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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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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晖看到那大爷火急火燎的样子, 心知肯定有要紧事, 赶紧跟陆连长说了一声, 两人带上人和车赶到了隔壁村。

往村里赶的时候, 路上就下起了雨, 虽然只是零星毛毛雨, 但看天上阴雨密布, 远处还不时传来雷声,天边甚至能看到闪电划过,大家心里都是绷得紧紧的。

路上, 顾朝晖就跟那大爷问明了情况,听了之后,他不禁又急又气, 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卑鄙无耻的人。

听大爷说, 他一早上起来看到天气不好,也是十分不放心, 就去顾朝晖他们刚修好的堤坝前查看了一圈, 可刚走到坝口, 就看见有二三十个村里的小伙子在操着铁锨铲起石头和土块往泄洪渠入口那里填, 看样子是要把入口堵住。

大爷赶紧上前阻拦, 冲他们喊,“你们这是要干啥?眼看着天就要下雨了, 这要是把泄洪口给堵住,一会大水来了, 还不得把堤坝给冲垮?”

可根本没人听他的话, 这给他急的,赶紧去找老村长。

谁知到了老村长家,发现对方正在神情自若的喝着小酒,抽旱烟。

大爷以为他不知情,赶紧将坝上的情况说了,但老村长的反应更让他恼火,对方说,“这不是还没下雨呢么,再说了,就是下了雨,现在坝也修好了,也不会有啥大损失,再说了,当初他们挖这个泄洪渠的时候,我可没同意,这事儿,我还得好好找他们说道说道呢。”

老村长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和他当了一辈子乡邻的大爷当然知道,看来这家伙又是想趁火打劫。

但现在这情况非比寻常,不是儿戏,要是真的发起水来,泄洪渠被堵了,别说下游的村子会被淹,就是他们村,最后也有可能因为溃堤或者泄洪渠堵塞口崩塌最后遭受更大的损失。

大爷把这些话都跟老村长说了,可对方就是固执己见,还骂他不懂事儿,不知道为村里的集体利益考虑,最后更口不择言,说道,“既然来了个城里的冤大头,咱们不能让他就这么从咱们村口经过不拔毛,那不是我老郭的性格。”

见实在是说不通对方,又看外面已经有点要飘雨的意思了,大爷没再犹豫,赶紧将自家的毛驴从车上卸下来,然后跨上驴背,扬起鞭子就赶来找顾朝晖他们了。

大爷说这番话的时候,陆连长也在旁边听着,他是军人,更加血气方刚,连顾朝晖都被气得大骂“无耻”,他更是气得要掏枪,吼道,“这是破坏团结稳定的大事儿,我他妈就是当场把他毙了,也不为过!”

顾朝晖看他眼睛都红了,心里是能理解那种感受,毕竟全体军民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三天,终于把大坝给修好了,没想到却冒出这么个鼠目寸光之辈搅局,别说是陆连长,就是顾朝晖都想按着老村长大脑袋狠削一顿了。

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顾朝晖赶紧按住陆连长摸向腰间的手,劝道,“咱们先不能冲动,去了看看情况再说,他不是要钱么,让他开个价,看看是多少,要是能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咱能不用硬的就不用。”

陆连长气得瞪着顾朝晖道,“他要钱,你就给!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就是把钱给要饭的,对方还得记你的好,这老东西,我看就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你给他多少,他都会嫌不够!”

孙炳胜也在旁边说道,“就是,决不能便宜了这个老家伙,今天就是跟他们干一架,咱们也得把这块阵地夺回来。”

一听孙炳胜说道“阵地”这个词儿,陆连长更是热血沸腾,他对着身后的士兵一挥手,喊道,“走,咱们去夺回泄洪渠!”

士兵们都是无条件执行命令,听到上级的口令,车队开得更快了,在乡间的沙石小路上扬起一阵迷乱人眼的沙尘。

但顾朝晖看着这样的情形,心里却罕见的有些慌乱起来,他真怕这天怒人怨的,出了什么大事儿,到时候没法收场可怎么的了!

但眼前不是发愁的时候,他也只能跟着大家伙一起前往泄洪渠口。

往常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这次他们没用十五分钟就赶到了。

而这时候,雨点已经从开始的零星毛毛细雨,变成了能看见雨线的中雨,等他们到达坝边渠口的时候,眼见着河水已经涨起来了,水流也变得湍急了很多。

众人见此情形更是着急不已。

而听说顾朝晖他们大队人马来到了村里,老村长也披着蓑衣从家里来到了渠口。

两方人马各站在泄洪渠的一边,隔着一条三米多宽的沟渠对峙着,天公好像也来助阵,雷声和雨点一阵急似一阵,甚至浇得人睁不开眼睛。

顾朝晖先向老村长喊话,“老村长,这渠口是不是你们村里人堵住的,赶紧给疏通开,这水已经涨上来了,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涨到渠口的位置,到那时候不通开就晚了!”

