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言情 > 下堂后成了前任的皇嫂 > 第 310 章

第 310 章

目录
最新都市言情小说: 重生成偏执狂的心尖宠全家穿越去种田[快穿]BG文里的基佬男配砍翻三国我真不想当明星啊王恒从1981年卫校开始林霄秦婉秋四合院:我在轧钢厂对面开饭店强婚霸爱:老婆,吃定你禁欲总裁,求放过欲望中的城市绝色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女帝的元帅宠妃回到一九九九在劫难逃陆云我的七个女神姐姐今世猛男陈轩许静娱乐:开局邂逅花旦女星战魂之金麟天下二

阑珊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只管愣愣地望着杨时毅发呆。

昨天她因为这件事差点跟赵世禛闹翻, 如今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大人……”阑珊有些艰难地, 像是每个字都给北风封冻了:“我不懂……”

“你不必懂, ”杨时毅神情不变, 他冷冷静静地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因而憎恨我。但我不会后悔。”

对上阑珊睁大的双眼, 杨时毅一点头, 迈步往前去了。

“大人!”阑珊急切地回身想要叫住他,杨时毅却仍没有停下脚步,大袖飘摇, 果断地下台阶去了。

倒是身后的温益卿走了过来:“你刚才指的是什么?”他毕竟隔得远,何况阑珊并没有说清楚,倒是杨时毅的话他隐约听了两句。

阑珊目送杨时毅离开的背影, 回头看向温益卿, 心口凉丝丝的,却说不出话来。

温益卿打量着她的脸色, 道:“你不说也罢, 只是现在是非常时刻, 太子殿下仿佛一心要置杨大人于死地, 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阑珊给杨时毅那石破天惊的回答弄的魂不守舍, 此刻只沉默着摇头。

温益卿皱皱眉道:“不管是为什么, 我想你最好劝一劝太子殿下,他才登上太子位多久,就想着针对国之重臣了?哼……北镇抚司虽然手眼通天, 但对于杨大人, 自有民心所向,而且这样杀鸡取卵、还没过河就要拆桥的举动实在很不明智。”

他说了这句,见阑珊仍是不语,便又道:“如果太子殿下是想杀鸡儆猴才格外针对杨大人,那也是打错了主意。”

直到此刻阑珊才回过神来,茫然问道:“你说什么呢。”

温益卿盯着她道:“若没有别的缘故,那只有一个解释——殿下不过是想立威而已。”

“什么?不不,”阑珊忙道:“你多心了。他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阑珊也不便说还有自己的原因在内,只得回答:“其实五哥不是故意针对杨大人,只是杨公子的事情棘手,他也是不得不给皇上跟其他人一个交代而已。等查明后自然无碍。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我担心?”温益卿冷笑道:“杨大人怎么说也是百官之首,太子殿下却要对他动刀,我却不知道自己该担心杨大人,还是我朝的储君。”

杨时毅在朝为官多年,声望极佳,是百官之首。赵世禛贵为太子,本该跟杨时毅关系极好的,这才是正常的朝廷格局,可若是赵世禛先对杨时毅动刀,这对百官而言却是个可怕的信号,今日是杨时毅,改天呢?

所以,温益卿的担心不无道理。

温益卿说着,便看见阑珊身后有一人蹦跶着跳上来,他眉头深锁,便停了下来。

原来这跑过来的正是雪越公主,她看着温益卿朗声笑道:“温侍郎,这么巧啊,在宫内居然能遇见你。”

阑珊转身见雪越满面笑容跑了过来,她毕竟才回来,还不知道雪越对于温益卿的心思,只以为雪越是看见了自己才上来请安的。

此刻雪越果然道:“太子妃好啊,你终于回来了,恭喜啊。”

阑珊一点头的功夫,她就又飞快地向着温益卿道:“温侍郎,你进宫来做什么的?我之前在容贵妃娘娘那里。”

