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云上青梅 > 第70节

第70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他以掌捂嘴,急急道:“我先要间房休息去了,你们自便。”

月初他在蔺家老爷子的寿宴上喝醉,被送回家后没少挨田岭白眼。这次田岭虽出外不在家,但看田岳这样子,今夜是不打算回家睡的了。

贾雪头重脚轻,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我也在这里睡。我娘最不喜我喝酒,这模样回去怕是要被她训一整晚。云大人,我先失陪了。”

云知意目送他俩先行离开,斜倚在楼梯口,等到瞥见熟悉的颀长身影从楼上下来,这才唤住一名小二:“我也要一间客房。”

——

赏味居到底是官属酒楼,后院客房众多,每间客房都格局都玲珑小巧,一应细节全部中规中矩。

门上悬绯缘帘,挂贴金红纱栀子灯,内里全都只配一床一桌一柜,点长明红烛,熏淮南特产的旃檀香。

总体陈设以舒适、妥帖、风雅为准则,精致但不奢靡。

云知意倒了一杯清水漱漱口,走过去坐在床榻边沿,双手反撑在身后,盯着房门耐心等待。

她今夜前前后后总共被灌了将近一整坛的量,好在常盈点的是一种叫“蟹壳青”的鲜酿酒,劲头远不如她在家中常喝的陈酿“半江红”。所以她只是微醺,整个人懒洋洋的,并没有田岳、贾雪他们那般狼狈。

但饶是如此,直愣愣盯着房门坐了片刻后,她眼前渐渐有些迷离,思绪也开始飘散。

待到霍奉卿推门而入时,她恍惚地笑了笑。

州牧府官袍窄袖束腰大摆,黑中扬红,持重庄严,将他清冷的眉眼衬得越发凝肃。

但他顺手闩上门栓后,回头时淡淡勾了唇。房中红烛莹莹摇曳,温婉的火光立刻柔化了他的轮廓。

云知意倏地心跳怦然,恍兮惚兮地盯着他眼尾附近那粒小小的朱砂红痣,竟它凭空生出了几许多情艳色。

满室充盈着旃檀香的气息。

此香不算名贵,胜在“香随时移能变三重调”的风雅意趣,官家常用。

不知是不是薄醉导致的错觉,先前明明还是甜暖蜜郁的味道,此刻竟突然成了软玉温香的魅惑。

云知意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说不清是醉的还是馋的。

她无比心虚地收回目光,垂眸盯着自己官袍下摆的纹绣,本就酡红的双颊更烫。

都怪这破香,引诱别人不学好!

霍奉卿走到小圆桌前,拎起茶壶倒了杯清水,浅啜一口后,似笑非笑地回头睨她:“云大人也口渴?”

“还、还行吧。”云知意没敢直视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双手挤着自己灼烫的面颊。

“问你点正经事。你不用过来,就坐在那里说。”

她在心中拼命告诫自己,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上辈子把霍奉卿这样那样也就算了,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得做个正经人。

可惜霍奉卿偏不给她“痛改前非”的机会,放下茶杯后,长腿一迈就走过来,极其自然地与她并肩坐在床沿,还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云知意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忙不迭抬手抵住他的心口,想要将他推开:“别闹!说正经事。”

“你说你的啊,又没人堵你的嘴,”霍奉卿不动如山,将她圈得更紧,低垂的俊颜满是无辜浅笑,“我喝醉了,隔远了听不清你什么。”

云知意嗔恼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个总共都没喝到两杯的人,醉什么醉?!”

