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之间
说实话,我第一眼瞧见那个粉头的被孤立对象,心上就涌起一股奇怪的错觉。
我觉得她跟谁很像,但却想不出她到底是像谁。
我妻由乃?鹿目圆?齐木楠雄……啊不这是个男的。
连睫毛也是粉的,看上去就让人想欺负。衣牌上有名字,叫长泽千鹤,每天都没有生气的好像游魂。
说起来,十岁的女孩子居然也这么恶毒啊,能在别人衣服里放钉子,布鞋上写满脏语,铃木爱欺负人真的是愈发变本加厉了。
我凝视着那边阶梯上两人的争执,走了过去,下一秒讶异于那微弱的反光——
什么深仇大恨,至于你拿着刀划向别人的脸?
回过神的时候,那把刀已经以极为霸道的力道,穿透了我的手,下一秒铃木爱失语到踩空后面的阶梯。
“咕噜咕噜——”
她滚了下去。
应该也不是很严重,没摔到头,我由上方瞧了她一眼,便去取那把刀。
过程不亚于鬼哭狼嚎,但等老师赶过来的时候,伤痕已没什么痕迹,就是地上有点血,我踩住了。
“雪奈……同学。”长泽千鹤似乎对我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
“老师,铃木爱同学想拿这把小刀伤害同学,被我制止了。”在长泽千鹤的作证下,老师相信了我,并准备把我们都叫走。
长泽千鹤想让老师把我先送去医务室,却被老师辩驳的哑口无言:“说什么呢?雪奈同学根本没有受伤啊。”
老师只会认为是孩子受惊过度出现了幻觉,不知道最后对铃木爱的处置是什么,反正我先被吉影接走了。
只是瞒过了老师,却没瞒过吉良吉影。
“雪奈……”回家路上,他牵着我的手一顿:“不解释一下袖口的血是怎么回事吗?
我愣住,瞧着我的右袖子。伤口复愈了,但袖口的血滴还在,照理说这么微小的地方他应该注意不到的。
“她们当中,只有铃木爱受了轻微的摔伤,那么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血?”
“是鼻血,”我说:“我今天一不小心流鼻血了。”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果然是上火了吗,不能再吃橘子了,买点菊花回去泡吧。”
终于到家,我蹭蹭蹭的跑回房间,戴上耳机。
没过多久,吉良吉影像一个扰人清梦的家长进来了,他先是礼貌的搭讪起来。
“什么歌?”
我不想理他,但是他把我的歌关掉了。
“……中森名菜的《ミアモーレ》。”
“啊,我也很喜欢他的歌呢。”脸上满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迎合,但他要是真听过这首歌,我一个月都不吃鱼子酱豆腐。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我无语的瞧着他。
“关于今天你和她们发生的事情……雪奈做的很好,”他再次摸了摸我的头:“但是下次有什么事情,不要冲动,不然我会担心的,好了,来拥抱一个。”
我瞧着他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温柔,笑了,头贴着他的胸口,按照他的要求,给他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他反而有片刻的僵硬,又很快松下来。
“不会再做让你感到麻烦的事情了。”我说。
耳机的声音很大,外放也听得到声音。
“心にジュモンを投げるの
若要对我的心投下咒语
ふたりはぐれた時それがチャンスと
我俩走散之时就是好时机
迷い迷わされてカーニバル
迷惑又被迷惑的嘉年华
夢ね夢よだから今夜は
是梦吧是一场梦吧今夜
誘い誘われたらカーニバル
诱惑又被诱惑的嘉年华
腕から腕の中ゆられて
从手臂到手臂之间摇摆……”
饭后,我一戳一戳逗弄着客厅那株蓝盆的含羞草,瞧着它因为被我所触而曲卷着柔弱的身子。
可爱,又可怜。
我心想。
今天是周一,每周一的七点,我会跟吉影一起在沙发上看一个叫〖江户☆百合子の暧之间〗的放映栏目,虽然名字听起来甜腻恶心而乱七八糟,但内容都还不错。
真的,至少比〖梦の☆粉色美少女☆の暧暧〗好,一开始吉影提议的是这个栏目,在我看了一眼发嗲的美少女们差点要恶心吐了之后,换成了现在这个栏目。
你说我们一起看低龄美少女节目,到底是谁先受不住?
虽然这个栏目的名字也很恶心,但内容发自深省,今天更是放了纪录片《天生杀手》,我差点笑出声来。
反社会人格认真观看各色反社会人格杀手心理路程的纪录片,光是这一点就让我好笑的忍不住。
我看着靠在沙发上仍姿势正经的吉影认真观看的目光,还有睫毛下落的阴影,唇红齿白的讶异。
“怎么了?盯着我看,”他转过头,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这种片子不适合你,换个台吧。”
“不,”我说:“再适合我不过了。”语罢便霸占着遥控器不肯撒手。
“不行,这会给你带来对这个世界不好的印象和体验。”他唤出他的替身猫猫,飞速的从我手中抢过遥控器。然后换了频道。
让我对这个世界有着不好的印象和体验的是你啊,我心里说道,却假装无事发生屈辱的坐下了。
看了半分钟彩虹头的美少女我就犯困了,就这搞不懂为什么吉影还能看的津津有味,他在我内心的形象进一步往下跌了,再没过一会儿我闭上眼睛了。
“米娜桑~今日的暧暧暧百合子终于要和大家说再见了~啾咪~今日是否也有所领悟呢,赶快给平日里操劳的爸爸妈妈们送上爱心的亲吻吧!别忘了下周一同一时间收看今日〖梦の☆粉色美少女☆の暧暧暧百合子〗啊~”
“我们的口号是~达咩哟!love!love!”
等我醒来的时候,节目好像刚刚结束,我的头好像在他大腿上,而他的一只手盖着我的脸,瞧着节目似乎有些失落,暗自喃喃道:“爸爸妈妈的亲吻——”
我冷不丁的感到无语,摸了摸我的嘴,没口水,挺好,也有可能是早干了,然后就这样让他猝不及防的右脸被我啾咪了一口,都能算的上是用口水撮了。
我像傻批主持人百合子一样用手比了个心,阴阳怪气的说:“love!love!这是爱的亲吻!”
我以为按照吉良吉影的那股洁癖劲,应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厕所。
但也有可能是他被撮傻了吧,居然是呆滞了半天后满脸复杂的摸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