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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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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的灵魂,正是跟在杨丽红身边的婴灵。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缘分,恰好成了她的孩子。又死了一次之后,他才发现杨丽红放弃了自己。

毕竟前世对他有恩,婴灵虽然失望,却也没有迁怒杨丽红,而是耐心等着她结婚后,再投胎做她的孩子。

可是杨振华结婚的时候,杨丽红因为秀荷的指证进了监狱,被判了十一年。这说明最近十几年杨丽红都没可能再怀孕了,如果以后嫁不了人,那他和杨丽红这世的母子缘分就断了。而下辈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他。

婴灵怨气难消,就找回来投胎成了秀荷和杨振华的孩子,来为自己和妈妈讨债。本来他还想多折腾秀荷几回,没想到被那老婆子看破了,反正也出了一口气,还是回去找妈妈吧。

对此,陈瑜只能说现世报来得太快,秀荷拿杨丽红为杨振华开脱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这个婴灵倒是聪明得很,他前几个月先博得了秀荷一家和杨振华的疼爱,等他们投注的感情越来越深之后,就开始伤害自己,让他们跟着担惊受怕。之后又突然消停,让他们看到一丝希望,最后再来个狠的,直接惨死在秀荷面前。

这回就算秀荷以后再有孩子,恐怕也忘不了当时的一幕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十月怀胎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不亚于摧心挖肝的痛。

宝根的事情过了之后,杨振华和秀荷又搬回知青大院了。不过这回两个人都沉默起来了,如果不是上工下工,基本上就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两口子平常也难得说一句话,倒是半夜有人偶尔会听到几句关于“要孩子”的争吵。

诊所这边,随着陈瑜出手治好了几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疾病之后,渐渐也有了口碑,队里的人也开始拿她当正经的医生来看,就连太平村那边,都知道四队有个小陈医生医术不错,尤其针灸最拿手。

陈瑜却有些心虚,她现在是副业搞得比主业还要精通。对她来说,让她治个病还不如捉个鬼拿手。她有幸看好的几个患者,大多都是因为长期被野鬼跟着,身体才出现各种毛病的。

就像她眼前的大壮叔,不停的揉着肩膀跟她抱怨:“打上个月我这肩膀就成天酸疼酸疼的,重东西都不敢扛,现在抬胳膊都费劲了。”

“叔,肩酸腿疼,最有效的还是咱老祖宗的针灸。我先给您扎几针试试,您感受一下?”陈瑜看着坐在大壮叔肩膀上吐着舌头晃悠着腿的小鬼头,不动声色的说道。

大壮叔把衣服一扯,露出半截膀子,闭着眼大义凛然的说:“行,听说小瑜扎针有一手,你尽管扎吧,叔不怕疼。”

陈瑜拿出一根银针,眼疾手快的扎在了那小鬼的大腿上,把他跟大壮叔的肩膀订到了一起。小鬼这才发现不对,这个好看的姐姐不但能看见他,居然还能伤害到他。

小鬼疼得吱哇乱叫,拱着手苦苦哀求:“大姐,姑奶奶,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害人了!”

陈瑜不听他乱喊,刷刷又是几针,她要把大壮叔体内的阴气逼出来,不然这肩膀疼的毛病就要落下了。

到了取针的时候,陈瑜把小鬼团一团,用银针固定在身后的药枕上。素云看着哈哈大笑:“小瑜,你快看,他像不像个插了毛衣针的线团子?”

陈瑜回头看了一眼,还真像。她憋住笑,跟闭着眼一脸紧张的大壮叔说:“叔,好了,您抬抬手,看好点没有?”

“已经完事了?哦,好的,我试试。”大壮叔虽然身强体壮,但是向来怕痛。刚才豁出去让陈瑜扎针,他都闭上眼不敢看。本来还以为没开始呢,谁知道都结束了。

这小陈医生技术真高,大壮叔轻松的抬起胳膊,高兴的说:“闺女,谢谢你啦!除了肩膀还有点酸,别的啥事都没了,我看扛一袋子苞谷都没问题!”

