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齿灵童
单车上绑满各种食品，如大米，腌菜，各种副食。
“车太重，只能推着走了，不能骑。”陈锋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一行人推着自行车默默前行，空气沉闷而压抑。
今天出来的人只能回去一半。
没有谁永远是幸运儿，可能明天就会死在活尸口中。
“喵吼，喵吼。”
野猫撕打怒吼的声音持续不断，但是不知道在哪里。
“不要停，快走。”陈锋脸色难看四下观察，催促众人离开。
那些变异的尸猫可是很难缠的，被尸猫围攻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
“推快点，赶紧回去。”吴立轩擦了擦脸，用力掌握方向大步前行。
“喵，喵，喵。”
陈锋猛然回头。
“三脚猫？”
不知何时，后面有只猫跟着，它毛色雪白，只有三条腿着地，猫不时舔舐自己的一条前爪，嘴里发出温柔的叫声。
人猫对视。
“咦。”
是只漂亮的猫，瞳孔跟宝石一样纯净，体态毛色正常，没有那种嗜血腐臭的味道。
猫的眼神充满了祈求，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可爱。
“喵呜，喵呜。”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陈锋忍住要抱起那只猫的冲动。
“不要跟着我，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陈锋苦笑，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跟一只猫扯淡。
下一刻，他的笑容在脸上凝固。
两只虎斑，一只大橘，正蹲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它们的眼神嗜血凶狂，但又透露着狡猾，身上没有腐烂掉毛，跟那些尸猫有明显不同。
白猫踮着脚跑到陈锋身后，似乎很害怕，嘴里不停低声叫着。
“哦，一对三。”
陈锋笑了，挥手恐吓那三个家伙。
橘猫后退几步，猛的扑出，在距离陈锋只有五六米时便停下来，又开始慢慢后退。
“呵呵，畜生也跟老子玩这套。”
“呼。”
刀锋划破空气在阳光下泛着血色。
猫科动物的天生警觉性让三只猫感受到威胁，慢慢后退出几步后掉头爬上路旁的大树，嘴里不断发出恐吓声。
“如果你跟不上，我就不管你了。”
看着吴立轩几人已走到百米开外，陈锋收刀推着自行车快步赶上。
白猫不紧不慢在后面跟着，却也没有掉队。
“三哥他们回来了，准备开门。”
留守的男人们从楼上下来缓缓推开铁门。
没有谁去问为什么只回来六个人。
满身的酸臭血腥让陈锋无法忍受。
他在附近街区游荡，发现一家理发店闸门紧闭，按常理说理发店都是有热水器，而那里边的水足够他洗个澡。
这些门锁都是防君子而不防小人，陈锋很轻松就打开门进去，确定没有人跟踪，又将门反锁。
小店只有二十平方左右，座椅镜子理发设备，还有台一百二十升的电热水器，挂在墙上。
热水器的水冰凉，但对于这个季节来说无所谓。
洗去全身的疲惫和血污，陈锋坐在椅子上，开始刮胡子。
看着镜子中的身影，陈锋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变得残忍起来。
他想得太过入神，不小心割破了下巴，但伤口在几十秒内便不再流血。
外面隆隆作响，陈锋换了套新衣服，那是在五金店找到的劣质迷彩服，化纤面料做工粗糙，但总算是新的。
风雨欲来，天色阴沉，陈锋愕然发现自己脚上坐着只白猫，或者说那白猫紧紧抱着他的腿，不住乞怜。
幸亏这只猫没有变异！陈锋感叹它的聪明，利用人类摆脱追杀，现在又来抱大腿。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你走吧。”陈锋从背包里取出大块火腿肠扔在地上，重量约有二斤，他觉得很浪费，却不由自主。
白猫嗅了嗅火腿，看着陈锋。
“你走吧。”白猫似是听懂了陈锋的意思喵喵叫了几声，叼起香肠爬到树上不见了踪影。
狂风骤起，炸雷如灭世般一颗接着一颗。
大堂里的门窗都已关闭，虽用桌椅顶着，仍旧被风吹得哐哐作响。
吃饭时周云山出现，安慰众人几句，说过几天要出去寻找其他幸存者壮大队伍。
天还没黑，楼道里就响起女人凄惨的嚎叫声，那些男人把恐惧和压抑统统发泄到她们身上。
