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个老师
柳芳荋没能和叶奕流在休息区待太久，很快她就被叫上场和另一位也是单打选手的男同学对打。
那位男同学是羽球社的，羽球打的很不错，但柳芳荋并没有正经训练过，很多地方都打得不太好。
这样训练下来的效果并不好，男同学没能增进一步训练到技巧，柳芳荋也基本算是被压着打，没有学习的机会。
林毅叫停了两人。
「你们这样训练效果不好，小助理先下来吧，我和他打。」
柳芳荋喘着气，知道是自己拖累了训练进度，愧疚的朝陪她训练的同学说：「抱歉啊，我太菜了。」
男同学摆了摆手：「没事，你没训练过，怪我控球能力不好，只会蛮打。」
不过林毅比较困扰的还是柳芳荋的对打人员。
双打和单打的规则不同，要是一起训练的话会不太妥当，而现在双打练得就是默契，也不能拆散他们和柳芳荋对打，替补人员和柳芳荋的程度相差不小，如果一起训练效果也不大。
「唉，好愁，好想聘请体育老师来给我们开小灶。」
「我陪她打。」
三人闻声抬头看向发声者，叶奕流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活动活动手腕脚腕热身，见他们三人仍一脸呆愣，他重复道：「我陪她打，可以吗？」
林毅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说：「哦、哦，可以啊，叶总你先跟小助理打打看吧，我看看效果如何。」
他只是没想到叶奕流居然会下场打羽球，毕竟在他们眼里叶总那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男，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衣服永远都整洁乾净不染一丝纤尘，这样的人让人很难想像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模样，而现在他就能见证这奇蹟的一刻了！
叶奕流从旁边的篮子抽出一支羽球拍，随意挥了挥适应一下重量，俐落地从地上捞起一颗羽球，到柳芳荋的对面场站好。
对打一个来回之后林毅就明白他不需要担忧了，叶奕流无论是捞球、站姿、还是控球都非常熟练，能有这种程度的都练了不久的时间，起码比他这个半调子教练还久，要训练柳芳荋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林毅没有叫停他们，就让他们这样训练下去。
「芳荋，重心要稳，打完球迅速回归位子。」
「运用手腕的力道，手臂顺着力道走。」
「停，我教你怎么跑位。」
林毅在旁边一看，觉得叶奕流比他们专业多了，还能看出柳芳荋力道运用不对，他只觉得她的动作有些怪，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总！小助理交给你，我们去旁边打囉！」
叶奕流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他们去吧。
柳芳荋闪着崇拜的眼神，看向朝她走过来的叶奕流。
「老师你打球好帅啊啊啊！你还会打什么球？」
叶奕流步伐一顿，对于柳芳荋这样的眼神很受用，说：「你喜欢打的我都会。」
「那我最喜欢打的就是羽球啦，教练请教教我怎么样才能跟您一样帅吧。」
扎着俏丽高马尾的女孩握着羽球拍，笑得眼楮弯成两道弯月，声音又甜又嗲，和刚才拍大腿放声大笑的模样全然不同，却都稳稳地戳在了叶奕流的萌点上。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叶奕流靠近柳芳荋，从背后伸出手调整她的握拍姿势，在外人眼里看着就像是环抱着她。
一旁瞄到这副情景的林毅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嗝。
叶奕流给柳芳荋讲了一些要调整的地方后退回对面场，站稳了位子，抬头看向柳芳荋。
她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叶奕流，身子微蹲，薄薄的运动服布料垂下，勾勒出少女纤细腰肢，一滴汗珠沿着颈项滑落锁骨，又缓缓地没入了衣领下的身子。
叶奕流突然觉得，这样的柳芳荋有点性感。
舌尖舔过乾涩的唇角，叶奕流挥动手臂，将羽球远远地打出。
柳芳荋的学习能力很强，立马应用上叶奕流教她的跑位方式后退，稳稳地将球击回。
叶奕流放轻力道将球反弹回去，让球落在前排的位子。
柳芳荋在击球后迅速地回归中位，向前踏一步将即将落地的球挑起，射向叶奕流那边的后区。
叶奕流没接，羽球落地出界。
「力道再放轻一点，刚才的跑位很棒。」
柳芳荋轻喘着气，随手拉起衣领拭去脖子和脸上的汗水，点了点头，重新站好位子。
叶奕流再度挥拍，白色的羽球被拋得高高的，几乎要与体育馆的刺眼的顶灯融为一体。
屋外的太阳从炽白转为如火般的烧红，半个身子已经沉入地平线下，湛蓝的天空愈往上愈是深沉的墨蓝，缀着几点闪烁的星光。
