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休息了一天后。

一大早方思煦就载着赵若汐到公司处理方舟的事件，早餐也没来得及买上。

到了会议室，所有员工屏气凝神专注的听赵若汐拟出的对应方案，个个用电脑记录着，怕漏掉任何重要的资讯。

虽然抢生意这类的事情赵若汐碰到的并不多，但在设计界却是家常便饭，有些人会为了得到更大听利益和认识的厂商勾结抵制对手、有些人会因为看人不顺眼而恶意抹黑造成被抹黑的设计师瞬间没人生意。

之所以赵若汐碰的不多，是她从来不和他们那些人争权夺利，只做自己信任、喜爱、有兴趣的案件，但即便尽力想撇开关係，却依然会碰到一些麻烦事。

「大家别紧张，等等方舟来我们好好跟他们想想怎么处理就好，稳住，知道吗？」看见每个人都很紧张，赵若汐放下手中的资料，抬起头拍着手，要大家打起精神，不要过度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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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方舟的人员表情严肃的走进会议室，员工们赶紧站起身请对方到座椅上坐，不发一语的等对方说话。

「赵老师，我们这里对您们非常不好意思，在公司多次开会讨论后决定这次就不和您们合作了，真的、真的很抱歉。」对方用手指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们不是已经与你们谈好合作了吗，我们这边都已经快画好设计图了，这样算什么阿？」具承衍握紧拳头敲了桌子站起身吼着对方。

赵若汐见状连忙使劲将他拉下来坐定在位置上，看着他摇摇头，「不是告诉你们，不要紧张、更不要衝动，我来。」她靠近具承衍对他笑着。

这个笑是要他相信自己。

赵若汐并没有起身，将合同拿出递给了对方后两手靠在椅子的扶手上，示意要对方掀开来看，「你们方舟想要临时不合作，我没什么好不同意的，但既然合同签了，那就请负责每一条违约条款，我们都不用为难彼此。」

对方睹了眼条款上的违约金，气愤将资料甩在桌上，「违约金这么高是在耍我们吗，真以为我们很想和你们合作吗？」

这时的赵若汐起身，走近对方面前，虽然她是女生但身高却有一百七十公分，加上她穿着高跟鞋，已经能直视对方了。

「这份合同是在你们都同意的情况下双方签上名的，没什么异议吧？」她歪着头瞪大眼盯着对方看。

「你们这分明是敲诈，说不定是你们临时去改的谁知道，今天来跟你们谈也是想和平的处理，但你们要这样那就法庭见吧，到时候看谁比较难看。」

赵若汐望着门，将左手伸长掌心打开，「请吧！」她没在多言，只淡淡回了句后坐了下来，继续敲着她的电脑。

「好，你好样的！」

正当对方要踏出门口时，赵若汐喊住他说：「经理，合同拿去吧，法庭上还得当作证据呢，欢迎您把他拿去做什么偽造文书还是恶意修改那些的鑑定。」

闻言，对方走了回来一把将合同拿走踏出赵若汐要员工打开的门。

「把门关上吧，现在电费很贵，冷气流出去也挺浪费的，麻烦您嘍，谢谢。」赵若汐盯着对方冷笑着。

确定对方走后，办公室一阵吵杂声，是员工们在欢呼着，个个都感叹赵若汐能这么冷静的和对方沟通，全程笑着脸，让他们很是佩服。

「老闆，你太厉害了。」方思煦用双手比了讚的手势，全程张着嘴，「他那嘴脸真的差很多，1觉得你没考虑私下跟他们和解就开始发飆，还以为他有什么精神分裂呢！」他开始模仿着对方，逗得员工们笑成一片。

「他们怎么会突然就不合作了，不是都谈好了吗？」陈晓晓不解为何事情会这么突然，「而且陈若凡也只是想一起合作，有什么出路吗？」

赵若汐摇了摇头，身子往椅背靠，「晓晓你把陈若凡看的太简单了，他们是大公司，有集团在背后靠着，而我们只是个小工作室，如果现在你是方舟，你会选谁？」丢了个问题给陈晓晓。

