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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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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谦不肯罢休,继续拍门,“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这人,话搁肚子里憋一夜得把我憋死!快开门,真有要事,再不开我直接上脚踹了啊!”

刚准备抬脚,就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迎眸便见师兄瞪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往里走,身着中衣的时谦只松松垮垮的披了件外袍,抱臂后靠在桌面上,一脸不耐的瞥向他,“最好是要事,不然你就等踹吧!”

来不及耍嘴皮子的照谦一五一十的将他听来之事讲给师兄听,末了又催道:“师兄你比我机灵,快想想法子救救云珠吧!如何才能既不让她委屈嫁人,又保她家人平安?”

第21章 时谦的妙计

宋余音居然不肯嫁给陈瑞英?如今她只当他是假先帝,认为真先帝已然去世,按理说她可以追寻自己的幸福,再次嫁人,为何她不肯呢?丞相之子她也不肯嫁,难不成真打算为先帝守一辈子?

花样年华,剃度的确太可惜,可他若去干涉,会不会不合适?犹疑的时谦再次确认,“你确定她不愿嫁?别是蒙人。”

“云琇跟我说的,她们是好姐妹,断不会骗我。云珠那姑娘一看就是执拗的,她若不喜欢对方,哪怕是皇亲国戚她也不会妥协,师兄,你快想法子帮帮她吧!”

嘿!时谦就纳闷儿了,“你怎么就确定我有法子?”

“因为你是我师兄啊!师兄向来无所不能,机智聪慧,神通广大……”照谦还在苦苦思索着拍马屁的词儿,已被师兄无情打断,“我若不想出个法子来,就对不起你用尽毕生所学来阿谀奉承。”这点儿小把戏,时谦还能看不透他?

这话虽扎心,照谦也没工夫计较,只要他能想出办法就好。

仔细思量着丞相家的情况,时谦眸光一亮,忽生一计,“我倒是有个主意,却不知她是否愿意配合。”

“只要别让她嫁人,她肯定愿意。”

若然宋余音愿意再嫁,时谦定然不会拦阻,可若她不愿意,那他就该帮她一把,也不枉相识一场。

打定主意后,时谦开始着手安排,这卫平渊大都时隔两三日过来一趟,当他再次来督查之际,搁下茶盏的时谦顺口向他提议,“宋余音乃是先帝太妃,伺候先帝半年之久,想必她对先帝的习惯了如指掌,不如卫大人将她送来别院,让她在旁提点一二,我也不至于走弯路。”

“宋姑娘?”提及此女,卫平渊面露难色,沉吟道:“这事儿怕是不好办,皇上有意将她许给丞相公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人带走,很容易被皇上察觉。”

就猜他会这么说,时谦早已想好说辞,“盛和帝此举无非是想拉拢丞相,若然丞相一心为皇帝卖命,对我们无疑是一种威胁,是以这桩婚事不能成,必须破坏!”

卫平渊自然也不希望联姻成功,但他无可奈何啊!“可我身为臣子,也管不了皇帝赐婚吧?”

指尖在桌面悠然轻叩时发出有节奏的轻响声,心下有谱儿的时谦意味深长地道:“无法正面阻止,那就背后放风。”

听这话音似乎有谱儿,卫平渊不由坐直了身子,望向他的目光满是问询之意,“哦?你的意思是……?”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可若宋余音不愿意,那时谦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当下与他道出自己的法子,卫平渊听后眼放精光,感觉此法可行,但又心下纳罕,狐疑的打量着他,“我怎么觉着你对官场宗室的这些人似乎很熟识?甚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心下微怔,时谦面不改色的抬眸回应他的疑惑,“之前卫大人曾拿来一本书,上面记载着近三年来的文武官员职位以及与宗室的姻亲关系,前几日正好翻到,是以记得清楚。”