大雨滂沱，陈锋站在顶楼用望远镜观察，发现活尸在雷暴下显得很茫然，它们不再四处游荡，只是呆呆的站着。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抓不住。
楼道里，几个男人用淫亵的目光打量走过的李护士，嘴脸挂着冷笑。
“两个贱人装纯情，不让碰，再过两天她们就没用了，到时候咱们玩姐妹，哈哈。”
“老娘们你也有兴趣？真tm重口味。”
“狗屁，那样玩起来才刺激。”
李护士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再抬头，神色变得疯狂狰狞。
她看向白医生道：“表姐你怕不怕死？”
白医生只是茫然摇头，随后道：“与其被他们折磨侮辱，还不如死了。”
两个人的手慢慢握在一起，眼神决绝。
次日，陈锋打算悄悄离开，毕竟跟这群牲口没什么好说的，但细雨绵绵让他很是恼火。
这里一天只有两顿饭，饮水也受到节制，不过陈锋并不关心这些。
他不是稣哥，他无能为力。
周云山的老婆就要生孩子，他守在床前显得很是紧张，单厢汽油发电机突突冒烟，点亮了手术灯。
李护士面无表情将所有人撵了出去。
周云山还想留下，白医生开口道：“你不能在这里会干扰我们的。”
床上的女人身体不住颤抖，脸色苍白诡异。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李护士那仇恨怨毒，得意的目光。
半小时过去了，没有动静，周云山心中焦躁，不断用脚跺地。
一小时过去了，周云山忽然心中凛然，猛的用力踹断门栓。
眼前的场景让他如坠冰窟。
床上的女人颈部殷红，一动不动，白医生坐在地上嘴角带血，没了呼吸。
“啊。”
“美娟，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周云山如受伤的雄狮般咆哮不止，声泪俱下。
“贱人，你为什么这么做？”
周云山掐住奄奄一息的护士，厉声质问。
护士嘴脸溢出血沫悲愤莫名：“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杀了养育我的大伯，还有你那些畜生徒弟。”
周云山如五雷轰顶喃喃道：“我该想到的，我早应该想到的。”
“贱人你给我老婆陪葬。”
“呵呵，我在你老婆饭里加了活尸肉，可惜我没时间看到她变活尸，这都是你害的，记住是你害了你老婆，你们这帮畜生，记住我的脸，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护士死了，惨烈，恐怖，那充满怨恨的眼神，让几个侮辱过她的男人不寒而栗。
周云山如坠冰窟，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愣着干什么？把她们两个拉到街上扔了。”吴立轩开口，立即出来几个男人拖走了两具尸体。
周云山张口吐出鲜血，眸光中戾气冲天。
他突然发现女人的肚子还在蠕动，挣扎。
胎儿似乎还活着。
“你们有谁学过医，要是没有的话就都去死。”周云山血红的眸子瞪着在场的女人。
“我我，实习医生，学过一些……”
戴着眼睛的女孩从人群中走出，她姿色平庸，神情恐惧。
“好，你放心，只要你尽力，我绝不难为你。”
周云山这次没有恐吓，脸色出奇的平静。
女人颤颤巍巍拿过手术刀。
婴儿被割断脐带抱在怀里，双胞龙凤胎，大概是遗传自母亲的基因，两个婴儿都白白胖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可爱至极。
陈锋一言不发，盯着两个婴儿。
“都散开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儿。”
周云山在女人额头轻轻吻下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养大成人的………”
人群散开，纷纷跑回自己的房间，生怕被当成出气筒。
戴眼镜的女人走在楼道里，怀里的婴儿忽然回头对陈锋露出微笑。
“这孩子真漂……”
嘴里话说了半截，陈锋忽然僵住，婴儿咧嘴间，口中牙床形似利齿呈三角状，表情说不出的妖异诡谲，只一眼让陈锋头皮发麻。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绝对不是正常婴儿。”
陈锋又一次被震惊到，但转念又想，这根本不关他的事。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