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实力护妻
【不好意思，我护短，更护内！】
“王经理，如果……蔺音尘顿了顿，努力让自己想着合同上那七位数的设计费，轻呼了口浊气，耐着性子道：“您不满意目前的几个方案，我们还可以做出相应……”
“蔺小姐！”王经理将面前的文件夹“啪”地合上，再次打断她的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些所谓你的创意我压根瞧不上，我现在只需要你照我说的重新抄一份方案就行了。这要求并不过分吧！”
默，这还不过分呢？
虽然徐副经理理解，王总不满REVE随便找了个新人负责他们的项目，这不过是在借题发挥，但看着面前小姑娘苍白到发抖，还是忍不住推了推身边的人，“第二个方案我瞧着蛮不错，建筑看着也大气，很符合公司形象，您要不再仔细看看！？”
“对不起，对一个设计师来说，您的要求很过分！”蔺音尘深呼好几口起，可还是觉得堵得慌，胸口的血凝结成一团团硬块压在她的心上，喘不过气。
抄袭，是对一个设计师最大的侮辱！
“呵！”王经理原本打算翻方案的手一顿，冷笑着看着她，“过分！你不过就是个新人，要不是REVE拿下了Aedas在亚洲的唯一代理权，你以为凭你一个刚刚转正的实习生会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面对面讲话嘛？我看REVE是不打算要这个项目了嘛，居然找你这么一个青涩的丫头片子负责我们的项目，简直胡闹！”
“不好意思，我们怕是做不了王先生的乙方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蔺音尘下意识地抬头。
下午三四点的太阳，从敞开的门照泻进来，光芒万丈。
她眯着眼，去瞧他，心里头那些郁结的疙瘩拧巴硬块，突然就被湿润得软和了些，也光滑了些。
她所有的委屈，愤慨，一瞬间全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抚平了！
靳曜就站在门边，手握在门把上，眼色如泼墨的锆石，漆黑璀璨。
王经理对REVE的负责人Huge还是认识的，听说这家伙很厉害，也很猖狂，谈判桌上经常让人恨得牙痒痒，“靳总，这话是什么意思，送上门的钱难不成还有往外推的道理嘛？”
七位数的设计费，算不上便宜，结果REVE就找了个刚转正的学生妹来负责，随随便便弄了几个方案应付他，这钱未免也太好赚了吧！
“字面上的意思，三位慢走不送！”
“哼！”王经理被下了面，脾气也上来，“靳总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虽然爱钱，但不好意思，我更护短！Magee，送客！”
“你……”王经理还想说什么，却被徐副经理一把拉住，他蓦地想起之前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难不成，这蔺小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主角。
Magee从门后往前跨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王经理，徐副经理，请吧！”
***
王经理三人被Magee很客气地请离REVE。
进电梯后，王经理越想越觉得窝火：“嚣张，太嚣张了，不就是和Aedas签了个合作权嘛，居然连送上门的钱都往外推。这偌大一个H城，我就不信还找不到第一家建筑所比REVE更好！”
“嗯，想在H城找比REVE更好的，确实有点困难！”徐副经理，淡淡地插话，反正全程不关他的事，项目谈不拢，最多就是他阻拦不力吧！
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的小吴举手，补刀道：“其实REVE和Aedas合作的那个项目设计图，就是方才那位蔺小姐设计的。”
“靠，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
***
门又被轻轻地关上。
外面一室的流光亦被切割。
放映机投射出的光照在蔺音尘脸上，或明或暗，五彩斑斓。
“我把事情……搞砸了！”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可眼光却有点泛红。
靳曜心疼，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摸着她的头，安慰：“搞砸了就搞砸了，你搞砸多少，我就给你再接多少，直到接到你满意，好不好？”
他用哄小孩子的那种口吻，无条件地宠溺。
蔺音尘抓着他的衣领，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他，抿着唇，哼唧了声：“可……那是七位数的设计费呢，可以办好几届声配比赛！！”
靳曜盯着她的眼，突然很认真道：“心里话，如果你真这么觉得，我马上让Magee带他们回来，签合同！”
他作势就要去掏手机。
蔺音尘一把按住他的手，嗫咬着下唇迟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小时候，奶奶告诉我，每一个建筑物其实都是有生命的。它不光是建筑师的孩子，它还凝结了那个时代最璀璨光辉的东西，有的是精神，有的是文化，更有的也是情感或者传说，不管是哪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一种存在。就算战争可以将曾经存在的痕迹悉数抹去，但只要还剩下一块砖一片瓦甚至那块地，曾经这里发生过的故事就永远不会被忘记。这是建筑所承载的生命以及历史赋予它的厚重使命。”
她顿了顿，“可现在，没有人想知道一个建筑背后的故事，更没有人想了解设计师通过建筑想表达的情感。如今，我们想要万丈高楼耸立很简单，不过短短数月，想要它倾塌更是容易，只需在毫秒之间。所有建筑物变得越来越相似，除了楼层高低的区别，几乎没有分别。可是，这样明明是不对的啊！”
靳曜完全理解她说得这些，“所以呢！是选择坚持自己的信念，赋予每个作品独一无二的思想故事，还是打算随波逐流选择融入这个市场，迎合客户需求，赚快钱？”
蔺音尘将头抵在他的胸口，闷声道：“我知道我可能想得比较天真，但我还是想试试，告诉那些人，这些冰冷的砖瓦沙泥堆砌的建筑，它就该是不一样的，有温度的啊！”
“看来还是七位数的设计费不够吸引人啊！”靳曜下结论！
蔺音尘默，不过仔细想想，七位数的设计费确实好像也不是特别打动人啊！
“那如果是你，那种情况下，你怎么选？”她突然好奇眼前这个男人的选择。
在国外，那个原本中国设计师就举步维艰的环境，眼前的大神是如何做到保持本心的呢？
“很抱歉，我第一个项目，选择了迎合！”
“嗯？”蔺音尘愣了愣。
“因为当时对方开价八位数！”
(⊙v⊙)嗯？所以只要银子砸得够，也并不是什么富贵都不能淫咯！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