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夺欢 > 夺欢 第5节

夺欢 第5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温姑娘,我可算找到你了。”钟子衣顺着她的手站起来,有些为难的冲她笑了笑,嘴角的伤口被牵动,使他的表情多少有些狰狞。

“找我?你弄成这样,可是出了什么事?”温流萤顾不得别的,连忙扶着他跑到屋檐下躲雨。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钟子衣因为身上疼痛微微弓着身子,却语句不停的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日我同之杳在东水巷见面,不知道她爹在哪知晓我们会见面的消息,早已经提前等在那儿,正等着与我们碰上,你也知道,她爹一向不喜欢我,所以……”

他欲言又止,后面的话没再说出口,面如冠玉的脸上浮起万分难堪的神情。

江之杳和钟子衣的事情,温流萤知晓的清楚,自然也明白他未曾言表的话,看他这满脸的伤痕,显然同江之杳她爹脱不了干系。

温流萤心中愤懑,眉头都皱成一团,“你脸上的伤是她爹打的吧,这下手也忒狠了些,是要将你往死里打吗?”

钟子衣迅速摇了摇头,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没有大碍,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去看看之杳,我挨打的时候,她爹硬拉着她回去了。她身子本来就不大好,走得时候一直在咳嗽,我害怕她因为担心我旧疾复发,所以想让你去看看她是否有大碍,再顺便知会她我没事,让她莫要担心。”

“我现在就去看她,但是你……”温流萤打量着他伤痕累累的脸,以及脏乱不堪的布衣,又道:“你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瞧瞧郎中。”

钟子衣瞧不见脸上的伤,但低头看了看衣裳,知道自己的样子当真有碍观瞻,忙开口应下:“好,那我一会儿还在此处等你消息。”

“江姐姐应当不会有事,你莫要太过担心,还是先回去休养休养。”温流萤好生相劝。

江之杳被她父亲带回去,想来不会有大碍,倒是钟子衣这副模样,瞧着不大乐观,脸上的伤都这样重,只怕身上更是体无完肤。

“我皮糙肉厚的,哪用得着休养,我现在就是担心她。”钟子衣抬手抹去发梢的雨水,微低着头躲避温流萤的目光,“她爹让人打我的时候,我害怕她着急,连声疼都没敢喊,没想到还是吓着她了,我真是……。”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愧疚之色显露无遗。

温流萤不知如何相劝,只是从落屏手中拿过自己的伞递给他,“你先去瞧郎中吧,等我看完江姐姐,就来这儿告诉你消息。”

“那就多谢温姑娘了。”钟子衣终于露出豁达疏朗的笑容,使那张鼻青额肿的脸,恢复了几分以往的端正。

***

等到了江府,温流萤像往常一样,径直往江之杳的院子去,却没承想在未进府门之前,就被拦了下来。

门前护卫抬臂挡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平日里的温和笑脸已经全然不见。

温流萤停下步子,还好声好气的同那护卫开着玩笑:“我才两日没来找江姐姐,你们就不认识我了,记性忒差了些。”

“温小姐,我们府中有事,不便接待外客。”护卫眼都不曾眨过,依旧一脸严肃。

温流萤收起刻意显露的笑容,“不知是什么事?我可能帮得上忙?”

“衙门中的事情,不便告知温姑娘。”护卫冷言冷语,堵住了她后头的话。

江之杳的父亲江施德为地方知州,自然有衙门里的事要忙,但把公事搬到家里来干,还影响到她来见江之杳,这事儿便有些不大寻常。

温流萤心中诧异,却又不便多问,只能往檐下站了站,斜撑着油纸伞,挡住潲进来的雨水,一派淡然姿态,大有在此处等待之意。

“我们大人的事儿不好办,只怕温小姐要好等,不如您改日再来?”护卫朝她拱了拱手,斟酌再三之后又道:“况且我们小姐今日身子不适,也见不了温小姐。”

没得知江之杳的状况之前,温流萤还能安然等些时候,但此时知道江之杳居然出了事,她再也没了耐心,连连发问:“江姐姐身子不适?人现在怎么样?可有大碍?”

“小姐有事,府中自然有人打理,不劳温小姐忧虑。”护卫不通人情的婉拒,客气的有点疏远。

温流萤后知后觉出其中的话外音来,这些人先是以府中有事为由将她拦在门外,现在又说江之杳身子有恙不便见她,恐怕这种种说法,都是在寻借口不允她进去。

说实话,她同江之杳认识十年之久,还未在江府遭遇过此种待遇,可偏偏她一向直截了当,也不顾忌双方面上是否好看,直白问道:“你是得了命令,不允我进去吧,不知我何时得罪了府上?”

