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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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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心到底是软了,一颗小脑袋摸着黑,一点一点上移,悄悄地躺到了男子的臂弯里。

少女身上的甘醇和香甜,那种小女儿家淡淡的清香,一股脑地充斥进男子的鼻间。

他感受着太姀公主一点一点凑到他身旁,那颗小脑袋,慢慢的枕上他的手臂。

起初还不大敢放力,只是轻轻的枕在他的胳膊上,大抵是时间久了脖子会酸,少女便松了紧绷的神经,实打实的枕了上去。

小姑娘是靠着最里侧躺下的,又是侧着身,所以两人之间便是有着一定的空隙,并没有达到容夜起先设想的,搂媳妇睡觉这个预期。

不过太姀公主肯主动躺过来,容夜已经很意外了,两人虽然中间隔着些距离,可有句话太姀公主说的是对的,这床榻窄小,任谁也不会这么直溜溜的躺一夜,那多累啊,总是会想要翻个身,这中间的缝隙,迟早是要保不住的。

他到也不急,毕竟漫漫长夜,总归是会抱到的。

江鸢被容夜的那番说辞,又勾出了满满地负罪感,少女摸黑慢慢躺到男子的手臂上,但却让自己尽量离着容夜远一些。

因为经过这几次的经验来看,少女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每次险些发生点不可描述事情的前提,都是两个人离得太近导致的。

离得太近似乎很容易着火,着火会叫人失去理智。

虽然容夜刚才向她保证,他今晚只抱着她什么都不会做,可少女渐渐发现,男人的话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可以相信的。

毕竟当人失去理智的时候,江鸢自己都会沉沦,又怎会去信别人?

小姑娘就这么静悄悄得躺在床榻里边,小脑袋枕着他的手臂,好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一动不动。

睡着了?

容夜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可转念一想,刚睡醒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睡着了?

“公主睡了吗?”男子的声音传进少女的耳畔。

少女以为容夜半天没有声响,已经睡着了,那知这人不但没睡,还问她睡没睡。

江鸢昏睡了一天,若是再睡就该看大夫了,“没。”

小姑娘的声音柔柔软软,很是甜美。

江鸢觉得一个字有点尴尬,便又问一句,“殿下怎么还没睡?”

容夜侧躺在床榻的外侧,看着太姀公主背对着他,身子几乎都快贴到墙上了,这是多不想要和他靠近?

男子道:“有点冷,没被子盖。”

少女怔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这床榻平时只容夜一人睡,被子自然也只有一条,小姑娘坐起身,男子心里一喜,以为少女这是要分给他一半。

可结果少女却道:“被子给殿下盖吧,我叫人再拿一条过来。”

男子心里有一瞬间感觉的失落。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我同盖一条便好。”

男子说完,未免让少女觉得他这目的太过明显,免不得心虚的又多了一番解释。

“夫妻既睡在一张塌上,自然也是要盖一条被子的。”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若是在这半夜三更的去多要一条被子,宫人便会觉得是你我之间生了嫌隙,不愿同眠,这传出去岂不是落人口实,于你我两国之间的关系也不利。”

江鸢想起临走时,大王子江煜将埭国在辰国皇宫埋藏细作这件事都告知了她,只为保她在辰国危机时刻能够周全脱身。

王后虽对她冷漠,但王上对她却如视己出,大王子带她也如亲妹妹一般疼爱呵护。

江鸢知道,此次和亲的目的便是议合,埭国再受不得战火的洗礼,若是传出她和容夜之间不和,势必会增加两国之间的矛盾,在引发战火的话,那她这还算是抱得那门子的恩。

想到这,少女也打消了再去要一条被子的想法,毕竟她和容夜并不是单单两个人的婚姻,他们的好坏,关乎着背后两个国家是否还能一起愉快的玩耍。

皇宫人多口杂,之前在凤阳宫,她就已经见识到了曹贵妃的厉害。

而皇宫里,像曹贵妃那样,看热闹不怕事大,颠倒是非的人不在少数,她自然不肯让人抓住把柄。

“公主再犹豫一会,孤就该起身去早朝了。”

男子的话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奈,也叫已然有了决定的少女,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素手扯了身上被子的一角,便向容夜的身上搭去,可手刚伸到一半,少女发现这被子也是单人的宽窄,根本不够长。

容夜道:“我们都盖一条被子了,公主还打算跟孤分楚河汉界吗?”

