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遇到白罐的第八天
虽说经过佩珀的安慰，希雅的心情回复了一点点，但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午饭都没出去吃。
也是怕和托尼面对面尴尬。
她不知道的是，午饭时间，托尼调出了餐桌那边的监控，端着一杯咖啡一动不动地盯了半个小时。
直到贾维斯都忍不住了，提醒道:“sir，小姐说她没胃口，不打算吃了。”
托尼黑了脸，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她不吃饭关我什么事”，就气冲冲地关掉了监控。
过了一会儿，又发泄一般地命令道:“香槟泳池我玩腻了，全部换成红酒。”
“好的，sir。”
然后托尼斯塔克眼神放空地在实验台前站了半天，咖啡都不冒热气了也没喝过一口。
“……sir，需要向您推荐几个请求别人原谅的方案吗？”
“哈”托尼不满地嗤笑一声，“我请求原谅你在说什么傻话。”
然后他终于开始操作了，却一行代码看上半天也不动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在实验台上敲了敲，眉毛蹙起:“……给我看看吧。”
贾维斯:……
“好的，sir。”
标题为“惹了女儿生气如何求原谅”的帖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如果这不是托尼斯塔克的信息库，它能不能留下还不好说——愤怒是至高元首禁止的情绪。
打开的第一句回复:什么！有了可可爱爱的小棉袄居然还惹她生气毁灭吧，人/渣！
托尼:……
一连翻了好几条，才找到正经的回复，大致总结一下就是道歉、送礼和陪伴。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就是蓝色童子军来了都别想让他道歉。
至于送礼……
眼中闪过一丝纠结，托尼调出了昨天瞒着希雅制作出的程序，手指翻飞。
一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希雅门前。
“贾维斯，打开……”顿了顿，托尼又改主意了，“算了，我自己敲吧。”
这可能是他最近两年最有礼貌的一次了。
本以为让希雅开门要费点功夫，但实际上，托尼刚敲了两下，门就开了。
希雅坐在床边，两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盖上，早上红红的眼眶已经恢复了正常，脸色平静地仰头:“怎么了吗，托尼爸爸”
……托尼斯塔克一点都不想承认当希雅把称呼改回来后他居然松了口气。
“嘿，希雅，早上……”
希雅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好，托尼爸爸对不起。”
……这和他想的剧本不一样啊！这孩子未免也太乖了吧！
托尼揉了揉眉心:“……你知道的，甜心，人在宿醉的情况下脾气会不太好……所以，呃……我想给你看看这个。”
解释什么的实在不是托尼斯塔克擅长的风格，所以在气氛变得尴尬前，他果断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房间里的光全部熄灭，透着阳光的窗帘翻转成了墙壁，然后一颗，两颗，三颗……无数颗星星浮现在了空中、天花板上和地板上，整个房间就像是漂浮在了宇宙之中。
希雅甚至屏住了呼吸，像是生怕这震撼地一幕被吹碎了一般，眼中满是惊艳。
托尼轻松地笑着:“不必这么小心，小奶糖。”
他拉着希雅的手，触碰了离得最近的一颗星星。
场景瞬间改变，天花板上依旧是星空，但地面变成了一片坑坑洼洼的土黄，房间中漂浮着逼真的尘土，仿佛站在了一颗陌生的星球上。
“这里有至今为止人类发现的所有星星。”托尼轻声说道，“我将整片星空送给你，希雅。”
希雅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托尼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场景又回到了刚刚的星海。
希雅紧紧地握着托尼的手，脸上兴奋地飘着两朵红晕:“谢谢爸爸！我真是太喜欢了！”
托尼一挑眉，又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嘴脸:“那或许我的小奶糖愿意给我一个感激的拥抱——哦。”
他还没说完，希雅就一下跳起来扑到了他的怀里，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她的手臂环着托尼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我真的，真的很喜欢！”
是的，我感受到了。托尼心想。
于是，本来打算送完礼物就去找几个妞缓解一下烦躁的心情的托尼，硬生生陪着希雅玩着他不感兴趣的星星玩了一下午。
离开时脚步飘忽，脸上还挂着诡异的慈祥。
走到一半，他突然住了脚，声音缥缈地开口:“贾维斯，小奶糖亲我了。”
贾维斯:“……是的，sir。”
然后他又梦游一般地走了几步，继续强调道:“我的女儿抱了我，还亲了我一口。”
贾维斯:“……需要替您回放那段录像吗？”
托尼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语气深沉:“……给我循环播放。”