温益卿本还想跟阑珊多说几句,见她来了,很不耐烦,又见她这样,知道话也没法儿继续了。

何况当着阑珊的面。

于是只不咸不淡的垂着眼皮道:“见过公主殿下。”

说了这简单的几个字,就又对阑珊道:“该说的微臣大体都说了,娘娘自己忖度吧。”

他说完之后,往旁边退出一步,这才大步流星地去了。

雪越见他说走就走,一愣之下忙道:“温侍郎等等我!”回头又对阑珊道:“娘娘,我先去了啊。对了……皇孙殿下真是聪明过人啊。”

扔下不明不白的这句,便追着温益卿离开。

阑珊见她来去如风,不免错愕,走到栏杆前往外看,见温益卿目不斜视地往前而行,雪越跟一只叭儿狗似的绕在他身侧,随风还能听见她不住口的问长说短,温益卿却一概不理。

阑珊的目光抬起往前看去,却见杨时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宫门口了。

又两日,阑珊跟皇帝请旨,总算是得了个出宫的机会。

毕竟她回来之后还没跟阿沅见过,另外就是李尚书那边,也想亲自去见一见。

先来到西坊,因为要过年了,大理寺也休了衙,王鹏已经领着言哥儿上街置买年货去了,只有阿沅一个人在家里,收拾锅灶,卤制些过年要吃的肥鸡肥鹅等等。

阑珊才进门就闻到异香扑鼻,这熟悉的味道不免勾起了她对往日的回忆。

以前日子虽然过的贫寒,但没当过年的时候,阿沅总会想方设法多弄些肉品回来炖煮,预备年下吃,阑珊在那偌大的宫内不觉着什么,此刻才算嗅到了几分“年味”。

阑珊深深呼吸几回,不由笑了。

这小院也依旧,院子里收拾打扫的阔朗干净,只有右手边的墙角处围着一个鸡笼,有几只养的很好的鸡在里头啄来啄去。

阑珊见厨房里飘出热腾腾的白汽,就知道阿沅在那里,当下便叫飞雪等在外头候着,自己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来到了厨房门口,却果然见阿沅一身布衣围裙,正试图去推灶膛里的柴,只是她月份渐渐大了,行动未免不便。

阑珊忙道:“别动,让我来。”

阿沅吃了一惊,猛地转头才看见是阑珊,一时惊喜交加:“姑娘!”

阑珊早笑着迎了上去,握住她的手道:“怎么你一个人忙?肚子这么大了,这些活很该叫别人帮你干。”说话间便俯身把灶膛里又添了两根柴。

阿沅喜不自禁地:“王鹏出门前告诉我叫我静坐着的,只是我闲不住,想到什么就稍微干点儿。不碍事的。”紧紧地握住阑珊的手,又问:“你自个儿来的?”

阑珊道:“小叶他们在外头。”本来阑珊想带了端儿的,是西窗悄悄地跟她说,皇帝不大愿意让端儿随意出宫,怕形成了习惯,以后静不了心,——其实这不过是借口,实际上是皇帝舍不得那孩子离了自个儿罢了。

阿沅其实也问的这个,见阑珊如此回答就知道端儿没有跟着,当下便道:“咱们到里头说话。”又道:“锅里煮的是猪蹄,我刚才用筷子试了一下,其实都熟了,就是还不算很烂,待会儿我舀一碗汤给你喝。”

阑珊咂咂舌头:“好啊,我也正想着要喝呢。”

阿沅又道:“你叫个人去街上找找王鹏跟言哥儿,这腊月里的集散的迟,怕他们玩的收不住。”

阑珊忙道:“不用去叫,让他们尽情玩儿就是了,横竖以后有机会见,”

于是两人出来,迎面见了飞雪,又说了几句,一起向正间堂下走去,还没进门就看到桌上堆着好些东西,阿沅诧异地看阑珊:“这是、你带的?”

阑珊笑道:“既然要过年,总该送点年货。你只管弄了吃,时不时的我还来一起吃呢。”

阿沅知道不便为这些事跟她推让,那反而见外了,便也顺着说:“那可说定了,我多煮一些存着,王鹏发了年货,之前姚大人跟江大人还送了不少东西呢!”