男子弯起了半只手臂,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来,到孤怀里来。”

男子的声音低沉又浑厚,少女思忖了片刻,觉得她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容夜,因为不去那就意味着她没被子盖,夜里会着凉……

心心念念柔软的身子终是入了怀,江鸢躺在容夜的臂弯里,还是后背对着他,因为她的确对针刑有点畏惧和抵触。

容夜觉得,若是这小姑娘把身子转过来,将头窝在他的怀里就更加完美了。

可到底不可奢求太多,能在今日抱着他的小娇妻入睡,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容夜这么多年,在军营里行军打仗,自是听了太多女子的好,少年心中虽有执念,可当听那些过来人得意洋洋的说着女子的美妙之后,他自也是有着心动和向往。

如今美人在怀,容夜终于体会到了,那些糙汉子口中所谓的温柔乡。

少女身子娇美柔软,腰肢纤细却有肉,和那些瘦弱的一摸一把骨头的女子不同,是看着很瘦,摸着有肉的那种。

被窝里暖暖乎乎,少女被男子抱着,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江鸢不知为何,莫名觉得很安心。

容夜说不欺负她,自然是认真的,少女闹了病,又受了惊吓,这一晚容夜自然是单纯的只想抱着她,舒舒服服的睡上一晚。

只不过睡前还搂着少女细腰的手,等醒来的时候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男子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很是惊讶,举着那只离家出走的手,愣愣的看了许久,回忆起梦里误入的棉花地,那软绵绵的棉花。

男子忍不住啧啧两声,到底还是他的手不够大……

江鸢昨晚睡得晚,容夜抱着她,也不知抱了多久她才睡着的,等江鸢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衣服的领口有些松,不过容夜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本就宽大,她也没甚在意,合了合衣襟,便叫了人。

汤嬷嬷和娟儿都在书房门口守了一夜,毕竟是太子和太子妃第一次同寝,老嬷嬷按着惯例,依旧是一大壶热水烧得滚烫,然后添柴加火,再添柴,再加火,在灶上温了一宿。

然后在第二天早上,给殿下洗漱用了……

老嬷嬷一把岁数,在门口蹲了一个晚上,愣是没听见吱吱呀呀的声音,直到天亮殿下从房中出来,老嬷嬷心灰意冷,心里连叹三声,不开窍,不开窍,真是不开窍。

容夜在离开前,安排了德生去请太医过来侯着,等太子妃醒了,便给她把脉,看身子可还有什么不妥。

可奈何江鸢昨儿白日里昏睡了一天,夜里睡得实在太晚,再醒来的时候,都快日上三杆了。

王太医一大早就来东宫侯着,茶水都喝下了七八壶,生生喝出了尿急,才是听闻太子妃醒了。

洗漱过后,王太医过去诊脉,刚巧这时容夜也回来了,撞个正着。

“娘娘的身子恢复的很好,只要避免再到惊吓,好好养几日就没什么大碍了。”

王太医就是昨儿被曹贵妃底下的人叫去打探消息的那个太医。

他面上是平平无奇一太医,实则是容夜的人,否则容夜也不会让他来给太姀公主诊治。

想起昨日太子妃行房之时被吓昏这事,王太医暗自啧啧,太子殿下果真是不止在战场上英勇神武,就连别的也是他们这些臣只能仰望的高度……

王太医正暗自叹息,优秀的人,无论哪里都优秀的时候,少女刚巧看到了回来的容夜。

“殿下,王太医正好在,昨日你也落了水,也让太医给你诊诊脉吧。”

少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极致真诚,容夜方才在外面听到了王太医所说,太姀公主身子无碍,男子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这小姑娘还算有良心,还知道惦记他的身体,容夜久经沙场,身子向来是铁打不倒的,如此明知区区落水而已,于他根本无碍。

可到底是太子妃的一番美意,便是坐到了小姑娘的身旁,伸出了他的手腕,让王太医把脉。

王太医仔细的诊着脉,江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巴巴的看着他,“王太医,如何?”