柳芳荋的体力显然比叶奕流差多了，两人这么对打训练下来，结束时柳芳荋几乎都走不动道了，奶着声跟叶奕流撒娇要他背着回家。
许笙和珉栭的电影只剩一点就看完了，柳芳荋和叶奕流在旁边坐着休息等他们看完。
叶奕流随性的靠墙而坐，曲起一条腿，仰头大口喝水，末了抬手轻轻拭去嘴边的水珠。
柳芳荋没骨头似的倒在叶奕流肩上，抬头看他喝水吞嚥时喉头的滚动，不禁有点手痒，想要摸摸它。
心里这么想，实际上柳芳荋也这么做了。
她知道喉结是男性非常脆弱的地方，因此只是轻轻地扶在上面，等待吞嚥时喉结一上一下滚过她手下的皮肤。
擦嘴的叶奕流：？？
「怎么了？」虽然感到些微不适，不过叶奕流没有拍开柳芳荋的手，反倒微抬下巴以方便柳芳荋动作。
「没有，只是觉得很好玩。」柳芳荋又轻轻摸了摸那突起，「老师的喉结很明显，喝水的时候很性感。」
叶奕流抬手摸了摸柳芳荋的头，接着顺势下移到她的下巴轻挠了挠，「又撩我，嗯？」
柳芳荋觉得有些痒，笑着缩了下肩膀，将叶奕流的手臂给夹在中间，「没有，是真的很性感，拍上网肯定很多人都要点讚收藏的。」
「要拍吗？」说着，叶奕流抬起下巴，吞嚥了下口水，包裹在冷白皮肤下的喉结随之上下滚动，完美的复製了方才的性感。
柳芳荋仰着头趁机吻了下叶奕流的喉结，很轻很轻，轻如鸿毛飘落，一触即离。感受到叶奕流的僵硬后眼里添了些笑意，状似不满道：「老师的全部都是我的，怎么能让别人覬覦呢。」
这下叶奕流知道柳芳荋就是在撩他了。
回去的时候叶奕流难得放纵一次，背着柳芳荋大摇大摆的走在校园中，珉栭跟在一旁，柳芳荋间着没事就拿手逗逗她。
将头靠在叶奕流的肩上，他运动后流了汗，身上有不同平常清淡浅香的味道，不算香，但是柳芳荋觉得很好闻。
她嗅了一下，说：「老师，你身上好香。」
叶奕流颠了下，将柳芳荋托稳，「刚运动完怎么会香？」
柳芳荋笑嘻嘻道：「就喜欢老师身上的味道，流汗了也好闻。」
叶奕流笑了笑。
在叶奕流背上瘫得理所当然，柳芳荋调皮地晃了晃脚丫子，春天的晚风有些凉，正好给打完球浑身发热的她降降温，一路安安静静的，叶奕流的步伐很稳，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索性靠着叶奕流就这么闭眼休息了。
一家三口慢悠悠地走出校门回到家中，而一位女孩站在教学楼旁，昏暗的阴影将她的身形很好的遮盖住了，幽暗地传出一丝亮光，手机内的画面正是那三人离开时温馨的背影。
「嗤，贱狗到了哪还是贱。」
女孩看着手机录像，嘴角划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抬脚离去。
「说谁贱呢妹妹，抢男人抢输了就开始血口喷人，我看你才是真的下贱吧？」
「谁！」女孩的眼神瞬间凌厉，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着，另一手紧张地攥紧了书包背带，四处张望想要找出发声的人是谁，然而周围一片黑暗，除了高耸大楼的水泥墙外就只剩一丛丛树随风颯颯作响。
「是谁在装神弄鬼！快出来，不然我要去检举恶作剧了！」
她小心翼翼地往光亮处移动，时不时扭头看向任何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的让她神经紧绷。
不是鬼，不可能是鬼。
她深呼吸，这么安慰自己。
施苞在教学楼三楼，那里有一处灯光照不到的小平台，只要蹲下来，下面的人很难察觉到这里有人，平常那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都会躲在这里抽烟，地上遍佈菸蒂。
施苞会来这只是因为在这里可以完整的看见夕阳落下的美景，有时心情不好就会到这里一个人待着，没想到今天莫名其妙被迫吃了一嘴狗粮后还发现一隻小老鼠。
本来心情就很不好了，还有人到学校不好好学习在那边想着要搞事，真是有够不爽的。
「哟，还是个检举达人呢？可惜你检举了也没用。」
女孩的脸色又白了几度，到处寻找却仍找不到究竟是谁在说话，心里发寒，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没用？因为「她」根本就不存在吗？
女孩被自己的臆测给吓得花容失色，转身拔腿就跑，一下子就衝出了校门。
施苞蹲在平台上见女孩的反应一愣，不耐烦的嘖了声。
「胆子怎么这么小。」怕不是坏事做多了吧。
施苞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给柳芳荋传了封讯息。
施苞：有个骂你贱狗的傢伙拍了你跟叶总的影片要搞你。
遥望逐渐下沉的落日，施苞想，柳芳荋那个被挠得浑身是伤都还能傻乎乎地对人笑，那样的傢伙知道这件事之后该不会哭吧？
毕竟连宿舍被抢她都没说什么，还是她站出来给她出气的。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再不济还有叶总在她背后呢，她在这瞎操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