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刚才还有哪里碰他了？
“就你们这粗手粗脚的，把人弄死了怎么办？人家一看就比咱们养得金贵，上头那位可是说了，只认活的不认死的！”
寨主喝的高兴之余，尚存了一丝理智，出声阻止那些手下乱来。
这件事关系到他们黑风寨所有兄弟们的大好前途，万不能被那些糊涂蛋给一时冲动给毁了。
“头儿，你也太小心了吧！你听说过没，这位小皇帝，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药鼎体质，寻常的伤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哪有那么容易死啊？”
底下的那些人有些不愿意了，这人在他们手上走一遭，就只能这么干看着，还不能碰。
这也太他娘的憋屈了吧！
“就是就是，大伙儿都已经有多久没开过荤了，这荒郊野岭的，平时路过的野猪都没个母的！头儿，我们一定小心些，绝对不会有事儿的！”
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也忍不住附和道，猥琐地扯了扯自己的裤腰带。
大家伙儿纷纷起哄，看向朝歌的眼神愈发火热。
寨主被缠得没有办法，最后灌了口酒，咬咬牙狠心说道：“罢了，就让你们再放肆这一会，快点搞，别把人弄死了。谁要是把人弄没气儿了，老子就把他剁了喂狗！”
他自己其实也有点心猿意马了，可还算是忍得住，毕竟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
忍得这一时，等将来发达了，他可以尽情地去花楼里点姑娘，一次点它个十七八个！
“寨主英明！”
几位小弟欢呼着，用下流的目光打量着被绑住手脚都朝歌，讨论由谁先来。
“东子，你去后头，前面这张嘴就留给我，咱们同时来怎么样？”
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用手在自己裆部揉了两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们嘴里说的话，一个比一个下流，让人听了直想吐。
此刻的所作所为，毫无任何人性可言，完全就是想要发泄的一群牲畜。
“成，咱俩完事儿了再换他们来！瘦猴你可真会想办法！”
那个叫东子的男人也控制不住地淫笑起来，跟发情的公狗似的。
然而一旁的朝歌，却没有流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从始至终都镇定从容地看着他们。
“你们要是敢动我，知道会怎么死吗？”
朝歌轻轻开口，甚至还轻叹了一口气，好像在感慨这些人的悲哀下场。
他没有害怕，是因为他相信顾知礼。
将军一定不会让他有什么闪失的，不管在任何时候，他只要遇到危险，将军就会出现的。
就像上一次，他被挂在城门上，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必死无疑。
然而天降白骨，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手执长枪，杀过重重人海，把他救了下来。
将军早就成为了他的一种信念，可以让他在这世间行走时有着无畏生死的勇气。
“少吓唬人了！和你一起的那个西夏八殿下，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一身武功早就荒废了，他就算来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是怎么弄你的！”
尖嘴猴腮的男子捏着朝歌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
这张嘴听起来这么厉害，真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儿。
光是想想，老二就硬得发疼，再憋下去恐怕就要炸了。
“哦？是么？”
瘦猴背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询问的低沉男音。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哪个过来凑热闹的兄弟，仰起脸说道：“那当然……啊！！！”
话到一半，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来，抱着自己的胳膊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儿。
旁边的草丛里，滚落了一截沾满鲜血的手臂。
“刚才还有哪里碰到过他？不着急，我们一样一样来。”
顾知礼用剑指着瘦猴身上的其他地方，来回试探着，最后动作迅速地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封住大穴。
这一下，他不仅无法动弹，而且血流得无法止住，只能躺在地上，绝望地等待着身体里的鲜血流干而死去。
他歪着脖子看向旁边，同伴东子已经被一剑封喉，没了气息。
“他们都……死了？”
朝歌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那两个人，他以为，将军会没那么快赶到呢——
刚才，他是真的很害怕，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要是那些人真的要对他做那种恶心的事情，他就直接咬舌自尽。
可是他又真的好舍不得将军啊，明明两个人才刚刚相认，刚刚相聚。
他要是死了，顾知礼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根本没法想，也不敢去想。
“是的。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顾知礼走过去，给朝歌解开了手上的绳子，轻声安慰着惊魂未定的少年。
才刚解开，那双小手就穿过自己的胳膊，紧紧抱住了自己胸膛，把脸埋得很深。
他没有哭，可身体的每一处都仿佛在静静地流泪。
