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奇怪的病人们
所有人都决定趁着天黑行动，首要的目标就是熟悉一下这精神病院的格局。
刚走出房门，头顶上就是门牌号，隔着一旁是楼梯。
“401号病房...这个数字我不太喜欢，之前是307。”
料许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刚脱离精神病院没多久，下一个副本，就又把他抓回精神病院里。
“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转病房？”
赵晴天和许白有5年未见，可属于病友的加持下，两人竟也没有多大隔阂，搭话也显得自然。
“之前是307？你俩......”
一边的大叔瞪大了双眼，闻言细想后，那跟铜铃一样大的眸子下，传出一声惊呼。
“你俩是精神病院的！？”
任何身份的人，他都不会有这么大的波澜。
哪怕是千金大小姐，或者是皇帝亲临了，他也只会置若罔闻，可......
可这偏偏是俩精神病啊！
赵晴天给大叔摆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是以前的事，再说你跟我相处过了一个副本之后，你觉得我有问题吗？”
面对赵晴天的询问，大叔当即摇头道：“的确没问题...”
然后视线又放在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许白上，“你也好像挺正常的，明明第一感觉也不是精神病，说话也有条理。”
“谁说精神病就是傻子了？请不要曲解精神病好不好？说话好听点！我这叫思想出现问题，我觉得我自己还挺好的啊，就是他们非要把我抓起来。”
许白一边说着，他再次强调道：“精神病是精神病，傻子是傻子，请不要混为一谈。”
“好吧...”
大叔嘴角抽了抽，他沉默了下去。
“就算是精神病又如何？只要能跟着活下去，这并不重要。”
他的眼里满是对活着的向往，很快就释怀了旁边两人的身份。
401在四楼的尽头，贯穿4个病房之后，那就是往下连接的楼道口，旁边就是电梯。
有两名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坐在对面的医务室里。从401出来活动，没有遭受任何禁止，那两名医生透过玻璃是可以看见他们的。
“这就更奇怪了，外面的收容措施简单不说，连我们活动范围也不局限在病房里。这间精神病院真的那么好逃脱吗？”
赵晴天带着疑问，朝医务室走去。
“你好，有吃的吗？”
许白也大方，第一时间不是为了搜集信息，反倒是真的找东西吃去。
爱丽丝是距离许白最近的女医生，披肩的黑长发，配合穿着白大褂给人一种温暖的亲和感。她微微低下脑袋，看了眼电脑上的信息，又抬起头说道：
“虚白你现在不可以进食，下午3点钟本院会给你安排身体检查，饱腹感可能会令检查过程出现误差。”
“还有你囚徒也是，等虚白身体检查完毕过后，就轮到你。”
被点名的许白有些受宠若惊，可大叔却是开始动容起来。
“身体检查？”
“什么身体检查？”大叔冷声问道，总觉得这个身体检查不太正常。
爱丽丝声音清脆，像是给众人报喜的鹊，复述着众人的情况：
“今天401一共有3人需要进行身体检查，剩下的会在明天安排。这些事情你们已经在入院时签字确认，反正你们只要知道，身体检查过后会有助我院治疗病情。”
“所以除了虚白、囚徒和独步天下外，401的其他人是可以随意吃东西，因为点名的3人都是安排今天的身体检查。”
被命运选中的许白，身为第一个幸运儿的他只是一脸郁闷，郁闷的不是自己要经历什么不能说的身体检查。
他郁闷的是，饿了竟然不给东西吃！
“入院签字...内容保密...病情...”
赵晴天尝试将这些关键词串联在一起，惯常思考时，习惯将右手的食指指腹在脖子上摩挲。
“可以给我们查看医院的诊疗记录？还有我们的个人信息？”
爱丽丝回绝了赵晴天的要求。
“这个是不可以的哦，医院内一切的资料都是保密的，只有院长有资格随意查阅资料。”
“那我想见院长。”
“院长目前不在医院。”
爱丽丝始终是抱着暖心的微笑。
“那这个医院其他的病人，他们的病情和我们一致？”
“这里的每个病人大部分都有不同的情况，你们401都是这里的新人，和其他的病人有不同是正常的情况。”
赵晴天沉默半晌，她把自己的脖子扣出了一块红印。
“许白，你怎么看？”
喊了一句发现没有回应。
“许白？”
“你人呢？”
再次回头，发现人已经不在医务室了，他正在402号病房前和一名病友谈话。
“你这家伙怎么竟瞎跑.....”