是了,卫平渊的确让时谦看过,却没想到他竟然记得如此清楚,望向他的目光颇为赞许,“懂得运用他们的复杂关系去筹谋,达成自己的目的,此乃掌权者必备的能力,你做的不错,我会争取保下宋余音,让她成为对咱们有利的棋子。”

棋子二字,未免太过冷漠,但也只有让卫平渊认为她有价值,他才会出手相助,时谦无谓争辩,只要现下能保证她不被迫嫁至丞相府即可。

时谦的主意,宋余音尚不知情,仍打算破釜沉舟,虽然离开庵堂之时她姨母曾交代过,有困难就去找她做主,可陈瑞英已去找过,余音实在不想再去麻烦姨母,以免她夹在中间犯难。

现下余音只能暗自琢磨着如何才能进宫一趟,亲自向盛和帝表明态度,务必在赐婚圣旨下达之前将此事摆平,也不至于两家都难堪。

奈何她借用旁人的身份,未敢随意走动,还是得与云琇商议过后再决定。

掂了掂茶壶,已然没什么水,唤了声南溪,不听应声,宋余音站起身来,打算自个儿去沏热茶,才掀开里屋的团花门帘,就见南溪兴冲冲进屋招呼道:“姑娘您瞧谁来了!”

说着又回头朝门口走去,抬手搀扶,“夫人您慢点儿!”

紧跟着便见一面容富态,身着苏芳色长袍的贵妇人由丫鬟扶着进得屋内,一见来人,宋余音眼眶顿红,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迎,哽咽唤着娘亲。

久别重逢的母女二人搂在一起哭诉一场,以往她在庵堂时,盛和帝不准她们与家人相见,一年只能见上一回,还得经由皇帝允准方可,此次难得相见,母女俩自是感慨万千,立在一旁的南溪也觉动容,上前招呼道:“夫人您别光站着,到里屋坐吧!”

经她提醒,宋余音这才扶着母亲往里屋走去,拿巾帕拭去泪水的宋夫人与女儿在桌旁坐下说话,南溪则去沏茶,不在跟前打扰。

这几日本就犹豫不决的宋余音在见到母亲之后总算情绪平稳了些,定了定神,才将自个儿的遭遇告知母亲。

宋夫人并无讶然,只因在朝为官的儿子已然将此事告知于她,是以她很了解女儿的处境,拉着她的小手温言细劝,“我听你大哥提过皇上的意思,我来之前,承岩还特地嘱咐我,让我跟你说一声,遵循自己的本心,不要被家人束缚,终归是亲人,皇帝不可能赶紧杀绝,顶多也就是不重用他罢了,他也不在乎,能有个闲散差事,支撑着咱们国公府即可,你千万别有太大的压力。”

倘若家人逼她同意,她或许还能心安理得的犟着拒绝,但若家人这般为她考量,而她却不顾家人的前途,未免太自私了些,宋母的这番话反倒令她有所动摇,鼻头微酸,心暖声涩,“爹爹在世时一直嘱咐大哥,将来定要在朝中有一番作为,光耀门楣才不愧对列祖列宗,眼看着哥哥平步青云,才十八岁已是户部侍郎,若然官途因我的任性而受阻,一生郁郁不得志,那我岂不是咱们宋家的罪人?”

“可若让你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他,他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母亲那温和的话语如春风拂境,略过心头时吹醒了她心底那深藏的愧疚,原本宋余音还想着以剃度来抗拒皇命,而今又觉得这般冒险,以国公府的命运做赌注,实在不是宋家女儿该有的作为,皇帝可能不会动杀念,但以他的性子,很有可能寻个由头将宋家的公爵削去,那于宋家而言,于她为国捐躯的父亲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思来想去,宋余音再不纠结,决定放弃与命运对抗,低沉的声音满是妥协与无奈,“娘,您和爹爹对我有生养之恩,大哥也一直很疼爱我,女儿可能无法为你们做什么,但绝不能拖累你们,这婚事……我应了便是。”

亲耳听到女儿应承,宋夫人心中五味陈杂,于心不忍,“音儿,你可想好了?若然应下就不能反悔,这可是关乎你一辈子的事啊!”

