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告诉她,他母亲的故事
倪乐卉愣了一下,随即脸一红,推开颜尧舜。
“你想太多了。”话一落,倪乐卉转身去洗手间,砰的一声把门给重重的关上,还利落的上锁。
颜尧舜看着洗手间紧闭的门,嘴角扬起,柔和了他的五官,颜尧舜转身,去另一个洗手间,这个房间有两个洗手间,她不知道,他却知道。
洗完澡,颜尧舜裹着浴袍出来,打电话给客服,让客服去给他买衣服,一套男人的衣服,一套女人的衣服。
倪乐卉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裹着浴袍出来,见颜尧舜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红酒,倪乐卉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衣服淋湿了,连内衣裤都湿了,根本没法穿,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光裹了浴袍。
第一次,她在他面前穿那么少,倪乐卉有些不自在,可房间里就他们俩,她又不可能一直躲在洗手间里。
倪乐卉深吸一口气,拢了拢身上的浴袍,确定没问题后,倪乐卉才走向颜尧舜。
“洗好了?”颜尧舜见她走来,两人都裹着浴袍,看着倪乐卉,颜尧舜有些痴迷,秀发柔柔的散在她脸颊两则,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下来。
刚沐浴过后,倪乐卉全身都散发出清香。
“好了。”倪乐卉来到他身边坐下,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洗好澡了,倪乐卉很好奇,他去哪儿洗的。
“有两个洗手间。”颜尧舜看出她心中的疑惑,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倪乐卉,又给了她两颗药。
倪乐卉接过,将药吃了,颜尧舜自顾自的喝红酒,倪乐卉不太喜欢喝红酒,看到他喝,她也没觉得馋。
颜尧舜不说话,倪乐卉也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尴尬。
“我去开门。”倪乐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是送餐的服务生,你确定要去开门。”颜尧舜提醒道,在他面前,她裹着浴袍都觉得不自在,更别说去开门了。
倪乐卉一愣,果断的坐了下来,任由颜尧舜去开门,倪乐卉纠结,他们是合法夫妻,她怎么感觉像是在偷情。
待服务生走后,倪乐卉才走出来,不得不说,有钱就是牛掰,一点也不心疼浪费,倪乐卉不解,在她还不知道他这么有钱,跟她在一起时,他是如何做到的?
颜尧舜见她发呆,问道:“怎么了?”
“有钱真好。”倪乐卉摇了摇头,他有钱了,她有压力了,钱是好东西,但是,不劳而获的钱,她花着不真实。
颜尧舜有钱,她没钱,她嫁给他,按理说,他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她怎么觉得不现实呢?
颜尧舜绅士的给她拉开椅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倪乐卉看了他一眼,落坐。
倪乐卉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剁,她是真的饿了,午餐时没吃多少,又淋了那么久的雨,陪着他靠在他母亲墓碑上,她的肚子都叫了几次,她有耐心陪他,可她的肚子要抗议。
颜尧舜喝着红酒看着她吃,他觉得很满足,这种满足跟章傲蕾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他爱章傲蕾,可那种爱并非单纯的男女之爱,颜家人不喜欢章傲蕾,他就偏要跟章傲蕾在一起,不管他们接受不接受,他娶了她。
不可否认,他娶她,多多少少有报恩的目的,也有报复的目的,颜英邦越是反对,他越是要与颜英邦作对。
娶倪乐卉,只是因为认识,她要跟他领证,他没有拒绝。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渐渐地他喜欢跟她一起生活,跟她在一起,他很满意。
倪乐卉能给他一个家,一个让他安心的家,让他惦记的家。
“你不饿吗?”倪乐卉见他不吃,只是喝红酒,看着他问道。
“我看你吃。”颜尧舜说道,很少他看一个女人吃饭,跟傲蕾在一起,都是傲蕾看着他吃饭,他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他吃的是傲蕾亲手做的饭菜,她吃的是他叫的饭菜。
“看我吃你怎么能饱。”倪乐卉挑了挑眉,很是不赞同,拿起放在颜尧舜面前的筷子递给他,抢走他手中的红酒。“我不喜欢酒味。”
倪乐卉随口一句话,颜尧舜在她面前,就再也没喝过酒了。
她喜欢的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她跟严昌拓离婚后,她就喜欢这种好男人,严昌拓烟酒都喜欢,但她不喜欢,却并没因她不喜欢而限制他,她若是真这样限制他抽烟喝酒,估计他妈会跟她拼命。
颜尧舜笑了笑,接过筷子,倪乐卉往他碗里夹菜,这顿饭吃得很和谐,没有人打扰,就他们两个人,心情美丽,饭菜也就香了。
吃好喝好,颜尧舜叫人进来收拾,同时服务生把帮颜尧舜买回来的衣服给他,颜尧舜随手放在玄门关的柜台上。
来到沙发上,见倪乐卉在玩手机,颜尧舜愣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
“你知道这里的WiFi密码?”颜尧舜问道,她……怎么说她呢!