霍奉卿稍作沉吟后,颔首哦了一声,便低下头来,温柔又霸蛮地贴上了她的唇。

辗转黏缠,轻咬浅啮,一点一点啃噬着被淡淡酒香浸润的柔软樱唇。

未几,火烫的舌尖挑开甜软唇瓣,追逐,纠缠,吮吸,吞咽……

仲夏蝉鸣透窗入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点前院宾客们饮酒作乐的欢声。但这些声响完全遮不住室内的轻喘、浅咛,以及让人面红的啧啧声。

良久过后,霍奉卿以指腹轻轻抹去她唇边的渍痕,哑声浅笑:“现在是真醉了。就这么说吧。”

云知意抬手捂住脸,极力平复着呼吸与心跳,感受是前所未有的混乱。羞涩与愉悦交织,又驳杂几丝赧然的恐慌。

她暂时不急着说什么正经事了。此刻的她迫切地想和霍奉卿谈一件人生大事,并且务求达成共识——

以她两世为人仅有的一次经验来说,“这样那样”,真、的、很、痛。她实在不想再一次痛到流泪。

她慢吞吞挪开捂脸的手,抬头看向霍奉卿:“诶,我俩之间……这辈子,就到‘亲亲摸摸抱抱’为止。行不行?”

霍奉卿当场石化,眼目大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知意你能做个人吗?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要求?!”

第六十六章

原本已急速升温的暧昧气氛消失殆尽,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云知意揉了揉眉心,有点底气不足。

她今夜喝了不少,脑子比平常钝些,而且她在男女之事上经验有限,所以对于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离谱,心里并没个准数。

眼看霍奉卿反应这么大,她不得不反省了。

她咬唇想了片刻,慢吞吞展臂回抱住霍奉卿的腰,再慢吞吞抬起微醺的脸,仰面看着他。

霍奉卿绷着冷面,眼神防备:“做什么?别以为随便哄一哄我就会同意。”

“哦。年轻人防心不要这么重,我没要哄你啊,”云知意拿额角蹭了蹭他的侧脸,“我就是想问问,我方才那个要求,当真很丧心病狂吗?不合常理?”

“岂止不合常理?完全没有天理,”霍奉卿以指托住她的下巴,探究的目光直直望进她眼底,“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嗯?”

这要怎么解释呢?总不能实话说,“方才在两情缱绻时,突然被上辈子的阴影支配”吧?

云知意眨了眨眼,露出个有点傻气的笑,舌头微微打结:“说、说不清楚,就是突然有点害怕。那你的意思是,两个人在一起,是必须要‘这样那样’的?”

“对,不然会死的。”霍奉卿半垂冷眼睨着她,心口却慢慢涌动起烫人的热流。

这样的云知意和平常太不一样了。乖乖依偎在他怀中,抬头望向他的眼神软乎乎的,有点傻,有点甜。

就连眉心那枚云纹金箔都透着几许娇憨的蜜味,少了平常那种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的凛然贵气。

若不要说那么丧心病狂的话,那就更可爱了。

云知意凝眉思索:“会死?这么严重吗?”

“真的会死,不信你去找人问问。天底下没有你说的那种事,”霍奉卿神色稍霁,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金箔,“看在你喝醉的份上,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

他想不计较,云知意却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我没醉,”她头昏脑涨地躲了躲,又晕乎乎挠了挠额心金箔,“真的不行?一点都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别说一点,半点都没有。”霍奉卿心中烦乱又起,没好气地瞪着她,箍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

这辈子都只能到“亲亲摸摸抱抱”为止?这家伙怕是想兵不血刃地要他狗命。

“轻点轻点,仔细把我的腰掰断了,”云知意皱着被酒意熏红的脸,哼哼告饶,“你别乱折腾我,我头晕。”

“谁折腾你了?”霍奉卿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心情,手上松了些。

对于那种事,云知意就记得上辈子那次是真的很疼,除此之外也说不上什么道理。

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当然也没法子说服霍奉卿。所以她决定抽空再琢磨琢磨其中道理,实在不行悄悄找人问问,然后再来谈。

于是她做出了让步:“那行吧,咱俩这事就先放着,以后再议。”

霍奉卿被气笑了,不知该捏死她还是亲死她:“谁答应跟你以后再议?这事没得谈。”

“谁管你答应没答应?”云知意咕哝一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酒劲有点上头了。

——

见她不是太舒服的样子,霍奉卿便松开怀抱,起身去倒了杯水来喂她。“你今晚是要将就住这里?”

