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这个攻击到底要达到程度其实是很难掌握的稍微差了一点儿,这个人面临的就会是更坏的境遇。
风司每一次进行攻击都在心里进行了数次了算计。而每次攻击出手,她的心中都是一片的忐忑。
不过还好作为法则本身,她对于力量还是太过于熟悉了。
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攻击对于她自身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同样的,对于这个人体内的那些法则来说消耗同样是巨大的。
风司开始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攻击放缓,频率越来越慢,威力也越来越小。
苏艳碧体内的法则却没有先前一般暴乱的气息,似乎也是一点点的平静下来了。
更准确来说也不能用平静来形容,只不过是那些法则现在也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
风司忍不住的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将最后的一丝攻击也收了回来,然后轻轻地走上前扶起了,这个已经昏迷的人。
风司也不能够确定这样短暂的平静到底能够存在多久。
她最后还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更准确的来说不是仅仅地伸出手。
她纤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上轻轻的划了过去。
并没有任何鲜血出现。
可是她的胸膛却似乎直接被从中给拨开了。然后那只手没有任何犹豫的继续朝着里面探去。
风司一用力她的手就攥着一柄长剑的剑柄一点点的朝着外面抽动着。
这样一个过程,其实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快得有些过分了,几乎只是一两个瞬间的事情,这样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已经被她握在了手中。
因为她现在自己的伤势时,在是太过于严重,自身的力量也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消耗。现在想要进行一些更加复杂的行动不得不借助自己的本命武器。
风司握紧了长剑。然后猛地刺向苏艳碧。
剑在距离这个人只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一下子停了下来。
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过于接近了,如果不是其中恰巧能有一丝一毫的气流挤过去很难让人能够确定。这儿居然还隔着一些空隙。
下一刻,风司的眼神一紧。
无形的波动,顺着这个长剑开始向外散开。
她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了剑刃。这一次被割开的皮肤底下有着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液体一点点的渗透了出来。
这液体顺着长剑一直流淌到了最前面。然后在剑尖的地方,彻底的炸成了四散在空气当中的白雾。
白雾很快的将面前这个昏迷的人都笼罩了起来。
而苏艳碧的状态似乎也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他原本有些痛苦的五官,此刻已经尽数的舒展了过来。
就说先前他的样子吵起来,是因为承受不了剧痛,而被动昏迷的。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他主动选择了一种沉睡的状态。
如同风司每一次选择自己来恢复自己伤势的时候那样,选择陷入漫长而深沉的沉睡。
风司做完这一切之后感觉自己身体当中的空虚感更甚。
她不同任何一个人。她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如果能够凝成实体。那就是实打实的法则。
只有她自己能够真正的伤害到自己。
或者说其他人及时对她进行了攻击,哪怕是法则之上的碰撞,最后所能够达到的结果,不过是对于她自身造成一定的伤害。或者说再严重一些,使得她的某一部分达到了一种近似于湮灭的状态。
不过即使是这样,即使到了最后的时刻,她身上的法则仍然是完整的,仍然是完完整整的这一条大道。
也只有她自己手中的那一把长剑,才能够真正的将某些法则从她的身上斩落。
她强行的从自己身体当中剥离出去的那些法则。时时刻刻的守护在这个人的身旁。
风司的法则源源不断地产生的威慑力。
不过这次的威慑力却不是想要同苏艳碧体内的法则进行争斗。而是强行的利用一种蒙蔽的状态。使得他体内的那些法则陷入了休眠的状态。
本来就因为时刻处在一个人的身体当中,而彼此之间相互看不顺眼的法则。经历了先前的冲撞面对着来自于风司的攻击。难免都受到了些许的伤势。
现在正好趁着这样的一个机会,彻底的陷入长眠之中。
风司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当中根本没有办法能够救他。
她如果想要拯救他就必须回到元界。
她需要接触更多的力量,而不是这样,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自己孤立无援。
而在这之前那个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又再次的暴露了出来。
她到底应该怎样才能够回去。
自己的身体当中已经溶解了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并且这些法则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之后甚至想要剥离都做不到。
风司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在身体当中,无疑还是存在着更加庞大的秘密,还等待着她去探索。
风司抬起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有一些帐篷的脑袋,再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剥离出去之后她首先感受到的是庞大的不适感。
她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上缺少了一块儿。
她却无法形容出这一块儿到底是怎样的法则,负责怎样的能力。
风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似乎是感受到了风司有些低落,而且复杂的情绪。手中的风神剑。开始发出嗡嗡的声音。
长剑在半空当中很努力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表达出自己的安慰。
风司想这大概就是本命武器的原因吧,她竟然通过这把剑的动作来体会到了它的想法。
风司忍不住的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它。
“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罢了,你也不要担心了。”
得到了她的回应,风神剑似乎不动得更加兴奋起来。
