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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溺亡度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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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还给我吗?可以快点还给我吗?我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

沈容问道:“什么东西?”

“一把小刀呀。昨天我找了好久,找的时候还帮你收拾了一下房间呢。”

门外的声音有些焦急。

小刀……是那把染血的小刀吗?

沈容记得当时榻榻米上还有血迹,是门外的“人”拿刀捅了谁吗?

沈容因为不方便携带刀具,昨天一回来,就把刀放进行李箱了。

她打开行李箱,翻找小刀,却发现刀不见了。

她心往下一沉,回到门口,问道:“你怎么会想起来跟我要刀呢?”

“我听没来得及回去的同伴说了呀,是你拿的刀。”

它的同伴看到啦,那就不能否认拿刀的事了。

沈容:“刀我可以还给你,但是你得告诉我,这把小刀是什么样的。不然我担心你冒领。”

“就是刀呀,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沈容从空间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出来,道:“还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说刀上沾了什么污渍?是什么牌子?”

“我不清楚,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没留意过牌子。我把刀借给我的朋友用了,昨天它贪玩没来得及回去,现在刚刚回去忘了把刀戴上,不敢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它用刀做了什么。”

门外的声音像是急得要哭。

沈容心存疑虑,戒备地缓缓打开门。

门外走廊的光被门缝挤成一线,落在她脸上。

走廊上除了光,什么也没有。

她视线下移,看见地上有一滩水迹。

门突然被用力推动,沈容立刻用腿抵住门,把刀从门缝里丢出去,迅速将门再次关上。

她看不见这里的鬼,哪怕用海幽种之瞳都看不见。

她不能跟这些鬼硬刚。

这鬼没有随意闯入房间,也许是不能?

“谢谢你把刀还给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门外的声音中夹杂了淡淡笑意。

这笑意如阴冷的蛇,仿佛钻入了沈容颈间一般,让她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好奇怪。

听声音很有礼貌,但行为却很粗暴。

她给了一把假的小刀,外面的鬼似乎也没认出来。

门外安静下来。

沈容站在门口,感受到门缝里的阴冷气息逐渐褪去,才再次打开门。

低头一看,门口的水迹只剩浅浅几滴。

可能不注意踩几脚就会被抹除掉,很难被发现。

沈容走向楼梯,脚步又顿住。

楼梯口就在旁边,这代表她住的房间还是原来和范英芳同住的那一间。

那房间里的钟变成方形,她的行李箱被人动过,是怎么回事?

她轻手轻脚地下楼,走到中间拐弯处,却听见客厅里传来压抑又烦躁的质问:“是谁把团建地点定在这儿的?现在好了,出了事,也联系不上人……”

“真是奇了怪了,警察怎么会说那种话!”

“好了,别激动了。咱们已经在这儿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我们自己的安全。”

这是关兴的声音。

“是我定的。但是我询问过你们的意见,你们来之前,不都很兴奋,表示同意过来的吗?”

这委屈巴巴的声音是娃娃脸同事。

同事们道:“来之前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啊……怎么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会不会这一切根本不关我们的事?是范英芳她嘴贱说了那么多惹人厌的话,所以才……”

“那林湄怎么突然在下山的时候晕过去了?”

“她不是跟范英芳戴了同一个草环嘛,也许是被连累了。”

这个提议一出,众人纷纷说有可能真是这样。

沈容走下楼梯,故意弄出动静。

客厅安静一瞬,有人从楼梯间门口探头看,见是沈容,松了口气。

“你醒啦。”

沈容点头,茫然又害怕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先前在下山,怎么突然就回到了这里?”

那人低头不语。

沈容走入客厅,关兴沉声道:“你在下山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是我们抬你回来的。”

沈容点头,故作懵懂地问道:“我室友呢?”

客厅里十数双眼睛盯着沈容,死寂像绳子勒住咽喉般叫人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娃娃脸“咕咚”咽了口口水,道:“范英芳下山的时候突然说她有私事,自己脱离了队伍,失踪了。”

“我们报了警,但警察竟然说,让我们自求多福,而且还笑我们……”

“我想联系我朋友找搜救队,但是找了好几个朋友,拨打出去却总说对方已关机。”

警察绝不可能那么说,所有朋友手机都关机,也太诡异了。

沈容假装不信,非要亲自试验。

同事们都看着她,有的眸中含有期待,希望她成功求助,有的满眼“等着看吧,打不通的”。

关兴有些失神地转着手里的水杯。

沈容扫了眼关兴,先拨通报警电话。

接通,她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安静得像是处在一个无声世界,接线员的声音都显得非常突兀:“喂,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沈容:“我朋友失踪了,麻烦……”