尽管心里再不情愿,宋余音也始终无法做到只顾自己,无视家人,沉默片刻,她最终还是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女儿想好了,这大约是最好的结果,这般一来,可以让表哥死心,不拖累他,不影响他将来继承皇位,也不会断了我哥的前程,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于旁人都有好处,于她自己而言却是勉为其难,女儿这般懂事,究竟是宋家的幸,还是她的不幸?

实则在宋夫人过来之前,三公主已去找过她,目的就是希望她这个做母亲的去规劝,好让宋余音同意这门亲事,当时三公主还特地嘱咐她,说余音性子偏执,若一味劝她答应,她肯定不会应承,得反着来,劝她别应,为她着想,她才会感动,继而自个儿应承。

如今余音的态度正应了三公主的话,宋夫人竟不知是喜是忧。

实则她也不想在自家女儿面前耍心机,可她丈夫去得早,宋家就靠她来支撑,若然这家业毁在她手上,将来她下黄泉之时又该如何与丈夫交代?

无可奈何的宋夫人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与女儿谈话,未料她竟真的心软应承了,虽解了燃眉之急,可宋夫人这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总觉得对不住女儿。

宋余音并不晓得母亲的心思百转,还以为家人一心为她考虑,特地留母亲在此用午膳。

心虚的宋夫人忐忑的在此用了午宴,饭毕只饮了一盏茶便匆忙赶着回府,说是在此待太久不好,“多亏云琇悄悄安排人带我入府,未免旁人怀疑,我不能常来,你可要好好照顾自个儿,瞧你瘦的,实该多吃点儿,千万别委屈自己。”

嘱咐过罢,宋夫人这才怀着满腔愧意离开卫府,徒留宋余音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内心一片茫然,她也不晓得自个儿的决定是对是错,只晓得唯有这般才对众人皆有利,至于自己是否幸福,似乎并不重要。

只是这世事啊!总超乎人的预想,下午她还在为自己的命运哀叹,傍晚就见卫云琇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未到门口就嚷嚷着有好消息要告诉她,“老天保佑啊姐姐,你再也不用嫁给丞相之子,丞相家不同意这门亲事,皇上已然收回成命!”

“哦?”这消息于她而言无疑是雨中送伞,令宋余音那沉郁寡欢的心境豁然开朗,惊喜的同时她又心生好奇,“丞相怎敢逆皇上之意?他是如何说服皇上的?”

云琇可是一得到消息就迅速赶过来,这会子还有些气喘吁吁,在桌旁的四角圆凳边儿坐下,缓了口气儿才神秘一笑,“他自是不敢,可他夫人的身份不一般啊!”

第22章 共居一院

离开三年的宋余音只恋山水,不问朝政,已然忘却许多事,经云琇提醒才恍然想起丞相的夫人的确不是普通人,确切的说,丞相应该是驸马,只因他娶的乃是宣惠帝的姑母,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姐姐,宜敏长公主。

而时谦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利用卫平渊去放风,让人在长公主跟前嚼舌根,说卫云珠自小身子羸弱,是个药罐子,纵使勉强保命,身子早已亏损,无法生养子嗣。

得知此事后,长公主必然不愿为儿子娶这么一个媳妇儿,出于无奈,丞相只得告诉她卫云珠已死,要嫁过来的其实是宋余音,她身子康健,并不影响诞育子嗣。

听闻这千金乃是先帝太妃顶替,也就是她的侄媳,长公主越发不乐意,一气之下亲自入宫与皇帝抗争,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

两人并不是一母同胞,长公主也是个性子暴躁的,盛和帝生怕她不配合,再将此事闹开,有损皇家颜面,且又不愿得罪她,不得已之下唯有顺她之意,打消这个念头,重新给她找儿媳。