阑珊听姚升跟江为功也没缺了,心里格外高兴。

阑珊本来是想出宫后到街上买点儿年货的,只是还未动身,雨霁那边派了人来,捧着大包小包的十几个匣子,把阑珊看呆了。

那小太监笑道:“公公知道娘娘今儿去李尚书大人府里的,所以叫预备了些年货,娘娘且带了去。”

又道:“这几个是预备娘娘往别的地方去的。”

阑珊见雨霁这般心细,甚是意外。

等小太监去后一一查看,才见那给李尚书的盒子里,有人参,灵芝,冬虫夏草,鱼胶等等,另外还有上好的端砚,狼毫,白茶。都是李尚书中意喜欢的东西。

除了这些外,另外那几份里也有鱼胶,燕窝,虫草,上好的两匹贡缎,除此之外还有一整套的上好文房四宝,却都是稍微小号些的。

阑珊一看就知道雨霁果然非同一般,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要去西坊,所以才预备了这些,那些补品等自然是给阿沅的,另外特制的文房四宝,却是替她为了言哥儿预备的。

两人坐着说了半晌话,阿沅问起阑珊这一行如何等等,阑珊捡着些有趣的说了,阿沅之前很为她担心,可见阑珊神采飞扬,却也知道这才是她的心之所向,便也替阑珊高兴。

半个时辰不到,眼见阑珊要走了,外头王鹏跟言哥儿却推门回来了。

阿沅正焦急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见来的正好便笑道:“怎么这么快?幸而回来的及时。”

言哥儿早先跑上来,先规矩行礼道:“参见娘娘!”给阑珊拉了一把,却又跳起来抱住她叫道:“爹爹!”

阑珊见他又长了个头,再过个一年半载,只怕不能如同小孩子一般了,心中又是欣慰,又有些莫名怅然。

王鹏行了礼,笑道:“我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闲不住,怕她忙活,才跟言哥儿早早回来了,倒不想回来的正好。”

阑珊原先见阿沅比先前丰润了很些,眉眼中透着舒心之意,就知道王鹏待她极好,此刻见了王鹏便也笑道:“可不是吗,我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呢。不如雇两个佣人。”

王鹏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她只是不乐意,你快劝劝!”

阿沅笑道:“有什么打紧的。”说着看向阑珊:“想当初咱们也没有请过什么佣人。”

阑珊回思往日之不易,轻轻叹了声。阿沅自觉失言,便笑道:“对了,要给你盛汤喝的。”说着忙叫了王鹏去厨下,亲自给阑珊舀了一碗奶白的猪蹄汤。

阑珊坐着喝了汤,出了一头汗,等汗止住了才出门,告别了阿沅言哥儿王鹏一家子,乘轿往李尚书府而去。

顷刻到了李府,门房见是陌生的车轿,正在打量,因为阑珊并没有用太子妃的仪仗,一时不知来者何人,直到侍从上前询问才知道。

当即跪地行礼,又忙道:“老爷从早上就出门了,是去了杨尚书大人府上。”

阑珊听了有点意外。去西坊的事情她事先并没叫人通知,毕竟怕阿沅忙着迎接准备之类,徒增烦乱。

可是往李府来,宫内事先是有过太监来说的,所以今日李尚书本不会离开府中,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儿。

不多会儿李府的管事得到消息飞快跑了出来,迎着阑珊进内,又低低地说道:“早上听说了个消息……像是杨大人病倒了。老爷不放心,又知道娘娘不会很早过来,所以先去杨府探望首辅大人了,娘娘且稍坐片刻,也该回来了,小人再派人去看看。”

阑珊听说杨时毅病了,心猛地一跳,立刻制止:“不急,也不用派人,我等着就是了。”

那管事的领命退了出去。

果然,坐了一炷香的时辰不到,李尚书就回府了。

阑珊起身迎着,李尚书要行礼,又给她拦住了,只问道:“听说杨大人身子有恙?义父去探望的不知如何?”

