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到白罐的第十七天
事实证明，区区禁言怎么能阻止一个本世纪最为先进的人工智能去向他造物主的小棉袄告、状。
于是贾维斯将托尼喝酒的事情标红加粗打在了希雅面前的光屏上，顺便不动声色地告诉了她这位二十四孝好爸爸是如何无理取闹地试图用禁言阻止他含辛茹苦的智能管家告密。
520:……这种程度的人工智能已经算作智能生命了吧！
当彼得从实验室走出来时，就见希雅十分平静地站在门口，还踮起脚尖朝他的背后望了望:“蜘蛛侠哥哥，你和爸爸已经谈好了吗？”
彼得想起刚刚托尼如临大敌的反应，有些犹豫:“……嗯。”
希雅“哦”了一声:“那我进去喽。”
彼得:……我jio得吧，斯塔克先生可能不太行。
望着希雅的背影，彼得莫名从那软萌娇小的外表上，看出了一缕黑气。
彼得:……斯塔克先生不会有事……吧？
此时，托尼正一本正经地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赫然一副努力工作的正经科学家样:“小奶糖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想跟你的托尼爸爸分享吗？”
“嗯。”希雅幽幽地说道，“比如，爸爸是什么时候在实验室里藏了酒的。”
托尼:……
“还有，爸爸把刚刚喝完的杯子放哪儿了？”
托尼:……
“爸爸，”希雅的目光满是沉痛，“你居然瞒着阿雅，用做实验为借口在实验室里偷偷喝酒吗？”
托尼这回忍不住开口辩解了:“嘿！我之前可没有……”
他猛地止住了话头，但是太晚了。希雅瞬间目光如炬:“所以爸爸刚刚果然喝了！”
托尼:……该死的！小奶糖居然也学会套话了！
本以为又要迎来一次“论喝酒的十大危害”的碎碎念了，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希雅居然十分平静地说道:“那爸爸要记得少喝一点！不许再像之前一样整瓶整瓶往下灌了！”
“……噢。”托尼难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小奶糖这是被掉包了？还是和睡衣宝宝的相处让你改变了主意？那我可得……”
“不是！”希雅哭笑不得，她在托尼爸爸心中的形象到底有多严格啊！之前每天的餐前酒什么的她不是也没阻止吗！
……不过如果她把这句话说出来，托尼爸爸肯定会表情夸张地反驳她“餐前酒怎么能算喝酒”。
“因为爸爸和坏人战斗了好几天，肯定很累啊！”希雅认真地分析道，“而且去打坏人，伙食也不能像在家里那么好，餐前酒什么的肯定也没有……所以这次就当庆祝啦！”
托尼眼神心虚地漂移了两秒，说到伙食……
绝对不能让小奶糖知道他因为打九头蛇打爽了漏了好几顿饭。
“还有，”希雅突然想起了某位心机的管家，“爸爸不要老是禁言贾维斯啊！贾维斯这几天很辛苦的！又要照顾我和蜘蛛侠哥哥，又要帮爸爸打坏人。”
其实并不会感到累甚至因为两个未成年比某土豪省心因此比之前还闲了不少的贾维斯默默地点了个赞。
托尼敷衍地应和了一声，心想，果然是老贾告的密。
下次要连手写一起禁掉！
刚刚解除了贾维斯的禁言，就听到他贴心的智能管家温和地提醒道:“小厨师们已经前来准备晚餐，sir，鉴于您之前的用餐时间极不标准并且有多次不进食的行为，建议食用较清淡的菜品。”
托尼:……
希雅，眯起了眼睛。
托尼:“……甜心，我可以解释……”
希雅面无表情:“今晚喝粥。”
她转头就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脚步剁得“咚咚”响，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硬邦邦地说道:“爸爸。”
托尼此时心虚极了:“怎么了？”
“……欢迎回来。”
他一愣，意外地将视线投过去。
门口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某个生着气还要给他一句欢迎的别扭小孩的身影。
良久，安安静静的实验室中，突然传出来了一声憋不住了似的笑。
＊＊＊＊＊
托尼回来了，因此彼得的“保镖”工作就此结束了。
抛却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彼得还是向托尼提出了离开。
他已经离开太久了，虽然托尼派去的无人机还留在皇后区，甚至在维持秩序方面做得可能比他更好，但他还是想自己管好皇后区。
毕竟……那是他能减轻心中令他几乎窒息的负罪感的唯一方式。
结果希雅安安静静地听着，突然就提出了一个爆炸性的要求。
她也想跟着彼得一起去皇后区。
“不行！”彼得和托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驳回了这个提议。
“你留在这里更安全。”彼得严肃地直视着希雅的眼睛，“皇后区不如旧金山，这里有斯塔克先生在，没人能伤到你。”
是的，身为钢铁侠的超级迷弟，彼得对偶像就是这么自信。
“旧金山还不够你玩的吗？”托尼挑了挑眉，语气散漫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不然我给你建个游乐场怎么样？你带着那几个小孩一起去也没关系。”
说实话，希雅有一瞬间的心动。
游乐场……她从来只听说过，别说玩了，见都没见过……
但是她很快就把这丝心动压了下去。