于是这婚事也就黄了,卫云琇正是从她兄长那儿听来这一消息,这才匆匆赶来告知余音。

余音闻讯自是惊喜,暗谢上苍保佑,真可谓是绝境逢生,看来上苍对她还是有所眷顾的,将她逼至悬崖又拉她一把,终不至走上绝路。

欣喜的宋余音忙命人这个消息知会她母亲。宋夫人闻讯总算心石落地,而今是皇帝亲自答应不让余音嫁人,那么三公主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也不至于对女儿心怀愧疚,宋家也可暂时安稳,至于将来会如何,谁也说不好,既享得了富贵荣华,便得承受随时失去一切的风险,如她们这般的家族,最怕朝局更迭,如何在风雨中屹立不倒,这是个大问题。

女儿那边,她不好再去,只盼着老天开眼,不要再折磨这可怜的孩子,好歹给她安稳的余生。她也不指望女儿能给宋家带来多大的利益,只要皇帝莫再拿女儿威胁她即可。

宋余音也想着自个儿侥幸逃过一劫,然而尚未来得及吃顿安稳饭,就又遇到一件麻烦事,那卫平渊竟亲自过来,说是要带她去往樱月苑。

那不是时谦所居之地吗?卫平渊带她去那儿作甚?心生疑惑的宋余音未敢问出口,她尚不能确定卫平渊从何处知晓时谦的消息,只猜测着他应该晓得她曾在庵堂后山见过时谦一事,但他可能不知她进入卫府后又出去见过时谦,若贸然回话只怕生出事端,是以她干脆装糊涂,“不知卫大人带我去别院是为何故?”

卫平渊也不多言,只道一去便知。云琇担心她出什么事,要求同行,否则不放人。

想着终归是自家妹妹,让她知晓也无妨,他便答应带她同去。

一路上卫云琇都在旁敲侧击的追问来此的目的,“不会是带我来看桂花吧?”故意胡猜乱想,以此来证明她们并不知晓别院里有时谦这个人。

卫平渊守口如瓶,仍是那句话,去后便知。宋余音隐隐生忧,总觉得他没打什么好主意,兴许又在谋划什么,难不成想利用她做什么事?可她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满腹的疑惑无人解答,想着云琇也在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宋余音没再多问,下得马车之后默默的跟随卫平渊的脚步进入别院之中。

见到时谦在她意料之中,一袭空色长袍罩在身形颀长的他身上,越发显得他朗逸出群,再会时,她仍会生出错觉,仿佛宣惠帝还活着,就在眼前一般,但一想到他后背没有胎记,她便不愿再在他身上浪费心思,连话也不肯多说。

可先帝太妃碰见与先帝相似之人该目露惊诧才对,她若面色太过平静又不正常,难免惹人怀疑。

按照她的推论,卫平渊晓得她与时谦有过一面之缘,她在此时装陌生人也不大妥当,思量再三,她装作只在道观见过,忽略上一回单独相见,故作讶然的将目光凝向他,“小道长?你……怎会在此?上回我本想问你,可碍于道观人多不便开口,今日再会,我只想问个明白,你究竟是不是先帝?为何与他如此相似?”

这反应倒是自然,时谦瞬间领悟到她的意图,又想起卫平渊的嘱托,配合地回了句,“你们都这么问,其实我也不清楚。”

卫平渊顺水推舟的借口笑道:“他当然是先帝,只不过曾受重伤,不记得前尘,是以本官才特地请你过来,毕竟你是先帝太妃,对他的日常起居了如指掌,正好可以帮他寻找之前缺失的记忆。”

他身上没有胎记,明明不是先帝,卫平渊故意蒙骗她又是何故?可在卫平渊看来,她还不曾验证过,并不晓得真相,依照她的立场没理由拒绝,除了答应,她似乎别无选择。

心思百转间,宋余音决定暂时应承,待探清楚因由再作打算。

同觉奇怪的卫云琇当众没敢多问,只道舍不得和余音分开,也要留在这儿陪她,却被兄长严词拒绝,“堂堂名门闺秀,怎可居于别院?”