她这是明知故问,因为江府上当家做主的是江大人,能下命令不允她进去的,自然也是江大人,只是不知道她哪里有了错处。

护卫听她问这些自觉失言,同身后人交换了眼色,也不点明事由,只道:“雨大,温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温流萤是个倔强性子,万事都求一个明白缘由,既弄清了他们的目的,更是断断不肯离开,更何况她是有任务在身。

她侧目睨众人一眼,将手中的伞往下压了压,遮住自己整个上半身,“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你们府上方便了再进去。”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却又无话可说。

江府门前的琼花过了花期,原本还余下零零落落的花瓣,但经雨水一打,彻底成了绿叶孤枝,掉落的花瓣碾进泥里,混着雨水的湿气,反倒愈发清香。

温流萤压着声音在落屏耳边嘱咐,让她先去给钟子衣传个假信儿,就说江之杳并无大碍,也已经将他无事的消息告知,劝他先回去休养。

她以前常听江之杳说,钟子衣是个死心眼儿,她真怕自己没传信过去,他会带着满身的伤一直等着那儿,若真有个好歹,岂不是对不起江之杳。

做完这些,她便默默低下头,听雨滴打在枝干上,随后又顺着绿叶砸落在脚边,接连不断的雨水冲刷着门槛旁的那块青石板,使得它愈发明亮,甚至能堪堪照出个虚影儿。

她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原本阴沉的天儿都已经蒙上一层墨色,依旧没有离开。

期间有护卫曾进门去禀报过一次,但是并未带来请她进去的命令,只能再次劝她今日先离开。

温流萤只当没听见他们的话,面上也不见恼怒之意,就像仕女图上被固定住的美人一样,一直稳稳的站在那儿。

站着挨受风雨的感觉不好熬,温流萤抬头查看昏黑的天,本以为今日当真再见不到江之杳,却突然听见院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只以为是江施德态度有所松动,叫人请她进去,心中不由一喜,转头便往院内看,没想到却瞧见江施德亲自过来。

他穿着暗紫色的常服,尽力挺着因年龄增长而不断弯曲的脊背,显示出自己的圆腰厚背来,整个人都带着做张做势的精神气儿,好像生怕自己矮人一截似的。

温流萤立即迎上去,盈身行礼叫了声“江大人”。

江施德面上流露诧异之色,那双精明的眼睛透着光,“是温家小姐啊,我适才不是让下人告诉你,之杳身子抱恙不便见客吗,你怎么还等在这儿。”

那诧异多少有些虚假,是心不在焉的敷衍。

温流萤略过他的神色,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我担心江姐姐,想着瞧瞧她。”

“今日就算了,你还是……”江施德的心思压根不在她身上,好像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一面说着话,一面往长街处张望。

而后不知看到了什么,迅速越过她往前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谢大人,我可算盼到你登门了。”

温流萤跟随着他的目光去看,正望见谢枕石撑着伞,面无表情的从远处走过来,她这才明白过来,江施德出门不是为了请她,而是为了迎别人。

她与谢枕石刚刚才不欢而散,此时却在这里碰见,而且一个被拒之门外,另一个却被倒屣相迎。

温流萤说不明白是什么心情,下意识的往落屏身后退了退,想要躲避他的目光,可江施德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脸上堆满笑容,与适才的冷淡判若两人,边引着谢枕石往她跟前走,边道:“真是巧了,温小姐正好也在这儿,不过我可得请谢大人帮我劝劝她,她今日偏要见小女,但正逢小女生病,我生怕过了病气儿给她,让她改日再来,可她怎么也不肯。”

谢枕石闻言疑惑的撩起眼皮看了看,待见到眼前人是谁,立即聚敛起眉头,语气嘲弄:“那恐怕要让江大人失望了,我只有受人戏耍的份儿,可没有劝人的本事。”

眼前的人脸色泛白、眼神躲闪,落地的雨水溅起来时,尽数扑在她的衣裙上,她的裙摆和锦鞋都已经被沾湿,衬着她身后朱红宽阔的府门,显得更加纤细瘦弱。

这场景与他们初次见面颇为相似,但谢枕石又觉得有哪里已然不同了。

他不着声色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道:“好不容易来府上一趟,江大人不请我进去吗?”

第7章 、江南七

此话一出,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拉开,好像他们并非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也并非是上午还在广平居吃饭谈笑的人。

温流萤呆立在那儿,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她不能说谢枕石无情,因为是她先骗了人,可是他这般表现,让本就不熟悉的人愈发觉得陌生起来。

江施德更是一愣,半带困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半晌之后,他方回过神来,朝护卫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送温流萤离开,又转头做出请的姿势,邀谢枕石进门。

匆匆而来的人,匆匆而去,府门前又只余下温流萤,护卫再次来劝她回去,说尽了好话。

温流萤却摇摇头,复又站回檐下。

此时她的坚持,已经不单单是想要看看江之杳,而是她着实不懂,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江大人,竟惹得他一朝变脸,却还偏要在谢枕石面前端出和蔼可亲的姿态。