李尚书同她重回了里间,见她带了那许多东西,不免道:“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来?”

阑珊道:“是宫内雨霁公公知道我今日来特叫我带的。怕是皇上的意思,借我的手而已,我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皇上隆恩,顾念老臣,”李尚书笑道:“至于你,你什么也不用带,人过来我就很高兴了。”

于是先看了匣子里的东西,望着那些老山参,红灵芝,虫草鱼胶等物,啧啧赞叹了一番,又看到那方砚台跟白茶,便又笑说:“都是我喜欢的。”

说了这句落了座,又道:“早知道你带了这么多好东西来,我就迟些再去杨府。”

“这话怎么说?”

“我也可以借花献佛,把那山参跟虫草送给杨大人补身子啊。”李尚书说道。

阑珊忙又问:“杨大人情形不太好吗?怎么突然病了?”

李尚书叹道:“他本来是个万中无一的人精,岂料英明一世,栽在儿子身上。自打杨盤出事,他面上虽然好好的,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如今却闹出这种事……心里岂会不窝火?”

早上李尚书听到消息,说杨时毅晕厥了,吓得他不知如何,这才忙跑了去探望。幸而没有大碍,只是因为晕倒的急,把额头撞破了一角,所幸伤得不重。

李尚书安慰了他一番,这才回来了。

阑珊听李尚书说了杨时毅的情形,也有些悬心:“这、这……我要不要去看看杨大人?”

李尚书道:“哦你不要去。”

阑珊疑惑,李尚书道:“我临走的时候杨大人问我今儿你是不是要过来,我才告诉了他,他叮嘱我不要把他的事情跟你说。免得你担心。他的意思是不叫你去。毕竟现在……你的身份不太方便。”

她是太子妃,赵世禛又管着北镇抚司,若她去探望杨时毅,未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阑珊又想到赵世禛无端飞醋之事,却也知道自己不便过去。

于是便说:“杨大人的人品自然没的说,可如今出了事,只怕有些人……拜高踩低、世态炎凉的,义父往杨府多走几趟倒也是好。”

李尚书叹道:“这是当然。”

李大人叹息了声后,又看阑珊,本来是想从她口中打听打听赵世禛对于杨时毅到底是何态度,但想到杨时毅的叮嘱,只好生生忍住。

这会儿两人在堂下坐着,飞雪等人却在门口,李府其他人也都给李尚书打发下去了。

阑珊出了会儿神,笑对李尚书道:“对了义父,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您呢。”

李尚书忙问何事。

阑珊将声音放低了,笑道:“我想让义父当一回保山。”

“哦?”李尚书睁大双眼,疑惑地看着阑珊:“你想让我当媒人?是谁跟谁?”

他思来想去,阑珊身边仿佛没有人需要他保媒的。

阑珊笑看了门口一眼。

飞雪等虽然站的远,只是飞雪武功最佳,耳力自然也远胜常人,此刻脸色便有些微微泛红。

她转头看向厅外,假装没听见。

阑珊笑对李尚书道:“这件事其实不该我这里行的,可是偏偏姚大哥……就是姚升姚大哥拜托了我。”

李尚书笑道:“姚升啊?”

阑珊道:“是啊,就是他,义父也是知根知底的。”

李尚书毕竟也是个很精明的人,立刻知道了阑珊的意思,他笑道:“我明白了,姚家长房那边当家的姚彤,曾经在户部担任过员外郎一职,也算是我的老下属了,你叫我当保山,自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那是在离开了三山仙岛之后,回程的路上,姚升找了个机会偷偷地跟阑珊说了这件事。

毕竟他跟飞雪之间,虽然是两情相悦,可到底缺一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姚升是最精明的人,一旦动了心自然要用尽所有方法,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固执,等闲是说服不了的,除非有了长辈的话。

