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家都是文明人
蓝胖子星域。
意外状态发生，三人迅速各就各位。
留守在新星号，实时监控自动飞行系统的运行状态。
他虽然没有经过正规的深空驾驶训练，但作为高级动力工程师，更在太空当了七年多拾荒者，又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紧急培训，完全能胜任这个任务。
林远和郑婉则飘进希望号。
希望号已经算是战舰了，本身结构复杂，面对的情况也复杂。
所以，虽然加载了雷电武器系统，但依旧无法真正的全自动战斗，船上保留了大量人机交互的电控开关，以随时手动介入，处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意外状况。
这操作难度就提高了好几个数量级。
不仅要熟悉飞船性能，更要求驾驶者拥有超强的危机处理能力。
简单的说，就是要求驾驶员拥有战舰舰长的综合素质。
郑婉没有这种素质，但林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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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融入意识的超级智脑和首席科学官的科学素养，他在战舰驾驶上的素质已经完全超越了南离国的王牌舰长。
各自入座后，两人一刻不停，有条不紊地完成各自的操作。
关闭对接舱，脱离新星号，启动希望号独立引擎，紧急超推模式进入预热状态，调整飞行姿态。
一系列操作如同行云流水，在不到5秒内完成。
最后，加速！
高达的加速度出现，希望号迅速超越母飞船，朝前方狂飙而去。
后方新星号上，留看着加速远去的黑色立方体，忍不住低声赞道:“实在是太酷了，简直就是完美的艺术品！”
在他眼里，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希望号都达到了某种极致。在改装飞船这个领域，希望号达到了他以前完全不敢想象的程度。
身旁忽然传来玲珑的声音:“喜欢希望号啊？”
留点头:“这么好的飞船谁不喜欢？”
玲珑笑道:“既然喜欢，那就想办法占为己有呀。你现在掌控着新星号呢，想想办法，把那俩家伙害死，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留一听，忍不住冷笑:“玲珑，你可真是个恶魔，但这招对我无效。我喜欢的东西，只会用正当手段去追求。就算得不到，只要努力过了，心中也没有遗憾。”
玲珑撇嘴:“自欺欺人。”
留一脸鄙视:“夏虫不可语冰，俗不可耐。”
玲珑大怒:“你！”
留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别吵了，叽叽哇哇地打扰我工作。再吵我就关你静音！”
“......”玲珑败退。
另一边，希望号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冲向前方飞船。
双方距离不断缩短，希望号的高精度光学探测器忠实地将对方影像显示在主控屏上。
这艘飞船停留在蓝胖子和荒星的L2朗格朗日点上，相对两星的位置基本保持不变。
林远评估道:“船身很破旧，改装水平很粗糙，携带了12门普通激光炮作为武器。威胁程度:低。”
郑婉笑道:“看来魔山采水公司经营状况不怎么样啊。要不是对方有合法船证，我都要怀疑这是一艘星盗飞船了。”
话音未落，公共通讯频道有信息传来:“这里是黑山号，隶属魔山采水公司，正护卫公司在荒星极地采水。来者报上身份和来意。”
果然是竞争对手啊。
郑婉叹口气:“你说会不会是李拜伦说漏了消息？”
林远摇头:“应该不至于。我估计是金矿岛水价超高，让荒星取水变得有利可图了。”
荒星有水并不是秘密，而以南离国的情况，只要有利润，就肯定有人愿意冒险。
他快速回复消息:“这里是希望号，隶属希望星际科技公司。我们也来荒星极地采水。希望贵公司能公布你的采水点，我们会进行规避。”
荒星是无主之地，极地也很大，完全容得下两家采水公司，所以林远无意冲突。
几秒后，信息回复:“抱歉，是我们没表达清楚。我们的意思是，荒星北极，永夜极地圈已经被我们公司给占了。你们要采水可以，但请另寻他处吧。”
随着这条信息，黑山号武装飞船开始做出动作。
启动引擎，调整飞船姿态，抬起激光炮。
显然，如果希望号不退，那迎接他们的就是炮火了。
但能退吗？
当然不能退，这荒郊野外就是法外之地，谁强谁才说了算。
但林远实在不想无故开打，他先发布指令:“能量核心峰值运行，电离室峰值运行，雷电系统进入防御反击模式，随时准备战斗。”
“收到。”郑婉手如幻影，快速操作着。
林远密切注视着对方飞船，继续保持通讯:“黑山号，按照南离星际法，荒星属于公共星域，任何人都能在这里采水。极地储水量相当巨大，一时半会也开采不完，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独占。”
“呵～储水量是很大，但采集成本可不低。你采一点，我采一点，大家都运去金矿岛卖，水价可就下来了。到时候连成本都盖不掉，我们不就白忙活了？”
果然，对方是看中了金矿岛的高水价。
见希望号仍旧没有改变航道的意思，黑山号信息再次传来:“希望号，最后警告，立即调转航道，离开荒星轨道，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是最后通牒了。
林远想了想，说道:“我提一个方案，你们在荒星采水，运输的事交给我们。赚到的钱，咱们按投入成本比例进行分成。”
“你少废话。我们自己就能赚的钱，凭什么分你一份？”
话说到这个地步，就没有任何余地了。
那怎么办？
当然是干到底！
既然要卷，那就一起卷，看谁卷力强！
不过，对方是合法采水公司，林远既决定动手，便向对方通知了最后决定。
“那咱们就手上见真章。如果我们赢了，仍旧欢迎合作。如果你们没有合作想法，也会放你们安全离去。”
奇怪的事发生了。
希望号放出这条消息后，黑山号态度一改之前的霸道，反而软了下来。
他传来回复:“大家都是规矩做生意的文明人，也没必要真的打生打死。既然你们依旧坚持，那就按星际通用的规矩来。”
林远倒有点好奇:“哦，什么规矩？”
看向郑婉，郑婉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熟悉这方面的情况。
黑山号传来回复:“咱们约定一个飞船的基础速度，并在一万公里外相互开火，谁先击中对方就算胜利。败者走人，胜者独占采水点。”
林远听完，就觉得这办法不错:“唔，这算是文斗了。行，我们同意了。”
一万公里，大大超过人级激光炮的有效射程了。在这个距离开火，激光炮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也能理解对方的做法，双方都是合法公司的合法飞船，走到这步也不容易。
而采水也只是生意，这里采不了，大不了换个地方，无非就损失点星晶而已，自然没必要因此冒生命风险。
只是，无论文斗还是武斗，都不可能抹除飞船性能间的巨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