这样万分火急的情况,那老村长竟然还有心思抽旱烟,他吧嗒着烟嘴说道,“你们当初通渠,没经我同意,这是我们村,我想堵就堵,你管不着!”

顾朝晖看他这样情理不通,也是气急不已,声音也高了两度,他喊道,“老村长,你不能这么固执啊,这事儿咱们过后再谈,现在救灾要紧,堤坝要是垮了,大水淹过来,咱们谁也得不着好!”

“呵呵,你倒是个大善人,怎么,用我们村的泄洪渠给你办好事儿,借花献佛的买卖你挺精通啊,不愧是城里的大老板,就是会算计。”

他一说完,站在他身后的二三十号小伙子也都跟着嚷嚷起来,“就是,挖渠对我们村有啥好处?还把我们村的路给挖断了,这事儿你怎么不说?”

闻言,顾朝晖赶紧道,“等过了这次洪峰,我出钱给你们村修桥,但现在不时意气用事的时候,老村长,咱们得齐心合力抗灾啊。”

可对面却不为所动,这次老村长没说话,他叼着烟袋斜眼看顾朝晖,村会计成了他的代言人,起着哄喊道,“过后给我们修桥?过后你要是跑了怎么整?我们村的路不通,我们怎么出去卖粮食,卖牛羊?我们村要是因为这个受损失了,谁给我们赔?说得轻巧!不行,你今天不把修桥填渠的钱给我们,今天这渠谁也别想通开!”

见对方要坐地起价,趁火打劫,陆连长气得要死,拔枪就冲天上放了一枪。

枪声和雷鸣声同时响起,震得两边人马都是一凛。

对面的村民也终于不叫嚣了,而陆连长不含糊,他回头冲士兵喊道,“给我抄家伙挖渠,好话跟他说尽了,他们不听,咱们只能自己动手了!”

一声令下,士兵和村民们群情激奋,冒着大雨,抄起家伙事就跳下了沟渠,要把那堵住的口子给通开,而这时水位上涨的非常快,眼见着就要接近渠口了。

见他们挖渠,对面的村民也跳下来,两拨人冒着大雨,趟着乱泥,混战成了一团。

老村长没下沟,他在沟上指示着村里人,让一拨人拦着顾朝晖他们不让挖,这些人便有搂腰的,有拽胳膊的,想尽一切办法拦着士兵和村民挖渠。

还有一拨人,他们在老村长的指使下往渠口回填石头和土块,妄图把渠口再堵上。

一时间沟渠里面乱成一团,人人身上,脸上都是泥水,在沟底摸爬滚打的没了人样。

但到底人多占优势,渠口还是被顾朝晖他们这边通开了将近四分之三,剩下的最后一点也无关大局了。

这时,顾朝晖也被人攻击了,情急之下,他一拳打倒了上来夺他铁锹的村会计,然后爬上渠口查看,发现脚下已经站不稳,都被河水冲的糊了泥。

相信用不了三分,五分钟,洪水就会把渠口冲破。

他赶紧冲身后的众人大喊,“大家快往上爬,大水要来了。”

陆连长本来还在忙着跟人抢铁锹,一听这话,赶紧回身对着士兵喊道,“都给我往上爬,别含糊,淹死在渠里也封不了烈士。”

当兵的最听号令,长官发话之后,他们不再恋战,抄起家伙事儿扭身就往回跑。

当兵的身体素质好,三步两步就蹿上了三米来高的大沟,但庄稼人速度慢一点,自己这边的村民,士兵都又返回去连拉带拽,甚至顶着屁股往上拥,终于把人都给弄到了上面。

可老村长这边的村民,一听说要发水,首先就慌了,再往沟上一望,发现老村长早就见势不妙跑了,渠里的村民没了主心骨,立马乱了阵营,心也慌了,腿也软了,再加上雨后沟渠两壁湿滑,他们爬了半天,也没爬上去多高,眼瞅着河水已经漫过了被隔壁村挖开的大口子,他们吓得更是不知所措,甚至有人当场嚎起来了。

见此情形,顾朝晖看向陆连长,陆连长气得一跺脚,骂道,“草他妈的,这个老货,关键时刻自己他妈的跑了,留下这烂摊子让咱们收拾!”