可如何让长辈同意这门亲事呢?姚升本来想让阑珊出面的,可飞雪是跟着阑珊的,虽然阑珊的身份够,但以后说出去,叫人听了不好听,还以为是阑珊把飞雪硬塞给自己的,他怕委屈了飞雪,便又想到了李尚书。

李大人位高权重,人缘又最好,偏偏又是姚家当家尊敬之极的老上司,若是李大人开口,姚家自然没有推诿之礼,只会觉着荣幸。

阑珊见李尚书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便笑道:“这可不是算计您老人家,只是姚大哥……很恳切地求我,我才不忍,先应了下来,这会儿只看您的意思。”

李尚书笑道:“既然是成人之美的好事,我还能说什么?这件事交给我了。”

说着也看了飞雪一眼,啧了声道:“就是想不到那姚老二闷声不响的,竟给自己找了个这么能为的媳妇儿。”

飞雪原本转头看着外间,实则仍是听着两人说话的,听阑珊说姚升苦求,心中略有甜意。谁知又听李尚书揶揄了这句,脸上便更红了,再也装不下去,便忙迈步出了门口。

偏李尚书又对阑珊道:“这姚家的聘礼可一定不能少要了!”

“当然,总不能白把个这么难得的人给了姚大哥,”阑珊笑道:“连您老人家的媒人钱也要丰丰厚厚的呢。”

李尚书听了这句,倒是想起了那失而复得的三艘宝船,便看着阑珊道:“说起丰厚来,我又想起来了,你义父我,好歹也给皇上看了这二十多年的钱袋子,没想到临到老了,才真正有了点儿能挺腰杆子的底气……”

阑珊不解:“这从何说起?”

李尚书道:“百牧山,湄山锡矿,再加上宝船的贸易,往日但凡有一样儿,也够国库支撑一年的了,因有了你,这般般件件的,义父才体会到世人所说‘暴发户’一样的感觉。尤其是锡矿跟宝船,那才是真宝藏,若是能够进行的好,可是利于子子孙孙的。”

阑珊听李尚书感慨说来,后两件倒也罢了,可是……“百牧山”?

阑珊有些疑惑地笑问道:“义父说锡矿跟宝船,我是懂的,只是百牧山上明明只有李克用的棺椁,并无别物啊?怎么突然提起?”

后来因为按照阑珊所画的藏宝图,赵世禛亲自去找宝藏,却跟赵元塰的人对上,引发了雪崩,那宝藏自然也不可寻了。

李尚书听阑珊问起,脸色微变,但他毕竟是经验老到的朝臣,当下笑道:“是是,我一时财迷心窍了,大概是想那宝藏想的出神,随口就把这个也说上了。可这也不算什么,毕竟就算有宝藏,那也是迟早晚能用尽的,哪里比得上宝船跟海外各国的贸易?不禁能够充实国库,而且跟海外之国互通有无,也可以增强本朝国力,你说是吧?”

阑珊听他这么说,倒也是合情合理,便笑道:“义父说的很对。只盼这一趟宝船能够顺顺利利的。”

李尚书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一定的。”

中午时候,李尚书留阑珊吃饭,阑珊也并没有推辞,陪着他吃了中饭后,小憩片刻便起身辞别了李大人,自行回宫。

李尚书做事倒是雷厉风行的,两日后便送了信给阑珊,姚家那边果然给摆平了,姚大爷亲自跟姚升说起提亲等事,态度跟先前决然不同,姚升反而拿捏作势,说自己不想娶了,急得姚大爷百般劝和,姚升憋了一肚子笑。

虽然如此,姚升办事仍是雷厉风行的,即刻就要准备提亲之事。

只不过飞雪毕竟要有个正经的身份,这个阑珊也替她想过了,就跟赵世禛提起,把飞雪安排为东宫的尚仪女官,这便了结了。

西窗又暗地里跟雨霁说了此事,雨霁听后却更有主意,便笑道:“这姚升嘛,是决异司的干将,这次陪着娘娘出海又立下大功,他既然要成亲,自然要弄得体体面面。”

