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类

「小暖小暖，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霞自从一年前回来神界之后，就总是闷闷不乐，和她在一起时，感受到的分明就是低气压啊！」夜煌一脸不解的看着宝贝女儿，眨巴着眼向碧暖姬问道。

碧暖姬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女儿长大了，自有自个儿的心事，我们还是不要多管的好，让她自己去思考，或许哪一天就开窍了。」她从容的样子彷彿根本不在乎自己女儿的死活一般，在外人眼中或许是残忍、是无情的，但夜煌知道她这么做当然有她的一番道理在，也就没有再多问，跟着她在一旁沏茶。

没过几天，果然验证了碧暖姬的话，碧霞不再沉陷于自己的思绪里，她跑去找了天皇大帝，张口就是一句震撼人心的话，「小仙我想要……变成人类！」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样，碧霞用起了敬语。

天皇挑起眉，看着眼前年纪不超过半个世纪，还只算是小虾米仙的女孩，缓缓道，「变成人类？」他瞇起了眸子，睨了她一眼，「你可是神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变人类就变人类？人类不像我们神仙长生不死，反而是只有短短几十年的生命，他们如此的脆弱，你为什么想要跟他们一样？」

碧霞嚥了嚥口气，定定的答道，「因为……小仙想要在凡间陪着小仙喜欢的人，小仙想和他们一起，陪伴他们，天皇殿下您也说了，人类只有短短的岁月，所以，小仙更想要陪着他们，让小仙自己没有遗憾。」

「但如果神仙变成人类，是没办法再成为神仙，并且永世无法轮回的。」天皇抬眼，淡淡的拧起了眉头。

「小仙、小仙不怕！」碧霞满脸的毅然决然。

「就连会灰飞烟灭也是？」天皇不信邪，又更深入的问了一次。

「嗯！」还是那样的毫不犹豫，完全没有思考，彷彿已经练习了很多次。

「那你的父神母神怎么办呢？」如果这孩子还是坚持，那他也没办法，只能由她去了。

碧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握紧了拳头，「父神和母神……小仙相信哥哥会替小仙照顾好的！」

天宫中的高大身影点了点头，「……可以让你去凡间，但你得接下五年的『天雷刑』。」

闻言，碧霞心底窜出了恐惧。

五年天雷刑，简单来说就是被雷劈五年，不会死，但会痛，据说天雷刑能够将一个神仙变成疯神，整整五年，那可是会逼死人的。

「天皇殿下，小霞还只是孩子，五年是否太过严重了呢？」熟悉的声音从碧霞身后传来，依旧是那温柔的口音，碧暖姬好像对于自己孩子要准备去送死没有什么感触。

天皇挑了挑眉，「五年太严重？那三年如何？本神可够大发慈悲了。」

碧暖姬拖着腮帮子，沉默了一会儿才领首，「可以。」她拂了拂碧霞的发旋，脸上的丝丝母爱不难察觉，「小霞，好好当个人类，但绝对不可以让你的人生太无趣，要有点色彩才行。」

碧霞乖巧的点了点头，紧紧抱住了碧暖姬，「母神……请原谅小霞的不孝，请原谅小霞……」泪水不停的滑落，即使她真的想变成人类，但却还是捨不得仙界的一切。

碧暖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为什么想变成人类？」

碧霞抬脸说道，「因为……我喜欢上了人类……」她眼中是深深的罪恶，「母神，我是不是很坏？」

碧暖姬难得的愣住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喜欢上了……人类？

没想到……还真会发生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