瞧着那小姑娘紧张的样子,容夜唇角一勾,露出一丝浅笑,“孤身子好着呢,区区落水而已,无妨的。”

他孤家寡人这么多年,身边突然有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小姑娘,容夜忽然觉得,娶妻不止是暖被窝这么简单,更重要的还是心灵上的抚慰和温暖。

那种有妻子惦记牵挂,被妻子关怀备至的感觉,男子认真的体会了一下,还真是不错。

男子沉浸在妻子的关怀备至当中无法自拔,江鸢却是压根就没去听容夜在说些什么。

她现在全身关注的就只有王御医给她的答复,容夜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王太医一收手,道:“回娘娘的话,殿下身体强健,区区落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娘娘请放心,无碍的。”

“身体强健?”

江鸢抓过容夜的手腕,素手搭在上面,“殿下的脉象微浮,明显是体虚,太医怎说殿下身体强健呢?”

少女给容夜诊过脉,他的脉象是何模样,她自是最清楚不过,不然也不会认定了容夜需要进补。

王太医笑道:“娘娘有所不知,殿下的脉象的确有些许的浮动,不过那是因为殿下曾受过重伤导致的,如今伤已痊愈,又因着殿下底子好,所以脉象虽然浮动了些,但不会有任何影响。”

受重伤导致的,这下倒是换江鸢傻了,“那你的意思是说,殿下他没有病,不需要进补?”

王太医如何不知太子妃给殿下吃海狗鞭这事,他笑道:“殿下正值壮年,阳火旺盛,再补可是要出事的。”

少女有点尴尬,一旁的容夜也冷了脸色,他这心里是白暖和了,原是他空欢喜一场,还以为太姀公主多关心他,闹了半天还是在怀疑他行不行。

这下王御医终于给他证明,还了他清白,男子摆了摆手,叫退了王御医。

罗汉床上,一张方方正正的小桌子置在中间,太子,太子妃二人各坐一边,两相面觑,相对无言,屋里一片诡异的静谧……

“太子妃就不想跟孤说些什么?”首先打破平静的,还是容夜。

少女有些尴尬,毕竟是她误了诊,心虚道:“我不知你有旧伤,所以……”

“所以就判断孤不行,给孤吃壮阳的东西,你可知大补过盛会怎样?”

“大补过盛,会七窍流血而亡……”这一刻少女是真的后怕了。

“你倒是还知道。”容夜苦笑,“公主这可是谋杀亲夫。”

江鸢攥紧了衣角,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事,心里难过,可她向来就是个极讲理的人。

自己没理,她又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可心里又忍不住委屈,就只能憋着,憋着憋着,豆大的泪珠就啪嗒啪嗒的砸了下来,忍不住抽泣了几声。

容夜哪里知道,自己不过冷言几句,就惹得这小姑娘掉了金豆子。

男子都有自尊心,特别是在哪方面,谁愿意被质疑,现在整个皇宫被她造谣的,就连皇后都认为他不行。

如今真相大白,他不过是让她知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哪知这么不经说,一说就哭了。

江鸢自己也不想哭,原就是她给人看病误了诊,开了不符合病情的药,人家不吃,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家吃。

少女原觉得自己是个内心强大的人,毕竟她生来就是孤儿,在皇宫里这么多年一个人,也算是个坚强的性子。

可谁知偏偏在容夜面前,她就这么没出息,人家说几句她就忍不住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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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六零年代选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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