于是年前,皇帝亲下了旨意,将东宫女官叶飞雪,赐给了决异司副领姚升为妻,昭告天下。

如此一来更是喜上之喜,不仅是阑珊等,甚至姚家也自觉门楣光耀,喜上眉梢,毕竟是皇上亲自赐婚,古往今来能有几人有这般荣耀?比李尚书当保山更尊贵数重了。

至于杨时毅这边,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跟阑珊争执过的原因,从那之后,赵世禛并没有再格外的“咄咄逼人”。

只是命北镇抚司持续追查杨盤的下落,如此而已。

且听说杨时毅病了之后,他还特派了西窗带了些补品等物,大张旗鼓地送到了杨府,表示太子的慰问等等。

这在外人看来……太子殿下跟首辅大人的关系自然是有所缓和了。

这对阑珊而言,当然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杨时毅曾做过的那件事,阑珊没有再跟赵世禛特意说过。

赵世禛当然知道阑珊跟杨时毅碰面过,也猜到阑珊必然知道答案了,若是以前,他当然要趾高气扬的,至少得逼问她一句“我说的怎么样”?但是这次却并没有,竟也只字不提,就仿佛两人为之争吵的那件事并没有发生过。

赵世禛当然不是因为太“宽心仁厚”,只是他体恤阑珊而已。他猜到以阑珊的心性,知道了真相后自然不会好过,他当然不会去揭开疮疤,雪上加霜。

这件事情,阑珊只对一个人说过,那就是郑适汝。

之所以会这样,一是因为那段艰难的时日,是郑适汝陪着阑珊度过的,另外,郑适汝跟她之间的关系自然非他人可比。

阑珊之所以肯对郑适汝说,其实也是想借她的玲珑心思,替自己想一想,杨时毅为何会这样做,难道是想杀了她吗?她却不信。

阑珊当局者迷,竟无法理清。

而郑适汝听她说完之后,却笑了。

阑珊怔住:“你笑什么?”

郑适汝笑看着她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想过的。我曾经怀疑是容妃娘娘,当时还曾笑她操之过急,弄巧成拙。”

阑珊问:“弄巧成拙?”

郑适汝道:“司礼监是皇上的地方,皇上还没有发落你,就有人想替皇上动手了,你以为皇上会容许吗?所以我当时觉着那放火的人是弄巧成拙。因为这把火害不了你,反而对你脱困是一种助力。现在听你说,是杨大人暗中安排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阑珊怔怔地望着郑适汝,却听她又道:“我当时还奇怪呢,杨大人对你明贬实保,但按照他的作风,只动嘴不动手,未免太保守稳健了。若是这火是他叫人放的,却可以说得通了。除了宫内的人,也只有杨大人有这种能力瞒天过海。”

那天晚上,是飞雪陪着阑珊的,虽然大受了一番惊恐,可毕竟有惊无险,而在这件事发生后,皇帝对她的态度才有了转变。

阑珊愣怔道:“我、我只是想不到,杨大人竟也会这么、这么狠辣……”

郑适汝却了然地一笑:“狠辣?杨大人坐到这个位子上,你以为他是一路无风无险上来的吗?他对你也算是很照顾的了,所以你以为他是个温和无害的人,其实他……”

能当得上首辅大人,若没有些雷霆手段,那可是痴人说梦。

郑适汝觉着自己说的太多了,便停了下来,只道:“罢了,总之你不要再纠结于此事,你只要知道,他的确没有害你就行了。虽然用的法子可能不太妥当。但若不是他叫人这么反其道的一闹,后来我们的劝谏等也未必就那么快奏效。”

阑珊慢慢地靠在她的身上:“宜尔……我心里又难过,又、说不上来。”

郑适汝揽着她的肩头:“都过去了,何必又为难自己。”她不想阑珊沉湎往事,便又笑道:“对了,那个雪越公主跟温益卿,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阑珊听了这句,果然又抬头道:“是了,上次在宫内见到她,她怎么……扑着温益卿去了?”

