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前面后面安然都没有怎么听进去,唯独掐住了最中间的那一段,脸上的喜意在这一瞬间彻底压不住。
“奴家说的句句属实,毕竟像姑娘这样好的女子,若换成我是公子,我也是喜欢的。”
只随意着了件外衫的时葑许是觉得有些冷了,加上若是在不出去,说不定外头之人就要走远了,说着话时,便准备推门而出。
“奴家祝姑娘和公子幸福,还有奴家日后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公子的面前。”
而此时的门外,正站着不知在院子来了多久男人。
只是安逸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怀中则先一步扑进了一具娇|软如玉的躯体,称一句温香软玉也不为过
“公子你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说不定你日后就再也见不到奴了,还有奴好害怕,只因为那位姑娘刚才想要杀了奴家。”一见到屋外人,时葑的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
而美人哭起来时是极美的,一滴泪缓缓划过脸庞,眼眸中则浮现着氤氲水雾。
“我没有欺负过她,还有她刚才明明都不是这样的,你可万不能被这女人流出的几滴鳄鱼泪给骗了。”
安然看着刚才前后判若两人的女人时,差点没气得咬碎一口上好银牙,只觉得她要不是去唱戏都可惜了她的这幅好演技。
“安然,你在这里做什么。”
前面确实并没有听见多少对话的安逸,正满脸震惊的看着跟在后头出来的安然时,那心有一瞬间虚了下来。
“公子你可得救我,刚才这位姑娘莫名其妙的闯进了奴家沐浴的地方,还拿剑指着奴家的脑袋说是要让奴家离开公子,奴家若是说了不肯,说不定奴家就再也见不到爷了…………”
啜泣不已的时葑正紧抱着男人不放,就跟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好在公子你来了,要不然奴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位姑娘还威胁奴家说是要划花奴家的脸,看公子以后还会不会来找奴家。”
“安然她说的可是真的?”即使明知她不是这样的人,可安逸还是脱口而出了这句怀疑之话。
“你这女人休得胡言乱语,还有安大哥你可千万别听这女人说的鬼话,她完全就是空口白牙的污蔑我。”
生平第一次遇到女绿茶,并且等级还高时的安然整个人气得都快要炸了,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扯住她头发,在狠狠的扇她两大耳光子才能消气。
“公子你看她,她现在还威胁奴家,奴家好怕。”时葑在安逸看不见的角落,对着早已气急败坏的安然露出挑衅一笑。
就是那么一个讽笑,使得单纯的安然连肺都给气炸了,还有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维护着那恶心女人的男人,都无疑令她恨得牙痒痒。
“我告诉你,你要不是不相信我,你迟早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害死。”怒不可遏的安然扔下这一句狠话,随翻|墙而去。
在人怒气冲冲等我离开后,安逸便后悔了起来,他刚才是不是哪一句话说得重了,要不然平日里的安然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公子今晚上留下来陪奴家可好,奴家好害怕。”
“这…………”
刚想脱口而出说拒绝的安逸话还未出声时,对方却先一步像条无骨软蛇缠了上来,甚至他能感受到挤压着他胸前的是什么。
“奴家什么都不会做的,就想要让公子陪奴家一晚上都不行吗,奴家真的好害怕那位姑娘会再一次翻|墙进来,奴家更害怕以后都见不到公子…………”
说话间,她的泪已淌湿了满脸,更我见犹怜。
前面本出去追人的安逸无奈的只能先安抚起眼前这位,何况这事,本来也是安然不对在先。
月朦胧,清辉辉,只有清舞在人间。
即使屋内关了窗,仍是不时听到窗外风吹树梢音。
“你在做什么。”
本就睡不着的安逸看着突然钻进他被窝里的女人时,太阳穴处是‘突突’的跳动着,就差没有直接将她给扔出去了。
“奴家睡不着,想要同公子说些小话可好。”
褪落罗衫,此时只着了件薄薄水红色亵衣的时葑正瞪大着那双无辜的桃花眼,满是委屈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公子可是嫌奴家脏了,比不上外头那些清白的姑娘,也对,虽说奴家自知配不上公子半分,可奴家也曾想过那么一丝奢望的。”
女人的嗓音于深夜中带着一丝小小的委屈,更多的是无尽的魅惑掺夹在内。
“还请姑娘自重,还有在下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了。”此时安逸已经在后悔了,所以他前面为什么要心软的答应留下来。
“公子难不成除了自重这句话就不会说些别的了嘛,再说现在这屋里就你我二人,无论公子想做什么奴家都定会好生配合公子的。”
时葑娇笑着掀开了棉被,往睡在里头的男人挤去,一双白|嫩的小手则搂着他的手臂不放。
“长夜漫漫,公子莫要再一次拒绝奴家了嘛,还有奴家这一次都这么主动了,公子又何必在装那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时葑将男人的手置于她肩上,随轻挑里襟,露出那件水红色绣着兰花的亵衣。
“不知奴家的身子可还入得了公子的眼,还说公子就喜欢玩那等欲拒还休的场面。”女人的嗓音又娇又媚,像极了那等午夜破庙中勾人之音。
刷得一下令安逸整张脸,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个彻底,更飞快的将身上人给推开,就跟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无二。
“在下想起来还有事,不好多打扰姑娘,这天也快要亮了,想来姑娘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呵。”等人拢着衣服慌张离开后,躺在软被上的时葑方才发出一声冷笑。
