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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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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老太太的声音才又传了出来:“阿晴,好名字;可惜了……”老太太的木鱼声又嘚嘚嘚响了起来,十分有节奏,听的人心里颇为舒服,只听老太太又道:“执着嗔念,是为业障。该去的不去,该留的不留……”

本是来拜见老太太的,却连老太太的面儿也不曾见上;头一天便觉得将军府违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将军不愿在信都起事,定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大家子的人;将军甚少在她面前提及家中之事,这点她却是没有替将军打算过。

回房之时,府里的丫鬟已经为她备好了浴桶。沐浴更衣,让丫鬟只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鬓,插了一根木簪子在乌发之间,几分端庄婉柔。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理了一番将军今日的变化;若说将军以前是愚忠,现在却像是开了窍;待到夕食,府中家眷将一齐在正堂用餐。将军府人丁单薄,将军这边儿也只有萧晴一房;薛钴那边一十二个小妾,无资格上堂吃饭。

上堂的便只有薛钴和其妻,薛辰逸同萧晴,因着老太太吃斋念佛的关系,未曾来正堂吃饭;终而汝阳这位小公主落了单,单坐一张食案,又不知以何等身份自处,却是尴尬的紧。小公主无甚心情吃饭,抬眸看了眼萧晴,愤愤龇牙,心里暗道:好你个薛大将军!竟如此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待本公主见着了皇后,定有你好果子吃!

夕食过后,薛辰逸带着萧晴在将军府中四处走了走,顺带消食;两人坐在廊檐下,萧晴这才问道:“将军,她好歹是汝阳公主,我等如此待她,可有不妥之处?”

薛辰逸细细瞧着她,挑眉笑道:“难道娘子想做小的不成?”

却是讨厌呢,她才没这意思!

见萧晴一张脸憋的微红,薛辰逸爽朗一笑:“不急,我们且再看看,皇后打得什么主意。”

见着四下无人,萧晴伸手勾住薛辰逸的脖颈,眼神柔情好不暧昧,她将气息呵在薛辰逸脸上,柔声道:“将军,您此番回来,可是有什么打算?可否说来听听?”这些日子薛辰逸分明在私底下有动作,他虽藏得好,却瞒不过萧晴的眼睛。

薛辰逸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无甚打算,娘子想多了。”

是么?她才不信!萧晴一双眸子清澈,樱红小嘴儿微微一噘,道:“明日将军要去军中么?带我一起去。”

薛辰逸摇头,干脆拒绝:“不可,这是帝城,可不是信都;女子入营,恐召非议。”

“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没去过。”她嬉皮吐了吐舌头,一口咬住将军的耳朵,又道:“想我着一身男装,可比将军俊俏多了!”

躲在长廊拐角的小公主,瞧着夫妻二人卿卿我我,心中好一阵儿的郁结。由着他二人亲近,召来贴身的丫头出了将军府。小公主的轿舆在国舅府侧门停下,也不由人引荐,便熟络地进了国舅府,必然也是常客了。

这国舅乃是林皇后的亲弟弟,林皇后遣汝阳国公主进了将军府,自然不能老往宫中跑;便让这位小公主有难事便去找国舅商量,这不,小公主将今个儿自己受得委屈一一给国舅交代了个遍。十句话中,便有八句话夹带着哭腔,甭提多怜人。

末了,小公主陈渝抬手擦了擦眼角委屈泪水,哑着声音道:“方才我出来时,听那贱女说,明日要扮成男装去军营。”怪不得她在背地里使坏,她大老远的从汝阳国跑过来,可不就是为嫁这位大将军?如今倒好,冒出一个贱女;若薛大将军不愿娶她,她回到汝阳国,还不被姐姐们笑死么?

在这里她也没什么亲人,也只能靠着皇后和国舅了;毕竟这门亲事,是皇后娘娘给指的。

国舅爷曾遭过薛辰逸的“欺辱”,他一双剑眉微蹙,心中打起了个注意,呵一声:正愁找不着你的麻烦,这回,瞧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做个铺垫,下章高能预警。qaq

☆、第41章 女将

将军府的气氛颇为诡异,家中分明有个老太太在,成日却只顾吃斋念佛,不问府中事务;将军的亲弟弟薛钴便也只有昨日见了一面,今儿早便不见了人,朝食时也只有薛钴的妻子陪着他们一起进食,甭提多冷清。

朝食之后,萧晴换了身男装;因将军更换军服甲胄颇为繁琐,不如她手脚利落,她便早早出了房间,在外头等着;等得实在无聊,便拉着弟媳在廊檐前坐下,以大嫂的身份同她聊了几句,弟媳阿细性子温婉,语气慢而轻柔,身材骨骼又生得纤细,颇具南方女子的特性;

萧晴心想,这弟媳定是哪国的千金小姐,一番打听才知,原阿细并不是什么贵侯家的小姐,只是个平民之女;父亲是个教书先生,阿细的性格也随父亲,颇为随和。

萧晴自然而然地聊到了薛钴三妻四妾的问题,阿细也只撇嘴笑笑:“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夫君娶我过门已是我半生修来的福分,哪里还敢奢求他独守我一人?”