在有WiFi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用数据网络,她宁可不玩手机,也不会开数据网络,他就不明白,她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少,她至于这么节俭吗?
“我有WiFi万能钥匙,直接捅开了。”倪乐卉说道,颜尧舜果断的默了。
倪乐卉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把颜尧舜当透明人。
“我有话跟你说。”颜尧舜说道。
“说吧。”倪乐卉盯着手机的眼睛,没移开过手机屏幕。
“关于我母亲的事。”颜尧舜又开口。
倪乐卉愣了一下,果断放下手机,一副认真对待的样子,开玩笑,他要对她敞开心扉了,她能不认真对待吗?
他母亲,很严肃的一个话题。
“说啊。”倪乐卉见他沉默不语,不耐烦的催促。
他不是要说关于他母的事吗?怎么不说?
颜尧舜深吸一口气,倪乐卉以为他要开始了,结果颜尧舜问道:“你想听?”
“废话。”倪乐卉白了他一眼,他母亲她的婆婆,身为一个儿媳妇,有权力知道关于婆婆的一些事儿。
说白了,她也好奇,他母亲死了,他父亲再娶了,他跟他父亲还有他继母的关系,很恶劣,用恶劣这个词来形容,倪乐卉一点也不觉得过分。
颜尧舜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起过关于他母亲的事,他想跟她过一辈子,跟她在一起,他很满足,他接受她,她也应该接受他的过去,有权力知道他母亲的事。
“我来问,你回答。”倪乐卉也看出他的矛盾,别说他了,如果是她,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好。”颜尧舜点头。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倪乐卉也很毒,直接问重心。
颜尧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妖冶的脸庞上是罕见的肃穆与冷冽,无论是谁,提起他的母亲,他都不可能淡定面对,倪乐卉也不例外。
今天带倪乐卉去见母亲,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当年跟傲蕾结婚后,他没带傲蕾去见过他的母亲,他带去见他母亲的女人,在他生命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对她是一种认定。
“累死。”颜尧舜薄唇中僵硬的吐出两个字,倪乐卉眼中的震惊,他一点也不意外,随即又说道:“外公识人不淑,唯一的女儿,他所托非人,从而让他的女儿受尽折磨,没满三十就去地下陪他了。”
倪乐卉不语,这种话题太沉重,沉重得她都不知该问什么,她想立刻打住,又想要知道这是他的母亲,关于他母亲的过去,她很好奇。
颜尧舜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颜英邦,我的父亲,他是外公一手培养的人,颜英邦很小的时候,外公就收养了他,外公收养他的原因,姓颜,跟外公一个姓,外公将他当成亲生儿子般培养,把自己唯一的女儿交给他,外公生前,颜英邦对他的女儿千依百顺,外公很欣慰,外公死后,他原形毕露,将他的女儿伤得千疮百孔。”
倪乐卉表示理解,豪门是非多,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就是这个道理,没钱吃饭时,想法就简单多了,只要有钱吃饭就行了,等有钱吃饭,就想有更多的钱,等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就想有权,人心贪婪得可怕。
