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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春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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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晦日惊蛰至,天将亮时忽闻一声春雷。

今春的头一声雷……

几只胆小的雀儿约莫是被雷惊到,缩来小院廊底下来婉转啁啾。

拾掇完毕的夏意走来榻边,推窗对着天抖起衣裳,与雷震子弯眼笑时就听景深屋里传来铜盆落地的声音。

雷都打过半晌了,这时候落盆子总不是吓得失手罢?

然后便听开门声,下一刻景深便跑来了她窗前,见她时才收了收脸上的惊恐表情,绷着脸道:“我屋里有怪物。”

夏意:“……”

她觑着他,怂了怂脖子,出屋后没急着往景深屋里去,而是先叫他抖抖衣裳。

景深费解:“抖衣裳作甚?”

“春雷动时抖一抖,来年都不生虱虫,还能抖了霉运去。”

景深一副被噎的表情,不甘愿地抖了抖:“是要邋遢成什么样才会身上生虱虫……”埋怨完指了指他屋的方向,“还是快去我屋里瞧那怪物罢。”

夏意再睨他眼,生得高高大大,却还要躲在自己身后,真好笑。

进他屋里时地上已被打湿了大片,铜盆里只余下少半的水,福宝正傻乎乎地在地上舔水喝,这些日子福宝都是睡在景深屋里的。

她张望一圈,压低声问:“那怪物在哪儿?”

景深指了指盥匜后边的一块石板,夏意轻手轻脚过去,看见石缝里有个黄黄的蝴蝶茧,景深便在后头说:“早前便留意到这团东西了,未管顾它,不过方才打雷时看它动了下……”

起初只当眼花,直到要端盆倒水时果真又见它动了,这才吓得脸盆都掉了。

夏意则睁大眼凑过去,喝够水的福宝也跑到她脚底下转圈圈。

“景深,这只是蝴蝶的蛹呀。”

“嗯?”景深僵了僵声。

“蝴蝶茧啊……”她说着招景深来看。

他几时见过蝴蝶茧,在诗文里头听过几回罢了,心想今儿真是出了丑。

两人脑袋凑得极近,一起看着那个丝绒绒的茧,须臾春雷又轰隆隆地响,蝴蝶茧才又跟着动了动。两人只见蝴蝶茧壳无声裂开来,随即一只湿漉漉的、小小的蝴蝶挣扎着爬了出来。

那一刹,景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赶忙离远了些,而后小蝴蝶便微动了动翅膀向屋外飞,福宝见了这一幕,吓得往景深裳摆下钻。

当着夏意面儿,景深哪准,赶紧蹲下身敲打福宝。

目送小蝴蝶飞去夏意才收回视线,也蹲下身摸福宝脑袋,如今的福宝比才到家里时有肉一些,大了一圈儿,感受到夏意的轻抚后换去蹭她腿。

“你怎么这般会撒娇啊?”夏意咯吱咯吱它脖颈。

福宝甜软喵呜一声,登时引起夏意的稀罕,早忘了前些日子还和它吃味的事,与景深商量:“今儿教它睡我屋里罢?”

景深不知在看什么,问过这话后也没应声,她抬头看他时发现他正瞧着自己。

“你看什么?”

他垂眼:“它调皮得很,别教它去床上。”

夏意复又垂头摸福宝:“可小满说抱着叶子睡觉可舒服了。”叶子是易家领回去的小猫。

“不成——”

“为何不成?”

“谁知道福宝是公是母。”

“……”

福宝尚小,看不出雌雄来,因这荒谬原因作了罢,跟福宝玩了好一会儿夏意才觉还未吃东西的,跟景深去堂屋里。

抱着饭碗时,景深由衷地叹息声,转头看夏意:“先生近来可是心情不好?”

夏意撑着半边脸,想起爹爹近来总是副冷淡模样,堆了堆小眉头:“许是想娘了罢,杏花开时爹爹便爱愁。”

是么?先生近来看他时神色复杂得很,他还当是自己哪儿做得不对了。

傍水低田绿未耕,田埂间却已跑着许多小孩,敲着铜盆赶尖嘴雀儿,口里唱着歌谣叮嘱鸟雀今年莫来,还有些匍在地上观草的。

景深走在路上腿就像是定住似的,欢喜翘首看着,还特地绕了远道看景致才到学堂。

悬杪堂内,因院试在即,几个少年跟易寔在树下互考学问,蹲在石上的一个少年见夏、景二人一齐进来,拿书卷拍了拍易寔肩头,使个眼色。

易寔转头,见两人便笑了笑,桂树底下高挑少年打眼得很,赏心悦目的另一解,夏意也露出一排贝齿朝几人笑笑,心下怕打搅他们忙领着景深绕学堂一侧往后去。

景深垂眸看她,长长的眼睫顺着眼帘往下,鬼使神差地问她一句:“他都要去考试了,怎不见你做些好吃东西给他?”

