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闻香识美人 > 第40节

第40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霍川对她的恨意直刻入骨髓,每回见她却掩饰得不动声色,他不过在等一个机会罢了。她对待母亲的所作所为,迟早有一日报应到自己身上。

宋瑜担心他抛下自己先走,三两步并上去,“我知道的,你等一等我。”

侯府她统共来过一次,住不到一日便匆匆离去,是以里头结构摸不清楚。院内比宋瑜广阔气派得多,犄角旮旯固然不少,走廊千回百转蜿蜒延伸,轻易寻不得路。

霍川有意放慢脚步等她,待她行到身旁十分自然地包住她小手,“像别院那样,你在前头为我引路。”

身后有丫鬟紧随,除了澹衫薄罗还有府里丫鬟,宋瑜垂眸看了眼两人交握双手,抿抿唇没挣扎。

早晨她才起床,昨日的婆子便来到屋中,用意显然。

紫檀漆木盘上搁置着一方白缎,澹衫手捧着递到婆子跟前。那婆子低头乜去一眼,不悲不喜的样子,她是代替侯夫人来验收的。常年跟在陆氏身旁,连性格都随她,随时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她走到宋瑜身旁弯身行礼,“奶奶慢用,前头命我来传话,您昨日劳累,不急着到前院见礼,侯爷和夫人等候片刻无伤大雅。”

话虽如此,可她怎么好让长辈在前头等候?

这侯夫人真个好手段,轻轻松松一句话便足以让她无地自容。宋瑜原本低垂的头霍然抬起,静静地盯着婆子半响,颔首应道:“劳烦你替我传话,不敢让二老久候,我这就前去。”

那婆子露出惶惶神色,连忙行礼,“奶奶折煞老奴了,岂能劳烦,老奴这就去回禀。”

说罢才一路退至门外,捧着那方印有她血迹的绸缎。

她没有害羞的工夫,低头将藤萝饼几口吃完。不知前头有何荆棘等候,她才来第一天还是别整特例了,免得落人话柄,日后被拿来取笑。

*

因起得早,算上吃早饭的时间,他们去的其实不算迟。是陆氏时辰算得早了些,刻意在正堂提早等候。

廊下两人并肩而行,宋瑜一壁走一壁端看府内景致,将那些标志性摆设牢记在心,免得出了差错闹笑话。可惜她高估了自己,才转一个弯便全忘了,只记得他们方才走过一道月亮门。

霍川知她身体不适,是以并不着急,皂靴一步步踩上青石台阶,沉稳而缓慢。

如此宋瑜只好跟着他放慢脚步,她牵群上台阶,两人一路无话。盖因她极不自在,两人之间忽然变得亲密无间,好不适应……正胡思乱想之际,便听霍川迟疑着问道:“你身子可利索了些?”

宋瑜的脸登时红成一片,所幸他声音不大,只有离得最近的澹衫薄罗听见了。

怎么会利索?她每走一步便十分艰涩难受,完全是强撑着走完这段路,泰半力气凭借他身上。说到底是怪谁,若不是他昨晚不知节制,能造成这般光景?

宋瑜愤愤然瞪视他,灼灼视线教人无法忽视,霍川不着痕迹地牵了牵唇,“待敬过茶后,便放你好好休息。”

不让她休息还能怎么?宋瑜禁不住心中腹诽,她撅嘴抠了抠霍川手心,故意加快步伐往堂屋走去。

霍川一路从容不迫地随她前行,及至堂屋门前才松开两人的手。一下子少了软嫩的触感,他竟很有些不舍。

四方天地条案两旁各置两把官帽椅,霍元荣和陆氏端坐两旁。底下是一脸跃跃欲试的霍菁菁,身旁是年纪与她相差无几的两个姑娘。大抵是妾室所生,模样堪称中上,并不打眼。几人对面坐着个模样婉约的少妇,大约才二十上下,肤色略苍白,同堂屋内喜气洋洋的气氛格格不入。

霍川与宋瑜相携入屋,宋瑜两手按在身侧,低头恭恭敬敬地问候了句:“见过父亲父母。儿媳失礼,让二老在此等候,实属不该。”

陆氏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声音饱含肃穆:“既知我同侯爷在此等候,为何又姗姗来迟?”

