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李信扬收回眼神:“看……”还有没有更加能够还原现场真相的证据。
但李信扬千万是不敢这么说的,于是改了口,“看来昨晚您没休息好。”
楚究滚了下喉结,再紧了紧领带,没回答他的话。
李信扬再瞄两眼。
楚究撩起眼皮看他:“意外?”
楚究向来明察秋毫,任何露出蛛丝马迹的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李信扬点了点头,“有点。”
楚究又闭上眼睛,慢条斯理开口:“我没剃度,不戒色。”
李信扬脑子里有片刻空白,随后反应过来。
他并没有想到楚究会回答他的话。
不过老板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对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其实是相当满意的?
幸好汽车正路过减速带,不然司机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掩饰因为过度震惊而微微颤抖的手。
第3章 拿花堵你
楚究坐上私人飞机飞欧洲时,郁南才醒来,眼眸一转,首先看到了那条见证了一切的藏青色领带。
各种热辣香艳的画面涌入脑子时,郁南呆了呆,但并没有多懊恼。
男人么,总要经历第一次,况且他已经25岁了,是该结束这清白之身了。
而且第一次体验那么棒,一晚上爽了那么多次,也算是赚到了,昨晚他特意摸了下那男人的肌肉,八块腹肌齐整整的,臀大肌紧实有力,就那个腰力,啧啧,没话说。
虽然对方是个陌生人,但竟有种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感觉。
这个想法一出来,郁南枕着胳膊笑了笑。
算下来应该是他蓄意勾引,把人家给强了。
这叫什么,叫一见钟情,啊不,应当叫见色起意。
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渣了呢。
爽是爽了,但身子很虚很累,毕竟被车撞了之后,又翻云覆雨了一个晚上,累是自然的。
他起身穿衣服,才发现衬衫扣子全掉了,裤子更是撕成了两半,撕口处的线头乱七八糟的,可见撕的时候有多不择手段。
郁南气血上涌。
靠!莫非是个八百年没开过荤老流氓!
男人已经走了,郁南下了床径直走进卫生间,冲了把脸对着镜子那一刻,庞大的信息量不停地涌入了脑子里。
脑海里涌入前世记忆。
他站在黑夜里,看着奔驰的兰博基尼里另一个他和小张在争吵,兰博基尼撞到了大树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久后,市民报警,警察、消防员和120都来了,火很快就灭了,消防员从车里挖出两具焦黑的身体,120连忙冲过去。
医生当场宣告两人均已无生命体征。
哦,他和小张都死了。
果然渣男都不得好死。
接下来,有钱的小张葬礼风光大办,小张的父母哭得昏天黑地,他的两个哥哥倒是没多伤心,似乎走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少了个跟他们分房子的人。
而郁南没有钱,也没有家人,不能风光大办,科室的同事用他今年的年终奖和剩下的工资买了块墓地,就把他葬在了公墓里,墓碑上的照片就用他护士证上面的照片。
那晚老婆生了四胞胎的男子把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锦旗放在他的墓前,再跪下给他磕了个头。
消失了很多年的前男友也来看他了,孤身一人来的,带着他最喜欢的郁金香,摘下右耳的耳钉放在他的墓前就离开了。
所以,他死了,那么,现在镜子里面的人又是谁呢。
郁南侧过头,右耳耳垂有个小小的痣,是他自己的身体没错。
郁南哑然失笑,原来他穿越了,穿到了另一个世界。
穿越他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毕竟他到哪儿都是孑然一身,但是故事一开始就这么刺激香艳,实在是太过狗血。
但自己也不亏吧,毕竟对方,啧啧,各方面都是精品。
郁南觉得自己真的有渣的基因,贞节牌坊什么的不太重要,正在琢磨着怎么离开酒店时,郁南发现老流氓还算个人,给他留了套衣服。
他穿戴整齐,凭着记忆回到了家。
所谓的家,是个精装的四十平复式公寓,收拾得干净整洁,并不是他现在能住得起的样子。
房东催缴水电煤的单子有点多。
客厅里有几把乐器和一台台式电脑,还有些设备。