九头蛇队长那里太危险了，她就是想去拯救他都没办法，而托尼这边目前也找不出什么突破口……只有彼得那边或许还可以努力一下。
如果彼得走了，怕是自己很难再等到他过来。
“我只是想明天去玩一会儿，大概就一下午。”希雅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企图萌混过关，“蜘蛛侠哥哥很厉害，可以保护好我的……阿雅从来都没有去朋友家玩过……”
托尼:……这个句式怎么有点耳熟。
如果他问出了口，贾维斯大概会调出监控录像告诉他:希雅之前撒娇说要和他去逛街时，用的也是这个句式。
希雅乘胜追击:“而且而且，爸爸不是把坏人打得落花流水了吗？肯定没有功夫再来抓阿雅了鸭！”
眼看托尼还在犹豫，希雅迫不得已使出了绝招。只见她幽幽的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不去的话也行。正好有时间给爸爸熬养胃汤……”
托尼的表情立马僵硬起来。
希雅的养胃汤，融合了她从主世界和前五个世界中学会的厨艺，营养价值那是杠杠滴，连喝几天稍重一点的胃病都能治好。唯一的问题就是……
太、难、喝、了。
用希雅的话说就是，良药苦口还利于病呢，疗效这么好的汤，味道上要求就别太高啦~
他之前喝过一次，至今不想回忆那酸不酸苦不苦辣不辣的味道。
然后托尼毅然决然地转了战线，选择了和希雅一起说服彼得。
反正希雅也确实没说错，九头蛇现在自身难保，能在那个疯子元首的手下苟延残喘下来就不错了，抓希雅更是不可能。
至于，超人那边……
他送给希雅的胸针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改变心跳声还是做得到的。蓝大个虽然随时随地监听着全世界，但大多数时候也不过是专门过滤几个关键词罢了。
他的小公主，当然想做什么都可以。
总之最后，被父女俩绕晕的彼得迷迷糊糊地同意了再住一天明天和希雅一起过去的要求。
等到彼得回了房间，听到那鲜明的关门声，托尼才伸了个懒腰，开口道:“我以为你的拯救对象只有我一个这可真让我伤心，小奶糖。”
希雅一点也不意外托尼会猜到这个。
托尼爸爸很聪明——非常聪明。她总觉得托尼爸爸其实什么都知道，区别只是他想不想说出来而已。就是他某天把系统和主世界的事情一分不差地猜出来她都不觉得奇怪。
……好吧，可能还是有一点惊悚的。
“爸爸是不一样的。”希雅的眼底透着满满的认真，“即使有很多任务对象，爸爸也是特别的。”
每一个任务者，都是被原生世界抛弃的“小透明”。但是她很幸运地，可以在不同世界的旅途中，遇到让她感受到了真正的“亲情”的托尼爸爸。
即使最终的结局仍然是分离，她也会将这份记忆，牢牢地记在心里。
托尼也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懒懒地笑了一下:“保护好自己，甜心。我可不想看你再进一次再生摇篮了。”
“嗯。”希雅认认真真地点头，“要是有危险我就叫爸爸！”
“噗嗤！”托尼忍俊不禁，“你说得我像是某个随叫随到的蓝色童子军——但是某些方面我可比他有经验多了。”
希雅没有听出托尼最后一句的隐形开车，贾维斯提醒她，她给自己定下的计划表上已经到了学习时间了。于是希雅一边站起来，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回答道:
“但是爸爸本来就也是个超级英雄嘛！”
托尼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了很多。他左手的食指下意识地敲着椅子上的把手，直到希雅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才突然开口:
“……别再尝试拯救我了，小奶糖。你救不了，我也不想被救。”
“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点。”托尼耸了耸肩，却一直没有回头去看希雅的表情，“但是——我很清楚托尼斯塔克现在是个人/渣。而且很满意做个人/渣，亲爱的。”
所以不要再做那些笨拙又无谓的尝试了。
哪怕他顺从着小公主的愿望，不再喝酒，不再纵/欲，他也变不回原来的自己。
希雅在自己的房间前停止了脚步。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那小孩特有的软绵绵的、带着奶味的声音，坚定地说道:
“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更没有什么无药可救，爸爸。”
“如果你真的，真的一点都找不回过去的影子。”
“那爸爸，为什么要那么努力那么艰难地保护阿雅呢？”
如果现在的托尼斯塔克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坏，那有为什么要对一个其实才认识几个月的“女儿”这么好
为什么要主动离开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去向九头蛇发动攻击，只为了能给她更好的保护
“阿雅的爸爸一直是个超级英雄。”说到这句话时，希雅圆圆的眼睛雀跃地眯了起来，“哪怕所有人都说他是坏人，他也是阿雅的超级英雄！”
“他是钢铁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