“颜英邦背叛母亲,背叛他们的婚姻,他在外面的女人,跟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跟女儿是龙凤胎,仅小我一岁,还有一个小儿子,跟晓晓同年,他借着母亲对他的信任,颜氏落到他手中,小三带着三个孩子找上母亲,趾高气扬,强势得我都怀疑,她是正室,我母亲才是小三,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那时候我也只是一个孩子,根本保护不了母亲,晓晓还在襁褓中,颜英邦默许他们鸠占鹊巢。”
“我母亲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岂能容忍,她没让颜英邦在她与小三中选择,她有她的骄傲,在颜英邦背叛她时,她就不可能原谅他,当时她带着我跟襁褓中的晓晓离开那个家,第二天,一张离婚协议递到法院,他们是离婚了,外公留给母亲的财产,全被颜英邦夺走,她根本没本领夺回来,颜氏是外公留给母亲的,离婚时,母亲却只能净身出户,不对,不是净身出户,至少她还有我跟晓晓,颜英邦没跟她抢我跟晓晓,估计是那个小三的意思。”
“母亲离开颜家,带着两个孩子,又身无分文,所幸,母亲身上带有首饰,她宁可把外公给她买的昂贵的首饰以最低的价格卖出,也不去求那个男人,卖掉首饰,我们的生活维持了半年,母亲是千金大小姐,是留过学的,也拿着名校学府的文凭,但她一毕业回国就在外公的安排下嫁给了颜英邦,没有工作经验,又是千金大小姐,出去找工作,应聘的人都觉得她是花瓶,她的学历证明不了什么。”
“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三次还是这样,甚至四次……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颜英邦从中作梗,她找过,也闹过,却是徒劳无功,颜英邦对她赶尽杀绝,不为别的,只为是她先提出离婚,还是将离婚协议书递交到法院,伤了他的自尊,他要母亲后悔,那时候他根本没考虑过我跟晓晓,我跟晓晓可是他的亲生孩子,母亲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我们会不会饿,会不会冷。”
“眼见卖掉首饰的钱所剩无几了,晓晓还要吃奶粉,即便如此,母亲都给晓晓吃最好的奶粉,用最好的东西,她宁愿不吃,也要让我跟晓晓吃好喝好,最终,母亲不得不去干体力活,去过工地,扫过大街,洗过碗,捡过破烂,摆过地摊等等,早出晚归,一天干好几个活,我在家照顾晓晓,很难想象,一个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居然干最低等的活,有时候睡一个小时,有时候甚至不睡,回家看我跟晓晓一眼,又出去干活。”
“晕倒过几次,好心人将她送去医院,她醒了,根本不顾医生护士的劝阻,硬要出院,又去干活,最后,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到体力支透,她的身体,她清楚,什么时候会倒下,都算得很精确,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去求那个人,他们的谈话,除了他们没人知道,最终,我母亲还是丢下我跟晓晓去了,她的后事办得很风光,颜英邦给她买了最好的墓地,可那又如何?”
“母亲是被他直接逼死的,如果不是他在母亲找工作的时候从中作梗,以母亲的学历,即便没工作经验,也能找到一个好工作,也能让我跟晓晓生活得更好,他为了赌气,让我母亲累死,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原谅了他,我就对不起我母亲,那时候晓晓还小,她什么都不懂,不代表我不懂,我见证了他的残忍无情,见证了他把母亲逼得走投无路,颜氏是外公留给母亲的,却被他给夺走,他跟那个小三生活得很好,把他跟那个小三的孩子们照顾得很体面,我母亲呢?我跟晓晓呢?”
倪乐卉静静地听着,颜尧舜有恨,有怨,还有不甘,同样是他的孩子,只是不是同一个女人生的,他就区别对待。叫颜尧舜如何不去恨?如何不去怨?如何能甘心?
