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言情 > 浮京一梦 > 浮京一梦 第33节

浮京一梦 第33节

目录
最新都市言情小说: 重生成偏执狂的心尖宠全家穿越去种田[快穿]BG文里的基佬男配砍翻三国我真不想当明星啊王恒从1981年卫校开始林霄秦婉秋四合院:我在轧钢厂对面开饭店强婚霸爱:老婆,吃定你禁欲总裁,求放过欲望中的城市绝色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女帝的元帅宠妃回到一九九九在劫难逃陆云我的七个女神姐姐今世猛男陈轩许静娱乐:开局邂逅花旦女星战魂之金麟天下二

江昱成抬头。

江云湖“你和录录的婚事,提上进程吧,拖得够久了。”江昱成不置一词,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忘了你的母亲,她在等你,我听照顾她的医生说,她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江昱成听到母亲,脸上的淡漠神色被些许的僵硬所取代,他的声音突然颓丧下来,“祖父,这么多年,您就不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

江云湖拍了拍江昱成的肩膀“你做到江家满意了,自然就能见到了。”说完,他走了,带上了那唯一一盏明亮的灯。

江昱成坐在那黑暗里,身上毫无知觉,只觉得从窗台上漏进来的寒气,一丝一丝地灌入自己的后脊梁。

第38章

兰烛回到槐京之后,在浮京阁门口最先看到的,不是江昱成,而是林伯。

阿烛姑娘,二爷原先说回来陪您吃饭,但边城那边的工程临时出了点事。兰烛摇摇头往里走“无妨。我回来之前车上已经吃过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见林伯依旧跟在后面,回头等他∶“您有话就直说吧林伯。”

林伯踌躇到“阿烛姑娘,过些日子赵家老爷子的宴请四方,老爷子的意思是,劳烦您给唱一段。”

林伯口中指的是江家老爷子,江云湖。

她住在戏楼胡同这么久,从未跟江家除了江昱成之外的人打过交道,更别说江家那位深入简出的江家祖父了。

这一场戏,怕是别有深意。

兰烛一时摸不准“林伯,您觉着这次,我能不去吗”

赵家是江家的世交,赵家老爷子这次设宴请客,江家是一定要去的,这次老爷子指定让您唱一段,您恐怕拒绝不了。”

“知道了。”兰烛敛目,转身进入正厅。

林伯叫住她“阿烛姑娘,这事,老爷子不希望二爷知道。”

兰烛有一时间的失语,最后点了点头,她隐约觉得,她头顶上悬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隐约是时候要落下来了。

那日,赵家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兰烛所在的演出台离宾客宴会的不远。

兰烛料想,江家老爷子特地让她过来,江昱成恐怕今天也会来,或许今天,设宴款待是假,商量两家人的婚事,才是真吧。

即便有着这样的心里准备,兰烛在后台做上台前准备的时候,依旧觉得自己手脚发冷,心里不可控制地七上八下。

外头放着暖场的古典乐,这次的台子就在室内,屏风后面就是前厅,等到开演了,卸了屏风就好,因此前厅说的话后面听的一清二楚。

宴会还没有开始,外头的人逐渐增加,你来我往地开始寒暄起来。”哟,这不是钦书钦老板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兰烛听到这个名字,脑中的弦嗡嗡作响,一瞬间,她想那天残灯未眠的晚上,乌紫苏那悠长又沙哑的声音低声说到“我爱过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钦书。”

屏风中间有窄窄的间隙,兰烛通过那间隙往外看去。

前厅来了个男人,身形修长,相貌端正,看仪表不凡的样子,是乌紫苏曾经描绘过的“璞玉蒙尘”的清冷气质。

“钦老板最近做的一部电影,上映前的试映据说就被各家影评人打了很高的评价。我听说钦老板鲜少露面,想与您交个朋友却几次去都扑了空,还是赵家老爷子面子大,请得动我们钦制片人。”

兰烛确定了,这个钦书就是紫苏姐姐说的,如今已经当上了制片人,在圈子内少有名气的钦书。

那头的男人右边放置的手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兰烛透过细缝里看去,看到他身右站了一个眉眼如画的女子。

他对着她说“赵老爷子是昭昭的叔父,他设宴,我自然是要陪她一起回来的。”“哦,对对对, 差点忘了, 钦老板如今是赵家女婿了, 恭喜两位, 新婚快乐新婚快乐。”

兰烛见他情意绵绵地看着身边的女子。新婚赵家兰烛苦涩地笑笑。

紫苏姐姐的路走完了,他转眼就找了一条更好、更快的路。

“那真是恭喜钦制片了,听说我们马上就能吃到赵录小姐和江家二爷的订婚酒宴了,这样一来,您和二爷,那就是一家人了,如今有了江赵二家的照顾,您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外头的奉承声此起彼伏,兰烛从屏风后面回来,呆滞地坐在化妆镜前,对着镜子发呆。她为乌紫苏抱不平,看不惯那个借着女人往上爬的钦书,怕是从今日酒宴后,江昱成就要跟他一样,最后成了赵家的座上宾,自此以后,他们利益捆绑,荣辱与共,但这种局面会让依附江昱成而存的兰烛觉得无比恶心。

