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清娘(六)
第472章 清娘(六)
“熹朝的人?”清娘听了一愣,她看着月谷说道,“你们不是这楼不是从前开在懿清那里吗?怎么背后的主子还是熹朝的人?”
月谷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主子是熹朝的人,而且势力还很大,而且……还很喜欢玩弄人……从前主子几乎不怎么出现的,只是后来我们忽然要迁到这个地方,那位主子才会时常出现,不过每每出现,都是一场噩梦……”
清娘听着月谷的话眯了眯眼,她沉吟着点了点头,觉得脑子里似乎又有什么事情,可却隔着一层,令她什么都想不出,只觉得她似乎不应该过去。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过去?!”老鸨尖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清娘还没来得及细想的沉思。
清娘转回头,淡淡的目光看相的老鸨,丝毫不被她吓到,“正要去了,我第一次过去,自然有些事情不懂,要问问月谷姑娘的。”
老鸨扫了一眼清娘和月谷,眼里升起了不耐,“行了,别啰嗦了,赶紧过去!”
清娘扫了一眼老鸨身后的那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壮丁,沉了眼眸点了点头,跟着老鸨的步子便往前头走去。
刚刚走进最里头的那层院子,屋子里就已经传出了细细索索的低泣声,清娘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袖子里拿着簪子的手下意识地用力,身子也已经绷了起来。
“主子!月谷来了,还有一个今儿奴婢才发现的清娘,是个好颜色的,定能让您满意!”
老鸨谄媚的目光在前头响了起来,清娘眯了眯眼,听着老鸨的声音,她能听出老鸨对这位“主子”的畏惧,她的手又紧了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嗯,进来吧。”慵懒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还带了些欢愉的气息。
清娘眉头一皱,一股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不过自从她毫无记忆地醒过来,像这样熟悉的感觉时时都会有,她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在老鸨的催促下,她抬脚便进了屋子。
“爷~主主子……您……”
一进屋子,一阵苏媚入骨的声音便钻进了清娘的耳朵里,但是作为女人,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声音里的无力抗拒。
“听说来了新的?在哪呢?快让本宫瞧瞧!”
带了邪气的声音钻进清娘的脑子里,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凤丹眼上挑的男子,一脸邪气,眼底猩红暴虐。
清娘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股浓浓的不安猛地袭上心头,心顿时狂跳了起来了。
“沈媣婳?!”封扬之看着门口出现的人,眼睛也猛地瞪大了,他一把把身前的人粗暴地推了出去,原本慵懒的身子也绷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那个人眼里顿时阴狠起来。
清娘不知道封扬之口里的人是谁,她甚至来不及细想封扬之在说什么,她看着封扬之朝自己猛地射过来的视线,一股危机感顿时涌出,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转身就往外头跑。
“老鸨!给本宫拦住她!”封扬之大吼一声。
清娘没跑两步,就被迎上来的老鸨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但是清娘依旧奋力挣扎,因着老鸨抓得急,也没有抓得太牢,倒是被清娘几下挣扎开了。
眼看着就跑到门口了,清娘忽然感到胳膊上有一股大力,把她一下就拉得倒退了两步,紧接着脖颈上一阵剧痛,窒息感立马顶到她的神经,她在回过神儿来的时候,脖子已经被封扬之捏住,目光被他粗暴的动作不得不与他对视。
清娘冷冷看着眼前这个双目猩红的人,呼吸困难令她脑子思考都费力,但是她依旧狠狠地回视封扬之,眼里不屈。
封扬之看着清娘的模样,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沈媣婳,你还没死呢!哈哈哈,本宫可真是小瞧你了呢,真没想到,本宫的大业居然会毁在你一个女人的手上!”
清娘看着封扬之暴戾狂躁的模样,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努力把封扬之掐着她脖子的手往外头扒,自己则是冷冷地看着封扬之,费力嘶哑着声音道,“这位大人,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清娘从来都是清娘,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花!”
封扬之邪笑得脸上都狰狞了,他看着清娘难受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兴奋,他忽的放开了清娘,抓着她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盯着她大笑道,“不是?没事,是不是都没有关系!有你这张脸就足够了!你知不知道她曾经跟我说过,我永远都不可能拿她威胁她家皇上,我也跟她说过,我会让她家皇上亲眼看着我把她玩弄死,既然你顶着这张脸,那就你来代替她好了!”
清娘脖子刚刚被封扬之放开,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儿来就感到头皮又是一阵剧痛,她狠狠地看着封扬之,听着他的话,心却跌入了谷底。
她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依旧是一副不屈的模样看着封扬之,冷笑道,“大人是只认这张脸吗?大人这是碰不到您口里说的那位,所以才拿奴婢开刀吗?那大人可真是无能呢!让奴婢看不起!”
正大笑着的封扬之听了清娘的话顿时听了大笑,脸上狰狞着看着清娘,眼里翻滚着猩红的怒火。
清娘也不惧,依旧是与他对视,眼里还倔强地带着嘲讽。
封扬之冷冷地盯了清娘许久,忽的又笑了起来,笑得越发狰狞,越发疯狂,他忽的俯下身子,猛地挑起了清娘的下颌,冷笑着说道,“你这副模样,可真是像极了沈媣婳,还有你这张嘴,跟那个女人真是一模一样!”
被封扬之放开的清娘对上了封扬之阴狠的目光,忽的勾唇一笑,她看着封扬之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猛地使劲儿,动了浑身的力气,把手里的花簪狠狠地朝封扬之的腰上捅去,她觉得那里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她最可能捅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