如果是她,她也会去恨,晓晓还小,她什么都不懂,所以她背负不了这些,可他不一样,现实把他逼得懂事,让他背负这些。
倪乐卉伸出手,握住颜尧舜的手。
颜尧舜愣了一下,看着倪乐卉对他一笑,颜尧舜心一暖,这时候的倪乐卉就像一道阳光,照暖了他冰冷的心非。
颜尧舜又说道:“我没让我母亲失望,没让她死不瞑目,当年,颜英邦带我跟晓晓回那个家,他是悔过也好,是被母亲逼迫也罢,我没有拒绝,我清楚的知道,母亲坚持下去的后果,我没能力照顾晓晓,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们没钱,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靠这个男人变强,在那个家,除了下人,谁都可以欺负我跟晓晓,我跟晓晓在那个家,可以说是忍辱偷生,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生怕那里又招惹到他们了。”
“所幸,颜英邦为了面子,也要送我跟晓晓去上最好的学校,我出国留学没靠颜英邦,我是以交换生的名额出国,在国外,我一边读书,一边发展我的势力,让我变强,强到足以保护晓晓,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变强了,从颜英邦手中夺回颜氏,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让任何人都不敢再欺负晓晓,没有了颜氏,颜英邦就等于没有了手脚,幸好颜英邦也姓颜,不然颜氏会被他改成他的姓。”
颜尧舜没再说了,该说的他都说了,关于他跟章傲蕾的过去,她不问,他是不会主动说,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如果他在她面前,说起他跟他的前妻的事,对她,是一种不尊重,除非她自己想知道。
倪乐卉靠近他,抱着他。“你有晓晓,你有我,有涵函,有我的家人,我们会保护你,没有人敢欺负你。”
虽说他现在强大的足以保护得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听倪乐卉说要保护他,他并没觉得她不自量力,反而很幸福。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父母?”颜尧舜问道,他都带她去见他的母亲了,他都没带傲蕾去过,她该带他去见她的父母了。
“我爸妈在巴黎。”倪乐卉说道。
“我有钱。”颜尧舜的意思很简单,也很直接,他有钱,无论她爸妈在哪儿,他们都可以去。
“春节我爸妈都回T市过。”倪乐卉说道,春节就能见到,何必飞去巴黎见,她又没时间,年假休完了,如果请假,表哥未必会准。
“听你的。”颜尧舜抚摸着她的秀发,她不愿意,他也不会逼她,反正春节就能见到,何必急于一时。
他跟倪乐卉都是二婚,没什么可怕见她父母的。
倪乐卉放开颜尧舜,问道:“这是哪儿?”
她明天还要上班,她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离她工作的医院有多远,明天她是早起,还是晚起。
“怎么?怕我把你给卖了?”颜尧舜勾唇一笑。
“贩卖人口是犯法的,就算卖也要有人敢买。”倪乐卉拨了拨秀发,她这个无意间的动作,透着妩媚的诱惑,两人身上都只裹着浴袍,颜尧舜裹在腰间,倪乐卉裹在胸口,露出浑圆的香肩。
刚刚她抱着他,两人肌肤相亲,他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差点把持不住,现在她这个动作,简直就是诱惑。
“乐卉。”颜尧舜伸手抚向她的脸,拉近,目光落向她的唇。
突然两人拉近距离,四目相对,倪乐卉的脸蹭的一下就红起来。
乐卉,这两个字叫得太有魅力,太诱惑了。
倪乐卉看见颜尧舜眼中的*,有兴奋,有害怕,他们虽是夫妻,却没夫妻之实,就算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一晚都相安无事。
因为他带她去见了他母亲,又说起他母亲的过去,情绪难免有些激昂,他喝了红酒,是借着酒劲,还是什么,他的自制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此刻,他想要她,很真实的想法,直接又现实。
他们是夫妻,做这样的事很正常,他们彼此都接受了这桩婚姻,不可能过没性的婚姻,此刻,他们都不想压抑着那荷尔蒙。
颜尧舜俯身就吻上她的唇,她嘴上残留有刚刚她吃了甜点的甜腻的味道,他不喜欢吃点甜,吻她却不讨厌,被他悉数吻尽。
他的气息,好似媚毒,一旦沾上,自然而然就会迷醉其中,不可自拔。
倪乐卉忘了反应,任由他吻着自己,身子轻柔得就快要滴出水来般。