大壮叔说完就要走,被陈瑜叫住了:“叔,等等。我开几服药你回去吃一段时间,针灸虽然缓解了病情,但是湿(阴)气还得靠中药拔干净,不然就落了病根。”

等大壮叔拿了药离开,陈瑜就把小鬼拎到隔壁开始审问:“大壮叔怎么着你了,你居然害他?老实跟我说清楚,不然上面那个就是你的下场。”

小鬼看到吊在房梁上面目全非,焦黑一片的二鬼子,吓得瑟瑟发抖,抱紧了自己:“就是他,半,半夜出来尿尿,也不打,招呼,直接尿我,一身。”

这种侮辱,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好吧?所以小鬼就缠上大壮叔了,势必要他一条胳膊来还。

陈瑜看着这还没成年的小鬼头,嗤笑他:“你才多大,都是男人了?好了,大壮叔也不是故意的,你让他胳膊疼了一个月,也算报了仇,赶紧去吧。要是下次让我发现你还缠着大壮叔,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原来还是随处小便惹的祸,难怪老人都说晚上在外面解决生理的问题的时候,最好先咳嗽一声,提醒某些特殊的存在离开。大壮叔估计是困糊涂了,才忘了这个忌讳。

“谢谢姐姐,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鬼,再也不害人了!”小鬼头一被放开,就飞速的逃开了。

飞了一半,他又回来了,趴在窗口露出一个小脑袋:“姐姐,我有个事跟你说。卫楼那边闹瘟疫,好多疫鬼拉替身,你要不要去看看?”

说完这小鬼就跟屁股后面有人追一样跑了,卫楼就是他生前住的村子,后来害怕那些疫鬼才来开,一路飘荡到了南陈庄。

他父母虽然早就不在了,但村里毕竟也都是他熟悉的人,如果这个漂亮姐姐能救他们一命,也是他的功德了。

卫楼闹瘟疫,这不是小事,大队那边怎么没动静?陈瑜有些纳闷,卫楼离南陈庄也就是二十多里地,要是闹起来,大家可能都要遭殃。

雪松听完马上起身:“我去陈队长那边问一下,瘟疫不是普通的传染病,就算卫楼生产队里有人想瞒下来,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保国看到雪松过来,眼前一亮:“雪医生啊,我正想找你呢,有个任务……”

“队长,我有个事情想要……”于此同时,雪松也开口了。看陈保国面色焦急,他就停下,让对方先讲。

陈保国接着说:“卫楼疑似发生瘟疫,目前疫情还不算太严重,县里革/委会已经派了几个医生下来,另外还准备抽调周边生产队的赤脚医生去卫楼支援,争取把疫情消灭在萌芽状态!队里的意思是让你去。你有没有意见?”

陈瑜是一个姑娘家,而且学医的时间也短,经验欠缺,去了不但帮不上多少忙,说不定还白白搭上一条命。陈保国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让雪松一个人去。

“没有!作为一个医疗工作者,为了保障人民的生命健康,我不怕流血牺牲!”雪松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那些深受疾病困扰的百姓,不用队长说,雪松也准备亲自过去。

他可以用医术挽救身患疾病的患者,还可以为死在瘟疫中的亡魂超度,让他们不至于留在人世,继续传播疫病。他能做的,比一个普通医生多得多,所以他义不容辞。

陈保国赞许的看着雪松:“从你来南陈庄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这个小伙子觉悟高。对了,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也是想说卫楼这事,既然上面已经知道了,我就回去准备了。”雪松说完就匆匆回来了,瘟疫的事情不容小视,他准备明天就过去,不过临走前他还得整理一下用得着的东西。

陈瑜听说雪松要一个人去,坚决要求随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去了还得一个个给那些疫鬼超度,我要是去了,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疫情不就能更快的控制住了吗?”

雪松无奈地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保护自己绰绰有余,可是怎么说服你爹娘?”小瑜也算是修行人士了,小小疫鬼自然威胁不到她,可陈叔和兰婶可不会这么人为。

“我去跟他们说!”陈瑜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回家了。结果可想而知,她要去支援卫楼的事情,在陈家掀起了渲染大波。

陈卫国虎着脸说了三个字:“不许去!”然后就蹲在门口一口接一口的抽烟,盯着她不让她出门。

王金兰直接拿笤帚疙瘩抽了她两下,丢下一句话:“队里都没说要你去,你出什么风头?你要是敢去,我就当没你这个闺女!”

“爹,娘!你们听我说,这次的瘟疫不一般,是疫鬼作祟。疫鬼不除,去再多的医生,也没法彻底消灭疫情。要是不赶紧控制住,说不定就传到我们这边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明明我有能力,却看着他们等死,我做不到。想想当初为了新中国流血牺牲的革命先烈,如果他们也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哪里有我们翻身做主的这天?”