但他们是人民的子弟兵,这时候不上也不行,他一声令下,当兵的又都冲下沟里,帮着对面的村民往上爬,顾朝晖也没含糊,跟着下了沟。

看他下沟,把孙炳胜和顾朝来给急的直跳脚,“朝晖!”“三哥!”

情急之下,这两人也跟着下去了。

毕竟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对面村民看到解x军到了关键时刻没放弃他们,也都来了精神,腿也不软了,赶紧配合着往上爬。

顾朝晖顶着一个村民的肩膀,孙炳胜则上去一脚踹到那村民屁股上大骂,“你他妈快点,今天要是连累老子死在这儿,我他妈变成鬼也饶不了你!”

那村民吓得三步两步就蹿了上去。

等他们双方都爬上沟的时候,大水也终于冲开了泄洪口,以万马奔腾的气势,轰鸣着瞬间灌满了沟渠,顺着顾朝晖他们给它规划的路线流向了七里地之外的西拉沐伦河,到了那里,这条看起来凶猛的水龙就会变成乖顺的小溪流,变得不值一提。

看着眼前的一幕,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隔壁村的村民也终于知道害怕了,后知后觉的抱着亲人哭了起来。

这时候就听有人喊道,“都怪老村长,要不是他鼓动,咱们能差点丢了命?走,找他算账去!”

听大家要找老村长算账,顾朝晖赶紧一步跨上旁边的大石,拦住他们说道,“乡亲们,大家别冲动,老村长其实也是为了你们的利益着想,他不是为了多给大家争取点么?就像这石头山,当初我说五万买,他不卖,争取到了十万块钱,这钱肯定也得给乡亲们平分的,毕竟石头山是村里的财产!”

顾朝晖说完,村民们都惊得掉了下巴,“啥,十万?!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才卖了一万啊!”

“不行,咱得找他去!这老东西,真他妈不是个玩意儿,用咱们的性命给他搏富贵!”

“就是,找他去!”

顾朝晖看着人流都涌向了老村长家里,他才从大石头上下来,然后掸了掸身上的土,这时候陆连长凑到他跟前说,“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净他妈玩阴的,这做买卖的人就是奸啊。”

闻言,顾朝晖拱手对他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引得周围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后续老村长到底是怎么被村里人围攻的,顾朝晖他们也没详细打听,但据后来那位给顾朝晖赶车的大爷说,老村长的村官算是当不下去了,还有村会计,他俩犯了众怒,肯定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就对了。

且不管隔壁村的乱事儿,单说顾朝晖他们这次修坝固堤、通渠的效果非常显著。

虽然这次的中雨下了一整个白天,到了晚间才又转成小雨,河里的水位也是节节上涨,一度到达了临界线,但幸运的是,并没有出现溃堤的情况,这也多赖泄洪渠的功劳,如果没有泄洪渠分流,这次的洪水肯定要比上次造成更大面积的损伤。

不过即使是这样,顾朝晖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陆连长和干部们把村民与士兵混编,分成了三组,没组值班8个小时,每一组再分成若干小队,分布于堤坝的各个节点,一是盯防,而是不断用石头和土块固坝。

就这样,大家不知疲倦的,顶着风雨,在抗洪抢险又战斗了将近一天一夜,直到小雨停歇,天边的云彩缝隙里透出晨光,大家才瘫倒在堤坝上。

而这时候,顾朝晖却已经连续超过24个小时没合眼了,他没有参与分组,一直在跟着是三个组轮流转,后来大家心疼他,不让他干活,可他也不下前线,一直在堤坝前面盯着,生怕出了闪失应对不及。

孙炳胜比他大七、八岁,体力上不如他,实在跟不动,到堤坝旁边的草棚里坐着休息的时候,一闭眼的功夫就睡过去了,旁边的村民看他着实太辛苦,也不敢惊动他,在他身上盖了衣服,便悄悄躲开了。

只有老四顾朝来一直跟在三哥身边,给他披衣,打伞,递水,要是碰到堤坝上有险情,发现涌洞,兄弟两个就赶紧抄起家伙事儿,跟着大家一起干起来。

这样的工作强度和劳累程度,一般的人真的是难以承受,饶是顾朝晖从来没有间断过日常的锻炼,这几天劳心劳累下来,待风停雨歇的那天早上,他也瘫坐在大坝上走不动了。

还是顾朝来把他给背回的呼格家里。

到了家,顾朝晖就发起了低烧,老四也不比他好多少,他也是强撑着一口气,等到了家,他也倒在炕上起不来了。

呼格和乡亲们看了心疼,都一窝蜂的跑来看他,但塔娜把大伙都拦在了门外,悄声说道,“军医给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累着了,喝了热奶茶出点汗,睡一大觉就好了,咱们别去打扰了,恩人太累了,让他们睡吧。”