一个吻,远远不够,颜尧舜想要的得更多。
颜尧舜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细致而霸道的吻着她。
渐渐地将他在谈合同中的霸气表露无遗,那种强悍,瞬间暴发。
她在他的身下,睁着迷蒙的双眼,眸光似水,薄唇微张,却吐不出一字。
倪乐卉反应过来,并没有拒绝,很是享受着,身为老公,尤其是她的老公,不享受装矜持给谁看。
开着冷气的房间,温度却在飙升。
倪乐卉的心跳越来越快,全身的皮肤发红发烫,好像她喝的不是白开水,跟他一样,喝的是一杯香醇浓郁的红酒。
酒精流窜向四肢百骸,他热情的吻,他赤着的上身,紧紧的贴在她身上,烧着了她的心,像鸦片一样,让她变得渴望,想要的更多。
不知何时,两人身上裹着的浴袍离开彼此身上,也不知何时,两人从沙发转到了床上,彼此缠绕。
床第之间的事,倪乐卉是被动的,是羞涩的,颜尧舜却如王者般。
激情后,倪乐卉累得都不想动,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窗外透进的月光,打在颜尧舜完美的侧颜上,散发出一种妖异的色泽,像罂粟般诱人犯罪。
待倪乐卉熟睡,颜尧舜起身,怕吵醒她,去外面的洗手间冲了一个澡,让他看起来精神多了,换上服务生给他买的衣服,不是正式的西服,而是休闲装。
颜尧舜在倪乐卉额头上落下一吻,倪乐卉皱了一下眉头,怕吵醒她,颜尧舜轻脚轻手的离开。
酒店门口,一辆布加迪威龙敞篷白色车停在门口,向路一见颜尧舜走出来,立刻从车里下来。“总裁。”
“钥匙。”颜尧舜看了向路一眼,精神不佳,这么晚让他丢下女友跑来这里给他送车,精神好才怪。
向路把车钥匙给颜尧舜,颜尧舜接过,上车,向路见颜尧舜坐在驾驶坐上,愣了一下,考虑了几秒,准备绕过车头,去副驾驶坐,他可不敢坐后面,让总裁当司机。
向路刚走一步,颜尧舜一踩油门,车如一支利箭般射出,向路傻眼了,他还没上车呢!
“总裁。”向路叫了一声,看着车离开方向,他怎么办?这家酒店很少有人来,如果是清明节,酒店的生意就好了。
这个点,这个时间,没有车,他要怎么回去。
“总裁,你能厚道点吗?”向路无奈的念叨着,他是来给总裁送车的,好歹也带他一程,如果不顺路,送他去一个能打到车的地方不行吗?
向路等了一会儿,他没坚持等下去,他清楚的知道,这里不会有车经过,没办法向路拿出手机。“亲爱的,你能来接我吗?”
“不能。”话一落,电话挂了。
向路傻眼了,错愕的瞪着手机,这是什么意思?又拨打过去,人家关机了。
“要不要这样啊?”向路吼道,颜尧舜赶尽杀绝就算了,连她都落井下石,雪中送一下炭会怎么样?
无奈之下,向路想到了李莉,准备拨打李莉的手机,找到号码还没拨,向路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不拨,他跟李莉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偏偏他家那个小醋坛子怀疑他跟李莉有什么似的,除了工作时间,或是与工作相关的事,不许他们有联系,小醋坛子只要见到他跟异性聊天,醋坛子打倒了,他会被酸死的。
小醋坛子一有时间,就会翻他的手机,她的时间最多,几乎一天要翻好几次,电话记录,短信记录,微信跟QQ她都要查看一遍,高兴的时候,她要翻他的手机,不高兴的时候,她更要翻他的手机。
向路认命了,反正都回不去了,与其在这里站着,不如开一间房好好休息,等养精蓄锐后,再想办法离开,等到了明天早上,就会有车经过。
向路刚走进去,一辆私家车开过,向路嘴角抽了抽,他要是再等几秒,他就能离开这里了,在前台办好后,服务员给他一张门卡,向路又见一辆公交车停下,下了几个人,公交车关门走了。
“这里还有公交车?”向路惊讶的问道。
“有。”服务员点头,看了向路一眼,又说道:“不过,这是最后一班了。”
向路默了,不再停留,去电梯门口。
颜宅。
所有人都睡下了,听到响动,兰姨起床来查看,见是颜尧舜,愣了一下。“大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兰姨是颜家的佣人,颜尧舜的外公生前,很信任兰姨,颜英邦不知道他生前有没有跟兰姨说什么,颜英邦炒了其他佣人,唯独兰姨他不敢炒,让她留在颜家工作。
“兰姨,你接着休息。”颜尧舜对兰姨,有感激,有尊重,他跟晓晓被欺负时,被关黑屋时,兰姨偷偷拿东西给他们吃,担心他们害怕,陪着他们,讲故事给他们听,他跟晓晓受伤,都是兰姨给他们上药。
可以这么说,除了母亲以外,兰姨是这世上对他们最好的人。
“大少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兰姨担心的问道。
“没事。”颜尧舜说道,目送兰姨回房间,他才去二楼。
