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一号（3）
说干就干，张绵绵要给闵申打电话。
还没按下绿键，林远制止了她：“我觉得不太好。”
“又怎么了？”
“你想，楚非池未必真是只是买不起手机。”
“？”
“他有可能根本不舍得交话费！”
“……”张绵绵陷入沉思。
此时此刻，办公室中正在签署百万合同的楚非池，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喷嚏。
不知道他们和楚非池之间巨大贫富差距的某绵绵，在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林远的担心十分有道理：“那咱们顺便帮他把手机壳和钢化膜也买了。”
他俩刚在营业厅办完卡，送了个手机壳，随便买了张钢化膜。
正要给闵申打电话，又被邻居张阿姨一个电话叫去了干洗店，说是有一点法务纠纷，让林远去评评理。林远热心肠，又一听法务纠纷，更上头了，张绵绵只能“舍命”陪君子。
没想到到了张阿姨的干洗店，还真有意外的惊喜：和张阿姨产生法务纠纷的人，他俩上午才见过，是曲歆。真是冤家路窄啊。
一推开门的场面热闹极了。
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嗷嗷乱叫，张阿姨揪着曲歆的头发，曲歆旁边站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正帮着曲歆抢回头发。张阿姨一打二，曲歆和那个小姑娘明显不敌。
热心市民张绵绵立刻原地拨打110和120。
林远不关心战况，他上前扶起孕妇，小声问张阿姨：“什么情况？”
原来曲歆前天送来了一条裙子，今天来取，发现被洗坏了，要求赔偿。
但这家店主要是孕妇在管，孕妇是张阿姨的儿媳妇，昨天要去产检，就让张阿姨看店。张阿姨很多规矩不懂，比如那件衣服其实他们店洗不了，还是接了，还好心帮倒忙，想着帮媳妇分担，直接把衣服洗了。
今天小姑娘来索赔，孕妇一看，特别不乐意，指着贴在墙上的规则问小姑娘，为什么自己不好好看规矩，是不是故意为难老人家？
曲歆给气乐了，你们自己说能洗的！要不是她问了很多店都说不洗，能找到这城中村？
她翻了个藏在墨镜下的白眼，说自己是有律师的人，让她们婆媳说话注意后果。
提到律师，那张阿姨能善罢甘休？立刻想起林远，就有了刚才那通电话。
这期间曲歆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个什么角色要谈，就要走，还威胁他们等着接法院传票。
张阿姨能放她走？她拉住了曲歆的头发。
曲歆也不甘示弱，想抓张阿姨的头发。
边上的小助理要拉架，孕妇也要拉架，结果孕妇平衡不太稳，直接就被推倒了。
孕妇肚子里还住着张阿姨的宝贝孙子呢？这张阿姨能乐意，直接战斗力翻倍，一打二轻松应对。
林远建议一码归一码，洗坏衣服是得赔款，推搡孕妇是得赔付医药费。
两边都不干，曲歆说自己没推。老太太说曲歆是碰瓷的，一条破裙子要80万。
“80万？那不行。”林远可是正义的律师，他不答应，“最多只能赔洗衣费用的20倍。”
曲歆不答应正常，张阿姨居然也不答应。
原来张阿姨昨天狮子大开口，洗一条裙子要了500块！20倍，就是一万啊！他家全部的钱都用在娶媳妇和开店上了，一时半会去哪里凑这一万？
连儿媳妇都听不下去了，捂着肚子哭着问：“妈，您咋要那么多捏？”
张阿姨不能问，一问就是哭。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嚎：“你男人在坐牢，咱家里又要有孩子了，将来干啥不得花钱？我不多收点——何况她那个裙子，比咱家窗帘都大啊！”
张绵绵不想去想张阿姨家的闲事，看了看柜台上袋子里装的曲歆那条裙子。她登时沉默。是前天在瓦尔登见过的那条。
此时此刻，黯然无光，上面的绣线被洗的一团凌乱，连水钻都成片成片的消失。
就在这时，门口警车声和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扎堆来了。
110的人先走进来：“您好，刚才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殴打孕妇。”
张绵绵指着曲歆。
曲歆惊慌：“警察先生，是他们洗坏了我的衣服，还不给赔偿！”
“要不要再讲讲你的衣服是为什么脏的？”林远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嘿嘿笑着。
警察好像看着曲歆有点眼熟，曲歆怕自己被认出来，越发慌张，扶着墨镜连连后退。
她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哪哪晦气。