没等她说完,电话那头就发出了“舜舜”诡笑。

沈容沉默不语。

电话里的接线员笑完了,道:“你们真的很想找到你失踪的朋友吗?自己上山去找,在天亮之前找,也许能发现的。”

声音阴森得让着寂静的客厅都寒凉了许多。

“嘟”,对方挂了电话。

沈容保持冷静,继续尝试拨打手机里留存的公司电话。

公司电话,不可能关机。

然而,手机里却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有同事道:“看吧,打不通的。”

也有人道:“他刚刚说让我们自己上山去找,我们要去找吗?”

沉默几秒后,众人纷纷迟疑着说不去。

他们都察觉出了电话的异常。

电话里说要他们在天亮之前上山。

现在这种情况,哪怕大白天,他们也不敢随便上山了。

娃娃脸提议道:“要不咱们收拾东西,提前回去吧。回去之后再报警。”

同事们纷纷赞同,散开回房间去收拾行李。

关兴还在转杯子。

沈容坐到他身边,斟酌须臾,低声道:“我其实做了个梦,梦见范英芳从山上摔下来,死了。”

关兴的手顿住,将杯子放在桌上,侧目看沈容,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沈容看见他后颈处,有青黑的斑若隐若现,还闻到了一股过于浓郁的香水味。

沈容回忆了一下,在昨晚,她并没有从关兴身上闻到香水味。

这说明关兴之前是不喷香水的。

为什么又喷了?气味还那么重……

沈容跟在关兴身后上楼,盯着他后领口若隐若现的斑看。

关兴回了房间,其他同事也都在房间收拾东西。

沈容犹豫片刻,打算出门去山上找范英芳。

一是为了验证她的梦境和电话里的提示。

二是担心天亮后真的会找不到范英芳,也就发现不了什么线索了。

昨晚范英芳似乎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和鬼做了交易,也许她的失踪就是那场交易的后果。

突然昏迷,房间没被换过,房间里的钟和行李箱却被人动过,屋里有水迹,小刀不见了,还有鬼上门来要刀……

这种种迹象,都让沈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被鬼盯上了。

通往大门要经过一条幽暗狭窄的长廊,正是沈容昨天凌晨看见有人头滚动的那条。

长廊漆黑压抑,有些让人透不过气。

沈容打开灯。

橘黄的灯光也没有给长廊增添丝毫暖意,反而多了些昏暗诡谲的气息。

沈容走进长廊。

“你要去哪儿?”

身后突然响起关兴的声音。

沈容回头,表情天真道:“我担心范英芳,想去山上看看。”

关兴底斥道:“你不要命了?”

沈容直勾勾地盯着关兴的眼眸。

他的眼白有些青白暗沉,看上去……像死人的眼睛。

“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续有员工们收拾完东西从屋里出来,道:“老板,我们明天天一亮就走吧?”

见关兴和沈容僵持在长廊口,员工们站在关兴身后安静了下来。

关兴道:“别走了。”

“什么?”

员工们以为自己幻听。

“走不掉的。定了七天的旅□□程,就得在这里呆七天,不然走不掉的……”

关兴回头看呆滞的员工们,道:“想活命,就安安分分的,不会有事的。”

“老板……”有些同事被他的话吓得眼眶通红,“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关兴垂眸道:“到这里旅游,是我拍板决定的。我会对你们的安全负责的,只要你们别想范英芳一样作死,管不住嘴……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同事们哪还有心思回去休息,堵在长廊口,挤在一起,满面惶恐。

沈容走近关兴,仔细地嗅了嗅,低声道:“臭了……”

关兴身体一僵,挥开员工们要回房间,道:“我去洗澡。”

沈容盯着关兴的背影,心头浮现出两个字:尸臭。

员工们惶惶不安,沈容默默观察他们,正好趁机寻找异常的人,试图发现玩家。

她看见了两名有些不一样的人。

一名是一直存在感很低的男同事,名字叫……沈容好好想了一下,才想起,他叫耿安。

还有一名,是娃娃脸同事。

娃娃脸同事叫夏如玫。

备忘录写过她:

感觉她是个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经常穿名牌。虽然她说那些都是A货,但她穿的有些名牌,好像是定制款。不过她脾气不错。

夏如玫察觉到沈容观察的目光,对上沈容的视线,道:“现在范英芳不在了,你一个人住,还是来跟我们挤挤?”