众人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有的赶紧跑回家,将家里养的能下单的母鸡杀了,给顾朝晖他们炖鸡汤,还有的则留在呼格家,帮着塔娜给这群城里来的恩人们洗衣服,做饭。

更多地村民发现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便回到家里之后,按照自己的信仰,给顾朝晖他们念经祈福。

陆连长他们这边也是受到了当地群众的热烈拥护,当他们还没缓过一口气儿来,就又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说是刚结束的大雨造成前方六十里处的一个村子严重受灾,要求他们前往支援。

官兵们刚刚睡了个囫囵觉,饱饭才吃了一半,就又得奔赴前线去救灾。

陆连长看着自己手下的弟兄们累得眼眶子都是青得,给他心疼的差点没哭出来。

这时候顾朝晖他们兄弟也刚醒,听孙炳胜说陆连长还要赶着去救灾,他坐不住了。

赶紧过去找人,陆连长看他来送行,握着他的手说,“兄弟,这次得亏有你,不说我们辛不辛苦,至少老百姓没死没伤,这事儿,要是让上级知道了,我们连也能得个表彰。”

顾朝晖赶紧摆手,说,“要是没有你们子弟兵,靠我们这些城里人和庄稼汉,能干成啥啊?还的说你们战斗力强,只不过你这还没休息过来,又要去救灾,弟兄们能不能顶住啊?”

“顶不住也得顶,谁让咱是军人呢!”陆连长拍了下胸脯,很是豪气的说道,但脸上的笑意里却透出一丝儿苦味儿。

顾朝晖看出他也是强撑着,人困马乏,这样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这是他们急需一剂强心针。

于是,他便说道,“陆连长,去别的村,我能力有限,可能帮不上忙,这样吧,我手头这几台设备,你带走一半,我昨天就跟那些司机谈好了,已经都买下来了,但人嘛,你看着吧,司机要是愿意跟你去,我不拦着,要是不去,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把车开走了。”

陆连长一听这话,立即来了精神,他高兴地一拍顾朝晖肩膀,道,“我们连里就有会开大设备的,司机我们不要,但是车,我们就不客气了!”

顾朝晖看他愁眉舒展,也跟着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不用客气,我们现在还余下一车半的物资,你可以带走半车,怎么样?”

闻言,陆连长大笑起来,说道,“兄弟,你太够意思了,你真是一位当代豪侠了,佩服,佩服。行了,多了我也不说了,军令在身,你也知道我的部队番号,等过了这段,想着去找我,咱们哥俩好好喝点!”

顾朝晖笑着称好,然后一直将陆连长他们的部队送到村口,才折返回来。

赶走了大洪水,送走了子弟兵,剩下留给村里人的难题就是重建家园了。

这方面,顾朝晖这几天利用闲暇也想了一些。

可等真的把这事儿提上日程的时候,他才发现,真的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再难的事情,总要先迈出一步,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后面也许就能水到渠成了呢。

于是,顾朝晖先组织剩下的大型机械设备帮着村民修缮房屋,平整道路。

而村里受损最严重的小学,他和呼格商量之后,打算直接推平,换到对面的上坡上重建,那里地势更高,可以有效的避免一些自然灾害的侵袭。

至于重建学校的费用,顾朝晖表示,他也一手包办了。

这个消息传出来,村民们更是对他感激万分,要知道,如果村里没了小学,孩子们就得每天走将近十公里的路,去更远的另一个村子里的小学借读,那艰苦程度简直不敢想,现在还好说,要是到了冬天,刮起白毛风,下起大暴雪,孩子们就算不听课,也很有可能在去上学的路上遇到意外,而且草原上常有狐狸和狼群出没,到了傍晚时分,他们就会出来活动,成年人他们不敢攻击,但孩子的话,它们可不会嘴下留情。

之前还一直为此担心的父母们,听到顾朝晖要支援建小学,更是把他当做恩人对待,都领着孩子来到了呼格家,让他们亲手给顾叔叔端一碗奶茶喝。

其实顾朝晖做这些不是图名,更不是图利,都是因为他知道像这样的穷乡僻壤,大家要是想摆脱贫困,改变命运,只能靠知识改变命运,哪怕不念大学,但至少要读书识字,这样一来,即使以后在家搞科学养殖或者技术种田,也不至于被人忽悠,能跟上时代的潮流啊。

不过办学校解决的是长远的问题,眼前村民们草场被淹,牲畜没有冬储饲料,大家没有过冬的粮食的问题,确实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而且呼格吉勒图也跟他表达过,说村里这些年确实太穷了,想让见多识广的顾朝晖帮忙想想致富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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