方才分明是她说可以晚到一个时辰的,宋瑜在心里不满地辩白,面上仍旧诚挚。她手指交缠,倒真像是为难局促的模样,正欲开口解释,一旁霍川已然替她答话:“目下辰时未到,应当不算晚才是。虽说侯府人丁稀薄,但二老此举不免过于急切了些。”

他从不称呼侯夫人为母亲,如同不叫庐阳侯为父亲一般。以往没认祖归宗尚且可以接受,如今既然住回侯府,便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言罢不等陆氏有任何反应,他已抱拳弯下腰去:“成淮拜见二老,愿父亲母亲身体康健。”

虽说问候得晚了,但他胜在态度恭谦,一句话将陆氏出口的训斥堵在嗓子眼儿,训不出口十分憋闷。她握了握云纹扶手,决心不同两个毛头孩子计较,左右她有更重要的一张牌……

思及此往下方少妇方向睇去一眼,眸光微动,势在必得。

*

婆子捧着茶托到宋瑜跟前,上面并排摆着两盏墨彩小盖钟,宋瑜拿了左边一碗上前递给庐阳侯,“父亲请用茶。”

庐阳侯笑眯眯地接过:“好好。”

他跟霍川长得并大相似,只有嘴唇相仿。霍川的模样泰半遗传自她母亲,如玉般雕琢的五官,晶莹剔透,白璧无暇。当年霍元荣便是对她一见倾心,从此念念不忘,才会不顾家中正室在外兼祧。

十来年过去,他虽增涨了不少果敢威严,但仍旧改不了骨子里的懦弱无能。他对陆氏,虽有爱情,但大多被岁月打磨得消失殆尽。更多的是年轻时观念不和,争执吵闹留下的偏见,再加上陆氏将他挚爱残害致死,这道坎儿无论如何过不去。

他目下凭借一腔愧疚要对霍川好,想弥补多年前过错,可惜为时已晚。霍川不感激他,霍川的生母更是再也看不到。

说到底是个可怜人,富贵显赫又如何,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是以才有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宋瑜一点也不同情他,无非是自作自受,像她阿耶和阿母那样多好,一生一世携手相伴。

喝罢儿媳茶后,他又递了宋瑜一封红包,语重心长地道:“希望我含饴弄孙那一日,不会来得太晚。”

宋瑜只觉得这封红包沉甸甸的,她慎重的捧在手中,不知该作何回答。

早在两人迈入堂屋时霍菁菁的目光便围绕这他俩转,滴溜溜地聪慧狡黠,目下见宋瑜尴尬,禁不住俏皮地出言缓和:“耶耶,你说得太直白了,嫂嫂脸都红了!”

音落笑嘻嘻邀功似地看向宋瑜,便见她红霞更甚,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去端另一杯茶。

这声嫂嫂叫得实在顺口,霍菁菁道庐阳侯说得直白,她何曾不是如此。难为宋瑜一张薄面皮,一个早上不知被调戏了多少回,好在承受能力较强,没有因此而脸上充血。

相较之下陆氏不好应付得多,她面无表情地接过宋瑜递来的茶,“听闻你们昨日将徐嬷嬷支开了?”

宋瑜心下咯噔,不知她此刻提起此事为何,“是有此事。”

她摸不准陆氏什么意思,是以只先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悄悄抬眼打量她的神色。只见她神色如常,并未有苛责的趋势。

未等宋瑜松气,她继续缓缓:“徐嬷嬷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嬷嬷,行事规矩有经验,昨日我特意送去是想帮你二人一把。毕竟有些事不明白的,都可以向她询问……罢了,我本想着将她送予你使唤,既然你不中意,那便日后再说。”

谁稀罕一个木头成天杵在跟前?

别人不好说,宋瑜是头一个不愿意的,她可不想以后也变成这副模样,低头静静应了声“是”。不送到她跟前再好不过,宋瑜巴不得不再看见她,涂添堵心。

侯夫人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嗯,将儿媳茶一饮而尽,效仿庐阳侯给她递了封红包,“我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少顷命人给你送去。”

宋瑜敛下眸子,先拜谢起来:“多谢母亲费心,儿媳感激万分。”

“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这样客气。”侯夫人将她从地上扶起,倒真有些和乐融融的模样。

尤其这句话说得颇为入耳,听得一旁庐阳侯连连点头,“对,是一家人。儿媳委实客气了些,在我们面前尽管放松便是,大可不必如此。”