砰的一声,颜尧舜一脚踢开二楼主屋的门,齐宛海跟颜英邦正在沉睡,一声剧响惊醒了两人,当看清楚是谁,两人都不惊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儿子,你怎么摆平。”齐宛海倒回床上,因她去找了章傲蕾,告诉了章傲蕾一些事,结果章傲蕾死了,颜尧舜认定是她害死章傲蕾,如果不是子腾,她就去给章傲蕾陪葬了,那次她是真的怕了,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找颜尧舜的麻烦了。
“去书房。”颜英邦将颜尧舜脸上的怒意,误以为是倪乐卉为了钱,要跟他离婚,所以他恼羞成怒,颜尧舜不回来找他兴师问罪,他反而担心。
“不必。”颜尧舜将颜英邦给倪乐卉的那张支票丢给颜英邦,警告道:“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已经是零容忍,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不然……”
“不然怎么样?杀了我?”颜英邦顶了回去,拿起支票一看,手有些颤抖。“为了一个女人,你想再次向自己的父亲出手吗?”
“父亲?哼!”颜尧舜冷笑一声,质问道:“你只是他们的父亲,不是我跟晓晓的父亲。”
“你……”颜英邦深呼吸着,颤抖的手指着颜尧舜。“你可以不认我,但你否决不了,我是你父亲的实事,你否决不了,你体内流着一半的血液是我的,如果没有我,就不会有你,更别说晓晓了。”
“我体内流着一半的血液是你的,我感觉到可耻,如果没有你,是没有我跟晓晓,但我母亲会活得更好,更精彩,你忘恩负义,辜负了外公对你的信任,你死后,有何面貌面对外公?”颜尧舜凌厉的质问,对颜英邦,颜尧舜说话从来不用考虑,什么话毒辣就说什么样的话。
“你……”颜英邦气极,颤抖的手指着门口。“滚,你给我滚。”
“有你在的地方,空气都被你污染了,你以为我喜欢吗?颜英邦,我警告你,你敢再去找她,我会让你后悔。”颜尧舜警告道。
“哼!”颜英邦冷哼一声。“一个为了钱,可以离开你的女人,你觉得她爱你吗?”
“贪婪也好,不爱我也罢,都与你无关,我就认定她。”颜尧舜说完,转身离开。
气得颜英邦差点儿吐血,齐宛海起身,一边给颜英邦拍后背,一边给他递一杯白开水,安慰道:“别生气了,为这个不孝子气坏了身子,吃亏的是你,而不是他。”
“气死我了,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儿子?”颜英邦接过,喝了一口,杯子递给齐宛海,齐宛海接过,放在床头柜上。
“所以,你还要多谢我,给你生了三个听话的儿女。”齐宛海说道。
“还好有他们三个。”颜英邦叹息着。
“知道就好。”齐宛海笑了笑,看着颜英邦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颜英邦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把安琪儿安排在颜尧舜身边,给他当助理。”齐宛海说道。
“安琪儿?”颜英邦挑眉。
“放心,以安琪儿的本领,分分钟秒杀掉颜尧舜。”齐宛海很有信心,她沉静了一年多,该是她反击的时候了。
颜氏本来就是她大儿子的,结果被颜尧舜给夺去了,他能夺去,她就能夺回来,当初,英邦接他们兄妹回来,她就有不好的预感,坚决反对,如果不是英邦坚持,她才不会妥协同意接他们兄妹回颜家。
现在证明,她当初是对的,她该坚持到底,不该轻易妥协,真是养虎遗患,夺走了颜氏,她能甘心吗?她能坐以待毙吗?不能,如果她能,她就不是齐宛海了。
倪乐卉醒来,淡淡晨光下,她的脸色明洁娇艳,泛着红晕,目光流转间似有水韵,尤其是她露在被子外的肩,看得颜尧舜一阵痴迷。
颜尧舜给她拉了拉被子,牵住倪乐卉的手,微微一笑:“昨夜,我失控了,你有没有感到……”
“别说了。”倪乐卉脸轰的一下暴红起来,这种事他有脸说,她可没脸听下去,羞涩的说道:“我很好。”
就算不好,她也要说好,颜尧舜这个人,她看不透,谁知道他下一秒做出什么,让她心脏加速的事情出来。
昨夜不光他失控了,她也忘情了,她都不知道他坚持了多久,反正最后她体力不支倒下了,现在浑身酸痛,上了年纪,纵欲过度,身体会透支的。
颜尧舜看得出来,她不好,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其实,在他面前,她不用伪装,真实的她很好,颜尧舜还是没点破,说道:“去泡个澡,泡完澡吃过饭,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倪乐卉哦了一声,随即想到什么,在床上找手机,昨夜,他们是从沙发上开始的,手机自然没在床上,颜尧舜问道:“找什么?”