「......所以老闆你的意思是，陈若凡威胁方舟不跟我们合作吗？」

赵若汐打响指，「没错，他们阿肯定贿赂了方舟，再说了，方舟其实也不是多大的厂商，所以一定很容易就被那种大公司、大集团的收买，不然怎么在这说话这么大声呢。」挑了眉，轻笑了声。

「那您怎么还会想和他们合作，就不怕今天这个事情发生吗？」

「你看，这不就发生了吗，反正我们也没做错什么，就陪他们玩唄，大不了赔赔钱，学个经验，好了，我是请你们来跟我聊天的吗，快去工作吧！」赵若汐将电脑闔上，抱起它走出了会议室，员工们也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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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赵若汐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接起了已经响过好几十通未接的电话，脸色透露出了不愿意，但可能是烦了，最后还是接起来了。

「怎么听起来这么不耐烦，不好奇我怎么打给你吗？」另一头的人讽刺意味浓厚。

「路亦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间，有时间听你打来说些五四三的话？」赵若汐有些不耐烦，手撑在窗的边框上。

拨电话给她的是，路辰集团的总经理，路亦辰，赵若汐和他早就认识了，她的一切，路亦辰再熟悉不过了。

「赵老师现在应该挺间的吧，我都听说了，方舟那家烂公司因为威凡不和你们合作了，有没有很生气呀？」那人似乎没听出赵若汐已经不耐烦了，语气更加的嘲讽。

威凡是陈若凡所属的公司，她在里头的设计部创意部担任总监，而威凡和路辰在业界是并驾齐驱的大公司，虽然属性不同但某个程度上都是握有相当大的势力和权力的。

「如果路先生您是打来讽刺我的话，我就先不听了，谢谢您的指教。」语落，赵若汐准备按下停止通话键。

却听见了电话另一头的路亦辰连忙喊着「不要」两字，她才暂且停止动作，虽然很不想理对方，但基于礼貌，她还是吞了一口气，继续听着。

「还是赵老师想和我们路辰合作呢？」他是了解赵若汐的，现在的她肯定很急，好胜心强的她不会允许自己输给了陈若凡，但现在的她却没有法子。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当初是谁因为公司利益、个人利益不和我合作的，甚至几年来没和我联络，就连......」话到此，赵若汐打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转移话题继续说，「总之，我不想和你们合作。」

「若汐，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我也有我的苦衷，能不能给我机会解释，温言的事情我真的......」

「你没资格喊他的名字，你明知道你在我心里是多么重要的朋友、挚友、好友，却因为那些...那些...那些东西直接和我断了联系，现在打来是跟我打悲情牌、还是来取笑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赵若汐都不会跟你合作的！」语毕，赵若汐将手机直接关机，甩到一旁的椅子上，两手遮住耳朵蹲坐了下来。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老闆，您还没吃饭吧，我带东西给您吃。」是方思煦，他拎着一袋超商的微波便当和咖啡要给赵若汐。

闻言，赵若汐连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后，坐回办公椅上，故作镇定的道，「进来吧。」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已经下午了，您喜欢的那家早餐店已经休息了，所以我买了超商的健康便当，还有咖啡给您。」方思煦将东西摆在了赵若汐桌上后，倒退了一步，脸上充满了笑容。

「谢了，您先出去吧，今天不用载我回家。」赵若汐礼貌性的点点头后请方思煦出去。

这让他相当困惑，「怎么了吗老闆，是有什么行程吗，我可以载你去的！」

「私人行程，你今天工作做完就下班回家吧，不用等我，谢了。」语毕，赵若汐低头打开桌上的便当，没再给予方思煦回应。

走出办公室的方思煦表情凝重，1知半解的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后，他看向办公室的玻璃墙。

赵若汐办公室的玻璃墙如果要让外头看见她里头的样子的话是需要用遥控器去设定的，同样的，她想看见外头员工们工作的情况，也是需要利用遥控器去做控制的，是个隐密性很高的室内玻璃墙。

「想什么呢，你最近怎么常常心神不定的样子？」具承衍推了方思煦一把，「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他挑了挑眉头，徵求方思煦同意。

「好啊，反正我在家也没事。」方思煦一边说着，眼神却依然没离开那面墙。

她，还好吗？

刚才在办公室里，方思煦有看见残留在赵若汐眼角的泪水，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看着，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想安慰却也不知对方是否愿意说，因此便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