倘若要进入那种圈子里,融入这样的圈子,必须得像钦书一样,毫无愧疚地玩弄手段利用别人的感情,那她宁可不要与这圈子沾上半点关系。

兰烛随即叫小芹过来,“今天演出的曲目换了。”小芹一脸诧异不敢置信“换了

“怎么了阿烛,不是唱贵妃醉酒吗?”小芹一脸疑问。兰烛冷冷地说道“那人不配。”“啊”

兰烛回头,对剧团那些师兄妹们说到,“咱们一会,唱《武家坡》。”“啊兰烛姑娘,我们这么临时换曲目,不合适吧”“你们往日没排吗”“排、排过啊。”

“那是有什么问题吗,是不会唱还是不会演?”

随行的师兄弟们都知道兰烛平日里脾气极好,今日看她这么笃定的要换曲目,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换就换吧,反正平日里都练过,家伙式的也都带着,他们都是兰烛这两年自己带出来的人,当然都听她的。

外面的宾客陆续坐下。

兰烛带好了妆,屏风陆续开始撤走,道具装饰主角配角都要——上场,兰烛抬眼,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刚入座的江昱成。

他意兴阑珊,没抬眼。

坐在他旁边的是那晚兰烛见过的赵录,她褪去了红发,只留一头柔软的棕栗色的卷发,坐在江昱成身边。

兰烛一时间想到八个字郎才女貌,如意登对。兰烛逼迫自己把眼神从他们身上移走。

琴师就位,轻弦一响,台上的人几步轻颤,那婉转柔肠的声音就此响起。

江昱成原先放置在桌面的手指微微一动,随着节拍一走,就发现了这一场,不是料想中的赵老爷子常点的《贵妃醉酒》。

他抬眼一看,却对上了台上那熟悉的身段,皱了皱眉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江家老爷子。

江家老爷子没管江昱成投过来的审视的目光,反而笑盈盈地看向赵家老爷子,赵老,今天改风格了,不听贵妃醉酒了”

赵家老爷子有些困惑,但这些杂事都是让下面的人去处理的,他抬头看了看台上的人,虽不是贵妃雍容华贵的扮相,但那寒窑青衣扮相的兰烛却一瞬间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一开口竟比他从前听的还要到位些,这样的音色张了他的面子,他哪还管什么贵妃醉酒了,他指了指台上,像是给那些个小辈科普到∶ ”《贵妃醉酒》都听腻了, 换个口味, 我跟你们说, 这出戏, 叫《武家坡》, 讲的是薛平贵十八年后回来调戏已经认不出他的王宝钏,结果被人王宝钏一顿教训,两个演员之间一来一回,好看的很!”

底下的人听了赵老爷子的介绍,本来没什么兴趣的那几个小辈这会反而却充满好奇地看着台上。

台子和座椅中间没有太远的距离,台上那扮演王宝钏的女子尤为好看,虽一身寒布旧衣,但难掩她相国之女的傲气和贵气。即便是不懂戏的人看了一眼,光凭着空若幽兰的气质和惊为天人的绝美扮相,也会深陷其中。

兰烛站在台上,戏已过半,戏中的薛平贵最后给王宝钏留了一锭三两三的银锭,让她“买绫罗、做衣衫,打首饰,置簪环。”作为“我与你少年的夫妻就过几年…”的补偿。(1)

兰烛每一次的演出,都完全沉浸在人物的状态里,但是今天,她站在台上,看到后续进来的王先生甚至坐在钦书的旁边,两人交头接耳、相安无事,好像完全忘记有一个女人的死,应该横艮在他们中间。凭什么陷进去、爱得热烈的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们自以为站在高处却可以相安无事,毫不愧疚,这跟用三两三打发王宝钏的薛平贵有什么不一样。

兰烛站在台上,唱着王宝钏的词,大骂∶ 这锭银子奴不要,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买宝库做衣衫,买白纸,糊白幡,落得个孝子的名儿在那天下传……”(2)

她骂的荡气回肠,骂的声势浩大,骂的恨不得台下的人愧疚难当,自刎谢罪。

满堂喝彩中,江老爷子抬抬眼,侧身对钦书说道∶“听闻钦制片从前做过琴师,这《武家坡》还算熟悉

钦书笑笑“我从未做过琴师,也不懂戏。”

继而钦书转过头来,看向江昱成∶“听说二爷懂戏,不如您说说,您剧团里的人唱了这一曲,是什么用意呢”