过了很久很久，朝歌都没说一句话，在顾知礼开始神色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的时候，他才哽咽地说道：“你怎么才来？”
在外人面前，所有的坚强与从容都是装的，只要看到将军，心里的委屈就会忍不住全部爆发。
他可以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像一个真正的君主那样，和别国国主交涉时也毫不露怯，展示大国风范。
可在顾知礼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保护，胆子小又怕疼的小小少年。
“我的好陛下，好朝朝，臣来迟了，你别哭，你罚臣可好？想怎么罚，就怎么搭。”
顾知礼之前还在暗暗佩服，朝歌面对着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麻匪时那份气度，转眼这小东西就把他胸口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怕是那些大臣，也没见过他们的小陛下这幅样子吧。
“罚你晚上一个人睡。”
朝歌气呼呼地推开他，也顾不上伤心了，鼓着腮帮子满脸写着不高兴。
“好朝朝，你这又是怎么了？能不能，换一个啊？”
顾知礼这还没抱够呢，就被推开了，而且还突然降下这样一个晴天霹雳？
晚上一个人睡，这他娘也太凶狠残暴了吧！
要知道，整整两年没见，他恨不得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能和他家朝朝亲密一些。
这种惩罚，可不就是要了他的命吗？
“怎么了？你现在说话这么好听，这么会哄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是不是这两年，和哪个女鬼厮混，学会了这样哄人？”
朝歌满脸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最近这人好听的软话是张口就来。
特别是为了哄他上床，一口一个好朝朝，哄得人耳根子都软了。
“……”
顾知礼沉默了一下，然后纠正道：“要厮混也是男鬼，不是女鬼吧？”
“好啊！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外面有鬼了，怎么，是不是后悔回来了？没有做天地间逍遥一散魂快乐？”
朝歌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跳起来，叉着腰兴师问罪。
他心里总是不踏实的，虽然顾知礼现在回来了，可他一点也不知道对方这两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过得怎么样。
“没有。朝朝，这两年里，我的神识溃散，越来越弱，起先只是无法凝聚在一起，到了后来，已经完全看不到东西，也听不到东西。风往哪里吹，我就往哪里去。”
“可我能感受得到你的存在，每当风把我吹到你身边的时候，神识就会发生剧烈的震荡，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靠着那些零星的记忆，我拼了命的想要把神识凝聚在一起，纵使痛苦万分，却仍是每时每刻都重复着这件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顾知礼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给朝歌解释过他魂归天地后度过的那两年。
他不想说出那些事情来让朝歌感到心疼和愧疚，可是他感受到了朝歌心里的不安。
他想告诉朝歌，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直在。
曾经做下的种种错事，他都会倾尽所有地去弥补和赎罪。
能得到朝歌的喜欢和原谅，他觉得这已经是上天最大的眷顾了，让他可以摆脱那个天生恶魔的诅咒。
曾经他以命换来的变数，竟然是两年后他自己的重新出现，亲自去解朝歌的困局，护他平安。
这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阿礼，我不该乱怀疑你的。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朝歌扬起小脸儿，看着顾知礼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不远处的火堆处，听到惨叫声的几个弟兄们，还以为这叫声是小皇帝发出来的。
心里想着看不出来平时瘦猴那个人浑身没有二两肉，居然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厉害，让那小皇帝叫得跟杀猪似的……
一群人正拿这事儿调笑着，讲着荤段子，突然寨主扔了手上的酒囊，眉头紧皱：“不对！”
“头儿，哪儿不对啊，你最近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改明儿去山底下找人祛祛邪吧。”
一个小弟把酒囊捡了回来，觉得他们头儿太大惊小怪了。
肯定是太久没碰女人了，虚火过旺，让他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
“怕是刚才的惨叫声根本就不是那小皇帝的，这都过去好半天了，瘦猴他们还没回来，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寨主晃了晃脑袋，让风把自己的神思吹得清明一些。
“啊？”
小弟们都喝晕了头，听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刚才有人过来了，把我们设在山头附近的所有机关和捕兽夹拉动！”
寨主一声喝令下，他们终于清醒了一些，赶紧去拉那些应对山间野兽的机关和捕兽夹。
要是有人想要离开，就是有八条腿，也绝对跑不出这个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