他要把那段录像看一百遍！！！！
此时，希雅的房间——
520:【……阿雅，你亲了托尼斯塔克。】
希雅看星星看得正入迷，闻言疑惑地〖嗯〗了一声。
520强调:【你抱了他，还亲了他！】
希雅:〖……怎，怎么了吗？〗
520愤怒:【你都没亲过我！也没抱过我！】
希雅:……
520委屈:【我们在一起五个世界了，还比不过一个任务对象吗！】
希雅迟疑了:〖可，可是……我就是想抱，统统你也没有实体让我抱啊。〗
520:……
【但是你前面五个任务，除了带人躲避攻击以外都没有抱过誰！】
〖……但这是爸爸呀！〗希雅认认真真地分析，〖而且，这次的任务也和之前不一样啊！〗
托尼爸爸送了她这么漂亮的礼物，亲一下怎么了？
520更委屈了。
他本来以为，自家宿主的第一个亲亲应该是留给他的！
他才是阿雅的宝贝系统！
希雅想了想:〖那……统统你能暂时屏蔽一下这里的监控吗？我记得你可以通过任务世界的科技把自己投影出来来着？〗
520依旧闷闷不乐，但是依旧迅速完成了希雅的要求。
前几个世界虽然不乏高科技的时代，但都匆匆忙忙硝烟四起，根本没有闲心做别的。
所以这还是希雅第一次见到520的投影形象——一个银白色的光球，大概比希雅双手合抱小一点，边缘有些模糊。
她虚虚地环住了小光球，然后低头蹭了蹭——当然，触感上什么都碰不到。
然后在璀璨的星空下，女孩浅笑着亲吻了小光球:〖也亲亲统统，不生气了哦！〗
然后，银色的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粉色。
希雅:……诶！
口耐～
希雅没忍住又虚虚地亲了亲，这次，光球直接“唰”得一下消失了。
520代码都搅成了一团毛线球，恍恍惚惚地摊成了一块系统饼。
而另一边，托尼的卧室——
贾维斯:“sir，捕捉到了更清晰的小姐身上的特殊波动，是否现在查看。”
同样恍恍惚惚地托尼沉迷看录像无法自拔:“波动什么波动？你自己看着办吧，晚上的派对开始前别打扰我。”
贾维斯:“……遵命，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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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托尼特别吩咐的红酒泳池派对开始了。
考虑到今晚的特殊性，贾维斯本来建议托尼把红酒换成牛奶，但是被托尼以“平时洗澡已经用牛奶了还用牛奶太没有乐趣”驳回了。
但是他最后还是换成了果汁。
然后在派对进行了一段时间后，敲开了希雅的门，给了她一件刚刚做好的礼服。
这件公主裙的颜色整体偏向淡粉，胸口处绣着蓝、金、粉等颜色的花朵，衣袖用纱布代替，背后一条披风一般的纱布一直拖到了地上。
佩珀今天本来给希雅扎了个可爱的丸子头，但因为托尼给希雅准备了一顶王冠而不得已拆掉了。他又想给希雅扎个公主头，结果再看了三遍教程后果断放弃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好在希雅的头发天生就很直，披散着也很好看。
王冠上除了镶着碎钻外，最显眼的就是中间那颗绿宝石，是他选出来的和希雅的眼睛最像的一颗——浅浅的，清澈的，如同春天新生的嫩叶一般的绿色。
这身衣服很好地弱化了希雅外貌中可爱的一部分，突出了几分贵气和优雅，托尼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
希雅不知道托尼为什么要突然让她换衣服，但很乖巧地照做了。
当透明的墙壁打开，银色的战甲覆上托尼的身体，他一把抱起希雅，一跃而下。
泳池周围的烟花筒喷出耀眼的火光，旧金山的神明降落，彻底将派对的气氛推向高潮。
在人们兴奋的尖叫中，托尼斯塔克将希雅放在高台上，那把从来只有他有资格坐的王座上，轻描淡写地对众人宣布:
“这是希雅·斯塔克。”
“我的公主，我的珍宝，我的——女儿。”
下面的人群静了一瞬，然后发疯般地鼓掌欢呼。
他们的伊甸园多了一位小主人，而这位小主人更是如同精灵一般美丽。
托尼斯塔克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吹捧。他俯下身，在希雅的耳边轻声说道:“今晚的派对是为你举办的，小奶糖。”
“泳池里装的是果汁，你想下去玩吗？你可以尽管耍弄下面这些蝼蚁——当然，我不建议你做些成年人之间的乐趣。你还太小了点。”
美好的幻境逐渐褪去，一如希雅逐渐冷却下来的内心。
托尼斯塔克用礼物表达了歉意，哄她开心，但他仍然是那个冷漠自我的托尼斯塔克。
她的任务，还没结束。
希雅揪紧了裙摆，脸上露出羞涩紧张的笑容:“不……不了，托尼爸爸，我想我喜欢安静一点。”
托尼意料之中地耸了耸肩，丢下一句“旁边就是楼梯”，自己飞了下去。
希雅抬头，望着与托尼送她的礼物如出一辙的星空，眼中有流光闪动。
＊＊＊＊＊＊
昏暗的地下室中散发着一股霉味，笔记本微弱的灯光照亮了空中飘浮的尘埃。
屏幕闪烁了一下，显现出一条波动着的曲线，熟悉又微微机械化的声音响起:
“我是托尼·斯塔克。”
佩珀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颤抖着捂住嘴，哽咽道:
“真高兴能再见到你，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