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如归去
秦恒算得很准。
他不是不知道楚云央刚从淳于绝那里得到一头高等三段傀儡兽，还是可飞行的陆行鸟，等级上高了他的巨猿不止一点半点。
但是楚云央得到陆行鸟才多长时间？
不说在此之前，楚云央根本就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就算如今能修炼了，又能达到多高的层次？
况且她才刚刚得到陆行鸟不到半日，据秦恒所知，此前整个吹雪宫也没有人掌控过陆行鸟，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楚云央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摸清陆行鸟的习性！
更别提还能靠此摸索出技法，与他相斗！
但是以为……永远只是以为！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真没哪一种是楚云央不熟悉的！
“不如归去！”
楚云央的声音清清淡淡，不如秦恒那般凶猛，手上也并未掐诀，只是踏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步伐。
陆行鸟也没有如巨猿那样发出什么璀璨的光芒，只是身上的玄色羽毛，似乎比起之前，又更加黑亮了几分，散发着绸缎般的光泽。
最重要的是，陆行鸟的眼神。
竟然如活生生的动物一般，有了灵动的神采！
“嗷……”陆行鸟挥动着翅膀，亲昵的拂过楚云央的发丝，可是同样的动作落在巨猿身上时，便如同一柄长刀划过，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在巨猿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一旁看着的阕九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身旁的牧影，更是瞬间张大了嘴，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最后还是被阕九卿一巴掌给拍合上。
可即便如此，牧影眼底的震惊也未减少半分，“帝~帝君，帝后可是为傀儡兽，开启了灵智？”
阕九卿：“……你将上次那白蛇一事，再与本尊好生说说。”
“是……”
这一次，牧影也不敢再有半分怠慢，将上次送楚云央回吹雪宫召出大白后的每一个细节，都完完整整说了一遍，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也没有放过。
这些事情，牧影曾说过一次，只是那时阕九卿并不信，可如今……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巨猿身受重伤，暂时失去攻击能力，而身为巨猿主人的秦恒也在瞬间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了满地，遭到了楚云央毫不留情的嫌弃，“算了，看在你即将命不久矣的份上，就不让你收拾干净了。”
“小陆陆~那个大家伙以后就是你的咯。”
楚云央亲昵的给陆行鸟顺着毛。
陆行鸟：小陆陆是什么鬼，并不想接受这个名字！
陆行鸟一声啼鸣，再次冲向根本还没来得及恢复的巨猿时，啼叫声越发婉转哀鸣，仿佛在叹，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原本是让人心生戚戚的叫声，可落在秦恒的耳中，却如同催命魔咒一般，不过瞬间就让他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即便拼尽全身力气控制巨猿。
可巨猿的身上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添了越来越多的伤势！
“慢着！”
就在陆行鸟准备一巴掌拍死巨猿的瞬间，秦恒满头大汗，唇色苍白的大声发出吼叫。
这头巨猿是他花费心思最多的傀儡兽，两者之间早已经密不可分，也正是因为如此，倘若巨猿身死，身为主人的秦恒，就算能留下一条命，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样的代价，是秦恒绝对不愿意承受的。
即便自宫，也比像条狗一样活着要好，最起码修士都能塑造身体，自宫顶多是丢些脸面罢了，“秦恒愿自宫赔罪，还请楚宫主手下留情！”
“哦？”楚云央微微扬起唇角，“早这样不就行了吗，害本宫主白费这么大劲。”
话音才刚落下，楚云央便将陆行鸟收回了丹田，顺手还摸出来一把匕首，扔到了秦恒的脚边，“那就别磨蹭了，赶紧的吧。”
秦恒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种事情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耻辱，可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巨猿，秦恒并未捡起匕首，一掌拍在小腹处。
原本就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愈发苍白。
“如此，可算是两清了？”
面对秦恒虚弱的询问，楚云央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慢走不送。”
看着秦恒离开的背影，楚云央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谁知道一转头就见阕九卿那厮正一脸怪异的看着她笑，笑得她头皮发麻，脑子里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圣殿帝君，真的要留下来？”
楚云央笑呵呵的走到阕九卿面前，见他十分确定的点头，眉梢一挑，毫不顾忌的跨坐在他的腿上，感觉到阕九卿身体一瞬间的僵硬，笑得越发灿烂。
伸出手，搭在他的唇上，“既然如此，也莫要麻烦弟子收拾屋子，云央邀帝君大人同眠，如何？”
楚云央笑得十分真诚，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反正来都来了，顺便把孩子一生就完事儿了呗，况且她说服不了，还能睡服不了？
阕九卿微抿着唇，倒是没有躲闪楚云央肆虐的目光，只是喉头不自觉的滚动，好半晌才淡淡吐出两个字，“可以。”
一旁的牧影和刚回来的小姝：天呐！我听到了什么！这个世界疯了吗？！
“一滴心头精血。”
楚云央：“……那个女人，你爱她？”
“是。”
“那她爱你吗？”
“……”
“若她醒来，发现你与旁人睡在一起，岂不是会难过？”
楚云央满脸好奇的询问，她从前总听属下说什么爱不爱的，自己却从未体验过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而她这话问出来后，阕九卿却变得有些烦躁，“与你无关。”
“好，成交。”
楚云央毫不犹豫的起身，手起刀落，一滴心头精血便出现在她的掌心，原本还红润有光泽的面容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也虚弱无力。
若不是小姝扶得及时，恐怕这一滴血取出来，楚云央便会直接摔倒在地！
小姝都快急哭了，扶着自家主人的手臂直跺脚，“主人，你这样会……”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