萧晴斥她:“阿细,你这是什么想法? 夫妻二人应当互相尊重;莫说是我,便是将军,也不希望薛钴三妻四妾、成日没个正经!他游手好闲也罢,总要好好和你过日子不是?花天酒地的,怎的看都是个膏粱子弟!”

说起这个,萧晴便直冒火;昨个儿她听见薛钴教唆将军纳妾呢!这个弟弟,自己没个正经也罢,怎的还去教唆将军!当着是个坏痞子!

思绪还未落下,便听阿细反问道:“大哥没没给嫂嫂讲过,夫君从前的事儿吗?”

萧晴木讷摇头,将军极少在她面前提及家事,更别提这纨绔弟弟从前之事了;她想再问什么,换好铠甲的薛辰逸却老远唤了她一声;她便告别了弟媳,直奔薛辰逸而去。

她一身劲装,没了繁杂的头饰却是一身的轻巧,往薛辰逸旁侧一站,尤其惹人注目;翩翩风流,一双杏子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英姿勃发,细细一打量,却是少了什么。

薛辰逸将她好一番打量,命人将宝剑取了来,放至萧晴手中,沉声道:“这把剑既送了你,出门在外便不可离身;宝剑好若你的左右臂膀,关键时刻却能救你性命。”

萧晴接过宝剑,对着他嬉皮地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应了声是。

****

凯旋大军驻扎在青坡,因打了信都那场胜仗,朝廷宰杀了千只牛羊犒赏三军。营中氛围远不及往日紧实,颇为轻松;各营将军划了几块空余场地做休闲之用,蹴鞠、赛马、摔跤、比箭……皆是些男人喜爱的活动。

萧晴跟着将军在营中视察了一圈,将军连做饭的火头营也不放过;火头营的士兵们正忙着准备晚宴的食材,忙得不可开交,瞧着大将军来了,皆是愣在原地发懵:大将军怎么来火头营了?

不到晌午,将军视察火头营的事儿便传开了;军中上下对薛辰逸又多了几分崇拜之心,私下皆赞叹他爱兵如子,是个好将军。

晌午十分,萧晴又跟着薛辰逸去了伤兵营,一番豪言壮语,让伤兵心中燃起了希望!一个个儿的双眼放光,似看到了跟着大将军的希望!连着萧晴也被薛辰逸那番话洗了脑,觉着跟着将军!定能混出个名堂,成为将军更是指日可待!

跟着薛辰逸走了几个大营,萧晴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将军这是在招揽人心?

回到主营,莫副将给薛辰逸送来几份名册,萧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却听两人谈及到征将之事。

原来这几日将军忙碌,是因招揽将之事;招将这提议是薛辰逸主动向朝廷提出的,这事儿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萧晴在一旁听了大概,将军是想培养信得过的人。她可以理解为,将军是在为自己铺后路么?难不成将军是开窍了,听了她的话,想学陈泽自立为王不成?

将军心里打着小算盘,却不告诉她!这是个什么道理?都是夫妻了,还不信她么?

薛辰逸同莫副出帐商议在主营搭建“封将台”的事儿,她在军帐里,心里越发不舒坦,索性气势汹汹追出军帐,拽住薛辰逸的衣襟问:“将军,您到底和莫副将在打什么主意?索性告诉我,别这般吊着我胃口,怪挠人的!”

周遭没什么人,萧晴也不忌讳了,毫不客气的拽住了薛辰逸的衣襟,十分霸道。莫副将看了,也只摇头,心中感叹:将军这哪儿是娶了个媳妇儿回家?分明是娶了只母老虎嘛!

薛辰逸见娘子气冲冲地,却是觉得可爱,刻意装傻:“娘子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我夫妻,我怎会有事瞒着你。”

这薛呆子!最近不仅仅学聪明了!还学会戏耍她了!好你个薛辰逸,硬得不行,我便用软的来!萧晴身子一软,伸手勾住薛辰逸的脖颈,柔声细语地道:“将军说的是,你我夫妻,又有什么说不得的?”

见将军没有要老实交代的意思,她娇羞羞地说:“相公,造反吧!”

莫副将猛咳一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见周遭没人,一颗心才放下。

薛辰逸脸一沉,冷声道:“荒唐!”他当着莫副将的面儿,一把揽住萧晴的腰,将她扛进了军帐!

将军太粗暴!纵是她说错话,也不必这样粗鲁罢?扛大米似得,将她扛进了军帐。

薛辰逸将她在放在榻上,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她:“我曾说过,不可在这里说一些要命的字眼!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么?”