做些好吃的?

夏意茫然问他:“需要做好吃的么?”

“你往日不就……”

夏意仰头看看他,见他高挺的鼻梁时想起曾给易寔送过一次花生米,试问他:“你是说之前那次给他的花生?”

“嗯?之前还送过什么?”他别扭地移开眼。

“哼,哪儿有之前,分明就那一次,还不是为了与你换伤药来?”

莫名气结的少年霎时一愕,又走两步后才转回眼看她,想起那次好似的确是从易寔那儿拿了药的,惊喜问:“所以那回是以物易物?”

她点点头。

不待景深开心完便又听她道:“不过你说的对,易寔就要考试去,总该做些什么给他,鼓鼓劲对么?”

“……”

“你觉得做什么好?”

景深只往前走,嘴上道:“你愿做什么都成。”

于是她吃饭时候始终心不在焉,景深也不知存着什么心思,拿竹筷头戳了戳她胳膊。

不待夏意有反应,便听先生咳了声,惊觉看去对面,发现先生深幽的眸子正盯着他。就是这样的眼神……近来先生总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饶是他平日云淡风轻他也有些畏怯的。

故无来头地解释句:“夏意说要给您背诗的。”

夏意闻言瞪眼他,尔后抱着饭碗与先生笑:“我已经会背好些首了,今晚就背来给你听。”

先生对着女儿时,面色显然松缓许多,温和道:“前些时候去你崔伯伯家时见了块废置的好板子,做秋千再适宜不过的,不过近日忙了些,秋千过段时日再做给你可好?”

“嗯!”她自是体谅先生的,院试在即,正是他操心的时候。

“先生,不若由我去延祚先生那儿取板子来,想来做秋千的活儿我也是会的,我教阿溟一道也就不必您忧心了。”

先生心想,这哪儿的话,这样来只会更忧心的,正要回绝时就听他家闺女附和——

“对呀爹爹,有景深和阿溟哥哥在就不用你操劳了呀,况且景深一直想见见崔伯伯呢。”说完搁下饭碗儿,一脸期待地看他。

如此来他再说不出回绝的话,须臾平复下来,冷静时些忽觉得近日自己对景深太过忌讳了些,或许是他多想了才是,景深毕竟也只是个傻小子。

更何况,小意尚未及笄,那等心思定也不会懂的……

先生沉思时,夏意也忘了起初一直捉摸着的事,安心吃起饭来。

景深猜她忘了,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嘴角,将芦菔吃出山珍海味来——他若是晓得往后会被她拉着一道做千层馒头给易寔的话,给他十座金山他也定不会笑的。

这时且由他开心,午间小眠后二人就往传说中的延祚先生家里去,先生不放心他二人,又叮嘱句若见着大橘切莫带了去的话。

两人自然是舂粮似的点头应下,兴致勃勃走上小路,景深踢着块儿石子走路,问她:“你说我待会儿能请他给我看看他的画儿么?”

自从他因“迫于生计”走上卖画的不归路后,他对作画是愈发热忱了。

夏意当然是连连点头:“我与你一道央他便是,”顿了顿又问他,“你不和爹爹学学问,那你会和崔伯伯学画画儿么?”

“这哪儿成?我是有师傅的人。”

“你师傅很厉害吗?”

他点头,心说岂止厉害。

“可你说‘延祚先生’也厉害啊,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与他学学又如何?”