而她的手中还握着一个小小的,串着红绳,上写着【暗】的令牌。就连她此时衣衫不整的模样都懒得理会,毕竟她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行一些事,还是女子身份来得方便。
刚关上的窗再一次被风吹开,似要吹散那一室刚升腾而起的缠缠暧昧。
紧闭的木门在下一秒被推开,刚从柴房中走出的红羽手上还拿着一盏新点燃的灯盏,哑着难听的声音,问。
“那人可走了。”
“自是走了,若是不走你又岂会出来。”
时葑见着外头还浓稠成墨的黑夜,连人都不由连打了几个哈欠,显然困到了极点。
“表姐还是先将衣服穿整下为好。”即使在黑暗中,红羽仍能看见那白如羊脂玉的躯体在散发着盈盈诱惑。
“说得你最近好像没看过一样。”她嘴上虽如此,可手则先一步的将因着先前被扯得松垮,露出了大片春日之景的外衫穿好。
等人重新躺下后,红羽方才吹灭了蜡烛,慢吞吞的睡在刚才安逸打过的地铺上,他的鼻间甚至还能轻嗅到那人身上独属的梅香。
今夜,他翻来覆去许久都不曾安眠,只因他一闭上眼,便能看见那具雪白的酮体在他面前无尽妖娆的诱惑着他,似想要将他给一同拉下那深渊地狱中才肯罢休。
他承认,他确实被诱惑到了,毕竟天底下谁不喜欢美人,还是一个近在咫尺,活色生香的美人。
转眼大半月以过,那宸王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就连街道上都贴满了她的画像。
原本应当是失真的画像,可不知为何画到了她时,却是那等力求真实。
此时正在院中,吃着烤红薯的时葑,看着从她家门口走过的又一批官兵时,唇角讽刺的弧度越发深邃。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连找个人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说是酒囊饭袋也不为过。
第26章 二十六、好戏  “表哥。”……
“表哥。”
现在的红羽倒比初时长了少许肉肉,额头上那块丑陋的,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疤痕则被系在额间的天青色扶额给遮住,现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翩翩美少年。
红羽凑过来,吻了吻她还沾了少许红薯的嘴角,方才离去。
“你倒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过这一幕若是被你的好大哥瞧见了,你说他会怎么想你,又会怎么想我,反正我的名声早已是臭得个彻底,而你则不同。”
时葑伸出手,轻撩起少年的鬓角发丝别于耳后,笑得一脸暧昧。
“表哥不喜欢吗。”
“为何不喜欢。”时葑眼眸带笑,凑近挑起了少年的下巴,继而吻下。
毕竟这可是这少年先勾引的她,她可什么都没有做。
最重要的是,她想要看着那位林大公子见到这一幕时,会露出何等表情,她可当真是期待得紧。
临近年关,那位消失于天牢中的宸王直到现在还未寻到,不知气得慈宁宫的那位一连砸了好几套名贵瓷器。
而等这年一过,开春之时便到了新的秀女采办入宫之时。
而这也是当初先帝丧满三年后,新帝第一次扩充后宫,其中各大世家更是铆足了劲往里头安插着自家人,到时好给那位陛下吹吹枕边风。
坐在茶肆二楼中的时葑正捧着那一盅杏仁羊奶小口小口的饮着,而坐在她对面的正是许久未见的莲香。
“你今日的打扮倒是有些意思,若非我能透过伪装的表面看透你的真实面貌,我还真不大确认这人是人,毕竟光是瞧着你这样就令我感到恶心。”
时葑许是不愿看着他这副令她倒胃口的尊荣,连带着人都是背对着他的。
“奴若不这样,岂能混出来同王爷厮混,反倒是王爷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
此时顶着苍老褶子与老年斑,几根稀疏黄发,身形佝偻,并散发着难闻恶臭的莲香无奈只能将脸上装扮之物拿下。
“若是奴以后老了真成了这样,说不定王爷定是连让奴近身都不愿。”
“你既是知道还问本王爷做甚,毕竟本王爷可看不惯那等长相丑陋之物,瞧着便是面目可憎的样。”
时葑搁下喝到一半的杏仁羊奶,等确定他脸上的伪装都尽数卸下时,方才转身回望。
“最近府中可曾太平。”
“王爷若是问其他的,自然是太平,只不过兰轩那位可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莲香担心她嫌他身上这件外衫的味道重,随即褪了扔到远处。
“而那群人因为一直寻不到王爷的下落,现如今的城门口,王府附近还有那人府邸边上都围满了巡逻之人,他们就等着王爷一冒头好缉拿归案。”
随意挽了一君子鬓,仅身着一件月白银纹亵衣的莲香跪在她脚边,伺候着人。
他这动作好像做过了不下上百次,娴熟得很。
“反倒是王爷最近可有什么打算,难不成真的在过年后进宫参加选秀不曾?”跪了许久,连脚都有些发麻的莲香随换了个姿势,力度适宜地帮她捶起了腿来。
“你说凭本王的这张脸若是真的去选了秀,还有那些丑女们什么事,反倒是住在兰轩里头的那位可得盯紧了去,本王倒是要瞧瞧现如今跌落在泥泞里的林大公子还有什么本事翻身。”
时葑说到一半忽时的半弯下腰,涂了十样锦色指甲的手轻挑起青年的脸笑得清媚。
“你说若是我那位好弟弟知道她喜欢上的姑娘,其实是她同父异母的好姐姐,或是好哥哥之时会是何等反应,又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有慈宁宫的那位。”
“王爷在做之前不是早就设想过不下百种可能吗,如今突然来问奴,奴又怎知。”
莲香棕色的瞳孔中满是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浓浓情意,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置于唇边亲吻。
女人染了艳丽的指甲上好像在顷刻间染上了一抹艳靡的水光,于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朦胧感。
“可这好戏若只有本王一人看未免过于无趣,毕竟这热闹得要人多看才好看,你说是不是,莲香。”
“想来王爷想看的不是热闹,而是好戏。”
“二者可有什么区别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