陈瑜理解父母对儿女的担心,不管他们有多强大,总觉得他们还是孩子,需要自己的呵护。可是卫楼那些村民,也有父母,有儿女。她明明可以在自保之余拯救他们,却不作为,以后她梦里也会良心不安。

而且疫情如果控制不住,蔓延开来,离这么近的南陈庄也难以幸免。还不如主动出击,及时消灭疫鬼。

看到爹娘的态度有点软化了,陈瑜又说:“家里太岁泡的水我也没少喝,平时练功也没有落下,身体好得很。疫鬼就算找替身,也会找那些身体虚弱的人。你们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陈卫国和王金兰本质上都是善良淳朴的人,被陈瑜这么一说,也只能默认她去了。王金兰黑着脸说:“你自己说了不会有事,要是回来的时候有个好歹,你别进我这家门!”

陈瑜赶紧坐下来抱着王金兰做了几百个保证,保证自己回来的时候,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才让王金兰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陈保国听说陈瑜也要去的时候,还劝她考虑清楚,这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陈瑜直接跟他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医生能去,她为什么不能去?要说她医术好不好,问问乡亲就知道了。

妇女队长听说陈瑜的事情之后,还号召全队的妇女同志向她学习,不过队里一些人私底下没少说她犯傻,为了男人不要命了。很多人都以为她是跟着雪松去的,倒是让雪松无端背了一次黑锅。

陈瑜和雪松到卫楼时,发现很多医生都还没到,他们是最早的了。村口的村委会只有大队干部和三个县里的医生,忙着封锁村子,隔离病人,忙得脚不沾地。

县里来的三个医生有两个年纪都比较大了,只有一个女医生相对年轻一点。他们看到雪松和陈瑜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十分欣慰。

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医生跟他们说:“你们来得正好,给这些没发病的村民再检查一下,有疑似症状的要及时隔离。”

“你跟我来吧。”相对年轻的女医生对他们说道。他们只做了初步的检查,症状比较明显的都已经隔离起来了,但是剩下的这些人也不一定是健康的,每天都要检查好几次,两个老师都累得不轻,这回来了两个小同志,可以轻松一点了。

检查有没有感染疫病?这活正适合陈瑜,她只需要看一眼,只要这人身上有鬼气,八成就感染了疫病。

女医生对陈瑜的高效率有些吃惊,有些人连她都不敢说感染了,她却十分肯定。事实证明,经过进一步检查,这些人的病情确实处于潜伏期,很快就要发作了。

走到村后一个破旧的老宅子门口,陈瑜就听到了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女医生连脸色一沉:“卫大爷不会是被传染了吧?”

陈瑜也跟着进去了,不过她怎么看这老大爷都是普通的伤风咳嗽。雪松上前检查了一下,又问了老大爷几个问题,跟女医生摇摇头说:“不是疫病。不过卫大爷的伤风也要及时治疗,不然很容易被传染上疫病。”

“不是疫病就好。我去拿药,给卫大爷输液,你们先在这里照顾一下。”女医生说完就离开了,把陈瑜和雪松留了下来。

陈瑜小声跟雪松说:“我感觉卫大爷家里有阴气,不知道是不是疫鬼?”要是疫鬼,没道理他还能幸免啊?

“静观其变。”雪松轻声回道,以静制动,等着卫大爷家里的鬼主动现身。阴气越来越近,看来这不速之客要露面了。

说话间,屋里就飘进来一个疫鬼,正想往卫大爷身上扑,后面就又来一个,大声喊着:“兄弟,你捞过界了,这是我看上的替身!”先来的疫鬼一看对方比自己资历老,只得忍痛放弃,失望的飘走了。

后来的这个鬼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看相貌十分忠厚。但是陈瑜并没有被他迷惑,如果真的忠厚,也不会来找替身了。她示意雪松挡住卫大爷的视线,上前一步揪着这汉子的衣领就到了院外。

陈瑜捏个诀困住他,打算问些话,这汉子就开始求饶了:“妹子,误会了啊,我跟那些疫鬼不是一伙的!”

“胡说,你刚刚明明说卫大爷是你看上的替身,还想狡辩?”陈瑜看这人还想糊弄她,作势就要捏诀,想给他点苦头吃吃。

汉子连忙飞快的说:“我那样说是为了不让那些疫鬼来缠卫老哥,老哥是我的恩人,我怎么能害他?”