“你如今倒是很有学问,张口便是孔圣人。”

“你也该多学些学问。”她摆出小先生谆谆教诲的语气。

他低低咕哝声,笑话她:“我瞧你是忘了这些日子是谁督促你念书、背诗的了。”

夏意堵住耳朵,小步往前跑,景深信步跟上,二人直到了崔祜门前时才停下说笑。

小院落在村子尽头,挨着土地庙,再往前不远便是阿溟曾说过的那片湖,惊蛰时节远看去已是一片浅绿了。

过些日子或可以来瞧瞧。

眼前院子门户紧闭,木门上留有岁月的痕迹,数道深黑旧痕留在上头召示着主人家的清贫。

说到底夏意也没独自来过这儿,正迟疑时景深就越过她敲门去,打量间门便从里头开了。

比起冬日里见他时的枯瘦,如今他面色红润得多,看起来年轻几岁。

崔祜先是惑然看了景深许久,待瞧见少年身后抿着笑冲他招手的小姑娘才明白些什么似的,大方一笑将门大敞开教两人进来。

堂屋里整洁朴素,不似一个独居男人的屋子——至少不似李叔家乱,景深道明来意后便跟他去柴房角落取板子来,竟是磨过的光亮板子。

“延祚先生已打磨过了?”

崔祜似是惊讶了瞬,不过仍是先答了他:“那日若钦提及过些日子要给小意做秋千,我闲来无事便先替他打磨过,省得再费力。”

话音还未落地就听门外小姑娘的道谢声:“有劳崔伯伯了。”

崔祜看去扶着门框的夏意,点头笑笑,待景深将木板搬去院里时他才问起方才的话:“小少年如何得知‘延祚先生’的?”

正中下怀,景深顺势将他在观文堂内见到那幅画的事说来,末了婉转提了句想再瞧瞧他画的事。

崔祜便领着两个小孩到采光最好的一间屋子里去,比先生书房置放还要简单,铺开几幅画给二人瞧瞧,夏意一个劲儿地夸赞,景深笑她时还问崔祜几句笔性墨情。

显然崔祜也因二人的举止欢欣不已,笑着说话时气色更好,谈至兴头感慨来:“可惜我只一介寒士,藏书是不成的,”他依旧一派喜气,继续说,“不过今人书画里,我这儿倒有幅妙笔。”

说完他去架上取了个长筒下来,虽是搁在柜上的,却未蒙尘,甚至还锃亮锃亮的,看得出主人家的珍视。

揭开竹筒摊开画轴,是一卷素绢长画,一入景深眼帘他便觉着眼熟,待慢慢从画首看去卷尾,见到跋尾时心中波澜更深。

当真是若极师父的画。

“哇——”夏意惊叹时恨不得凑去画上看,下一刻便教人戳着眉心往后推,边还听罪魁祸首道:“当心口水滴在画上。”

夏意气鼓着瞋他眼,面颊却臊红一片,不知是羞是气。景深忙又拍了拍自己脑门儿凑上前去:“你若不开心,便教你也戳戳。”

戳戳便戳戳……夏意这次再没留情,在景深眉心戳戳点点几下才算饶了他,却见崔祜盯着他二人笑,有些难为情地走开。

这事过了景深才试探着问几句崔祜与若极师父是否有过交情,未得出究竟他才作罢。

临走前,崔祜叫住景深,今日他着实是欢欣的,尚且笑着:“还不知小少年名唤什么?”

如今他最怕的便是有人问他名姓的,于是他只说:“崔先生叫我阿深便是。”

这才抬着厚木板子往回去……此后一日,景深遵守诺言将阿溟从房顶上叫下来做秋千,两人齐心,夏意鼓劲,到傍晚就做好来。

次日夏意就在上头待了整日。

坐在秋千上晃悠晃悠腿,蹬不高便只好央求景深来推她,景深便任劳任怨地去她身后。

秋千架在梧桐树上,荡得高了便能看见井亭上的茅檐,夏意便想着再高点许还能看出院去看见河岸与山,于是央后边的人再推高些。

哪知景深推着推着就闪过身,叉着腰微喘气:“你在上头玩了一整日了。”

早间玩不够,从悬杪堂回来后还要玩儿,他的胳膊估摸着都瘦了一圈了。

夏意虽不尽兴,却也没再好意思让他推,双手握着一边秋千绳索,脸贴在手背上看景深,他已蹲下去按一旁傻站了许久的小福宝了,然后对福宝笑……

这下她又悄然委屈起来,他对着福宝笑嘻嘻,对着她就凶巴巴的,于是又可怜兮兮地自己蹬地荡起秋千来。

“要我帮你么?”

一道轻缓平稳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夏意手扶着粗绳仰头,阿溟正埋头用一双鹿眼盯着她,她怔愣会儿,面颊上的小梨涡又显现出来……

一个“好”字才吐了一半出来,她便又飞了起来,虽不高却也吓得她心跳至嗓子眼儿惊叫一声。

尖叫声落下,便听景深略为僵硬的声音:“我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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