萧晴撅嘴,一双黑眸氤氲着水雾,可怜巴巴地望着薛辰逸:“这么凶作甚?你不信我,不告诉我你的想法也罢,还这样凶我!是不是见我死了父亲,无依无靠,想欺负我不成?”

她佯装生气,薛辰逸心头一软,赶紧搂着她哄道:“娘子莫生气,为夫这也是为你着想。那林皇后已知晓了你的身份,想借着你来威胁于我。我怕她日后拿了什么借口害你,因此我便早些做了打算,给你我留条后路。”

薛辰逸沉了口气,脸上尽是忧色:“若不到绝路,为夫绝不会做叛逆之事。若皇后当真因你的身份要治你的罪,我便带着你远离东齐!这个将军,我不做也罢!”

天涯海角你跑得掉么?萧晴摇头:“将军最近做了这般多事,皆在为我打算?可将军实在天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纵使你投奔其它独立诸侯名下,到头去,不也是落一个叛将之名么?”

与其打算来打算去,不如干脆点儿!反了!

萧晴算是看出来,这将军啊,就是没个定力!明明心中有那个心思,却畏手畏脚不去做!嘴上将国家、将忠义这两字看得比生命都重,可心里头,还不是摇晃不定,不信任当朝君主么?

“将军既已不信君主了,又何必替他们守着这江山?有何意义?”萧晴摇了摇头,又道:“将军别怪啊晴话多,您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为何在这件事儿上如此摇摆不定?”

薛辰逸喝道:“妇道人家,懂什么。”他只想给娘子最为安稳的生活罢了……名利在他眼中,不过飘渺云烟。愚忠,是因平西侯对他有着知遇之恩;愚忠,是因他觉着朝廷给他的东西,能使他的家人安逸稳定的生活。

若给不了娘子安稳无忧,他便要好好思虑日后的日子了。

造反于他,却是件天大的事;他曾如此痛恨那些打着仁义之旗造反的诸侯,如他真的造了反,那他又是什么?

夫妻二人正僵持着,却听帐外传来莫副将的通报:“将军、夫人,国舅爷来了!”

薛辰逸半阖着眼睛,眉头一蹙:这个老东西来作甚?

夫妻二人整理了着装,去正营迎接国舅,只见国舅穿一身软烟色大氅立于营中,生得一副奸人相,方脸小眼,面儿上挂着副颇为虚假的笑容,萧晴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厌恶起来。

偏那国舅爷是专程来找麻烦的,同薛辰逸相互见了礼,他才道:“薛将军可否知道,青坡大营是不能有女眷出入的。”

薛辰逸猜着了几分他此来的目的,不想便知,那汝阳国的小公主昨夜出了府,定是去找靠山去了!国舅爷此番前来,定是知道他带着妻子来营中的消息,当真是个卑鄙的主儿!

他拱手对国舅道:“本将自然知晓。”

国舅爷当着各营将军的面儿道:“各位将军可是听见大将军的话了?大将军竟然知道这条军规,为何还带着夫人来军营之中!这是藐视我东齐军法不成?”国舅抬手一指萧晴,道:“身为将军府女眷,女扮男装,擅闯军营,照着军规,应打一百军棍!大将军?不知,我军例记错否?”

萧晴立在将军身侧,觑了一眼国舅,暗暗啐了他一口唾沫,心道:能一眼将她认出来,可不是故意来找茬儿的么?

莫副将连忙解围,说道:“将军同夫人新婚燕尔,难舍难分,人之常情,国舅爷别那般计较了。”

国舅将头一扬,傲慢道:“我不计较?这军例是先皇定下的!怎可违抗?当日大将军将我逐出军营时,怕是没想过‘人之常情’罢?”国舅爷眼中那丝狠戾,分明是想公报私仇。

在场的诸位将军,跟着薛辰逸从信都回到帝城,一路上将他疼媳妇儿的行为看在眼里;虽然军营中有条例,老将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大将军待他们犹如亲人,他们是巴不得大将军早日结亲。若真要打一百军棍,还不是大将军替夫人挨么?夫人一介女流,哪儿能挨得住军棍?

这国舅也是,同大将军闹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大伙儿纷纷摇头,看来今个儿这军棍,大将军是免不了了。

众人正僵持着,萧晴却挺直胸脯冲着国舅爷道:“国舅,女眷不许入营,那报名从军的,可以入营么?”

国舅看了她一眼,料想她耍不出什么花招,道:“自然。”

萧晴道:“听闻大将军招募良将,我此番来,便是来参加良将选拔的。”

国舅被逗得一笑:“将军夫人这个借口,当真是烂!却不说你是女人,单说参选良将选拔,得经过一番测试,夫人,您这幅身子骨,怕是连剑也拿不动吧!”

