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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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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掀开车帘看,三堂姐在街对面,正往这边走。她终于对程让的实力有了点直观的认识,隔这么远,外边又有各种声音交错,他竟能听出三堂姐的脚步声。

“我也不知道,堂姐说今日带我上街逛逛,你还是先走吧。”她体贴道,“我们都是姑娘,你跟着送我不太方便。”

程让失望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日的见面大概就要到此为止了。但这样分开又不甘心,马车外林沁一步一步往这边来,他数着步子,在她离马车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他飞快地起身抱了阿沅一下,然后跃下马车。

马车外的林沁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而过,只看见少年的背影。

车里阿沅还没有从拥抱中回过神来。

“这世上我最喜欢的就是阿沅了。”

她秀玉般的脸上慢慢晕出粉红,原来恋爱真的是甜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实习刚下班就下雨:)冒着大风大雨走回学校路上,居然发现我们学校的龙舟队还在湖上训练……

心态崩了!他们怎么那么强!我实习就是条咸鱼!

第30章

为兄亲事忙,少年又爬窗。

年前各家设宴频繁,徐氏忙得连轴转,他们家要在京城长住,各家关系就该打点起来。另外还有件事一直哽在她心头,那就是长子的婚事还不见着落,趁着去各家赴宴的工夫,她也好暗暗相看谁家还没定亲的姑娘。

阿沅跟着去过两家,却没想到在座的夫人却把主意都打到了她身上,明里暗里打听她是否许了人家。

徐氏一面得意于女儿的讨喜,一面对长子嫌弃得要死。明明是来替儿子相看的,最后总是歪了话题,聊到如何教养女儿。

阿沅在一旁陪聊,在夫人问到她的时候,就腼腆地笑笑。一次宴会回来,她总能收获一堆见面礼,从镯子到钗子,不一而足。

回到家里,徐氏叹气:“要是你阿兄有你一半省心,我也不会这么急了。”

阿沅宽慰她道:“阿兄缘分还没到,您别急,这事急不来。”

“不急就更不来了。”徐氏一提到林潮就来气,“你看看他那眼睛长头顶上的样子,人家好好的姑娘哪会瞧上他!我看他是想娶个仙女回来呢,也不想想仙女怎么会看上他?”

这都快把林潮贬到地心去了,阿沅不忍道:“说不定到时候阿兄要娶个公主回来呢。”她说的不过是玩笑话,却没想到一语中的。

“阿让这些日子还忙着?”徐氏不想再提起林潮,转而想到了女儿的未婚夫。

阿沅点点头,不过还有两日就可以歇年假了。

“话说回来,阿让的大嫂如今还独自住在外边?”

程诩的失踪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阿沅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大嫂是谁,也想起来程让并没有和她提起过江芸香的事,包括程家的那个嫡长孙。

就好像这两个人已经不在了一样。

虽说叔嫂不宜关系过近,可这般撇清的做法也不合人情。

看着女儿一脸茫然,徐氏轻声叹气:“她也是个可怜人,我记得之前阿让不是说他大嫂带着孩子自己住吗?按理说程家迁进了京城,她也该一起才是。”

说起这个还是因为她昨日才去过程家一趟,府中却没见到江芸香的面,她有心想问问,却被何氏三言两语挡了回来。

阿沅却是肩膀一痛,像被人划了一刀。她下意识蹙紧眉头,心里暗暗猜测程让是不是受了重伤。

这是她摸索出来的规律,程让每日都要训练,小伤小痛不计其数,但她平时并无多大感觉。分开半年间,她也就两次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一次是九月十二那日左臂刺痛,一次是十几日后的晕眩呕血。

因此她猜测只有程让受伤到了皮开肉绽的地步,她才会有同样的痛感。

很久没体会过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了,那阵痛虽很快散去,但麻麻的感觉一直没消。程让今日还在羽林军中,就算训练应该也不会动刀啊,以程让的身手怎么会受伤呢?

她一时间又慌又乱,心绪杂乱无章,完全没办法思考,连阿娘说的话也没听到。

“阿沅,阿沅?你想什么呢?”