郑适汝笑道:“说来温益卿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命,一而再地招女人喜欢,还都是给公主看上。”

“雪越公主真的喜欢他?”阑珊睁大双眼,匪夷所思。

郑适汝道:“这还有假?我听说,年后要派特使跟着北狄的人回去,都在说这特使人选就是温益卿呢,他这一去那可是羊入虎口,还不给公主办的明明白白的?”

阑珊听这话直白,又想笑,又觉着惊骇:“这、这……”回想那天温益卿似乎不太乐意的样子:“那他自己怎么想?”

郑适汝道:“这两个人吧,算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不过这雪越跟华珍又不同,先前为了救温益卿不顾身上的伤,你看她那胳膊现在还没好呢。倒是一片真心,没什么邪念。”

阑珊想了想:“我也觉着她不像是个坏的。”

郑适汝突发奇想:“假如温益卿想开了,娶了雪越公主,你觉着怎么样?”

阑珊哑然,片刻后才说道:“这……如果他想开了,当然是好事。”

郑适汝道:“真的?”

阑珊瞅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什么真不真的?只是我也没资格在这件事上插嘴,横竖要如何是他的选择,我唯一所盼的,就是别再像是先前……蒙受什么无妄之灾罢了。”

假如雪越是真心的,而温益卿也动心,阑珊自然乐见。

可怕就怕一个飞蛾扑火,一个冷若冰霜,再上演一次强取豪夺,重蹈覆辙的。

郑适汝一笑:“那你也太小看温益卿了,他早不是当初那个蒙昧之人了。前几天不还定了他进内阁么?有杨大人的提携,若再历练个几年,他以后应该会不输杨大人吧。”

才说到这里,忽然殿门口一阵嘈杂。

有个宫女碎步跑了进来,跪地道:“乾清宫那边传了信来,皇上……不知为何晕厥不醒。”

阑珊跟郑适汝双双站起来,阑珊忙问道:“情形怎么样?”

宫女道:“已经去传太医了。”

郑适汝回头对阑珊道:“我们快去。”说了这句又问:“可叫人通知太子了?”

宫女战战兢兢道:“来传信的没有说。”

妥善期间,郑适汝立刻道:“快派人去!”

飞雪早在听她问起的时候就在叫人了,听后立刻吩咐人出宫通知太子。

他们两个能自在地在此说话,端儿跟宝言便在乾清宫陪着皇帝玩耍。这会儿皇上晕倒,听起来却不妙。

于是两个人急忙出了东宫,等将到了乾清宫,却见门口处跪着许多的太监宫女,还有几个太医正匆匆地入内。

两人进了内殿,却见七八个太医凑在龙床跟前,容妃跟其他两位妃嫔也都在,大家都在盯着皇帝,并没有留意他们。

只有外围上西窗一手拉着宝言,一手拉着端儿,见了他们来到才撒手,两个孩子也忙扑向各自母亲。

阑珊忙抱起端儿,郑适汝也抱了宝言,又问西窗:“是怎么回事?”

西窗瞥了一眼里头,忧心忡忡地说道:“皇上其实早在入冬的时候就说过头疼目眩的,方才看小殿下甩那陀螺甩的好,自己竟也想试试,谁知才走了一步,就栽倒了,得亏是雨霁公公拦的及时,不然……”

端儿接着说道:“不然皇爷爷就会摔在地上啦。”

皇帝暮年才得了这个孙儿,十分宠惯,加上他身体欠佳,才放手了朝政,专心的含饴弄孙,对待端儿的时候,就像是把当初没给过赵世禛的都加在了这孩子身上。

所以端儿对皇帝的感情也自非同一般,甚至比对赵世禛更深厚几分,此刻说起来,眼睛便红红的,浮起眼泪:“母妃,皇爷爷不会有事吧?”

阑珊忙安抚,又问:“太医怎么说?”

西窗道:“之前太医院首钟大人亲自诊脉,说皇上脉象微弱,情形不太好,正在叫人再诊,似乎在商议用针灸的法子。”

郑适汝看一眼前头容妃三人,轻声问西窗:“娘娘什么时候来的?”