此刻已月上柳梢,城门早就下钥,肯定是回不去望滢山了。

按理说,云知意虽搬出去自立门户,但回言宅住一晚还是合情合理的。不过霍奉卿看她这架势,大约没这打算。

“嗯,今晚就睡这里,”她就着他的手抿了两口清水,随口笑问,“干嘛?你要服侍我更衣上榻?”

霍奉卿挑眉:“好啊。”

“呃,倒也不必,我随口瞎说的。哈哈。对了,我告诉你啊,以往我出外时,对住的地方总是挑三拣四。去年跟着九哥……我是说沈竞维,跟着他在外摸爬滚打一年,治好许多娇气毛病,在哪儿都能睡。比起睡山间破庙的经历,这里已经很不将就了。现在想想,吃点苦头对我还是很有好处的。”

云知意轻垂眼睫,有点紧张地轻咬嘴唇,咳了两声。

“我是不是还没同你讲过?去年秋我跟着他去杞县时,被大雨困在山上了。好不容易找到间破庙过夜,地上连层干草都没有,直接就那么躺的。啧啧啧,说出去都没人信,云大小姐居然睡过山间破庙。”

霍奉卿静静听她说完,才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云知意,你是不是一紧张,就忍不住会说很多平常懒得讲的琐事?”

“有吗?没有吧?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没醉,你别诈我。”

霍奉卿没与她争辩,放下杯子后回来,小心地替她拆掉发冠,又蹲下帮她除鞋。

云知意正轻甩着披散的长发,两脚被烫着似的飞快一缩,警惕瞪他:“你想做什么?”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霍奉卿隔着衣襟下摆在她小腿上拍了拍,“看你不舒服,让你坐床上去靠着。”

“哦,”云知意慢吞吞伸出脚让他帮忙脱鞋,倏地倾身在他发顶亲了一下,“霍奉卿,你不错,算个君子。”

“承蒙谬赞,但我其实并不想做君子。要不是看你不舒服放你一马,明早你的属官就得替你向考功司告假了。”

霍奉卿将鞋整整齐齐摆在旁边,站起身来冷冷淡淡白她一眼:“靠床头去坐好,别晃。”

说完,他转身又去靠墙的木架上取了巾子,扔到铜盆中的水里。

“我没晃,”云知意嘀咕着,坐到床上扯了薄被来盖好膝腿,两手扒着床栏探出头去觑他,“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回言宅住吗?”

“你想告诉我吗?”霍奉卿头也不回地问。

“我母亲……”云知意抿了抿唇,“算了,不想说这个。”

“不想说就不说,我又没问。”霍奉卿拧巾子的力道有些大,心中微疼。

云知意的母亲待她自来就冷淡疏离,这件事,一墙毗邻的霍奉卿当然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不懂她母亲冷待她的具体原因。

不过他也从来不问。

他明白,像京畿云氏这样积十数代富贵的世家高门,内里有什么样的密辛都不奇怪。

有些事,听在外人耳朵里不过就是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当事人却可能被撕开血淋淋的伤口。他没那种无聊的好奇心,更舍不得见云知意狼狈难过地自陈酸楚。

他拿着拧好的巾子来到床边:“不是有正经事要说?先擦把脸,清醒一下。”

云知意接过巾子,想了想:“你转过去……哦,不对,你帮我把帐子放下来,我们隔着帐子说。”

“怎么?怕擦完脸露出真面目,丑得吓我一跳?”霍奉卿好笑地挑眉,故意逗她。

“我今日没有上妆,并不会擦了脸就丑到你!”云知意咬牙瞪他,“我只是不想将外袍压得皱巴巴,想脱下来再说话。明日还得从这里到了州丞府才有另一身官袍换,穿的皱巴巴招摇过市像什么样?云大人不要面子的吗?”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