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先打了再说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呀。”人群中，一个13、4岁的女孩，披散着头发，被两个面目狰狞的薛延陀武士抓住了一双手腕，正要往马背上推，她挣扎着喊叫着。

一个老年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一个薛延陀的武士还在用脚踹他。

两名京兆府的捕快要上前解救这对儿父女，却被三名持刀的薛延陀武士拦住。

远处，一队巡城的北军士兵，看到这里是薛延陀的武士是闹事儿，竟然转向了其它的地方。他们也是接到了严令，不准和薛延陀人发生武装冲突。

围观的百姓们脸上都是愤怒之色，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李愔见状，怒火中烧，他抄起路边的一块碎砖，就要冲上去。杜荷抢了一个摊位上的一根竹竿，李旦找不到趁手的家伙，就从菜贩的摊位上，拿了一个大冬瓜。

三害出门各自都带着不少的家丁仆役，看到主人要出手，立马都抄起了家伙。

李愔的梁王府卫队长杨康，因为受到了杨妃的特意叮嘱，不准李愔惹事儿。他急忙上前阻拦，说道：“王爷，先问问情况再说。”

李愔两眼冒火地说道：“胡人欺负汉人，还问个屁呀！先打了再说。”

杜荷别看年纪小，他的师父可是军中大将苏定方，是唐军中武力值排名第二，仅次于大唐军神李靖的人物。他身材高大，被认为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

听到李愔发令，他第一个冲了上去。

两名薛延陀的武士抬着那个女孩，已经放上了马背，正要牵着马离开。没有防备后面的突然袭击，两个人的脑袋上被杜荷分别敲了一竹竿。

李愔则一砖头打在了踢人的那个薛延陀武士的背上。

薛延陀的武士们遇到了袭击，没有惊慌，马上要抄起武器还击，没想到，三害的随从们足有20多人，一拥而上，抱腰的，抱腿的，将6名薛延陀的武士按倒在地。

李旦最擅长的就是偷袭，就像往常打架，他都是冲在后面，专门捡漏。这家伙最阴了，很多时候，当三害与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他都是假装上前劝架，乘人不备，痛下杀手，很多人吃过他的亏。

此时，他看到薛延陀的武士已经被制服了，就准备扔下冬瓜。

忽然，在李愔的身后，一个穿着汉服便装的人，拿着一根棍子向李愔打去。原来，薛延陀武士一共是7个人。

李旦急忙将手中的冬瓜扔了过去，硕大的冬瓜正好砸在那个薛延陀人的头上，他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李愔回头一看，对李旦报以感激的微笑。然后转过头去继续用脚踹薛延陀人。

三害之所以叫三害，就是他们总是惹事，搞得鸡飞狗跳。就像现在这样，经过了他们的这番打斗，市场上一片狼藉。

不远处，一个御史台的御史牛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马上觉得自己又有事儿做了，立马就回去写奏章，要弹劾梁王李愔等人。

跟电影上一样，架打完了，大队的捕快赶到了。带队的官员一看，又是三害。得嘞，惹不起呀！对付他们，还是交给御史们来吧。

他们控制了现场，一部分人救人，把受伤的人抬走就医，另外一部分人了解情况，就是干警察该干的事情。

李愔不管那些，吩咐杨康给被打翻了摊位的商贩们赔钱。然后，他招呼着李旦和杜荷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杨康跑过来说道：“王爷，百姓们都不要赔偿，您说怎么办？”

三害都有些诧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以往，他们打坏了东西，事主都是之嫌赔的少，今天是怎么了？

原来，出事儿的女孩，名叫田甄，她和父亲常年在这里摆摊卖绣品。田甄生的一副美人痞子，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好听，结果，引起了那些薛延陀人的注意，他们借着买绣品，调戏田甄，结果引起了冲突。

薛延陀人故意想把事情闹大，诬陷天甄偷了他们的玉坠，不仅殴打了她的父亲，还要将她抢走。

百姓们都目睹了这一切，他们对于官兵的不作为深感失望，幸亏三害赶到救出了田甄一家。大家十分赞赏三害的所为，因此，都不要他们的赔偿。

李愔说道：“这可不行，打坏东西，必须赔偿。人家商贩们，赚点钱不容易，一定要让他们收下。”

杨康心里一阵热乎，心道：“最近，梁王真是像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让人喜欢了。”他高高兴兴地去给商贩们送钱去了。

不料，商贩们死活不收。杨康只好又来找李愔。他说道：“王爷，百姓们就是不收，要不，您去说说？”

“大唐的百姓们真好呀，各个都那么淳朴善良。”李愔心中感慨不已。他不好意思面对这样的场面，本来不愿意去，可是，转念一想，让李旦和杜荷这两个货受受教育也好。于是他和李旦、杜荷来到了商贩们面前。

看到王爷过来了，商贩们都跪下了，给他们请安。

李愔说道：“乡亲们，大家都起来吧。”

等大家站起来以后，李愔和颜悦色地说道：“乡亲们，今天对不住了，本王打了胡人，也打翻了你们的摊子，给你们造成了损失，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请你们收下我们的赔偿吧。”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说道：“王爷，今天我们受到了胡人的欺负，您给我们出了气，大伙儿都感激您，怎么还能让您赔钱呢？”

周围的商贩们都一齐说道：“对呀，我们不要您赔偿的。”

“我们不要。”

李愔说道：“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赔偿还是要的。这么说吧，你们指望着做点生意养家糊口，我们家境富裕。这点钱对我们来说算不了什么的。你们要是不收下，我们的心里会不安的。我想，你们不会让我们心里难过吧？”

李旦和杜荷是第一次看到百姓们这样热情，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温暖，觉得自己特伟大。于是也跟着李愔劝说大家。商贩们看到三害一片诚心，就收下了赔偿金。

正在这时，那个女孩跑了过来，一下子跪在了李愔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