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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公历05年年2月14日q市基地
从j市来的所谓“使者”还没进基地的大门被打了出去,左边叉着腰踮着脚站在基地门口,态度极其强硬。
“想要人就拿东西来换,男人给,女人不给,我就算给了你们还好意思要么?还有那群饭桶这些天的伙食费,如果你们拿不出个章程来,我就把他们当肥料栽地里!”
城墙上下的异能者和守卫哄然叫好,当然,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里面女性居多。
顾尧默默扶额,这个基地里的女人从上到下都越来越凶悍了。
左边回过头,正好看到顾尧脸上略显复杂的神情:“怎么,对待这些人渣还要我们和颜悦色啊。男人还要包庇男人啊?”
一群女异能者纷纷转过头来看向顾尧,顾尧的脸上立刻挂上了固有的风轻云淡的温和表情,面带微笑地说:“当然不是,左队长英明神武,嫉恶如仇。我只能说佩服,佩服……”
在角落里的李维戳了戳宁飞的后腰,冲着顾尧的方向撇了撇嘴。
宁飞飞了他一个眼白:“怎么也比你有节操。”
……
苏一念从林凌的实验室里检查完身体出来,身上还绑着掩人耳目的绷带,这幅近似海妖的身体自愈能力也越来越强悍,除了林凌,她也不能让别人检查身体了。
谁料,刚出了实验楼大门,山虎就带着一脸狗腿的表情凑了上来:“大队长,嘿嘿,我有点儿事儿麻烦您。”
苏一念对这个升级版的妻奴已经完全无奈了,为了怀孕的老婆,山虎已经彻底抛弃了自己在队伍里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用李维的话来说,是天天用自己的节操给自家老婆擦地板——还是跪着擦的。
“说吧。”
“我媳妇儿孕吐的实在厉害,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也不知道吃什么能止吐,嘿嘿,您对变异植物的研究比较多,还是要麻烦您……要不麻烦您家的猫也行……”山虎舔着脸赔笑地说。
苏一念对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壮汉做出这种表情实在是接受不能,怎么这么欠扁呢?
“我自己去看看凌月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天天让她看着,也太影响审美了。”
……
凌月没有住到中心区孕妇集中的区域,尽管她很想留在和山虎一起经营多年的小家里面,但是为了保密和她的自身安全,她还是住到了中心区实验楼的后面。
苏一念进门的时候,凌月正靠在床上织着一条毛线毯子,淡灰色的毛线,自制的竹签,已经织好的毯子垂在她的腿上,看起来异常的柔软和温暖。
屋子里稍稍有些暗,原来是白色的薄窗帘被拉上了,窗台上用厚衣服密密实实地压着窗帘——这是怕凉风透过窗子进来。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家具大概都是山虎自己手工做的,桌椅板凳看起来粗糙,也没有作色,但是摸上去很光滑,一个木刺都没有,连边角都被磨圆了,透着拙朴的敦实感。
窗边的置物柜上放了一丛水培的兰花,嫩白的花瓣羞答答地伸展着,让整个房间更显了温馨,还有一张木桌,桌子上是洗干净的两个水果,也是十分诱人的眼神。
床是基地提供的,制式化的白色枕头床单和被套。也有一个橘黄色的抱枕,大概是凌月自己做的,放在了床头。
看见苏一念,凌月立刻放下东西站了起来,苏一念看了两眼她还没显怀的肚子,又安抚她坐下了。
山虎站在门边,神态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苏一念不小心瞄到了,还是觉得身上的汗毛儿都竖了起来。
凌月踌躇了一下,在山虎可怜巴巴的目光里把他撵了出去。
气氛瞬间回复到了正常状态。
苏一念打量着这个女人,当初那个脆弱又坚强,心软又心狠的年轻女人似乎在外表和气质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舒缓的,温和的——就这样的舒缓和温和,她一步步地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凌月先是略带腼腆地笑了笑,接着神色郑重地对着苏一念就要跪下去,当然,她跪不下去,看不见柔和力量扶住了她。
“你不用表示什么感谢,当初说好是一场实验,现在不过是实验成功了。”苏一念对她说。
“不,对您来说的一场观察救了我和凌小宝的命,对您来说的一个实验又改变了我的人生,对您来说和对我来说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凌月语气很严肃。
苏一念不太适应面对面地接受郑重感谢,不太自在地用手扶了下下巴,笨拙地转移话题:“我是来给你检查身体的,别浪费时间。”
凌月仔细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竟然略带了一点局促女人,忽地笑了下,然后顺从地走到她的面前,就像当初被注射了药物之后一样,背对着蹲在她面前。
苏一念把手放在凌月的脑袋上,精神力渗透了她的整个大脑。三级水系异能,看起来和别的异能者没有区别,但是凌月真正拥有异能的时间还不过一年多,这个速度就十分惊人了,果然藏石对人体脑域的开发温和的多但是增长速度更快。
凌月在苏一念的示意下站起身,仔细地交代自己身体的情况:“林医生说我的孩子很健康,几次检查也没发现和别的孩子有不一样的地方,苏队长也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苏一念也感觉到了在不断成长的鲜活的新生生命,不禁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剩下的问题等孩子生出来再说,我想,我还要给山虎做一次检查。”苏一念对凌月说。
“她的身体确实起了变化,但是还能怀孕,那只公的有问题啊。”三石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宝~宝~,宝~宝~】三戒对于人类的繁衍孕育非常开心,据说天族就是生育十分困难的,对生殖的某种崇拜情绪连器灵都会被感染。
……
从j市来的女人们虽然还在被看管中,但是已经允许适当的活动。
苍白的女人坐在窗边对着光,两只手小心地比划着手里换来的布料,打算给自己的未出生的孩子做一件小衣服。
陆非烟带着人从院子的大门进来,这个院子里没供暖设备,还是要想想办法。
啪。
一个简陋的针线盒从一个窗子里掉了出来,房间里的妇人站起身就要挪动着笨拙的身体出来拿,陆非烟几步走了过去,把针线盒捡了起来。
“喏,给你。”陆非烟把东西递进了窗子里,这群女人的遭遇,她也知道,语气也不自觉地放缓了几分。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女人捧着肚子,小心地道谢。
陆非烟皱了皱眉,对这种谄媚的称呼很不喜欢,这时,女人略微抬起头,露出了曾经精致的眉眼。
陆非烟愣住了。
“何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