还有谢枕石,这人仿佛有两幅面孔,和风细雨的时候是他,冷言冷语的时候也是他。

天已经成了泼墨般的黑色,檐下掌起灯,但只有府门下一角被照得亮堂堂,其余各处还是窥不见光亮的昏天黑地。

突然“轰隆”的一声巨响,是滚滚雷声,远处的天好像被雷电劈开,得以出现一瞬的通明。

温流萤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她的手紧紧的攥住落屏的胳膊,一直低声念叨:“天黑了、打雷了,桥上……”

她的表现太过反常,刚才还满目坚毅的姑娘,这会儿只剩下慌乱,一双杏眸中更是盛满了惊惧之意。

落屏立即反应过来,按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没事的小姐,咱们现在就回去,改日再来看江小姐。”

温流萤迟钝的点点头,顺从的跟着她往外走,早没了适才的坚持。

可两人刚走出几步,就听有人喊住她们:“温小姐,我们大人请您进去探望小姐。”

温流萤闻声错愕的回过头去,双眼还有些无神,有些蔫蔫的问道:“这会儿方便了?”

那下人连声回应方便,客气非常的将她往府里请。

温流萤还没缓过神来,犹有畏惧的望了望天,脚下停滞片刻之后,还是随下人进了江府的大门。

还是那间萦绕着药香气的闺房,江之杳正躺在榻上,拥着冬日里才用的上的厚衾,但隔着月白色的帘帐,只能看到一个虚虚的人影。

床榻旁跪着几个侍女下人,手中端着药碗和漱口的茶水,不住的劝说她先起来喝药,但榻上的人始终没有动静。

温流萤小心翼翼的走近,压着声音叫了声“江姐姐。”

榻上的人乍然起了身,猛地一把拉开帘帐,露出江之杳那张煞白的脸,以及红肿如桃的双眼来。

“流萤。”她凄然一笑,双手抓住温流萤的腕子,发出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像是破碎的瓷器一下下的划在地面上。

“这是怎么了?”温流萤扶住她,就着她的手坐在床沿旁,又示意满屋的侍女暂且退下之后,方接着道:“今日钟公子来找我,告诉我你们二人被你爹抓了个正着,我听说之后就急匆匆来了,却又被你爹堵在外头,这会儿才将我放进来,也不知我何时得罪了他。”

“都怪我……”江之杳泫然欲泣,再次哽咽起来,“怪我没有发现这些日子里,我爹一直命人偷偷看着我,你替我传信的事被他知晓了,我和子衣见面的事情也被他知晓了,他那么对你,是将我不守规矩的作为迁怒于你。”

她顿了顿,用帕子沾拭眼眶,“是我粗心大意,又让你为我奔波,才让你受了这莫须有的委屈。”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况且我现在不是进来看你了。”温流萤冲她笑笑,故作轻松的劝慰,“而且我来,还是受钟公子之托,他让我告诉你,他并无大碍,让你莫要担忧。”

“子衣他怎会无事。”江之杳的泪水愈发汹涌的落下来,她泣不成声,险些要背过气去,“流萤,我跟子衣彻底完了,不光是为着我爹动手打人一事,而是我爹不知在哪寻到了门路,说要将我送进宫去,他今日之举,为得就是让我彻底死心,好踏踏实实的进宫为他挣名利去。”

“什……什么?”这话题转的太快,温流萤一时没反应过来,思虑半晌之后才直愣愣的问:“是要让你去当皇帝的妃子吗?皇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怎么忍心,是不是为了吓唬你才说出这样的话?”

“已经在打点关系,白花花的银子都花出去无数了。”江之杳紧紧咬着唇,原本毫无血色的下唇,被生生弄出一道红色齿印来。

“你先别着急,事情既然未成,总归是有解决的法子的。”温流萤为江之杳揪心,脑子里打鼓似的焦躁,但现下却没有更好的安慰方式。

她觉得可怕,前些日子还只关心风花雪月的、早已打算好未来的、活生生的人,其实早已经在旁人的计划之中,但偏偏这个人什么也左右不了。

“只怕再没有别的法子。”江之杳抹了一把泪水,面上是不屈的决绝,“若我爹执意要逼我,就算反抗不得,我也不会让他轻易如愿。”

“此事自然不能答应,咱们再想想别的主意,一定会有转圜的余地。”温流萤不落忍,心里虽然难受,但依旧扯起唇角微笑着。

“钟公子还等着你呢,他对你一心一意情深得很,受伤了还惦念着你,必然不会因此事放弃你,你也别认命听你爹的话,去皇宫过不得自由的日子。”

其实她不算一个会说大道理的人,也不大会劝人,但今日她认认真真的替江之杳分析了一番,只求让江之杳别灰心。

江之杳听着她念叨许久,最后竟被她哄的能勉强露个笑脸,还特意叮嘱她莫要将此事告知钟子衣。

温流萤话虽然说的多,但心中颇为发愁,前几日她觉得自己的婚事不如心意,今日才发现,跟江之杳比起来,她这点子事又算得了什么。

京城路途遥远,京城的皇宫只怕更是遥不可及,那样远、那样深的地方,居然真的有人兴冲冲的送自家女儿前去。

目录
三国之问鼎天下我们全村都在末世活下来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