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第七百四十二章
遇到顾奕辰之后,他的生活悄无声息间有了变化。
以前他的目光更多的是投在女孩儿身上,认识顾奕辰之后,他总是不经意间,会观察顾奕辰的长相,身材,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嫉妒心在作祟戛。
顾奕辰当年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他自己条件也不差,但是遇到比自己更优秀的男孩儿,肯定会产生一种比较心理,这并不奇怪。
但是,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开始发现自己对顾奕辰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单纯,如果只是单纯的羡慕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对方谈恋爱而难过,因为他分手而开心?
直到有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可耻又可怕的梦,他终于明白自己对顾奕辰是什么感情了。
梦里全是顾奕辰迷乱的表情,低沉的喘息,他又兴奋又害怕,惊醒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梦·遗了……
十几岁的少年,都还沉浸在对异性的幻想中的时候,他却发现了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宿舍舍友躲在被子里讨论女孩子的时候,他毫无兴趣,甚至比起这些,杂志上的男模更容易吸引他的眼球。
他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是因为他没有遇见让他心动的那个人,顾奕辰的出现,粉碎了他所有的伪装,让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那个时候,网络还没有普及,同性恋这个词,他所听闻的,也都是些不好的新闻。
甚至在大部分影视剧中,同性恋被丑化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他当时就想,自己也不娘啊,怎么会是同性恋呢?
这个发现,让他害怕极了。
他偷偷地躲在家里,在电脑上查询着关于同性恋少得可怜的新闻。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他的父母,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居然看着男人的身体就能勃·起。
他父母都是律师,每天忙着各自的工作,没有人去管他,他就在这种恐惧,就纠结的心理状态下,熬过了一整个暑假,慢慢接受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取向。
他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性向,悄悄的爱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人。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很痛苦,但是对他来说,却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他可以接着友情的名义,守在他身边,笑着看着他女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心里却痛得几乎麻木。
他甚至比顾奕辰自己都了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他怕顾奕辰察觉他的感情后会疏远他,所以他不停地交女朋友,这一点,他伪装的特别好,至少,极少有人知道他的性向。
后来顾奕辰跟莫烟结婚之后,他这种感情,就藏得更加隐秘了。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深情的人,却喜欢了顾奕辰这么多年。
十几年,他从一个少年变成青年,顾奕辰占据了他生命中最宝贵的那段时间,他觉得这段感情,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在他生命中拔除。
他心甘情愿为顾奕辰做任何事,包括为他向莫烟献出一颗肾。
他想了却了顾奕辰的心愿,也了却自己的心愿,却没想到会杀出慕云灿这个一个意外。
捐肾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躺在异国他乡的医院。
每天都会面对着慕云灿那张堪比死人的脸,听着他各种各样冷嘲热讽的话,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已经习以为常。
招惹上慕云灿这个神经病,纯属意外。
他虽然不**,但是偶尔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也会去gay吧那种地方猎艳。
同性之间的感情不可能像异性那样稳定,所以更多的人只愿意追求感官上的快乐。
之前他有一个固定的同性伴侣,后来知道对方要结婚的消息后,就直接跟他断了。
他知道很多他这样的人,最终都会选择结婚这条道路,但他自己却是不愿意去祸害一个女人。
这辈子能找到可以终身的人最好,找不到,他宁愿一个人一
辈子。
跟前任伴侣分手后,又因为被顾奕辰发现了性向,他心里苦闷,就跑去酒吧喝酒。
当时其实并没有找人过夜的打算,他只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醉一场,后来喝着喝着就喝多了,然后就撞见了慕云灿。
慕云灿跟顾奕辰的身形有几分相似,他迷迷糊糊就认错了人,拉着对方喝了几杯,后来稀里糊涂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之后,两个人该做的就都做了。
当时他恨极了,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他没栽过这么大的坑,甚至从没在下面过。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揍了慕云灿一顿。
这事儿要是你情我愿,他倒也不会这么矫情,可他妈这混蛋明知道他醉了,居然压着他做了一晚上,一想到那些零星的画面,他就恨不得打人!
看着那么斯文一个人,在床上居然是个禽兽,他一个糙老爷们儿,身上居然被掐出这么多青紫的印记,yin糜至极。
慕云灿看着没他高,身材没他壮,但是下手却一点不含糊。
他本来就被折腾的浑身酸软,这时候就根不是慕云灿的对手。
总之最后,他是一点儿好处没讨到,还被慕云灿那个混蛋给揍了一顿,胳膊都给弄脱臼了。
后来兴许是良心不安,慕云灿离开前,说欠他一个人情,什么时候需要人帮忙,可以找他。
他当时挺不屑的,心想,如果可能的话,这辈子都别再让他见到这混蛋,见一次他打一次!
然而两个人的孽缘似乎是早已注定,后来因为顾奕辰的事情,他又不免跟慕云灿打交道。
慕云灿是个特别精明的人,他们第二次见面,他就看出了他对顾奕辰的感情。
那个时候他心里是惶恐的。
顾奕辰知道他的性向,跟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不敢想象顾奕辰如果知道这一切,会怎么做,总之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跟他相处就是了。
伪装了十多年,他要的就是能安安静静的守在他身边,如果连这个可能也没有了,他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平生第一次,对人低了头。
他不知道那时候慕云灿看着他的眼神,有多么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