他加重了“您剧团”几个字。

江昱成攥着手里的杯子,缓缓抬头,直视钦书,像是回应他的挑衅∶ “自然是说那薛平贵忘恩负义、抛妻弃子,这剧,有点良心的人都看得懂。”

钦书神色一变,但到底是没再继续说话了。

戏毕,兰烛带人撤了场子,去了后台卸了头面。

兰烛的心还未平稳下来,她知道自己一时间气愤难安,却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着实冒险了一些。

沉静其中,她没注意后台化妆间的人已经走完了。

直到她身后的人出了声,兰烛才恍如大梦初醒,她从镜子里,看到了深陷在她身后的黑暗里的人,他直直地看着她∶

“你当真以为台下的人不懂戏,看不出来你这自作聪明的讽刺,你怎么不索性再明白点,索性唱《铡美案》。”

兰烛看到江昱成的一瞬间,想起她在台上看到江赵两家其乐融的画面,听到那些来往的宾客说的“强强联手”、“天造地设”,想到他身旁往后会多一个更名正言顺的女子,她就没法冷静。

一时间她从那化妆镜前站了起来,连侧耳旁的水钻头面还没有卸,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到∶”我是该唱《铡美案》的,骂一声他抛妻弃子、骂一声他“贪恋富贵忘宗桃、杀妻灭子罪难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千古少、枉披人皮在今朝!…”(3)

“兰烛!”江昱成几乎是大呵一声,”够了!”

他想到网刚前厅剑拔弩张,赵江两家关系微妙,如今赵家又有意把有狼子野心的钦书招为麾下,赵家在等江家表态,这种时候,他实在是不愿意兰烛再插一脚进来。

江昱成语气里的怒意还在蔓延“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你知道对面坐的人都是谁吗你如今在这种场合,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情绪摆到台面上,是怕自己的存在不够招人嫉恨吗?这些厉害关系,你跟我了两年多,还要我手把手地教你吗”

她当然知道这是哪儿。

这是她从来就没有踏进来过的,属于江昱城的世界。空气中如死一般安静。

兰烛敛目,身上的怒气一点点散去,直到所有的生机都被江昱成身后的黑暗侵蚀,才淡淡地说∶“是,是我冲动了,我不该自作主张地逞一时之快。”

江昱成见她身上的傲气消散,换成了平日里清冷的眉眼,她的妆还未卸,在柳眉凤眼里,她的周身的气息尤为低沉,他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是我话说重了。”

他试图伸手拉她,她却避让,淡淡地说到∶“这不是我该来的圈子。”

她抬眼,直直地看向江昱成,淡淡地笑了笑∶ “这是赵家的地盘,二爷有难处,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等到您跟赵小姐的婚一定,这儿,就是二爷说了算了。”

江昱成听到这话,心里一时堵的慌,他本想找个机会告诉她,她却早已经知道了。

江昱成想到从林伯那儿传来的关于他母亲的不好的消息,想到祖父是怎么拿捏着他的软处逼他就范,他不由地觉得心下烦躁,原先伸出去的手垂落,而后又回到他身边,他背过身去,避开了让兰烛看到他的表情“我身不由己。”

兰烛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淡漠的语气,心里讥讽地对自己笑了笑。早该看明白的,不是吗

江家老爷子让自己过来,不是请她来唱戏的,而是请她来听戏的。

其实她从看到赵录的时候,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不对,应该是她见到江昱成的那天起,就知道会有今天这番境地。

他们中间隔绝的,不只是江南和槐京两万多公里的距离。只是她多少心里是有些幻想的。

比如他为她造就的那一场戏台,他为了她恐吓郭营,他在她背后抱着她曾经温柔又缝绻地说过,他想带她回她的故乡去。

她每每想起那样的承诺,都觉得无比美好,都觉得自己的心可以不用再用力地跳动,只需要安静地躺在他搭建的梦里,欢愉的睡去。

但事实却是,他永远是戏台下的座上宾。而她,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繁杂家族利益纠葛中的背景乐与牺牲品。

她知道,那些命运对她的馈赠,开始向她索要报酬了。这一枕槐安,终究是浮京一梦了。

江昱成站在兰烛面前,依旧长身玉立,不沾浮尘∶ “这只是一种形式,一种交换,这不会影响我,当然,更不会影响你的现在和未来。”

兰烛明白江昱成的意思。

她可以永远的,唯一的,成为他没有名分的,上不了台面的————情人。

兰烛转过身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漫不经心却又十分苦涩∶“好啊。”

第39章

目录
七年之痒:背叛与救赎穿越回到四岁小奶团 苏软软苏妙重生后我有了青梅竹马高攀不起的大佬是我的[重生]炮灰男配的六岁闺女[穿书]都市强尊林君河楚默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