西窗道:“贵妃娘娘她们是来看望小殿下的,正好撞见。”

两人询问西窗的时候,那边太医们已经商议妥当,容妃跟那两位妃嫔也退了出来,两人也受惊不浅,脸色煞白。

容妃叫她们先退了,这边阑珊跟郑适汝便行礼。容妃眉头微蹙,道:“你们也来了。”她扫了眼殿中,“太子果然不在宫中?”

郑适汝道:“已经派了人去,想必很快就到了。”

容妃脸色凝重,沉默地在椅子上落座,不再言语。

那边太医们商议着下针,大概一刻钟功夫,赵世禛才赶到了,还没来得及跟阑珊等说几句话,榻上皇帝幽幽地吁了口气,似乎有醒来之意。

于是众人忙都靠近过来,端儿更是迫不及待地叫道:“皇爷爷!”

奶声奶气的童稚叫声在殿内格外的清晰,皇帝的眼睛动了动,终于缓缓睁开了,端儿越发叫道:“皇爷爷,皇爷爷!”张手向着皇帝身边,似乎想抱住他。

皇帝的眼珠动了动,面上流露出一种温情之色:“承胤啊。”他的声音很微弱:“不亏皇爷爷疼你一番。”

雨霁在旁伺候,此刻眼睛也自红了。

赵世禛把端儿接过来,索性将他放在榻上,端儿小心地拉着皇帝的手:“皇爷爷,你不要死。”小孩儿的感情最为直接,说话中眼泪就大颗地掉了出来。

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太医们更是色变,毕竟这个字是忌讳之词。

但奇怪的是皇帝听着,却只微微一笑道:“承胤别怕,皇爷爷没事,还要陪着你、咳,一起玩耍呢。”

端儿破涕为笑,俯身抱住皇帝的脖子,在他脸上蹭了蹭:“太好了!端儿知道皇爷爷最好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端儿的“激励”,皇帝喝了一碗汤药,精神好转。

可反观太医那边,却并不乐观,私下里赵世禛问起来,太医们道:“皇上的身体太虚了……毕竟年纪大了,这次若是能撑过去自然最好。”

剩下没敢说的那句话,各自却心知肚明。

当夜,皇帝让容妃等皆都自回各殿,连端儿跟宝言,也叫阑珊跟郑适汝带了回东宫。

身边只留了赵世禛一个。

戌时过后,太医送了药进来,雨霁接过来,转交给赵世禛。

赵世禛亲自端了喂给皇帝喝。

皇帝喝了半碗药,咳嗽了几声,感慨说道:“朕还是想见那小家伙……”

赵世禛道:“儿臣叫人带他来。”

“不不,”皇帝制止了:“这些日子同那孩子的相处,朕也心满意足了。”

说了这句,皇帝看向赵世禛,看了片刻笑道:“你大概不知道,朕虽然是陪着承胤玩儿,可时不时的竟觉着,是陪着你呢。”

赵世禛的手一抖,药差点撒出来。

皇帝闭了闭双眼,沉默半晌才又说道:“杨时毅……不能动他。”

赵世禛道:“儿臣知道了。”

皇帝道:“他还有用,你得给他一个人情,这样他才会对你死心塌地。”

赵世禛轻轻叹息:“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

皇帝微睁双眸,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查到了?”

赵世禛点头。

“知道你能干,”皇帝却又停了停,略带欣慰地吁了口气:“那朕就不用操心了。可还有一件事,朕要你答应。”

赵世禛等待皇帝开口,可等了半晌,皇帝仍是无声。

他不由抬眸:“父皇要说的是何事?”

终于,皇帝深深地几度呼吸,才哑声道:“朕要你答应,等朕龙驭归天,要……要你母妃殉葬。”

目录
人在火影,浪忍开局全能高手在花都女主重生害怕躲避男主女皇在上,国师心不良霸道军婚:长官大人太强势我的母亲是总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