沈容道谢,选择一个人住。

夏如玫点头,让沈容注意安全,和她的室友离开了。

员工们也不安地各自回房。

沈容仍旧打算趁天还没亮,上山去。

却感觉一阵阴冷的风从门缝里溢进来,吹动了她的长发,冷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砰砰砰”,是轻轻砸门的声音,门板微微颤动。

“是你回来了吗?”

这声音粗粝低哑,仿佛久不开口的人第一次开口说话。

有浑浊的水从门缝底部溢进了门内。

沈容缓步向门口靠近。

门口的水却突然褪去。

它发觉她不是它要找的人,打算离开了。

这里的鬼能力未知,会隐身,也不知道能不能摸得着。

沈容虽有复活能力,但如果被它偷袭杀了之后,它就躲藏起来,那她最后还是得死。

她不能贸然行动,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赌一把,召出浑身的灵纹,拿出古剑猛地拉开门。

被月光照得惨白的庭院里,一只浑身爬满水草和浮游生物的污浊物体站在井边。

乌黑发丝像拖布一样,混杂在水草里,缠绕在它的躯干上。它身上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像一条死水里的烂鱼。

听到动静,它缓缓转过头。

它脸上满是水草和螺类,一只眼睛在水草中若隐若现。

它的目光在沈容身上停留一秒,飞速地跳进了井里。

沈容提剑跑到井边,井中漆黑一片,水仿佛都是黑的。

它已经不见了。

她向井里伸出一条触须试探,触须刚触碰道水面,水面咕嘟咕嘟泛起浑浊的泡泡,有细长的红色蠕虫从翻滚的水里涌起,黏在了她的触须上。

她立刻收回触须甩开这些虫子,碾死。

再看井中。

一团细长的蠕虫在水面打转,组成了一把小刀的形状。

沈容用水桶把这些虫子捞上来,倒在地上。

只听“当”一声。

细长虫子在地上翻滚扭动,逐渐散开,露出了一把布满虫卵的水果刀。

这刀,是她给那看不见的水鬼的刀。

刀把上还有品牌标志呢。

沈容用喷枪把虫子和虫卵全部烧死,观察了一会儿小刀。

没看出异样,但感觉……

这好像是那看不见的鬼在戏弄她。

它也许本就是从房间里出去的,刀也早就被它拿走了。

它特意假装进不去房间,敲门要刀,留下一句“我会报答你的”,现在看来,就好像是在暗示她“我要对你下手了哦”。

那看不见的鬼到底想做什么?

那只腥臭的怪物又是什么东西?

沈容走出院子,向山上走去。

途径一座座院子,她听见许多欢快的嬉闹声:

“我们来玩跳房子吧?”

“昨天才玩过,今天我想玩木头人。”

“……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

“看什么看,你也想跟他们一起跳皮筋?”

“几点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昨天孙志祥没来得及回去,不过好像没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孙志祥今天没出来玩哎。”

“我刚刚看见他回去了。”

仿佛有很多小孩在各个院子里玩耍。

但是沈容一个也没看见。

她只看到一个院子里,有球在被打来打去。

那被打的球,是一颗人头。

每高高飞起一次,就用呆滞的双眼从高空看沈容一次。

“孙志祥说他做了个新球,过几天就能拿了。”

“啊……他可真调皮,明明已经长大了,还不懂事。”

“说得好像咱们没长大一样,哈哈……”

沈容想:这些孩子一直在谈论的孙志祥,是昨晚拍人头玩的孩子吧。

它昨天没来得及回去,会不会它就是跟范英芳做了交易的鬼?

范英芳答应了它什么?藏它一晚?

如果真是这样,那它很有可能就是在她梦里对范英芳下手的鬼,是问她要刀的鬼……

还有,关兴……

沈容对这些“孩子”的身份有了猜忌,心中还有诸多疑问,暂且按下。

她上山寻找范英芳,没能找到,但看见了一块大石头。

这石头和梦里范英芳撞上的那块一模一样。

石头附近没有水源,石头上却满是被冲洗过的痕迹,石头下方的草地里还积了水。

沈容走近,脚踩在草地里,水差点漫上来洇湿她的鞋子。

虽然没看到范英芳,但她基本能确定,她从“梦境”里看到的,都是真的。

是谁操控了她的“梦”?

背后的鬼到底有什么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让她晕过去?

天还没亮,范英芳怎么就不见了?