她的视线茫然地盯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怔怔道:“阿娘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歇一歇。”

徐氏一下子急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请大夫?”林家之前听了徐飞舟的建议,去西南黔州寻过巫医,可惜到现在还没找到有本事且愿意到他们府上来的医士。徐飞舟又要到年后才能上京,若是阿沅不舒服,只能去外面找大夫了。

听着徐氏关切的话语,阿沅眼底一酸,她在这里担心着程让,她的阿娘又在担心着她。她不能让阿娘担心,打起精神,她摇摇头,“我就是想睡一会,昨夜没睡好。”

徐氏松了口气,点点她眼睛下面的微青,“那你快去睡一会儿,以后不必这般早就起床。”

阿沅回到自己房间就去召唤十九,十九的声音听起来很没精神,“早啊阿沅。”

“不早了。”阿沅皱眉看看外边碧空如洗,阳光洒满院围的角落。

“我最近加班啊,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囫囵觉了。”十九打了个哈欠,“你遇上事了?”

阿沅有点犹豫,但心里憋着满满的话,除了十九,她想不到还可以找谁说。

“想找你聊聊。”她直接脱掉鞋上了床,窝在被子里和十九说话,“程让好像受伤了。”

十九疑惑,“好像?到底受没受伤?”

“我肩膀很痛,像被人砍了。他应该真的被人砍伤了。”

“等等,你肩膀痛跟他受伤有什么关系?”十九没理清这关系,在那边犹自凌乱,难道阿沅穿越了成了古人,她们之间就有代沟了?

阿沅却是一愣,难道十九并不清楚她和程让之间的共生关系?她在心里绕了会儿,果断换了个话题,“没什么,我就是心里堵。”

十九轻易被她的话带跑了,“想开点啦,心里堵就多出去走走,看看天看看水。哎呀说的我都想出去旅游了,但我的年假还没批下来……”

她越说越远,两个人倒是顺着旅游这话题越说越多,最后结束时还意犹未尽。

结束通话以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阿沅长叹一声,尾音在空气里缠缠绕绕,她凝神细听,窗棂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随即是一声猫叫,“喵~”,像被人捏住了脊背。

她心下猛地一跳,掀开被子随意裹了件外袍就跑出内室去开窗。窗下少年正倚着墙根而坐,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在给白毛顺毛。

她跪在窗台下的凳子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长长的发尾正好扫在少年的额前。

“你怎么来了?”阿沅惊讶道,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左肩,但有衣服遮着,什么都看不到。

程让仰起头,视线对上阿沅的,轻声道:“阿沅,我痛。”他收回撸猫的手,摸向自己的左肩,“我受伤了。”

阿沅不防他就这么说了出来,惊讶远远大过于担忧。没有看见预想中的表情,程让心里一哽,原本只是装的三分疼,立马上到七分,“被人砍了一刀,好疼!”

就差龇牙咧嘴了,他本想夸张一点,但又觉得那样肯定不好看,有损于他的形象,最终还是只从语气上渲染自己的伤情。

阿沅这时候已经一点都不担心了,甚至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当然没怎么用力。

“阿沅……”少年瘪着嘴,委屈兮兮的。

“你进来不怕被我阿娘撞见?”大白天就敢摸到她窗下,幸好这会儿院子里没有侍女。

程让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正好替她挡了外边的风,看见她的外袍有些松垮,他直接替她拢紧,“在屋子里也不能穿这么少啊,天冷着呢。”

刚刚还在撒娇说自己疼的少年一转眼就变成了会照顾人的邻家哥哥,阿沅咳了声,自己拢着外袍跟他说话:“肩膀受伤了要不要换药?”

这反应不对啊,程让手上动作一顿,阿沅怎么这么淡定?他都受伤了!都不为他流两滴眼泪吗?或者也要问问他怎么受的伤啊!

内心的失落与委屈交织,说出来的话也堵着气,“不要。”

阿沅叹气,果然邻家哥哥的表象都是骗人的,她下了凳子,离开窗边。

程让一脸茫然,这就走了?不多问一句?他马上就要答应了!