“我也算是先帝太妃啊!也可帮他恢复记忆。”任凭她再怎么狡辩,卫平渊都不许她留在此地,“瑜太妃待在这儿即可,你跟我回府去。”

心知云琇还要再嫁,不该再掺和其中,宋余音也劝她回去,“无妨,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应付。毕竟我现在对外的身份是卫云珠,相信卫大人定会妥善处理,以免皇上追查。”

此话别有深意,她故意搬出当今圣上,正是在提醒他,她背后有人关注着,不可胡来。

眯眼打量着她,卫平渊暗叹这个小女子似乎比他想象得要聪慧些,当即笑应,“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你与丞相之子的婚事未成,皇上暂时不会为你定亲,我已对外宣称你在别院养病,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你安心在此帮他便是。”

卫云琇只敢拿小事撒娇,大事她也不敢胡来,无奈之下唯有听从兄长的安排,依依不舍的和余音道别之后才离开别院。

待众人走后,屋内就剩宋余音和时谦二人,无声的寂静充斥在周围,越发令人感到压抑。缓步行至桌边坐下,宋余音也不看他,目光虚落在地面,闭了闭眼,满心疲惫,“你们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两人早已把话说开,时谦也不瞒她,如实道出前因后果,“为了不让你被逼下嫁,我只能想出这么个法子,只有让卫平渊觉得你有用处,他才会出手救你。”

得知长公主拒绝婚事时她还在奇怪怎会这么巧合,原来这一切竟是他在背后操纵!虽说他助她躲过一劫,可在她的印象中,时谦一向冷情,根本不可能多管闲事,这回管得是不是太多了些?

“我是否被迫嫁人又与你何干?”

坐在桌案前的时谦拿起一本兵书随意翻看,眼皮也不抬的淡声答复,“自是与我无关,只因照谦关心你的境况,再三央求我帮忙,否则我也懒得插手。”

所谓帮助,无非是将她从这个深渊拉至另一个旋涡中,“你帮我推掉婚事我理应感激,可如今这情形我又该如何应对?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根本不是先帝,却扯什么失去记忆,你不曾有先帝的经历,如何让我帮你找寻?”

放下书本,时谦平静的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大方坦白,一语点破,“找寻记忆不过是个幌子,他若不说我是先帝,你又怎会愿意与我接触?卫平渊无非就是想让你告诉我,先帝平日里都有什么小习惯,喜欢看什么书,擅长什么,你曾在他身边侍奉过,最为清楚他的喜好,有你提点,我才能扮得更像不是吗?”

看他这态度,似乎并不排斥这安排,宋余音已然猜不透他的心思,望向他的目光满是讶异和不解,“你就心甘情愿任凭卫平渊摆布,假扮先帝?他打算如何?培养你,然后推你出去让你与盛和帝正面冲突争抢皇位?若然成功皆大欢喜,若然不成,你可有想过自己的下场?”

第23章 时谦吃醋

时谦还以为宋余音会在乎她姨丈盛和帝的皇位是否能保住,却没想到她会关心他的处境,怔怔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将视线收回,模棱两可的道了句,“我与他之间有交易,不便明言。”

不需他明言,她也能猜到几分,“他许你荣华富贵?需知权势和富贵皆是镜花水月,即便你真如他们所愿推翻盛和帝的统治,当上皇帝又如何?

卫家明知你不是真正的先帝,你以为他们真的那么好心,愿意推一个不相干的人做皇帝?到时候定会架空你的权利,让你成为傀儡,终生被他们摆布!”

这些后果他早就设想过,也有自己的打算,但现在不便与她明说,只想尽快岔开这个话头,“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你无需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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