此时在许白面前的病友，同样是穿着洁白的病号服，他就这么木讷的和许白对视着，眼神里全是颓然，晶状体里散发不出任何的光亮。
这病友像是个痴呆儿，嘴里长着半天，像是要说什么话含在嘴里，才慢吞吞的说道：
“我没有吃的。”
原来，许白这家伙，见医生不安排给他用餐，他跑去跟别的病人碰碰运气。
“那你有什么？”
病友说话声缓慢，他没有刻意做作，可是低沉缓慢的话语，却不禁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我有好多份记忆，我有好多份记忆，我有好多个我自己。”
说着，那病友忽然抽搐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某种邪祟附身。许白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观察。
噗！
病友当着许白的面，把自己的脑袋当做陀螺一样扭动，骨骼转动的咯吱声异常刺耳，可以让心里承受能力低的玩家立即反胃。
他“噗”的一声从嘴里喷涌出腥臭的鲜血，许白情急之下侧身而去，滚烫的血液洒了他满身。
“啊这...我只不过想问你有东西吃吗？你至于么？”
许白有些尴尬的回过头，发现自己和吐血的病友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俩医生捂着嘴，忙通知安保部门，赵晴天和大叔则用这奇怪的眼神看着许白。
不到20秒，楼道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保人员迅速的冲向已经倒地不起的病友，将其放在担架上送往手术室救治。
爱丽丝清理地面上的血迹，她和另一个叫玛丽的医生，神色不善的看着许白。
她们也没多说什么，总之那眼神，就跟看着扫把星一样的嫌弃。
“你可真是个天才！你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居然可以把脑袋拧成那个样子！”赵晴天动手戳了戳许白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他就...忽然自己转起来了，直接噗！就倒下了，我就问了他有没有东西吃。”
许白还在辩解，爱丽丝就忍不住发话。
“请你下次注意言行，我们医院里的某些病人情绪比较不稳定，可能会因为某些事件采取过激行为，请不要做出刺激他们的行动，如果再有下次，你将会被强制隔离。”
许白乖巧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过多和两位医生辩解的意思。
反倒是赵晴天，她一直在跟医生闲聊，打算在她们身上找到突破口，关于这个副本的信息，一共就只得到了零星的几点。
聊了半小时，也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关于他们的身体检查，关于病例，一切都不能透露。
他们是自愿签字来这个精神病院的，除等会要检查身体外，她没有更多信息。
另一边的许白，直接在403的门前，和一个小萝莉聊了起来。
小萝莉看着只有6岁的模样，满脸的稚气和天真，和刚才那极其可怕的病友有强烈的对比。
许白俯身，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问道：“你也是有精神病需要治疗才来这里的吗？”
“哥哥是的，爸爸妈妈说我有问题需要来医院治疗。”小萝莉展露让人怜爱的笑容，让人看了眼都忍不住抱起来。
“不过我们现在讲话，要悄悄的，不可以让旁边404的家伙听到。”
“哦？为什么啊？”许白问道。
“因为让404的家伙听到了，那个怪蜀黍就会立刻跑出来，他好可怕好恐怖，我才不想被她抱起来。”
小萝莉说话时还有一阵颤抖，应该是没少受惊吓的后遗症。
许白这边引起了赵晴天的注视，她明白和这两名医生死磕是没用的，倒不如去和其他病友多交流病情，从他们身上入手。
她朝着不远处的许白那会合，打算和许白一起问话。
“那你有东西吃吗？其实大哥哥饿了，等下要做身体检查，没有东西吃。”
许白再次回归主题，刚才他总结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是不能一上来就问这句话，那不？那病友承受能力低，直接给问死了。
这次他和小萝莉寒暄了一会，然后又变戏法的，把死灵之书从系统背包里拿出来，又变回去，用这个魔术吸引对方的注意。
见大家熟络的差不多了，于是他才切入主题。
因为实在是太饿了，逃离精神病院的时候没吃东西，把第一个副本跑完了，只喝了一瓶水。
“大哥哥好可怜啊，要去做体检还饿着肚子，可是我没东西吃”小萝莉还在说着，可话话音刚落，却发现404的门打开了。
她后背一凉，直接传来一道让人犯怵的声音。
“小朋友你怎么出来啦！是不是想蜀黍啦？蜀黍这就来和你玩哦！”
还没等小萝莉解释，404的怪蜀黍就直接冲上来，张开双手就是熊抱！
啪！
啪啪！
“怪蜀黍你快松手！你好恶心...快松手啊！”小萝莉满脸嫌弃，边拍打那大叔的脑门。
那404的怪蜀黍十足那中年油腻男，大腹便便的，死死搂着小萝莉，让人看着不禁蹙眉。
这边的动静闹得很大，小萝莉吓的嚎啕大哭，再次惊动了医务室的两人。
“这...你这个小天才又跟别人聊什么了？”
赵晴天才刚走过来，许白这边又出现戏剧性的一幕。
爱丽丝和玛丽是小跑过来的，拉着怪蜀黍的一边警告，玛丽最后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那怪蜀黍就乖乖躺在自己的病床上。
小萝莉也不敢出来，蜷缩在自己的病床边上抹眼泪，看着许白的样子那是委屈到极点。
“刚才是有病人血溅当场，你这次倒好，404的病人是这里最容易受到刺激的病人，你又把人给刺激发病，虚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爱丽丝冷眸死死刮着许白，她气的胸膛挺了起来，全因为身高不够，气势来凑。
哪知道，许白却撇撇嘴，用和刚才小萝莉窝在病床的同款委屈道：“我想管别人问东西吃...你怎么可以这么凶人家？”
“你多大个人了，还撒娇......”赵晴天真是佩服许白的脸皮。
“......”一边目睹了所有过程的大叔，他实在是佩服许白的脑回路。
“得了得了，服了你了。”
爱丽丝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枚糖果递给许白。
“只能吃一颗，知道吗？”她还气呼呼的叮嘱道。
“真是的，平白无故加大我们的工作量。”
显然，许白的撒娇成功，喜提一枚糖果。
他也不管这颗糖的成分，直接就含在嘴里，然后瞬间一扫委屈，嬉皮笑脸起来。
“真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