心扒肝一场,脖子一缩死活随我去。撑大眼睛往后瞧吧!风水轮流转,下一个笑话还不知道谁咧!”

颂祺横在卧室床上,卧室门大张。安慰不出一句的样子。听着听着就笑了,不是惨然也不是凄怆,听江美茹愤怒的样子,心里像海浪游击沙滩一样。清平调。一卷被睡了,迷糊中醒来过一次,江美茹从厨房移到客厅,还在骂,一句是一个白瓷盘子摔在地上,一个字一个字是各自破裂的回声。交响大奏。太熟悉了。

很难想象如果没有江沐,江美茹整天和房子吵架会不会疯。

翌日,颂祺早早从床上爬起来去学校。江美茹坐镇在客厅,乍一看以为她专候这里给自己难看。第二眼发现不是,应该是一宿没睡,她的眼睛呈现毛玻璃样的光,头发有黎明的白,和盲人的黑。

颂祺一看好羡慕,就算有心疼钱的成分。就连江美茹这样粗鄙的人,就连江沐这样任性的孩子——她现在才知道爱有为一个人衰老、钝化的颜色。具象化的爱。她很感恩。轻轻合上门,走出大楼。这次江美茹没有再说一句,出了大楼才发现外面在下雨。

顾井仪昨天和颂祺说好在麦当劳等他,他提两袋早餐出来,大哥哥一样揉她的脑袋:“我不拿伞怎么你也不拿?”又问,“昨天是江美茹在吵吗?”

江美茹不会反咬顾家的。她知道。颂祺决定把这事告诉顾井仪,但是没有说江美茹那些话,因为多余。顾井仪说当然可以,如果颂祺不介意的话,她说当然不介意,真介意就不会跟他提了。

顾井仪来江家和江美茹划议价格,江美茹说就是高出十万也没关系。顾井仪说他知道了,没有给阿飞打电话,直接去网吧找阿飞。一片烟雾缭绕里顾井仪找到阿飞,上来就摘他耳机,阿飞斜顾井仪一眼:“干嘛?找架打啊。”

顾井仪直面阿飞,说:“不找架打,是江沐托我来跟你谈。”

“谈价?”阿飞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骂了:“操。”

顾井仪拉开凳子坐下,“你确定要在这里谈?”

“有什么不能的?”退出游戏界面,阿飞架着腿一倒进椅子里:“她们出多少?”

“十万。”

“差太远。”

“我查过了,你欠老五十五万,现在的情况是,她们真出十五万也不是不行,我劝你见好就收。”顾井仪坐直:“江东晟在外还有别的家庭。这事真闹开,他要脸,离婚分家产,她们一分捞不到,你也一分捞不到。还要搭上自己去坐牢,何必呢?”

“我又不是第一次进去了。”阿飞想了想,笑了:“其实你也不那么情愿帮江家吧。毕竟你不帮,她们会找颂祺的麻烦。”

顾井仪摊牌:“所以我劝你见好就收,她们能出到多少,我真不知道。你看江东晟的态度就知道了。”

“你觉得他们能出到多少?”

“二十万。”

阿飞笑了:“那还可以好好谈谈。”

颂祺知道顾井仪可以,但没想到二十五万竟是他和阿飞合谋加到的最高价。总之江美茹还有几件值钱的首饰,家里出了这样一挡事,也不可能再在珞城待下去了。为了江沐的前途,江美茹跟江爸爸商议后决定把江沐转到一所国际学校,城市待定,江爸爸那时在上海,应该就是上海了。

江沐也没想这事竟作成了她,一连几天颂祺都在听江沐跟人打电话,唱歌似的调子,说上海怎么怎么好,便服日要怎么穿,礼拜日要怎么玩,要怎么在新家开派对。颂祺听了只是惨淡。看这间屋,这扇窗,那扇门,墙壁的白是蜡烛的白。她无论如何是没话要讲。没什么可讲的。

江美茹和江沐在家封纸箱,一地的纸箱。纸箱在尘埃里,而她在相去尘埃很后很后。颂祺没觉得这么诡异过,因为这就好像她死了一样。要她去哪儿呢?她不想给黄琴梦打电话,即便打也不是真的解决问题,只是谴责她作为母亲的不负责。江美茹有没有打她不知道。

