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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侘继续说,“我要是往后倒,你就撑住我的腰让我借点力。不过,腰侧挺敏感的,握的时候别用力抓,否则一会儿我就该站不住了。”
末了周弦望若有所思地点了头,“好的。”
林侘愈发有一种带坏好孩子的罪恶感,说到底,他为什么要教一个根本不记得林侘是谁的周弦望如何玩自己?
“苏学长一个Alpha还愿意迁就我,真好。”
“这不是迁就。都是男人,没必要迁就任何一方,怎么爽怎么来,怎么高兴怎么来。”林侘理所应当地说,“如果我是个Omega,我肯定也不希望Alpha看低了我,没道理就该A强势,O弱势,至少感情里是平等的。”
“所以我好喜欢学长。”周弦望突如其来的告白又把林侘弄得不知所措。
所以??
因为在哪儿?
林侘捋了捋额前碎发,质问,“你把我当什么人?”
“你就是你。苏玉泽。”
林侘心里凉了半截,“为什么…喜欢苏玉泽呢?”
周弦望目光如海中月影,轻而肯定地说,“一见钟情。”
林侘无奈,周弦望脸盲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是一见钟情。所以这个人,本质上大概并不能代表周弦望的全部。
他喜欢的是,从来就不是林侘啊。
周弦望见他沉默,又说:“我喜欢你的气味。这个气味在我的记忆里存在了很久,一直找不到,直到遇到你——”
喜欢味道?开什么狗屁玩笑!
“周弦望,你现在变得话好多啊。”林侘莫名有些生气,“现在的你,比以前烦太多了。”
“……”
只是病了而已,又不是真的痴呆了,对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周弦望也开始怀疑自己。
紧接着,周弦望就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精准地按照他教导的方式对他的唇舌攻城略地。
“你说不过就……唔!唔唔!”
那只大手扣着林侘的头,林侘避无可避,浓烈的Alpha的气味压得林侘呼吸困难,腰开始颤抖,膝盖半软,连脚背都收不住刺激而绷紧了。
为什么发.情期的Omega要经历这样的诱惑,说好的高冷小公子很难攻略呢,才几天就发展到抓过来一顿长吻这种地步,从前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没、有、人!
到底是谁攻略谁啊?林侘欲哭无泪,明明被亲的人是他,心底里总还觉得小孩是被他带坏的怎么破,他这是被PUA了吗?
“别动。”周弦望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格外武断,而林侘竟也被蛊惑似的,停止了挣扎。于是周弦望将林侘翻了个面,从背后抱住,一只手捏着下巴,一只手绕到他的小腹前,紧紧箍住,林侘只好仰着脖子,像是沙漠中缺水的旅人,干燥的嗓子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学长。”
周弦望明知他没法回答,自顾自地说,“我想起来了。”
林侘:卧槽这就想起来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啊,你这么容易被唤醒的话医生要哭了啊!
“其实我才是Alpha。我也没有什么发情期。我的反应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才是处于发情期的Omega。”
周弦望舔了舔后颈上的腺体,让林侘浑身上下闪过一道电流似的颤栗。
“我可以再标记你一次吗?”
林侘脖子挺得挺酸的:你看我现在是能做选择的亚子吗?小孩自问自答了,“好的。”
周弦望先润湿了那一处,随后轻轻咬了一口,灌入浓烈的薄荷味信息素。林侘受不了这种刺激,忍不住发出一声绵长的喘息,像是走在浪尖上,随着巨浪的起伏上上下下,那刺激的感觉和感官上的冲击力就好像让他在瞬间经历了一场极限运动。
扬汤止沸,莫若去薪。
二次标记之后,林侘整个人都软了,索性躺在沙滩上平复一下心情。
为什么会是这个发展?
面对那双看起来无比纯洁的眼睛,林侘想要把头插进沙子里。
“林侘,我……”
小孩大概又想假惺惺地道歉吧,林侘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听,不想听!可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响,呼吸中弥漫着黄沙粒子。周弦望整个人直直倒在了沙滩上。
昏倒了。
这下,林侘的力气又给吓回来了。
“不会真的回来了吧?”