宋瑜抿唇一笑,做的恰到好处:“是,儿媳省得。”

话虽如此,谁敢真正做到放松,宋瑜由始至终便提着心肝,惴惴不能放下。

*

龚夫人转了方向,目光落在下方那名少妇身上:“老夫人在山上法音寺念佛,连你二人婚事没赶得上参与。府中香火本就不旺盛,诚哥儿走的急,留下琴音一人孀居。她便是你的嫂子,理应向她敬一杯茶。”

一番话多种况味,宋瑜才知道侯府除了侯夫人之外,更有一个老夫人。自打霍继诚过世之后,她便一心向佛,更是不管家中情况如何。她只知道霍继诚去时年轻,不知他尚有一妻,难怪入门时只觉得少面容悲戚,神情恹恹,与旁人都不相同。

细想之下更是可以理解,任谁死了丈夫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如此年纪……大越民风比以往开放许多,民间女子穿衣打扮愈加开放,婚嫁逐渐自由,并非不可改嫁。然而她既已嫁入侯府,便注定与旁人不尽相同。

这侯府门面,注定她只能将一辈子的光阴葬送于此。

宋瑜循着龚夫人目光睇去,对上一双柔和平静的眸子,她怔忡须臾,应了声是便踅身走去。

墨彩小盖钟递到她手上,宋瑜觉察她手指冰凉,“嫂嫂请用茶。”

陈 琴音对她弯了弯唇,看着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她象征性地饮了两口,将茶搁置在八仙桌上,拿起桌上一个檀木雕花的方盒。打开后里头是一对鎏金银钗,玉燕栖于枝 头之上,造型别致,“这是我陪嫁中最喜爱的一件饰物,挑来挑去没有比它更合心的,如今便转增于你。倒希望你同二弟生活和睦,同这燕子一般惜春惜福,和和美 美。”

宋瑜惕惕然接过,“多谢嫂嫂,这礼物贵重,让宋瑜受宠若惊。”

她瞧着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其中真假又有几分。燕子虽报春,但更有另一种蕴意,那便是对人事更替,失态变迁的不甘与惋惜,她在暗自表达什么?

心中辗转千百回,也猜不透她内心想法。宋瑜抬眸看她,便见她笑容淡淡,“早听说陇州有位出了名的美人儿,纤细明媚,是旁人无法比拟的绝色。今日一看,果真名不副实,比起我来,这银钗戴在你身上或许更有价值。”

她所言非虚,堂屋四个姑娘,另有好几名丫鬟,大都颜色姣好,各有千秋。然而自从宋瑜前来,只消往中间一站,不必说话亦不必张望,轻松便将她们压了下去,顿失光彩。

白玉双脸,仿佛月光雪色一般通透无暇。粉面含羞带怯,是属于新嫁娘才有的甜涩,微红粉腮,一笑妆来。樱唇一点桃花般,瞧着漂亮得不像话。若是搁在天子宫中,想必都没有几人能与她攀比。

宋瑜便不多推辞,目光下垂不经意落到她手上。她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放在小腹,是下意识的防护,心中疑惑,正欲开口便被陆氏截去了话头,“见你二人相处融洽,我便放心了些。琴音近来情绪欠佳,宋瑜得空便多去陪她一些。”

宋瑜尚未从她话中品出什么滋味儿,她便已全盘托出,“月前郎中诊断出她有两个月身孕,彼时诚哥儿已经……苦了这孩子,生来便是个没有父亲疼爱的。我年纪大了,同你们说不到一块儿,今日见你和琴音相处得来,不如便多劝慰开解她,毕竟心情着实对身子有影响。”

嫂嫂怀着身孕,宋瑜下意识便去看她的肚子,才三个月根本不显怀,加上她骨骼纤细,是以与常人没有两样。

侯府要添新人了,怎能不教人高兴,饶是宋瑜这个半生不熟的新娘子,也禁不住翘起嘴角,“恭喜嫂嫂,嫂嫂定要将自己照顾好,孩子才能平安长大。”

陈琴音涩涩牵了牵唇,“承弟妹吉言……”

后面应当还有一句,但她却半响都没说出来,余音在梁柱上萦绕几圈,飘渺散去。

她如何不希望孩子健康平安,奈何他生下来便注定是坎坷的命盘。没有父亲是其次,若是个女儿倒好,是儿子便不大容易了……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陆氏得知她有身孕后,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怎能不欢喜,这孩子是侯府嫡室嫡孙,身份正经,继承爵位理所当然,岂是一个外室能争的?

