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朋友
早上六点，付寒舟从床上坐起，看向窗外，天还没亮。
这是个周一，按道理来说，是她最讨厌的日子，但今天会有些许不一样。比如说今早醒来时整个人还比较轻快。
凌晨四点半的时候梁章庭给她发了消息，告知已经回家。
回复他早安之后付寒舟起床洗漱，闹钟还没响，昨天睡得很晚，早上却醒得早。
可能是太过兴奋的缘故，没有往日的迷迷瞪瞪，冷水冲了一把脸后，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
照了照镜子，她看到了眼下的黑眼圈，叹了口气。昨天一点半才睡，还是拖拖拉拉被梁章庭哄着睡着。
付寒舟有点纠结得想着，该不该带只遮瑕或者气垫什么的，趁课间的时候遮一遮。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还很白皙也没什么痘痘，除了眼下的青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找了一个大的透明塑料镜框带上。
常欣到学校的时候付寒舟还在组织着语言该怎样告诉她这件事，低着脑袋边看英语书边扣手，“啪”一声，同桌把一杯咖啡放在了她的桌边。
“给，你要的。”
“常欣啊……”她话没说完。
“徐崇年英语作业借我抄一下。”常欣扭过身子去接徐崇年递过来的作业。等坐回座位，放好书包后才又接着说：“你等会，爷作业还没写完。”
“……”付寒舟只能答应好。
那天两人在逃掉了早操，用了一个女孩子惯用的借口：肚子痛。两人捂着肚子在徐崇年面前请假的时候，后者当然也只是无奈笑笑，然后找老师说明情况去了。
“你说什么？！”常欣惊叫。
“你小点声！”付寒舟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你和梁章庭？”她满脸惊讶不可置信：“你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付寒舟低下头低声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常欣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问她：“他是个浪子，有名的浪子，你敢确定他对你好吗？”
浪子，你敢确定吗？这些问题在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自己亲眼见到了梁章庭对待她和对待于青青时的不一样。
眼睛里的爱意和真诚骗不了人。
“我确定啊。”她回答。
常欣继续着她的不可置信，嘴巴一咧眉毛一皱，问：“第一次发现你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付寒舟冲她一个白眼，到底谁才是恋爱脑，她连付雁归都敢喜欢呢，那家伙不是跟梁章庭一路货色吗。
“你说说，那论坛里又该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关我屁事，走买喝得去。”她挽住常欣的手就往小卖铺走。
“我跟你讲我磕的CP破了，你和徐崇年多配啊。”常欣埋怨她，并借此向付寒舟要求了一杯暴打柠檬。
“两杯都要冰的。”学校奶茶店里，常欣和付寒舟一人一杯冰奶茶，拿在手里转身之际看到了徐崇年和姜渝沉两人正盯着她们俩。
徐崇年皱眉，好像有点不悦。
常欣见此脖子一梗，理直气壮的冲他来了一句：“看什么看嘛，没见过嘛？永远年轻永远生理吃冰！”
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付寒舟。
后面的两节政治课在两人的传纸条中度过。
【之前论坛上不是说，于青青为梁章庭堕过胎吗？】
付寒舟看到后摇摇头，低头奋笔疾书：【没有，是别人的。】
“砰”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常欣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扶起她的时候两人还被政治老师亲切的问候了一番。
【梁章庭那么帅居然也会有人绿？】一只手摸着屁股，一只手回复着她。
前因后果加上两人来来去去的缘分，两名怀春少女聊了两节课，中午在教室吃着便当，空调呼呼的还在扇着热气，付寒舟脱掉了外面的校服外套。
穿了一件奶白色的针织衫，披着长发，看起来整个人十分温婉。
“经过我的分析，以及上次吃火锅时的仔细观察，梁章庭这个人对你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对了我上次观察到他抽的是黄鹤楼。”
付寒舟一脸懵的看着常欣：“这有什么关系吗？”
她被常欣照着脑袋呼了一下，她听到身边的女孩说：“废话啊，黄鹤楼抽的是什么？”
“什么啊？”
“你个书呆子，怎么这都不知道，浪子回头，抽的都是黄鹤楼。”
……
也不知道她又是从哪看的什么文案，这么强词夺理让付寒舟有点无语，但无法否认的事实是，梁章庭和她这种类型在一起，包括他说的：为了你会舍弃她不喜欢的东西。
如果这不是浪子回头，换别的词来形容，那一定就是迷途知返，弃恶从善，回头是岸。
————
今天晚自习的老师不是很严格，很多学生都在下面偷偷摸摸搞点小动作，常欣捧着一本言情小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付寒舟把手机放到桌肚里，这样就可以清晰的听见消息来时的震动了。
其余时间她还在写着今天的作业，想晚上回去能和梁章庭多聊一会儿。晚自习还有二十分钟打铃时，手机“嗡”地一响。
一旁的常欣反应比她还快：“哟，这是梁老板夜场开始了啊。”付寒舟有点不好意思，推搡了她一把，手伸到桌肚里拿手机。
【不上课吗？】梁章庭见消息回复得快问她。
【今天老师不严，听到你消息就回了呀】
【哦这样啊，我已经在学校后门这边等小朋友放学了哦】梁章庭小时候入学比较晚，虽然只比她高一届，却大了整整三岁。
这一句小朋友说得付寒舟心脏一缩，对面发来了一张学校后门的照片，看方位应该是站在后门正对着的马路对面。
突然有点想他了，迫切的想要见面。
【还要二十分钟，你来早啦】付寒舟提醒他。
那头回复的很快，说：【我知道，有一.想你了】点字他打了一个标点符号的“点”。
常欣在这时在旁边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你脸红了卧槽，恋爱脑。”她的声音因为刚刚哭过，所以还带点鼻音。
“常欣你真是要死。”不客气的说了一句，付寒舟反盖手机不让她看。
“哎哟哎哟不看不看，谁让你男朋友太牛逼了，惹不得哟惹不得哟。”常欣一边阴阳怪气一边侧过身去。
她笑着锤了她一拳。
常欣装作很痛的捂住被打的地方，嗷嗷叫唤，哄得付寒舟又得去帮她揉。
两人的对话后面的徐崇年听的一清二楚。
少年除了握笔更用力了，没有任何反应，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像那天去送一份生日礼物，抬头时看到坐在三楼坐在窗边的男人，冲他冷笑，带着不屑，很多次之前在校门口偶遇一样的眼神。
他没有做多表示，看了他一眼。
后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