风司觉得如果自己此刻不是伸出的手,握住了它,它怕早已经飞到半空中,不知道该笔画些什么东西。
风司在轻笑之余一时间也有些茫然。
其实风神剑给她的感觉和小七带给她的感觉有些相像。
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又不同于相伴了某些年的物品。
没有任何一种物品可以承载着这样深厚的情感。
可是那还能是什么东西呢。
只可惜这样的一把剑并不能说话。它还有太多的意思想要表达。也只能不断地在半空当中,有些滑稽的翻转而已。
风司对面前的长剑伸手。下一刻这一把剑都在半空当中消失不见了。
她再次的感受到了自己胸腔当中的充盈。
作为一柄本命武器,风神剑平日里就是待在她的身体当中的。
在她全盛的时候,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化作这样一把剑,施展出属于这样一把长剑的威力。
只不过现在她自身的消耗实在是太过于严重受的伤是又迟迟没有能够好转,才不得不使用这样一个滑稽,而有些可笑的方式将长剑取出并使用。
风司收好了自己的剑之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面前的这个人。放进了这座城市当中最为高等的休眠舱。
她直接将钥匙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科技产物,有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效果的。只要不是面对那种极等变态的人。这样的一个休眠仓除了使用钥匙和里面的人自己选择打开之外。
其他人是很难能够把这个打开的。
风司再三确认苏艳碧已经陷入了较为平稳的沉睡状态。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当中,或者说只要她的能力还能够持续的压制,这个人体内的法则,苏艳碧就不会有事。
她做完这一切之后,下一瞬,整个人就闪身不见了。
她一下子出现在了那个天命之人的身旁。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这个人都还算是安稳。
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风司那个给他安排好的房间当中。
当然,那只是在别人眼里看来他是时刻都安稳的呆在这儿。
毕竟房间的那一扇门,似乎是从来都没有开启的迹象。
但是因为他的能力特殊的原因,这些天他几乎已经悄无声息的就将整个圣城都逛了个遍。
从最开始的惊叹。再到后来都有一些麻木。直到现在,他有些百无聊赖的呆在房间当中,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这座城市和他想象当中的一样好有着高耸的建筑,精美的布局。
一栋又一栋楼房当中汇聚着人类现在仅存的最为先进的科技。
这儿的每一个人看起来生活都是那样的富足,一点儿也不像在这个时代活着的人。
他们绝大多数人甚至还上过学,经历过教育了解一点点历史,还掌握着不少名字叫做科学的知识。
他曾经路过圣城的学堂。在里面忍不住的驻足了好久,他就悄悄的站在另外的一个空间,这儿的所有人都发现不了他。
他看着那个台上的老师一点点的在光屏上打出各式各样的文字。他一个都不认识。
语言作为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必需品。这个时代几乎每个人都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说话。
至少在面对严峻的环境,面对生死之间掌握这样的技能似乎对于人来说都成了一种本能。
不过却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了,在外面那样混乱的地带,至少没有人会站出来教授知识。
甚至连拥有知识的人都没有几个。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一个平静的地方。人们不仅可以享受着。不用困扰与生死的生活。还可以得到更多的幸福。
这些人可以享受着精致的食物,挑选着自己喜爱的衣服。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约会。体会着高科技产品带来的娱乐。
还可以上学学到各种各样的知识。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城市当中,也可以选择自己的职业,是要成为一个整日沉浸在实验室当中的科研者还是做一个要时刻外出的冒险者。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沉浸于这样一种社会的样态,这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美好生活。
可是时间没有过多少,他就感觉一切都不好了起来并不是这一切不好,而是他自己不好。
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学校外面听着里面的课程。顺便还听着人们之间的谈话。
他们都在谈些什么呢。再谈我长大之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在我这样的一生当中,我要做成怎样伟大的事情。
总之啊生命总要有各种各样的意义。才能显示出它的珍贵。
可是这些他都没有,他在这一刻极为清醒而绝望的明白。即使他现在悄悄的躲在一旁听着这些课程,他同这些人也是截然不同的人。
他的一切都已经被他过往的经历所塑造,被不可言说的存在掌控。选择自己的命运自己的性格自己的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即使能够让他自己完全掌控,那又能怎样呢,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生来就说我这一生注定不能平淡,要轰轰烈烈,我要实现梦想。
可是,还有一些人呢,接近自己所有的力量所祈求的不过就是一个安稳的生活。在他昏暗的生活当中最大的愿望不过就是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厮杀当中,在那似乎永远也看不到终点的灰色路途当中。
人们很难能够在这样的经历当中依然努力地滋生出梦想。
他反正无比清楚地明白自己是没有的。
如果人生能有着除了活着之外的意义,那该是多好啊。
那天晚上他回到自己的床上瞪大了眼睛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能够睡着。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一遍一遍地努力地在脑海中思考着。
他的人生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天很快就亮了。然后第二天的喧嚣来临,然后夜幕再次降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是他依然找不到一个答案,或者说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答案。
多么可悲啊,有一些人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没有意义。
如果他不曾经看到过其他人的另外一种活法。现在自己也可以活得庸俗,而且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