林侘骂了句艹
最后竟然是因为本能“想睡他”这种原因,记起自己是个Alpha,然后从梦境中苏醒过来的吗?
这和想象中的治疗方式出入有点大。
等到周弦望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和他在一起,再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肯定会用那张冰山脸鄙夷地看着他!
林侘一想到那样的场面,整个人都不好了,和不正常的周弦望在一起他大可以暴露本性,但要是真的让周弦望发现他和林侘两人大晚上躺沙滩,之前林师兄的美好形象恐怕得彻底毁掉。
反正节操早就掉得差不多了,林侘果断选择逃离第一现场。
现在,他需要一个人送周弦望回去。
第一,要是非常可靠,绝不会对周弦望不好。
第二,最好住在学校,能够很快赶来。
第三,这个人不能太聪明,因为和聪明人解释是一件很费脑筋的事。
综上所述,林侘拨通了顾醒的电话,并且在顾醒赶到前开着小破摩托开溜。
翌日。
数学摸底考结束后,顾醒大胆锁上了教室的前后门,而周弦望将林侘逼到了墙边。
林侘想到一个词:关门打狗。
“照片。”周弦望冷冷道。“怎么回事?”
手机里正是那张两人在海边的自拍照。
你还敢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股无名之火窜了上来,林侘强忍下来,嘴角抽了一下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周学弟,前两天你对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
周弦望的脸色雪上加霜。“那几天我病了,确实记不清。如果我做了什么……”
林侘:“没有如果,你做了。”
周弦望的眼睛放大了有一倍,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侘,诚然,林侘身上的绿茶味已经非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与他如出一辙的味道……
两人僵持了有几秒。林侘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几封新邮件。
发件人是猫厂游戏策划和人力资源。
苏玉泽线正式叫停。
合同提前终止,他被解雇了。
林侘感到自己的手心浮现出冷汗,果不其然,经纪人已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除了表达对他的失望,还让他这周五去赴一场所谓饭局,尽快履行协议。
林侘表情凝重,指尖几乎要掐进手机里。顾醒过来后,劈头盖脸地问他:“林侘,你说清楚!”
沉默,三秒后,回应他的是林侘挑衅的眼神。
“没错,我们睡了呀。”尾音上扬,有几分妖气。
“你……”从未经历过这等事的周弦望有些慌了,忙扣住林侘的手腕,“你说真的!?”
“无所谓,我又不要你负责,”林侘眼睛一眯,顿时显露出流氓气质,“封口费给够就行。”
顾醒像是辛勤的园丁,眼看着老板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痛心疾首,“林侘,他都病了,你、你也下得去手!”
“要多少?”周弦望身体前倾,手指压在课桌上,指节处用力而发白。
“GN投资的悬疑片《心蝗镇》,我要一个由你作保的试镜机会,就这周,越快越好。男一影帝,我试镜男二和男三。”
林侘直直看向他的眼睛,片刻后,轻轻一笑。
第20章Chapter20混水摸鱼
林侘在天台上点了一支烟。背着夏天的大太阳,站在阴影里,脚下满是别人丢弃的烟头。
似乎每个校园里都有这样一个角落,“坏学生”聚众吸烟的地方。即便是明大这种聚集了各省尖子生的地方,地上的烟头也不见得少了,校园里禁烟,天台却没人管,为那些叛逆的灵魂找到了一个庇护所。
一个长发青年靠着墙,抱着吉他自弹自唱,投入地唱着一首十分古老的摇滚“Freebird”。
「今时不同往日」
「因我自由如飞鸟」
……
「一只你无从改变的鸟」
林侘抽完了一支烟。
当年学会抽烟在一夕之间,为了应酬,笑着从别人手里接过了烟,呛得喉咙疼他没皱一下眉头。而决定戒烟,也是说断就断,有的人戒烟戒了一辈子,他林侘一天之内就戒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