他正后悔着,屋子门打开了,阿沅站在门边对他歪了歪头,“进来吧,我给你换药。”

第31章

闺中熏暖香,此意最撩人。

程让恍惚着进了阿沅的闺房,室内熏着暖香,他一不留神打了个喷嚏。唔,好甜。他在很久以前也进过她的房间,只不过是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当时也是新奇居多,并没有如今这种莫名忐忑的心绪。

年少不知是失礼,只随本心而发。长了一岁年纪,知晓了更多的世事人情,但在她面前还是想随心所欲。

阿沅让他坐在外室的桌子边,自己去内室提了个药箱出来。她包扎的技艺一般般,不过她带的金疮药是徐先生特制的,药效特别好,还不容易留疤。

程让看她真带着药箱出来了,开始坐立不安。他伤在左肩,势必要露出来整个肩膀才能上药,他还没在人前脱过衣服呢。而且,若是伤口太可怖,吓到阿沅怎么办?

他原本只想口头喊几声疼,让阿沅安慰一下,可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药箱“咚”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程让心颤了颤,左肩更是不自觉地抖动,似乎这样就能抖掉肩上的伤口。

阿沅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脱衣服吧。

“其实我上过药了。”程让左顾右盼,看桌面看药箱就是不敢看她,扭捏的样子活像个黄花大姑娘。

阿沅想想也不好勉强他,就从药箱里掏出一瓶金疮药,“这是徐先生特制的药,比外边买的好些,你拿回去自己换药的时候涂点。”

难怪都说人性别扭呢。明明是他自己拒绝了上药的提议,阿沅顺着他的意,他心里却又不痛快了。

看他没接,阿沅将药瓶放在他手边,隔着圆桌坐他对面,问他道:“你怎么受的伤?”

终于问了!程让精神一震,“有人跟我比武时使诈!不过幸好我躲得快,只是刀刃擦到了一点,其实没多疼。”其实现场情况要复杂惊险得多,不过他只想阿沅关心他,而不是担心。

阿沅抿嘴,怎么会没多疼呢?连她都被波及到了,怎么会不疼。

“伤了肩还不回家好好休息,跑我这来干什么?”她轻声说他,喃喃道,“傻子。”

程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因为我想看看阿沅啊,受伤了也想要阿沅能关心我。”受伤时寻找亲近的人仿佛是本能,上司看他伤了肩膀就让他回家休息,可他出了营就下意识来了林家。

在登门拜访和悄悄翻墙之间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顺从心意,偷偷摸到了阿沅院子里。

阿沅眼底漫起一层湿意,她用力眨了眨眼,压了下去。弯起嘴角,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肩膀,“要好好换药啊。那个使诈的人一定很坏,你以后不要和他比武了。”

程让点头,心里冷笑,那个人,以后他见一次打一次。

终于确定程让的伤情不是很严重,至少他看起来还很有活力,阿沅之前一直提着的心终于静下来,也有心思想起之前阿娘和她说的话了。

“对了,我阿娘想知道你大嫂怎么样了?还是一个人住在外边?”

程让的表情一下子淡下去,似乎极不情愿提起,但还是勉强答道:“江太尉想让我大嫂回江家待些日子再嫁,我阿父也同意了,但是大嫂不愿意,甚至想住到庵里去。”

他深吸一口气,“江太尉就和我阿父商量,想让阿父为文骁请封伯世子,阿父不同意,跟江太尉的关系闹僵了。大嫂认为阿父不为文骁着想,也差不多和我们断了来往。”

阿沅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内情,可是印象里的江芸香不是那样的人啊。

“伯世子?可是文骁才一岁,伯父就算去请封,陛下也未必会答应。”她想不通,江太尉久居官场,怎么会不知道冒然请封世子的结果?

程让轻扯嘴角挤出个淡笑,人心就是这样,贪婪重欲,他对阿沅又何尝不是?

“大嫂认为我阿父借着兄长的死汲取官位。”他道,将残忍的真相摆出来,“甚至,她认为兄长的失踪是我阿父造成的。”

阿沅震惊,她亲眼见过程将军在程诩失踪后头发都白了一层,整个人像是老了十来岁。中年丧子的打击绝不亚于丧夫的痛楚,可这个父亲却被这样恶意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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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未婚夫射杀之后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复活后我成了国宝级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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