“手机。”倪乐卉说道,又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颜尧舜回答。
“什么?”倪乐卉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可没忘,被子下的她,身无一物,昨夜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在他面前,她还是不好意思。“完了,完了,完了,我上班迟到了。”
“我帮你请了假。”颜尧舜说道,他尊重她,不要求她辞职,她喜欢工作,他就支持她,她不想工作了,辞职回家,他能养活她们母女。
其实,他希望她工作,即使他更希望她当米虫,她有工作,有同事,有朋友,有自己的圈子,他上班没时间陪她的时候,她才不会觉得寂寞,寂寞有多可怕,他比谁都清楚。
“什么?”倪乐卉眨了眨眼睛看着颜尧舜,问道:“我表哥能同意吗?”
“我告诉他,我们在度蜜月,帮你请了婚假,他必须同意。”颜尧舜说道。
“真的啊?”倪乐卉笑了,今天她还真不想去上班,唉!人就是不能偷懒,她才偷懒一天,她都不想去上班了。“几天?”
“七天。”颜尧舜回答。
倪乐卉点了点头,婚假是七天假,又问道:“昨天算吗?”
“今天开始。”颜尧舜回答。
“哦,对了,你去哪了?”倪乐卉好奇的问道,她半夜的时候醒过一次,醒了一个小时,也不见他回来,她有点小小的担心,考虑着是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还是不问,她就这么纠结着又睡着了。
颜尧舜一个温柔的吻落下来,印在倪乐卉美丽的额角,说道:“回了一趟那个家,我警告过他,他居然还背着我找你,还给你支票,让你跟我离婚,我不警告他一下,他就不知道我对他的做法有多抗拒。”
“可我……”听了他母亲的故事,他跟他父亲之间,倪乐卉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父亲跟仇人一般,这是有原因,但是……倪乐卉摇了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好了,不继续这个话题,快去泡澡。”颜尧舜催促,见倪乐卉还是不动,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倪乐卉点头,又说道:“我的浴袍在沙发上。”
没有浴袍裹着,倪乐卉真没勇气赤身在他面前走。
颜尧舜了然,他并没顺倪乐卉的意,握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倪乐卉叫了一声,人就落到颜尧舜怀中,颜尧舜抱起她,朝洗手间走去。“你太瘦了,别再省了,钱不是省来的,是赚来的,我有能力让你跟涵函挥金如土。”
颜尧舜的话,成功转移倪乐卉的注意力,顾得不害羞在他胸膛捶了一下。“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挥金如土咧!你知不知道,娶了一个败家女人,你会倒霉三世。”
“谁说的?”颜尧舜挑眉。
“我说的。”倪乐卉说道。
颜尧舜默了,把倪乐卉放进他放好热水的浴缸里,温热的水包裹着她,倪乐卉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泡个热水澡,你会舒服许多。”颜尧舜说道,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他都很意外,昨夜他有多疯狂。
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倪乐卉缩了缩身子,让水淹没自己的身体,她真怕他又化身为狼,上了年纪,真不能纵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