萧晴粲然一笑:“女人又如何?军中有规定不收女人么?再者说,国舅大人,又怎知我拿不动剑?”

林国舅嘴角一扯,颇不将萧晴放在眼里:“若你能驯服霹雳,我便让你参加良将选拔!再不阻拦!”

一听霹雳这名字,薛辰逸心里便是一颤;霹雳是养在青坡马棚中的一匹战马!脾性之烈,几年来无人能驯服!

说到马匹,萧晴可是行家。她骑马,从来只挑马头高昂雄俊、面部瘦削肉少的;这样的马,在她心中才是好马!

萧晴一听是驯服一匹烈马,便来了兴致;也不顾薛辰逸阻拦,便将这事儿应了下来;若是不应,将军便下不了台,指不定就得替她挨军棍!为了将军不受皮肉之苦,再烈的马!她也得驯服了!

各营将军也跟着看热闹,同去了马棚;青坡大营的马棚极为宽敞,养了上百匹战马!皆是精良,霹雳被单独隔在一间,远远看去体格较小,近了看一身筋肉却紧实发达;再看霹雳那鲜明润泽的口色,却是匹优等的战马!

萧晴走进马棚将霹雳牵了出来,颇为满意地替它捋了鬓毛,霹雳有些不大高兴,摆头挣了挣缰绳,甩了甩后蹄儿,仰头长嘶一声。

国舅抱着胳膊立在一旁,打量这位的将军夫人,便是等着看薛辰逸挨军棍。他暗暗道:姓薛的!你便看着你家小娘子活生生从马背上摔下来罢!

娘子不知这霹雳的厉害,薛辰逸心中可是清楚;这头霹雳无人能驯,这国舅爷分明是来找茬儿的,不就是一百军棍么!他领了便是!若娘子有个什么好歹!他非剥了这国舅爷的皮不可!

薛辰逸夺过萧晴手中的缰绳,蹙眉道:“娘子不可逞一时口头之快,一百军棍,为夫替你领了便是!”

萧晴又从他手中将缰绳夺过,用手拍了怕霹雳的马背,嬉笑道:“相公这般不相信我么?这国舅摆明儿是来找茬儿的,一百军棍!打伤了将军可怎么统领三军?祸头子是我惹的,便由我来承担。”

话不多说,萧晴握住缰绳,身子轻巧如燕,一个利落翻身上马,恰这马儿反抗愈发烈,抬起前蹄长啸一声,不等薛辰逸去拉住缰绳,霹雳便绝尘而出!薛辰逸心里一紧,取了绳子去套马儿的头,却被萧晴喝住:“将军勿要伤害马儿!我能制得住它!”

若能制服了这马儿,她便能光明正大的参军!这国舅爷表面儿上看着没甚实权,可实际手头权利大着咧!如今朝中皇后当权,国舅爷之权能小到哪儿去?

女人的征服欲并不在男人之下,萧晴紧攥着缰绳,身下烈马发狂似得在马场狂奔!她较小的身子在马背上掠动,犹如轻巧的纸鸢,被甩得七荤八素,却也不丢章法!众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愣是不见她从马背上摔下来。

各营将军见夫人身手如此矫捷,却是惊了!这头“霹雳”性子狂烈、速如闪电霹雳!大将军都不敢轻易驯的马儿,夫人有胆量上马背暂且不说,单说夫人这身手!着实妙啊!

早些时候,营中各位将军便听闻夫人曾单挑白眼狼群,皆是不信;如今见夫人驯马的身手和胆量,却是心服口服了!前些年,有个小侯爷想征服这匹“霹雳”,却被霹雳甩下马背,生生给摔死了。

国舅见萧晴身手如此矫捷,知晓她有些底子,心哼一声:薛辰逸,你娶了个会驯马的夫人又如何?良将选拔的关卡道道严谨,稍不留意便有性命之忧……姓薛的,刀剑无眼,你便看着你的小娘子被砍伤罢!

霹雳带着萧晴奔出马场,进入林中。薛辰逸实在放心不下,便吩咐人牵来马儿,准备去寻萧晴。哪儿知他刚上马,便见着远处一抹红影飘飘而来,牵着马缰,长发掠动,一袭赤色衣袍在空中烈烈翻动,飒飒英姿,驾马而来。

薛辰逸有些痴神,他的阿晴,总是这般出人意料!在他眼中更如仙子,无所不能。纵阿晴穿得是一身男装,身上惊艳却不减反添。

莫副将虽然知晓夫人本事,可头一次见着夫人这般惊艳!不仅仅是他,连着其它将军,也觉得此刻的大将军夫人惊艳无比,那惊艳中包含了佩服、和对萧晴飒飒气质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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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僵尸千金青杏豪门弃少超级军工霸主澳洲崛起录在年代文里当符师[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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