后面120的医护人员走进来抬走孕妇，张阿姨也不跟她多废话，揪着她的头发就要她一起去医院验伤负责。公安局的执法人员也认为大家应该先放下纠纷，去医院等待结果再做决断。
“做小三还要清洗费。”林远冷嗤。
曲歆脊梁骨一片冰凉，她赶紧跟上了救护车。
警察有些好奇：“她做谁的小三啊？”
这话一问出来，张阿姨的耳朵都尖了。
“我和我前任的。”张绵绵表情恬淡。
警察这哪敢继续问？
林远还欠欠地给张阿姨普法：“如果检查结果出来流产之类的，那就已经属于轻伤以上的损害结果了，涉嫌故意伤害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如果她过去仗势欺人，你再打给我，或者直接打给媒体都行，这女的是个明星！”
张阿姨先是听到“流产”，变了脸色，连声晦气。
接着听到“明星”，吃惊地看了一眼曲歆。这是明星？还没有绵绵好看呢。绵绵真可怜，就被这狐狸精抢了男人，改天得给她介绍个更好的！
警察又简单询问了张绵绵和林远一些问题，就跟着前面的车要走。
俩人终于有时间去给楚非池送手机。
张绵绵要打电话，林远说不用：“楚非池他们这种服务行业，周末生意最好，怎么可能休息？”
真是凑巧，张绵绵和林远到uz的时候，正碰上楚非池和闵申从gtr里走出来。
林远立刻打开车门下去打招呼。
久别重逢，林远的目光却穿过楚非池，一眼落在了他们身后的那辆车上：“gtr？那要好几百万吧？真帅！”
张绵绵不认识车，但听林远说好几百万，也多看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
闵申立刻“哈哈哈哈”上来：“公司商务车！”
“会所的商务车这么好？”林远吃惊，换上谄媚表情，“哥，你们会所还招人不？”
张绵绵听不下去：“不招厨子。”
大家在外面嘻嘻哈哈，闵申已经皱着眉头先进去打招呼串口供了。他深感自己为了不让boss掉马可谓殚精竭虑，就是不知道年底奖金boss能不能良心发现多给自己发一点。
林远继续抚摸着梦中情车：“我前天和张绵绵在瓦尔登，就遇见一辆gtr，跟你这辆怪像，但车主跟□□一样，差点撞到我的后视镜！”
张绵绵现在知道她为啥觉得眼熟了。
车主本人：他骂的应该是司机不是我吧？
看楚非池对瓦尔登反应不大，林远还以为是他没听说过：“你还不知道吧？张绵绵现在成富婆了，瓦尔登！有名的生态造景园林别墅！也就几百万一平吧！”
张绵绵无语。几百万一平？已经到了可以拨打12315的程度了吧？
“我知道呀，”没想到楚非池接了这个话茬，“她前天就告诉我她是富婆，还说要包养我呢。”
冷淡的语气，余光若有若无地扫到张绵绵。
张绵绵恨不得把头穿越地心埋到米国。
没想到林远在奇怪的地方生起了攀比心：“绵绵？真的假的？你都没说过包养我！”
“可能是觉得我长得要好一……”
听不下去的张绵绵，立刻打断他：“楚非池，我们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听说你还没手机不方便联系，给你送个手机。”
……
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在uz门口嘻嘻哈哈的档口，李经一跟着导航，正好开车经过这条路。
曲歆在电话里哭哭啼啼，一边说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边让李经一快去接她。
他虽然疑惑曲歆怎么会出现在c城老区的小医院。但他一听是医院，觉得肯定很严重，也不敢多问，只能软声答应着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他突然注意到街边出现了那抹张绵绵陈年老棉服的独特颜色。
他迟疑了。靠着路边停车，确认那就是张绵绵。
好啊！上午把他的宴会搞砸，没敢跟他对线就跑了，这会可让他逮到了！
他正要下车理论，抬头一看——uz会所。
名字有点耳熟。
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确定了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李经一联想到那天晚上那个打过去是奇怪男人声音接听的电话，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首先是不舒服：他出轨，可是他是个男人！张绵绵凭什么？她怎么敢的呀？
接着是暗喜：他只要拍下张绵绵进入会所的证据，150万就一笔勾销了！
张绵绵要是还敢来要这个钱，他直接反手报警诈骗送她坐牢！
她要是把他出轨的事公之于众，他就反手晒张绵绵出入不正经会所的照片。
到时候她再嚷嚷什么他的电影她出了力，网友都不会信。谁会苛责一个顶着绿帽子的可怜男人呢？
真好！自己是个男人可真好！