颂祺去敲顾井仪家的门,按好几次门铃他才应,开了门匆匆说:“我奶奶不在家,我在打游戏。冰箱里有冰淇淋。你等我一下。”

颂祺说好,他在她腮上啄一下又匆匆跳回卧室。她趿着拖鞋,可以一路听见他敲击键盘的声响,一个是一个口字型的嘴啄破空气,这跟江家那种安静又不同,像在大商场玻璃窗前等雨,那是另一种听,听不见;是另一种看,看不到。

她觉得安全。没有进卧室找他,而是歪着脑袋倒在客厅沙发上,白日梦似的。光是听他敲就觉得幸福。

休息的空档,顾井仪出卧室给颂祺倒饮料,以为她在书房。结果是在客厅睡着了。他悄悄走过去,也侧卧在沙发上,看她看满了,就迎凑脸吻她,她睁大眼望着。他用力盯着她看。

“小坏蛋,我以为你生我气了。”

“才没有。”

“什么?”

“我说没有。”

“那我不打游戏了。”

她笑起来:“都说了没有。”

他一翻身在她上面,压制她。又捧起小口小口吮吻她的脸。可以感觉他的唇是雨是云,呼吸是风是雾。颂祺忽然说:“我今天不想回去。”

他嗯一声,把她抱起来,“怎么了?”

“不知道。看到她们搬家就不太想回去。”

“搬家?那你怎么办?”

“应该是住校。”

顾井仪想说他可以帮她找房子,住他家又不是不行。可是话到嘴边,觉得这好像不尊重人家女生似的,只应了一声。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叹息一样说:“要是住不惯一定要跟我说,我来想办法,知道吗?”

“嗯。”

“别光嗯啊,要说‘我知道了。’”

“诶,你很烦。”

“哪里烦了。对你这种不乖的小孩儿,就应该写保证书才对。”

两人都笑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念:“知道了。”一面想奇怪,这倒像她在哄他。墙上她手的影子比手先一步游向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是嘴。算起来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听心跳模仿时钟指针机械地摇晃,大心跳是大钟,小心跳是小钟,在一起分不清楚谁谁。忽然他问:“是不是奶奶该回来了?”

她就笑。是吧。又说不知道。

“走啦,我们去吃饭。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他惊讶一样看她:“光是亲就饱了啊,也太好养活了。”

“不是——我哪里是那个意思。”

“走啦去吃饭。”他一把拉她起来,“我就不行,一亲就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一句话把她说粉红。所有颜色像是为他。

搬家那几天颂祺每天去找顾井仪,食指指节叩击门,怦怦然像心跳,如此心动。跟他一起做尽小孩子做的事。交换咖啡杯相互占卜,即便不知道关于未来;垒马卡龙像搭积木,比谁垒得高;或是读书本画画,手摇磨豆机磨煮咖啡豆,香得轰轰烈烈;或是看电影猜拳决定要草莓杯而不是话梅千禧,要烤玉米片而不是松饼,她每次都输,问他为什么,顾井仪说:“你不知道你每次都是包子剪刀然后是石头?”

“你这是耍炸。”

“我不说你知道?”

“不行,这次你得听我的。”

“你这叫耍赖。而且,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夫唱妇随?”笑眼闪得仿佛她居住在钻石里。没人笑起来这样坏。

那天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架唱片机,说要教她跳华尔兹,即使她不会他也夸她跳很好。

累了就坐木地板。她说这音乐太美了,问他要名字,他凑近她的脸,不合时宜地说:“你说过的句子,我听一遍就会跟着唱。”

她别过脸笑。窗外画布样秋空上的云,长长的,那是飞机的划痕,一只快乐的青鸟。

回家才知道那支乐是《melancholy》。他问她打算什么时候搬,颂祺很平和地说国庆后吧。

就在她以为能够接受这一切,一进门竟发现门口多出一双女鞋。颂祺很眩异——黄琴梦隔着一地散纸箱坐在沙发上,健谈而心不在焉,然后她看到她,遥遥招手,像港之于船。她随她手的摆动一路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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