看陈瑜将信将疑,这人才把自己跟卫大爷的渊源说了出来。

他叫王猛,去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就出来闯荡,想找个活路。出来后才发现,这没有人给他开证明,哪儿都去不了。

后来一路东躲西藏,吃了不少苦头,靠着倒卖南北货物,这才挣了点钱,当然也有不少粮票油票工业票之类的,这可是硬通货。

这有了底气,他就想回家了。既然要回去,他就没想着把东西寄回去,想要自己带回去。财帛动人心,走到半路他不知道怎么泄露身上有钱的消息,被人下了黑手。

最后他失手把对方打死,自己也只剩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终于倒下了。

卫大爷去赶集的时候,看到奄奄一息的王猛,还以为是个死人,没想到他还没有咽气。王猛勉强趁着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地址,把所有的东西托付给卫大爷,让他取一半,剩下一半给家里的妻儿寄回去。

没想到卫大爷只取了安葬他的费用,剩下的都给王猛的家人寄回去了。所以卫大爷对王猛的恩情,不是一般的大,说什么王猛也不会去害卫大爷。

“之后我没有地方可去,就守着卫老哥,正好赶上卫楼闹瘟疫,我就跟别的疫鬼说他是我看上的替身,才保住了他。前些日子我家里回了信,说是很快就来接我的尸骨返乡。我正担心走了之后卫老哥怎么办,你们来了正好。赶紧把这些疫鬼都收了吧,别让他们再害人了。”王猛没了后顾之忧,一脸轻松。

陈瑜想到一个问题:“这疫鬼是从哪里来的,总要有个源头吧?”这些疫鬼是一个传一个,越来越多。但是最开始的那个疫鬼,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个小日本!他娘的,我要不是躲着他,刚才卫老哥也不会差点被疫鬼缠上了。”很明显,王猛干不过这么小日本,只能寄希望于陈瑜和雪松了。

不过王猛看陈瑜年纪轻轻,又有些犹豫:“你们真的行吗?要是连累你们也松了命,可就是我的罪过了。要不把你们长辈叫过来吧?”

这些有能耐的娃娃,应该都有什么师傅师兄的吧?多叫几个人,也多一份保险。

“没事,我和雪医生就可以了。不过那个日本的疫鬼……”陈瑜正想问那个日本疫鬼躲在什么地方,先前离开的女医生已经回来了,她赶紧不说话了。

女医生听到陈瑜站在院子里好像跟什么人说话,进来却只见她一个,纳闷的问:“小陈同志,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没什么人啊?我刚才没事背了一会儿书,让吴医生您误会了吧?”陈瑜急中生智,找了一个借口,才把吴医生给应付过去了。

陈瑜跟王猛示意,让他跟着自己,有空的时候问清楚情况,她就和雪松抄了对方的老巢。这些被传染疫病的村民,死了之后又被对方驱使寻找替身,该受什么惩罚她还不确定,但是这个罪魁祸首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第31章

晚上等村里人入睡之后,陈瑜去被隔离的病人那里, 把疫鬼都抓了出来, 找了一个空屋子, 贴上符咒, 把他们困在里面,回头统一处理。

然后陈瑜就问王猛:“王叔, 那个日本疫鬼在什么地方?他有没有什么同伙?如果方便的话, 麻烦您带我们走一趟。”

“就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 我远远跟踪过他一次, 看到他在那里突然消失了。同伙应该没有了, 自打瘟疫起来,我只见过他一个。”王猛说着就往村后飘去, 给他们在前面带路。

去后山的路不太平整,羊肠小道上经常会有长过界的荒草和灌木枝丫。王猛拿实物没有办法, 雪松就把陈瑜护在身后,自己在前面开路。

等到了山下,陈瑜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雪松脸上多了几道细细的血痕, 心疼的说:“你受伤了?”

“无事,走吧。”雪松摸了摸脸, 隐约有些刺痛,还有一丝痒意。这种情况对他来说, 根本算不上受伤。他小时候经常跟着师傅在山里捡柴、采药,经常会有这种情况。他不在意, 师傅也没当回事。

陈瑜伸手拽住雪松的胳膊,不高兴的说:“等等,都流血了还没事,上个药能耽误几分钟?”说着不由分说从包里拿出药粉给他敷上。

幸好从医之后,她都随身带着一些常备的药,这回正好派上了用场。

看着认真给他上药的小姑娘,雪松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心中涌进了一股暖流。红尘多诱惑,他在劫难逃,回头已经无岸,也不想回头,只想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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