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死库水
李牧调戏小丫头的时候，京都某处的暗室里坐着几个人。
有人面色严肃，有人闭目养神，还有人端着杯茶吹了吹飘在水上的茶叶然后轻啜一口。
“逾制？张忠？”主位上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貌似有些不敢相信。
“事情已经传开了，整个京都都在谈论这件事。”面色严肃的那位肯定了这件事情。
“此事起于张大人的儿子为了讨好一个青楼女子当场顶撞了越国公府三公子，这个问题不大，但那句话就有点……”坐在角落里的人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有些让人无语。
“大人，张少卿……”左侧那个面色严肃的人打算说点什么。
“宫里的消息呢？”老人挥了挥手，然后揉着眉头。
“……龙颜大怒。”角落里闭目养神的那个人沉默一下，然后开口。
“保不得了。”老人轻叹一声。
“可是大人，我们好不容易才让张忠顶上来……”
“我能不知道吗？陛下……不知是否存着敲打的意思，虽说此事可大可小，但那边可不会松口。眼下……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啊……”老人再次揉了揉眉头。
“这简直太愚蠢了……”面色严肃的人不知道在说张忠还是在说张公子。
“派人去禀告蜀王吧，至于空缺……舍了吧……”
……
京都的新闻一向不少，比如昨天夜里新任大理寺少卿一家都被拿下，那句‘大理寺是我家开的’一度成为坊间笑料。
但这件事情的热度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今天是皇家学院开学的日子。
和国子监不同，皇家学院更倾向于武将那边，毕竟除了一些有志于普通冒险者的家伙除外，多数人从学院出来之后会选择加入军队中。治国虽然是要文臣，但大秦是以武立国，以军功升职要比做其他事情升职来的更快，也所以同样品级的武将和文臣的地位相当甚至略高一些，这一点和李牧前世古代有些不同——比如明朝一品总兵衔的戚继光，直属领导是正二品的辽东巡抚。
皇家冒险者学院地处京都南五十里处，这里原本是个小镇，但自从忽然发现地下城之后小镇就被大秦军方划为军事区，毕竟地下城属于国有资产。这座地下城可以说非常的适合新手，一般情况下一段五阶左右的团队就可以进入，二段八阶的团队可以完全通关。军方一开始是想用这里来培养一些骨干力量，慢慢的就变成了军事学院，后来在大秦第三位皇帝力排众议把整个小镇都变成了皇家冒险者学院。
学院里的这座地下城叫做西川塔——命名方式非常粗暴，只因为以前这个小镇就叫西川镇。而虽然地下城命名为塔，可实际上从地图来看整个地下城是个倒着的塔，一共21层，越往下遇到的精怪就越厉害。而精怪，依照李牧的理解大体上就像是RPG里常见的那些东西，砍死之后会化成一股烟顺便爆罡石和其他材料，非常的环保。
入学考试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进行了，毕竟大秦幅员辽阔，虽然有罡石车这种快速移动的玩意，但价格并不是普通家庭能接受的——罡石车在李牧看来有点类似于火车，不过速度……最高50迈，但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不错了。
李牧大清早就被雏从床上拖起来了。雏今天非常开心，可以和少爷一起入学导致她激动的半宿没睡着，早上又起的非常早，从厨房那边端了少爷的早饭然后准备好了青盐柳条这种被李牧吐槽极端落后的刷牙用品以及热水，随后叫醒了李牧。
有这么个可心的小女仆真不错呢。
李牧把包子塞进嘴里，打量着雏今天的装扮。
在李牧的强烈要求下，雏换掉了侍女服穿上了普通小家碧玉的衣裙，这么一看更加像是邻家小妹妹了。
李牧寻思着要不要给小丫头做点衣服呢？比如女仆装啊水手服啊什么的。
雏在屋里忙来忙去的指挥着李二这些人帮少爷把行李塞到马车上，随着她走来走去手……脚链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烦人？
雏回头看着少爷呆呆的看着她不由得脸稍稍红了一下，然后对李牧甜甜的笑着道：“少爷，东西都装好了，还有要带的东西吗？”
李牧还在思考小丫头和什么最搭配，闻言道：“死库水！”
“死……死库水？少爷，死库水是何物？”雏虽然觉得少爷对她非常好，她也非常喜欢少爷，但时不时少爷嘴里冒出来的词儿让她非常的茫然。
“呃……咳咳咳……那什么，都装好了？”李牧慌忙转移话题。
即使有死库水，小丫头会不会穿给他看都是问题，毕竟是死库水呢。况且，作为一个穿越者尤其是穿到这种比较落后的时代，第一个造出来的东西是死库水……总觉得有些微妙啊。
今天早上京都南门口非常热闹。所有新入学的学子都会在帝都南门口集合，聆听皇帝陛下的训示之后才会在御林军的护送下直接进入学院。这代表大秦重视学院的天之骄子们，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大秦尚武之风，要知道，国子监那群人只有在科考后榜上有名的人才会见到皇帝陛下。
李牧觉得这和前世开学典礼领导训话简直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位领导的级别有点高……
京都南门外有个大广场，皇城近卫军的人早就在广场上搭好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巨大平台，这个平台大概可以容纳千人。学子们将在平台边上集合，然后一齐登台，民间把这个戏称为登楼，因为登上这个台子后就相当于人生的高度都上了一层楼。
李牧并没有凑到平台那边去，因为一早就有内监来递了话，要他在城楼那边等着和赵乾以及赵雨涵汇合，随后他们将一起出发去学院。
所以李牧现在就坐在城楼里喝茶，还一边看着下方人头涌涌一边幸灾乐祸的想：一会儿傻站在大太阳下面的这群学子不会晒晕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