沈容心事重重地回民宿,回到房间观察范英芳睡过的床,检查自己的行李箱。

毫无线索,毫无头绪。

突然,她想到山里的老太太,疾步冲出民宿,进了山,振翼飞到山坳里老太太住的地方。

飞到空中时,她透过树叶缝隙看到一处波光粼粼的水面。

水面上有一头乌黑长□□浮着,在凄冷月光的映衬下,格外瘆人,恐怖的画面仿佛让气温都下降了不少。

沈容飞到老太太门前,敲门。

老太太睡着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却没出门,从门槛下的缝隙里,推了一碗糖出来。

她嗓音疲惫道:“我也没几天好活了,马上就要去陪你们了,别再来打扰我这个老太婆了。”

她这反应,就好像经常有“人”在夜间敲门喊她一样。

沈容道:“老太太,我不是……”

话未说完,她眼前一黑。

这次,她立马狠狠咬了自己舌尖一下。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她勉强保持清醒,隐隐约约听见一种很奇特的声音。

就仿佛一种特殊的频率,让她头脑昏沉,

门内的老太太毫不受影响,震惊地说了些什么。

但她听不清了,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振翼飞回民宿,回房间躺下,

听不见那种奇特的声音,她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她想:这声音是专门针对她的吗?其他人都听不见?还是专门针对玩家的?

可是队伍里有一个隐藏的玩家,他下山的时候似乎没有和她一起晕过去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容浑身紧绷地浅眠休息,翌日临近中午时才打算起床。

舌上的伤口仍疼着,沈容要掏出治愈卡牌治疗,门突然被推开。

她默默收起治愈卡牌。

推门的是夏如玫。

她环顾房间,道:“我喊了你好几声,怕你出事,所以就擅自推门了。你脸色好难看,没事吧?”

沈容摇头,微笑问道:“有事吗?”

夏如玫道:“一起下去吃东西吧。老板让我们这段时间尽量一起行动。”

沈容去卫生间,道:“等我洗漱一下。”

夏如玫一直跟着她,仿佛很放心不下她,念叨着让沈容去她房间挤一挤之类的话。

有夏如玫跟着,沈容不方便用治愈卡牌,只能顶着舌上的伤下楼吃东西。

刚到客厅,浓重的香水味充斥了她的鼻腔。

香水味的来源是关兴。

关兴带领大家一起出门,去农家乐吃东西。

夏如玫掏出手机说要预定菜品。

夏如玫怎么会知道农家乐老板的电话?来之前做攻略准备的吗?

沈容心中猜疑她,面上笑道:“我舌头破了,不能吃刺激的,给我点两道清淡的菜就行。”

门口突然冲进来一道身影,一把捏住沈容的脸。

沈容猝不及防被他捏得张开嘴,露出受伤的舌尖,含糊不清地问:“你干嘛?”

封政盯着沈容舌尖的伤,眼眸泛红,抬起手,手指想要伸进她嘴里碰一下她的舌头。

沈容打开他的手,疑惑不解。

“谁咬的?”封政嗓音低沉,语气里有关心,有阴沉的压抑。

他眸光扫过一众员工们,目光定在了夏如玫身上。

转过头再看沈容,他眼尾红了。

沈容拉他到一边,让其他人先走。

员工们说在门口等她,沈容道了声不好意思,问封政:“你来干嘛的?”

“我来找你吃饭。”封政眉眼低垂,眼眸仿佛阴雨天一样暗沉低落。

“然后?”

“那个女的!”他指了下夏如玫,控诉道:“她身上有你牙膏的味道!”

沈容懂了,这孩子想多了。

她吐出舌尖道:“我自己咬的,她身上的牙膏味,大概是我刷牙倒水的时候,溅到她了吧。”

夏如玫在她洗漱时寸步不离,应该是那时候沾上的。

不过,封政这嗅觉也太灵敏了,这都能闻到。

封政眼里放了晴,用指腹碰了一下沈容的舌尖。

温热湿软的舌尖,他舔过,摸过……

是他的,只属于他,只有他可以碰!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咬,他知道她有她的理由。

沈容收回舌头,发现舌尖上的伤已经愈合了。

封政牵起她的手,依恋地靠在她身上,跟她一起出门。

院门口等待的员工们情绪不佳,无心在意他们,一行人往农家乐走去。

刚走出几步。

咕嘟咕嘟——院中的水井里响起了翻涌的水声。

沈容听觉敏锐,闻声跑回院子里。

关兴带着员工们跟上,回到院中,跟着沈容围到井边。

就见井水像沸腾的岩浆一般翻涌跳动。

一个深色的影子,逐渐从井中浮起。

棕黄的发丝先漂浮到了水面,紧接着一颗正面朝下的人头飘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绛楚、我爱看书10瓶;柠檬微甜3瓶;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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