哪怕暂时让霍川入府,将他写入霍家族谱,都不能真正承认他的身份。

陆氏指甲不自觉掐进了肉里,却不觉得疼。她先前不讲此事公开,是怕有人借机对陈琴音不利。如今开诚布公的交代清楚,便是给众人敲了警钟,表明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此时再想加害陈琴音便不大容易,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可她委实想多了,宋瑜对她小心之心尤为不屑,那好歹是一个小生命。他们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残害一个未成形的婴孩。

*

堂屋另外两个庶出姑娘没机会插话,倒是霍菁菁活络得很。她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起身将宋瑜拉到跟前,“阿瑜,你快过来我这里瞧瞧,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着献宝似地将一对金翠嵌珍珠耳坠捧到她跟前,一看便是价值不菲,这姑娘败家的本事与宋瑜不相上下,“我觉得这耳坠配你再合适不过,这是前年生辰宴上李尚书家女郎送我的,我因喜欢便一直收藏着,见到它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你。”

盒内红绸上铺着一对盈盈润润的耳坠,光泽柔和,确实是极品。霍菁菁是真心诚意地待她好,上回花朝节也是,她莫名其妙地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至今都在柜子里搁着,特意辟出一处存放。

宋瑜禁不住心头一热,拉着她的手嗯了一嗯,“待会儿你同我回忘机庭,我也有东西送你。”

说罢不忘另外两名女郎,偏头笑吟吟地望向她们,“二位也一并前去吧。我虽未见过你们,但进了一家门便是一家人,因辈分略长你们些,姑且做大自称为姊。不知两位妹妹芳名?”

进了一家门,便是一家人,好暖心的一句话,丝毫不见做作之态。

不止庐阳侯面露满意之色,连霍川都露出和悦神态。

女儿家打交道他插不上话,是以只坐在一旁听她软声谈话。到如今才知她还有如此镇定沉着的一面,平常在他面前却只会撒娇……霍川想起她在怀里娇憨情态,难免有些不耐,这敬茶也忒长了一些。

那两位姑娘分别是妾室李氏和赵氏所出,稍长的那位看着更圆滑一些,穿石青色对襟大袖,起身朝宋瑜盈盈一礼,“楚兰拜见嫂嫂。嫂嫂初来乍到,却将我和素兰记在心上,使我二人受宠若惊……”

说罢她身旁的姑娘也起身行礼,但是却不如霍楚兰会说话。她生了副尖锐刻薄的嘴脸,让人瞧着不大舒服,尤其抬眼瞧你的那一瞬,眼里好似藏了许多诡谲,“多谢嫂嫂。”

宋瑜微蹙起眉,虽为不适但也勉强应下,“……不必。”

这一番敬茶总算结束,因新婚燕尔,侯夫人特准她未来十天不必见礼,在屋中好生养着。

大抵是见她走路姿势艰涩,都是女人,对此颇能理解。只是十天委实多了一些,不知是不是不待见她,正好如了宋瑜心意,她扭捏了一阵便应下。

“偏厅有两位姨娘候着,你等下前去见一面便是,日后有个印象。”侯夫人同她交代。

妾室是上不得这种台面的,更别提有资格喝她亲手递奉的茶水。待恭送庐阳侯夫妇离去后,宋瑜便前往偏厅会面两位姨娘。她们等的时候太久,目下俱已昏昏欲睡,见她来了恍然惊醒,起身见礼。

从模样上大约能看出是谁的母亲,穿鹅黄衫的这位便是楚兰之母李氏,宝蓝挑线裙子的便是素云之母赵氏。

两人被头顶侯夫人压制多年,早已没了初入府时的傲骨矜贵,只剩下戚戚恭敬。

宋瑜跟两人随意寒暄了两句,她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叫她做这事着实有些为难。是以没说几句话便要冷场,她顺势起身离开,外头霍川静静地坐在八仙椅等候,另外还有霍菁菁没头没脑地探看。

目录
不怪他!胆小贵妃我 妖精 受气包[穿书]山水食香神圣罗马帝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