这些设备郁南都认识,以前他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唱歌博主,这些是直播唱歌的设备,不过这些设备比他原先那些高级多了,出来的音效肯定不错。
原来他在这个世界里的事业支线是小主播,和他没当护士之前一样。
他登上直播账号,粉丝数量是非常不吉利的250个,而且评论区惨不忍睹,全都是叫他闭嘴的,看来他唱得是真难听。
闭嘴正好,郁南也不怎么想唱歌直播了。
他往下拉,还有他拉二胡的视频,也是惨不忍睹。
他怎么什么都敢往上面传,估计真的是靠拉架撕逼博眼球的人设。
郁南还发现客厅的角落里有把二胡,他拿起来拉了两把,技能没丢,拉得依然动听。
行吧,就凭着技术,再来一支唢呐,街头卖艺也能活得下去。
他默念:“怀孕周期从末次月经第一天开始算,总共四十周,三十七到四十二周为正常孕期,四周能看到卵黄囊,六周有胎心,b超能看得到,前期hcg翻倍,十二周之后定期产检。”
郁南舒了一口气,幸好所有的技能都跟着穿越过来了。
他有这个世界的记忆,但不知道人都想什么样,就像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部小说,细节并不知道,回想起来大纲都表述不完整,只知开头和结局。
来电的是个叫张鹏的人。
张鹏是他在这个世界最要好的朋友。
电话一接通,张鹏兴奋的声音传来,“小南南,偷到了吗?”
郁南:“偷什么?”
“人类的小蝌蚪啊。”
郁南困意醒了一半。
郁南:“啊?偷?没偷啊,我……”偷那玩意干嘛?
张鹏:“没偷,那,是做什么不可说的事了?”
郁南明白了,张鹏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
他心想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敢做就敢当呗,要是昨天晚上那人找上门来让他负责,也可以商量给人家赔点钱。
郁南:“嗯。”
“卧槽啊牛逼!!那你赶紧过来我这里啊!你还想不想怀上他的孩子了?”
郁南:“?”
???
吧嗒一声,郁南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他的三观和手机屏幕一样,碎了。
*
和郁南此时的震惊和忐忑不同,楚究带着团队来到了欧洲后,立刻开始工作。
这次来,主要是想争取该品牌医疗器械的生产和销售的资格,楚氏已经建好了生产线,技术人员已经配备齐全,已经投入很多成本。
而该品牌刚出了一项新技术,还没投入大批量生产,楚究先行一步,把生产线建了起来。
当然,他这一决定,当然受到了楚氏董事保守派的强烈反对,理由很简单,拿不下欧洲那边,这座工厂就成了摆设,那些高薪聘请的技术人员也变成了吃空饷。
正如他的堂兄楚城所说,他在楚氏现在是只手遮天一意孤行。
楚究并不理会,强势前行,用一句“菜是原罪”堵了所有人的嘴。
合作整整谈了快一个月,每天的会议从早上开到了晚上,楚究全程用流利的外语阐述楚氏的优势,对于甲方的提问也是对答如流,一个人单挑对方八个,即使对方故意刁难设陷阱,也仍保持思维清晰,沉稳如常。
每天口干舌燥,回到酒店润喉糖一含就是一整夜。
最后,项目终于拿下来了。
签了合同,楚究和对方握手。
李信扬终于松了口气。
难怪楚究总说那些保守顽固的董事废物草包。
欧方代表问楚究,“如果不把项目给你,你做的这些不都白费了?”
“我们国家有句俗语,机会都是留给有时间准备的人,”楚究笑了笑说:“这是我的诚意,也是我的信心,合作愉快。”
楚究不卑不亢,从容自信,也难怪他总是说那些顽固派是废物草包。
欧方代表要尽地主之谊,邀请楚究去度过美好的周末。
楚究拒绝了,“周末要去听一位朋友的大提琴演奏会,如果您感兴趣,我很高兴,也很欢迎。”
“大提琴?”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暧昧笑笑,“是楚先生心底那位白月光吗?”
楚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避重就轻,“您很了解我。”
“当然,我们也要了解我们的合作伙伴,楚先生的深情真是让人动容。”
楚究:“谢谢。”
楚究和欧方代表告了别,李信扬定了晚餐。
拿到了这么大的项目,李信扬很兴奋,而楚究则很淡然,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李信扬举香槟竟他,“老大,一会儿回酒店好好休息,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